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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1)

王漂漂冷笑道:“不自量力。”望笙手掌翻握,一柄血红的长刀出现。齐歌对上那侍女,望笙直面王漂漂,两组人噼里啪啦打成一团,可王家人好像全睡死过去般,竟没有一人出来。四个人从闺房打到院外,从地上打上房顶,癞皮仰着脖子看得正欢,袁长飞的身影投射过来,“战况如何?”癞皮翻着眼球看他,装作普通狗的样子,冲他摇摇尾巴。“这可使不得,大人。”袁长飞笑道:“我怎么敢受您的讨好。”癞皮一愣,顿时明了,口吐人言,“是了,你是妖修,自然比愚蠢的人族察觉更多。”袁长飞恭敬道:“不知道大人为何会跟这位小天师在一起?”癞皮抬起后腿,挠了挠耳朵,又坐下来舔了舔嘴边儿,“你试探我?”袁长飞忙说不敢,癞皮哼了哼,扭过头再不搭理他,却见望笙长刀一转,佯装劈向王漂漂,实则对准的是她侧身的侍女,只一刀,那侍女本就不结实了的头颅就这么从房顶滚了下来,砸在地上,血粼粼地滚到了癞皮的眼前。王漂漂尖叫一声,竟将那没了头的尸身拽到自己身边,五指成抓,扎进尸体的胸腔中!“你们不是想知道,我是如何取心的吗?”王漂漂狰狞的面容在月光下格外阴森,“我现在就演示给你们看!”那纤细的手腕诡异地扭转一圈儿,无视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和肌肉筋皮的极限,以锋利的指甲为刃,在尸体的胸膛上,完整地旋转一周,切出了一个血洞!biubiu----小剧场:望笙:癞皮已经找到了进出王家的绝密通道,今天晚上,我们就来个捉贼见赃!当是时,众人随癞皮来到王家偏院后墙的一个杂草丛生的地方,癞皮摇头摆尾,上蹿下跳,使劲儿卖萌,然后呲溜儿一下,穿墙而过。望笙扒开茂密草丛,一个狗洞,露了出来。望笙:!!!齐歌:……袁长飞:原来如此,这洞极为隐秘,根本不会惹人注意。齐歌:想我天师会会长首席大弟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出生入死不计其数,奈何还真是第一次钻狗洞。望笙:癞!皮!癞皮狗头从狗洞里钻出来,冲着众人吐舌头。望笙决定发飙。齐歌赶紧钻过去,这洞看着小,人却也能通过。他生怕望笙闹起来计划白费,齐歌满心都是泪----真后悔主动请缨接了这么个活儿,倒不是鬼难抓,某人比鬼难伺候多了。望笙将怒气值重新压缩,对身后的袁长飞道:“你就别进去了,外头等着吧。”下一秒,屈身钻进狗洞,把红通通的耳朵掩盖在了小腿高的野草丛中。☆、一、 痴心魔(八)王漂漂将侍女的心挖出来塞进嘴里,魔气大涨,面目狰狞,一把将侍女的尸身丢开,仰头长啸,盘踞在王家周围的小鬼们,齐齐冒头,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齐歌:“它竟能调动如此多的小鬼?”望笙:“恐怕这些都是它害死过的人,枉死又受制于魔,不入轮回,真是可怜。”齐歌:“你可怜他们不如可怜可怜咱俩儿。”显然这群小鬼的目标正是他们二人,“这数量也太多了吧,它到底吃了多少人!”望笙凝声屏气,长刀竖立眉间,蓄势待发,“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它放出这些东西,就是要跟我们决一死战。”两人立时身背相靠,与逐渐逼近的小鬼们战成一团。这些鬼虽然魔气不大,但胜在量多且不易斩杀。天师手中的刀专为魔而炼制,魔气越大伤害越高,而对付这种魔气稀薄的小鬼,实在是有些吃力。两人战得满头大汗,望笙更是心烦意燥,几次想突破重围杀向那邪祟,奈何这些小鬼跟裹脚布似的,又厚又多,里外三层,不打不行,望笙原本就不高的忍耐值当即便要爆发。房顶下,袁长飞见状,立刻席地而坐,双手合十,一句句梵音随风飘上屋顶,那些懵懵懂懂的小鬼们听见这佛号,竟齐齐呆愣原地,周身的魔气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散。王漂漂万万没想到袁长飞竟有如此助力,气得飞身就来攻他。而望笙的飙,也终于发了出来。手中赤红的长刀急剧收缩,逐渐化为两指粗细,如弦月般弯曲更甚,中间镂空的空隙完全被填满,整个长刀散发出比魔气更为恐怖的气息!齐歌提刀就跑,这种状态下的望笙简直杀神附体,可以算是敌我不分。上一次他见识到望笙的这种状态时,非常好心地上去帮忙,差点儿被这家伙砍成两半儿。事后埋怨望笙“实在无情”,却得到一个“自找活该”的结论。