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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她不介意嫁他(1 / 1)

“哥哥的眼光一直放在大方向,而一直忽略后宅,这是很大的疏忽。倘若后宅的手段真使起来,也不比庙堂差多少!要知道您父亲的美妾众多,但如今有子嗣的就只有两位,一个是边亚煵,一个就是您母亲的贴身大丫鬟。您就不觉得太巧了嘛?”花沅在前世听过很多深宅女子,都是在孕育、分娩时,被人趁机做了手脚。世人皆知女子分娩凶险万分,几乎就是一脚迈进了鬼门关,所以就算一尸两命,也只会说女子福薄,大多不会深究,于是就有各路牛鬼蛇神钻了空子。她板着小脸,认真的继续道“按理说,伯府自从没了当家的大娘子,您祖母就把中馈给了边亚煵。她的位置在伯府几乎等同于当家的大娘子,而且还儿女双全,生了对龙凤胎,有个‘福星’的儿子,可为何迟迟未能扶正?”“祖母说怕委屈了我……才不把边亚煵扶正的……”冀漾心脏猛的揪起。那些疑惑,他有,可却不曾深入探究。捏着她小手的大手不由得收紧,见她皱眉赶忙松开。花沅用小爪儿拍了怕他的大手,道“一桩桩,一件件,委屈的还少嘛?哥哥,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沅儿只是帮您分析。无论如何在沅儿的眼里,哥哥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与其他正常出生的稚儿,没有任何的区别,不,您比他们有前途多了。哥哥胆色过人,不惧任何困难,做事更心思细密,能观人于微,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男子!”暖风拂过,卷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那白皙透粉的额角。耳垂似水珠一般,半垂朝口。下颚至颈部的曲线优美……他一直知道她长得肖似生母荣贞儿。荣贵妃天生丽质,就算时光也对其颇为厚爱,连那些痕迹都未曾留下。小丫头更是随了圣人与荣贵妃的优点,姿容姝丽,无须浓妆艳抹亦是出水芙蓉。她的美,无可替代,举世无双。他眸色闪过一道晦暗。突然间,意识到不妥,迅速收回了目光,可情不自禁地,又瞅了她一眼。就见小丫头一副小奶狗猛摇尾巴,求奖赏的小模样。他浅笑,道“狗腿子!”“沅儿说的俱是真心话,棺材谐音官财,哥哥从出生就自带着官财,日后定然飞黄腾达,把那些人通通踩在脚底下。”花沅心中得意极了。臣大人,都要被自己魅惑了。她前世一直嫌弃自己这张绝世容颜,总觉得红颜薄命,如今这张脸可算是派上点用。若是她无法转正成为他的心腹,日后嫁人的日子可就难挨了。当一个女子不得娘家助力,便注定在夫家挺不直腰杆。相夫教子,从没有想象般容易。尤其婆媳之间的矛盾。往儿子房里塞妾侍那种,简直不要太恶心了。可女子若是不嫁人,就会被人笑话,戳脊梁骨。假如她非要嫁人的话,做阁臣大人的娘子,也是不错的。首先,上头没有婆婆,连太婆婆都没了。她夫荣妻贵。夫家鸡府、娘家花府,这两窝窝,岂不是任她捏扁揉圆?其次,他长得这般好看,带出去多有面子?待时她定会被万千少女羡慕死!用不了几年,她就有一品诰命,比林淑清身份都高呢!待时,那些仇家们看见自己都要行礼问安,想想就觉得爽!再说,阁臣大人前世有恩于自己,她被他明媒正娶也不算亏,还赚了一丢丢吧!反正他一生未娶,后院空着,也是空着,她住进去,岂不是正好?还能帮着增加点儿人气,冬日他冷,她火力壮,还能给暖床呢!就算她算数不好,也知道这买卖稳赚不赔啊!若是放在曾经,她也不敢觊觎阁臣大人,毕竟那些前辈们都已故了。可是他对自己越发的宠溺,她面对他若是不生出贪心,都对不起苍天厚土!唉,不过,她感觉无论是心腹,还是一品夫人,同样可在燕京横着走但也都挺难的……这位的心思不好揣摩。未来……任重而道远啊!她定要再接再厉!前可攻,退可守,左右皆通,不是心腹,就是当家大娘子。总之妹妹什么的,她是不会做的。他那庶妹注定凄凉,她不想临摹憋屈之路她要光芒万丈的幸福,活得精彩又长命百岁!“哥哥是天底下最最最有本事的男子,姿容绝美,胜过西施,赛过王昭君……不,是胜过貂蝉,赛过杨玉环。也不对,是是是胜过潘安,赛过兰陵王!这回对了!所以,哥哥即使出生农家,也照样能人头落地……不……是出人头地!”啊,马失前蹄!她这一激动,嘴皮子就秃噜了,赶紧找补过去。“伯府的人,这是在忌惮哥哥这位结发妻留下的嫡长子呢!”“他们虽伤了我,可祖母毕竟是为了冀府而死,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伤他们。”冀漾被她逗的不行,心里的伤感也随之散了大半。他永远忘不了,在得知祖母吊死在贵人大门的那一日,他的心有多痛。唯一给过自己温暖的人,却被自己的愚蠢报复,而害死,他悔恨无比。花沅悟性不错,除了读书少,肚子里的墨水浅淡些,几乎没有什么脑子里的硬伤,算是个通透的人。她看出冀漾得顾虑,劝导道“哥哥,沅儿未曾见过您的祖母,自然不会懂她的想法。不过想来在您祖母心里,您的父亲同您,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子。可您父亲居然亲手把嫡长子,当做礼物送给贵人糟蹋,这是何等的狼心狗肺?他为了自己获利,简直不择手段,枉而为人。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被您祖母用性命护了下来。他哪里配?如何值得?倘若我得知有人欺辱哥哥至此,沅儿定然提起刀,就把他砍了,千刀万剐,连尸体也丢去喂狗!又如何会用自己的性命,去护下那个罪人?”“屁点大的小人儿,能提的起刀?还千刀万剐?你咋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她的话,冀漾听懂了。小丫头明里暗里的指出疑点,他不是未曾想过,而是不敢想,如今被戳破那层窗户纸后,似乎一切都明朗起来。对于边亚煵他印象不多,可他敢肯定她是不甘心为妾的。倘若普通妇人也许不会有这份心性,而边家女却未必。祖父常年戍边在外,伯府全由祖母一人坐镇,依着那强硬的性子,说不定……也许真相另有隐情,不是怕委屈了自己,而是边亚煵做了滔天的恶事,被祖母察觉,但为了伯府的和谐,只能隐忍!花沅低头酝酿了一下感情,昂起小脑袋,真诚的望着他。“就算世上所有的人都不喜哥哥,也不要紧,因为有沅儿会永永远远的追随哥哥,一心一意。”“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嘛?”冀漾想,若是没有她这般宽慰自己,此时的他怕是会崩溃吧!花沅抬手将青丝别到耳后,嗲嗲的问道“那哥哥给讲讲,何为喜欢!”“咳咳,大概就像我对你这般吧,烦腻……却又无可奈何!”冀漾英气的剑眉轻轻蹙起,目光里盛满无奈。花沅坐到绣墩上,揽着他的胳膊,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好似屠夫盯着即将出栏的肥猪,两眼冒着贼亮的光。“哎呀,哥哥这是传说中的眉目传情,暗送秋波嘛?正好,沅儿就是稀罕您,且还没有您心里那一丝半点儿的烦腻!”“你是我这辈子见过脸皮最厚、最厚、最厚的姑娘!”冀漾被她看得脑子迷迷糊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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