d：“艾尔林克炼金工坊这是什么牌子，我怎么从没听过”“你没听过的东西多了去，你又不是全知全能者，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王志没好气道：“这么一小瓶不但售价高达一百万，而且还需要预约呢。”约字还没说完，山本丽子出手如风，一下把瓶子攥在手中不放了。“先说好啊，我山本丽子”“到手之物，是绝不会让给别人的。”王志把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下半句话说出口。“用这个当赔礼，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王志冲南里香努了努嘴示意她去泡茶，却看到她脸上那尴尬的笑容。早知道就带声望过来了，在心中抱怨了一句王志只得自己动手把茶叶放入杯中。就在王志从地上拿起热水瓶的时候，眉开眼笑观察着玻璃瓶的山本丽子开口道：“这东西叫什么，连个商品名都没有。”“贤者之石，据说也叫什么长生不老药。”王志慢条斯理把软木塞子拿出来开始往杯里倒开水。“南里香你要喝吗要的话我多帮你泡一杯。”“指挥官，情况有点不对”南里香突然开口道。“山本小姐她看上去窒息了”王志抬起头一看，山本丽子的脸苍白如纸，正用一只手牢牢地揪着胸口的衣物。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口中发出呵嗤呵嗤的粗重喘息声，整个眼睛都快要泛白，活像一条离开了水的鱼。该死王志赶忙把热水瓶往地上一放，直接窜到了丽子身边。他想直接把丽子手中那个装贤者之石的瓶子拿过来，没想到丽子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依旧牢牢把它握在手中，王志居然仓促间掰不开她的手指。王志只得拉开抽屉，把丽子之前放进去的玻璃瓶取了出来。“按住她。”他一边给南里香下令一边倒出了两粒药片，回头看了看还在抽搐的丽子他咬咬牙又倒出了两粒药片。让山本丽子靠在了南里香肩头，王志掰开对方的嘴巴把药片丢进了水里，然后把杯口挪到了丽子的嘴边。丽子配合地仰起头咕嘟咕嘟地喝起水来。三口两口喝完了药水，看到已经不再发出呵嗤声的丽子闭上了眼睛倚在南里香怀中沉沉睡去，王志不由松了一口气。他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一边对南里香道：“辛苦你了，让她再靠一会吧，按照以前几次的经验她应该很快就会醒。”“我倒是无所谓让她靠，指挥官。”南里香用手轻轻着山本丽子的头发。“不过这孩子之前看上去很健康啊，怎么一眨眼就这样了”王志正在把软木塞塞回瓶口，听到南里香的询问头也不抬回了一句：“她患有深海侵蚀症。”南里香的手停住了。“指挥官你不是说这种疾病后来得到了抑制吗”王志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捧起茶杯吹着浮起的热气：“抑制仅仅指的是早期。像她这种打娘胎里出生就带着深海侵蚀症的孩子，特效药一点卵用都没有。”就在王志语带不忿时山本丽子呜咽了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眨了眨眼皮后用手撑着南里香的肩膀坐正了身子，然后转过头打了个呵欠道：“这次是多久”“五十一。不，五十二秒钟。”王志挽起袖子看了看。“上次体检大夫是怎么说的”“如果超过九十秒钟，你就可以替我安排后事了。顺带一说，我遗嘱里写的财产处置人是你。”丽子揉着眼皮，另一只手继续把玩着玻璃瓶道：“这可是一大笔钱呢。”“有钱你也得有命去花”王志不由分说夺过了对方手中的瓶子开始拧瓶盖。“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告诉你这是咳嗽糖浆了，现在老老实实给我喝了它。省得我下次回来还要出席你的葬礼。”第8章 商人都这么要钱不要命“不，我不喝。”山本丽子非常执拗。“现在我不会喝的。”王志先是用看傻瓜的表情看着丽子，过了两秒钟他反应过来了：“我以前拿辣椒水伪装果汁来骗你是我不对，我已经道歉过了。这次我绝对没有骗人的。”之前一直在旁边做吃瓜群众的南里香开始换上看渣男的表情看着王志。“指挥官，看不出来你和这位山本小姐很会玩嘛”她用阴阳怪气的声调在提督网络里调侃道，对此王志只能尴尬地笑着。“这一次我选择相信你。不是因为你的话，而是因为你给我的东西。”从王志手里接过玻璃瓶，山本丽子用带着老茧的手指在瓶上摩挲着。