王漂漂的身影尚在半空中,望笙却已赶到。他一脚狠狠地踩在王漂漂的肩头,那力度之大,生生令王漂漂肉身的肩胛骨粉碎!那邪魔附身的王漂漂原本就肢体纤细柔软,配合它修炼的功法对敌时可谓得心应手。可这肩胛骨一裂,邪魔顿觉不妙,凌空翻身要跑,殊不知弯刀先至,它一扭身,刚好送上了大半个身子,瞬间血肉横飞,连着那碎裂的肩胛骨和整条臂膀,横飞而出。望笙丝毫不给它喘息地机会,再挥一刀,将邪魔的下肢斩断,残破的身躯落在地上,猩红的长刀泛着冷光,直逼王漂漂的面门!“且慢!”刀尖儿离天门只毫厘之间,生生顿住。齐歌惊呼:“他竟然听进去了!”袁长飞制止望笙,弦月长刀瞬间恢复原状,望笙血红一片的双眼瞬间复原,呆愣楞地看着袁长飞,一脸的不解,“你,你钻过来的?”打了这许多时辰,望笙竟没发现袁长飞早已至此。袁长飞叹道:“翻墙。你们都打起来了,我又何必再钻洞。”继而对那奄奄一息的邪祟道:“若你愿痛改前非,我可试着为你超度。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齐歌第二次震惊了,“你居然能超度邪魔?”要知道入了魔的鬼基本上不具备被超度的可能,它们罪孽深重,杀戮太过,就是阎王殿也不会收,大多数的下场都是魂飞魄散,彻底消散于世间。而历史上能超度邪魔的也不是没有,千年前佛家出了一个悟凡大师,他便将一只三千年的邪魔成功超度,虽然自身也当场圆寂,但死后功德无量,金身不倒,成了阎罗殿的十殿阎王之一,可见超度邪祟,一本万利。王漂漂狰狞的表情逐渐瓦解,热泪在眼中打转,她声音嘶哑地质问道:“你们这些负心汉,要杀便杀,我若是跪地求饶,还不如再死一回。”袁长飞:“你到底为何非要吃人心?”王漂漂怒道:“人心?哈!我只吃那些朝秦暮楚的臭男人的心!我跟张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原本爹爹已经打算让他入赘,万贯家财倾囊托福!谁知这贱人居然背地里跟我的侍女勾搭成奸!甚至想在我大婚当晚毒死我,既得了财产,又得了美妾,这对儿狗男女打得好算盘!”齐歌看她一眼,小声道:“王漂漂的魂魄居然还在?”王漂漂继续道:“我气不过抓了个现场,谁知张钱那贱人,竟想娥皇女英都占了去,不知悔改!死有余辜!真是死有余辜!”望笙的刀再次逼近她面门,喝道:“叫那邪祟出来!”王漂漂悲痛欲绝的表情顿时消散,几息后,她露出一个妩媚妖娆的表情,娇滴滴道:“天师大人,是想找奴家么?”望笙眉头紧皱,“不要给我耍花样,东西呢?”邪魔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什么东西,奴家实在不知呢~”齐歌:这家伙真敢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望笙的怒气值直线上升,“我再问你一遍,东西呢!”邪祟露出一个可怜兮兮地表情,娇滴滴道:“天师大人,奴家是偷心的贼,身无长物,您到底有什么被奴家偷了去呢?难不成,奴家也偷了您的心么?”袁长飞叹道:“王小姐怨气颇深,许是被这邪祟找到空隙,附身而上。可怜她没死便成了魔物,死后恐怕连地狱都不愿收留。”“地狱!哈,地狱!”邪祟哈哈大笑,丝毫不觉残肢断臂有多痛,“生死在我不在天!我命由我不由人!你们看我是魔,我看你们才是异类!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修你们的功德,我修我的长生,可你们这群臭天师偏偏要来找我麻烦!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望笙再没了耐心跟它耗,一刀扎进王漂漂头颅中,那嗷嗷叫着的邪祟当即闭嘴,两眼一翻,再没了动静。齐歌:“这是……除了?”望笙皱眉,仔细看了看,脸色急转直下,“跑了。”作者有话要说:一会儿还有一章,今天二更哦!☆、一、 痴心魔(九)一团黑雾虚虚地闪进山洞中,洞中的一具骸骨猛地坐起来,那黑雾将骸骨包裹,不一会儿,一个新的王漂漂重新出现。她靠着墙不住喘息,显然耗费极大。休息片刻,她手掌上下一翻,另一团黑雾飘飘而出,落在地上,一个朦朦胧胧的黑影现出人形来。王漂漂:“亏我以挖心做掩护,将你偷偷藏起来,不然你我二人今天都要交待。”黑雾轮廓逐渐清晰,一个青面獠牙,瘦骨嶙峋的恶鬼显露出来,“您可真是神机妙算,算无遗策……”王漂漂:“策你妈!我特么早知道那小子这么难搞,早跑路了!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简直就是个杀神!”