“这个瓶子的质地很不一般。”王志和南里香面面相觑，他不是很懂山本丽子这句话的意义。当初他不但支付了四倍于原价的费用，甚至还亮出了幻想乡守护者这个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正式通过的身份，才从那对钢之炼金师兄弟开设的店里买到了这瓶货物。在王志看来这些代价都是值得的。这种弱化版的贤者之石并没有原著里那么变态，需要牺牲一个国家的人才能制造一小块。凭借着幻想世界的无穷可能，那对天才兄弟居然创造性地鼓捣出了只凭借少量能量就可以批量制造的弱化版。这种弱化版虽然做不到长生不老刀枪不入那么变态，但是赋予凡人肉体以足够的强化、使其可以不受疾病困扰这点还是做得到的。也因为这个原因这种量产型贤者之石即便是在幻想乡也是紧俏货，王志如果没动用特权，他最快也要等一年半才能拿到一瓶。所以王志对丽子现在这个近乎是买椟还珠的问题感到很不解：不过是个普通的玻璃瓶，里面的贤者之石才是值钱货。你讲瓶子质地是个什么意思。看到王志和一旁南里香的表情后山本丽子自豪道：“你瞧，这就是商人和军人看问题的差别。”“这个玻璃瓶是一体浇筑而成的，包括上面的图案。如果是拿一个厚底的瓶子来雕刻出那个什么艾尔林克工坊，那么肯定有雕痕，是不会如此光滑的。”说话间，玻璃瓶被递给了王志。“自己看。”“所以呢”王志摇了摇头没接过瓶子：“再怎么棒也只是不值钱的玻璃，又不是钻石或者水晶。外面也就刻了一个艾尔林克工坊的名字以及一个国家级炼金术师的印章而已，艾德那家伙一开始还嫌麻烦不愿意弄，是我说这要作为礼物送人他才现场搞上去的。”山本丽子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了：“等会，你说那个叫艾德的工匠，是现场制作的”“你先给我冷静点”一把把山本丽子按在桌上，王志拍着她的肩膀无奈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技术很稀罕吗”“作为代理人，经常会从镇守府附近的海域开发中收获一些战前的东西。而每年在星城都会举行一场大型的拍卖会，就是为了搭建起后方财团与那些没有合作商团选择了单打独斗的前线代理人之间的桥梁。”山本丽子晃着玻璃瓶。“去年的拍卖会上，一个类似的玻璃瓶卖了差不多十万。”换做是前世的和平盛世，十万差不多也就是一个白领在北上广这类大都市辛苦一年的收入；但在这个世界，经历了战争洗礼的华夏百姓的购买力很低，当初王志就读提督学院一年五百的学费他都要找丽子借。十万已经算一笔巨款了。“能用这种瓶子来装的，肯定不是凡品。”丽子拧开瓶盖闻了闻后一脸遗憾地又把盖子盖上了。“这才是我不能喝的原因。”王志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小财迷怕不是又有了什么大胆的想法。“你又想玩什么花招”他警惕地看着丽子道。丽子脸上是灿烂的笑容：“我要把它兑水，然后拿去卖。”王志颓然地坐回椅子上用手捂住脸：“我就知道”“事实上，如果你能告诉我那个什么艾德的工匠在哪就更好了。”丽子现在的笑容已经开始像狰狞转变，就连她的指关节都因为紧握而发白。“只要能掌握这项技术，我有把握用三，不，两年两年我就能控制星城三分一的市场。”而在另一边，王志已经泡好了第二杯茶，递给了目瞪口呆的南里香：“喝了吧，这能让你平静点。”沉默地接过茶杯，南里香用机械的动作把杯里的东西灌进嘴中。最后她茫然地回过头：“指挥官，这就是你说的衣食父母”王志点了点头灌下一口茶：“你觉得她怎么样”“怎么说呢”南里香犹豫道：“我是真的觉得和这个孩子相处很愉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我当过雇佣兵，所以我很清楚如果一个人把钱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这种人就很难当朋友了。”“相处久了你就知道，她其实对别人并不是那么斤斤计较，她只是不太在意自己的安危罢了。”王志自嘲了一声：“笨蛋一个啊。”眼瞅着丽子已经准备拿桌上的杯子往瓶中兑水，王志知道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那玩意掺水就没效果了，你自己看着办。”黑长直的眼镜娘用炙热的眼神看着王志：“你能再给我弄几十瓶吗”王志呵呵笑了两声。丽子转而向南里香求助道：“南里香姐姐”“抱歉啊。”南里香也表示无能为力。“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钱替你去买什么贤者之石。至于那几个炼金术师，我和他们无怨无仇的。退一步来说，我也打不过他们。”“真是有些不甘心。”山本丽子咬着嘴唇。“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是什么长生不老药，只要有十瓶左右我就能成为星城最有实力的女商人了。”王志吹了个口哨：“真有十瓶的话我敢打赌你的商会会在一个礼拜内消失，你也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老实把它给我吃下去，别整什么蛾子了。现在告诉我，小冉什么时候到”“今晚八点。”第9章 人走茶凉直到看着那鲜红的液体进入山本丽子的口中，王志之前悬起的心才算放下。深海侵蚀症，尤其是已经到达晚期的深海侵蚀症，在这个世界里是和绝症划等号的。丽子之前那句你替我办后事的话，不明真相的南里香也许会当成是调侃或是自嘲，但王志知道她是认真的。因此在从刀剑神域世界返回幻想乡后的日子里，他才穿街走巷地寻找能显著缓解丽子病情的灵丹妙药。事实上强健体质的药物幻想乡有不少，但大多都或多或少有些副作用：龙血药剂可以刀枪不入，可是使用者却同时会拥有强烈的冲动，对异性的冲动；吸血鬼转化药剂是可以让丽子不惧疾病，可她同时会变成必须以血液为食的阳光恐惧症患者；狼人基因注射液身强体壮的代价是体毛旺盛；灵魂之尘的使用者必须拥有相当的灵力做基础，否则容易灵魂出窍后找不到自己的身体，最后成为游荡的怨灵至于什么义体制造灵魂转移甚至全身机械化之类的选项更不在考虑之中，也许在妖孽满大街的幻想乡这么弄不算什么，可在这个整体科技水平不高的世界鼓捣出不同于量产型舰娘的机械少女，几乎等于对宪兵队大喊我有黑科技快来抓我。不想和宪兵队开战又不愿逃亡海外的王志只得放弃，他也不认为丽子会同意把自己变成机器人和幽灵。最后解决问题的是斯卡哈，那个来自于型月世界的英灵，救世军现任第一副司令。当王志第一次正式去救世军总部报道时闲聊起这个话题，她立刻就介绍了艾尔林克兄弟这对天才炼金术师。牙齿不会变尖，指甲不会变长，肌肤不会变得苍白，不会嗜血也不会失忆更不会整天想着啪啪啪，没有翅膀脚蹼或者是第三只眼弱化版贤者之石简直是为丽子这种没有任何特殊能力又体质虚弱的普通人量身定做的。“怎么样”看着丽子闭上双眼用舌头舔着嘴唇，王志急切道。“味道有点咸。”“我说的不是这个”“哦，如果你问的是药效，那我只能说没感觉。”丽子睁开眼睛砸吧着嘴：“感觉口感怪怪的。”王志犹自不信拿过已经见底的玻璃瓶翻来覆去看着。“奇怪，这就是当初艾德卖我的那一瓶啊，怎么会没有效果呢”山本丽子一把夺过了玻璃瓶不屑道：“你被骗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当年你给嬷嬷买了个珍珠项链当生日礼物那件事你忘了别人骗你说是天然珍珠你不是也信了”“当年的醜事就别提了。算了，天无绝人之路，我想别的办法吧。”王志挠着头皮讪笑道：“既然她今晚就到，要我去迎接那个傻妞吗”“别，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一见面多半又要吵，还是少见为佳。”山本丽子从桌上的纸堆中抽出一张递给王志。“这个我觉得你应该看一下。”见到丽子一脸凝重，王志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接过纸张，低头看了起来。纸张上的内容不多，他很快看完了。随后他回过头又仔细看了一遍，接着把纸放在了桌上平淡道：“有伤亡者吗”在王志阅读纸上内容时丽子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听了王志的问题她沉默了片刻后又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对方。用略粗暴的动作夺过了对方手上的纸，王志先往最下方扫了一眼。“没死人就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王志开始仔细阅读这张同样没多少字的纸张。大约一分钟后他把纸张递还给了山本丽子。“查到是谁干的吗”王志的脸上无喜无悲，十分平静。山本丽子摇了摇头，之后又点了点头。王志沉默了几秒钟开口道：“知道是谁做的，但是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