恶鬼看了看王漂漂的臭脸,踯躅半晌,说道:“大人您避世千年,最近才出来活动,自然没听过那小子的名号。”王漂漂斜它一眼,“这么说,你知道他?”恶鬼小心翼翼道:“他叫望笙,乃是除魔世家徐家子孙。此子出生时惊天动地,时辰未至自行破母肚而出,伴生一柄血红的长刀,其母立时毙命。他父亲便是徐家当家的小儿子,那徐小公子深爱发妻,见妻子惨死,婴儿诡异,竟一时魔障,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出现过。而那小儿被徐家散养几年后,莫名失踪。直到五年前,衡山出了一只三千年巨魔,那小子亲手将那魔大卸八块,一举成名。”王漂漂皱眉道:“我不过吃了几十人心,按照你们算法,也算不上巨魔,怎么就招了这小杀星的眼?连追我数月,害我跑到这穷乡僻壤躲避,可那小子居然还能找上来!”恶鬼:“大人,您第一次与他是如何结仇的?据小魔所知,这人虽是天师,但天师们视他不详,我们这些小魔也不敢在他面前露头,所以他一向行踪缥缈,自衡山一战后,没有人知道他又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且坊间传说,他这人十分古怪,兴致高时,便是大魔也能逃得一条命;若是心情不好,便是小鬼也落个魂飞魄散。这杀神在人鬼两界都没个好名声,还请您仔细回忆,到底如何,与他结了过。”王漂漂皱眉思索,忽地起身,在一堆残肢烂肉中翻找,终于拽出了一个灰扑扑的匣子,拖了过来。“当初我刚出关,饥饿难耐,挖了几个人心解解馋,偏被这小子遇上。我跟他大战一场,奈何肚子实在是饿,没心思跟他耗神,找了个机会脱了身,顺手牵了这个匣子来。”那恶鬼也只是听过望笙的名号,对这个匣子也没有研究。两只恶鬼点起鬼火,幽幽火光下,这简朴的匣子越发清晰,匣面儿上画着奇怪的纹路,看起来像是个阵法,却闻所未闻,可若说是花纹,看起来又不甚美观。仔细研究,这纹路不像是天师们的抓鬼除魔阵,反倒像是某种祭法,单看这描绘的纹理,便有一种森森的鬼气萦绕心头。王漂漂:“这东西确实是我从那小子身上扯下来的。可惜我当时没太在意,随手丢开,后一路奔逃,居然也没被我扔了……怪不得他一个劲儿地问我东西在哪儿,原来是在跟我要这个。”恶鬼喜道:“大人,只要我们将这东西悄悄地还回去……”王漂漂:“蠢话!我好歹也是千年前名声大噪的大魔,为了一个臭小子乖乖送上这匣子保命,要我以后如何在魔中立足!”恶鬼:那家伙连三千年的巨魔都一刀劈了,您这才一千多年的道行,不够看啊……王漂漂深知自己不是望笙对手,但面子也不愿意落下,思来想去,竟只有继续跑路一条而已。想到这儿真是气得要命,想它千年前纵横天下的时候,哪个天师敢出来叫板。若不是它自己算出有一道命劫必须闭关躲避,也不值当白费了这千年的道行,如今反倒被这小天师制衡!难道说,我算的那命劫,竟是应验在小天师身上!王漂漂一想到这儿,头大如斗,掐指重算,却发现眼前迷雾重重。它一个邪魔,窥探天意本就十分艰难,若不是当年附身到了一个天师身上,借机算上一卦,它也不会急匆匆闭关,若不是急匆匆闭关,它那十万人心的目标肯定早已达成,现在这个小天师算什么东西!便是地府阎王那老头儿亲自上来,也奈何不了它!这边邪魔两只正暗搓搓地打算逃命,另一边,望笙蹲在地上,研究王漂漂的尸身。“满嘴胡话,我早该一刀劈死它了事。”望笙深恨自己犹豫,白听那邪祟废话大半天,“什么负心汉,什么报仇,都是屁话。”齐歌:“这么说,王漂漂的魂魄早就……”望笙:“那是一定。只不过这东西深谙人心,装起相来有模有样,把你们都糊住了,还听它辩解什么情啊爱啊的,真是蠢透了。”忽地想起这句话把袁长飞也一起骂了进来,望笙偷偷看袁长飞一眼,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口快,挽救道:“这种魔物,顽固不化,手段残忍,就是想超度邪祟,也不能挑这种的。”袁长飞笑道:“我只好奇它为何如此执着于人心而已。便是邪魔,也有心病。如果能找到它的心结,一切自然迎刃而解。”望笙刚觉得自己火上浇油说了些更难听的话,却见袁长飞一点儿没生气,乐道:“嗯嗯,你说的对极了。”这态度实在古怪,齐歌真的怀疑这两人“早有私情”了,望笙露出八颗小白牙,讨好道:“你这么厉害,说什么都对!”癞皮颇觉丢脸,干脆拿屁股对着他。齐歌:“如今让这邪祟跑了,我们上哪儿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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