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天嘉宾们在节目组的带领下又开展了一些活动,《爱之所以》第一周的录制顺利结束,连历向知特意订的深夜航班,他们决定在飞回首城之前,一起去拜访一下连历的母亲。
车上,连历看着哈欠连天的向知:“累了?再坚持一会,到我家我们放下礼品说几句话就走。”
“不太好吧,怎么也得吃个饭再走。”向知抹抹眼泪:“我困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啊,昨天拍了十几个小时终于收工,摄像组从房间离开的时候我感动的就差鼓掌欢送了,结果你又说见家长需要提前练习,拉着我折腾到半夜,我今天看东西都重影了。”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一开始连历是不同意今天去他家的,原因当然是舍不得向知连轴转,还是向知坚持要去,前有综艺官宣可以给连妈妈证明爱情,后有录完节目小两口回家看看天经地义,完全不怕有狗仔跟拍,这么个好时机谁不把握谁煞笔。
连历摸摸小可怜儿的头:“我母亲这人不好相处,说起话来得不得理都不饶人,我提前和你说了,你好有个心理准备。”
向知有气无力地哼哼:“道理我都懂,可你至于让我变换语气叫了八百声老公吗,关键是最后你也没选出来一个啊,到你家我是该叫你老—公—,还是老!公!,还是老~公~?”
“我个人比较喜欢第三种。”连历正大光明的夹带私货,占完便宜又说:“我昨晚和你说的那些记没记住都不要紧,你就记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无论她说什么过分的话,都不要放在心上。”
向知懒懒答道:“知道知道,伯母是伯母你是你,她的意思又不代表你的,一会我绝对以你为中心,连总让我往东我不往西,咱今天来就是秀恩爱的,只要咱俩粘的够紧,棒打鸳鸯的棒槌就伸不进来!”
连历忍俊不禁:“这都什么比喻。”
说话间保姆车慢悠悠地减速,尹浩洋在驾驶室汇报道:“连哥,到你给我发的定位附近了,我看着前面都是小胡同车开不进去啊。”
“停在路边就行。”连历主动提上了所有物品,还腾出一只手搀扶向知下车:“放心,这边晚上基本没什么人,天色又暗,不会被认出来的。”
小镇上没有高楼大厦,只有一间间平房和几栋老式居民楼,清净的环境并不算差就是在向知看来有些陌生,他从来没有见过冒着炊烟的烟筒,也没见过固定在窗外的简陋晾衣杆,他看看地上潮湿不平的砖块,心想海边潮气这么大,没有阳台,衣服挂在外面怎么能干呢。
连历时不时提醒道:“小心脚下。”
向知轻声答应着:“嗯,这没有路灯,你走在前面更得小心一点。”
连历笑笑:“没事,这条路我走过上千遍了。”
向知跟着连历一步一步往家走,他藏不住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边安静归安静但设施不齐全,伯母上了年纪一个人住在这不太安全吧,周边有没有新建的电梯房?”
“我跟她提过搬家的事,她不同意。”连历无奈道:“这个房子是她和那个男人共同打拼的。我工作后也提过把她接来首城,明明首城离那个男人更近,她却更不愿意。三十多年不退不进就守在原地,我真不知道她在坚持什么。”
既然如此向知也不过多评价了,只说道:“或许有我们不懂的感情在吧。”
“这种自我感动的感情不要也罢,频繁的往自己伤口上撒盐,折磨的只有她和她的孩子,那个男人活得依然逍遥。”连历说着停在一间平房前,犹豫片刻还是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礼貌地敲了敲门。
这个动作打破了向知对连历母子关系的最后一丝幻想,游子归家搞得比远亲拜年还要生疏,还没进门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轻微的窒息。
铁皮门敲起来是很响的,屋里的人不可能听不到,显而易见,她是故意不出来开门。
连历早就想到会是这个情况,可是想到了又有什么用,他对此毫无办法。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遵循二十多年前连艳红定下的规矩,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母亲,我回来了。”
向知木木地站着,他不止一次听连历说起“母亲”这个词,之前的语气就和正常叫妈不一样,淡漠的像是在讲与他无关的故事,这一次更是有赌气的生硬感在,怎么听都像极了宣战。
门内总算传来了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一位老妇裹着披肩从里打开了门,她看到多年没见的儿子,第一句话竟然是冰冷地告诫:“门,最多敲三下,然后退出三步以外站定,说‘我回来了’时要面带微笑,记住我不欠你的,你这么不情愿还回来干什么。”
院子不到十平米的地方被连艳红踩出了高门名府的虚势,里面空荡荡的没有绿植没有宠物,前一秒还能蹭上小桥流水人家的意境,现在是真的夸不出一句好话了。
条条杠杠比豪门还豪门的规矩给向知听傻了:这真的是亲妈能说出来的话吗??“母亲”估计也是她要求连历这么叫的吧,奇了怪了眼前这不是现代建筑吗,空气中怎么弥漫着封建王朝那味。
连艳红看上去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她简单盘着头发,大晚上还化了淡妆,眉眼上挑嘴角向下,大概是不经常笑所以脸上皱纹很少,就这么凶的表情,倒是仍能看出她年轻时是个大美人。
连历今天不是来跟他妈吵架的,但退让不代表他会像小时候那样无条件服从,向知见连历有点火了,忙开口把年代扳了回来:“伯母您好,我是向知,我和连老师来d市工作,临走了想来看看您,这是我们给您挑的一些首饰和补品,希望您能喜欢。”
他边说边把东西从连历手里拿了出去,顺势牵住了连历的手:我在,连老师,我在。
连历的理智值被瞬间点满,他用力握住向知的手,冷静下来和连艳红道:“如您所愿,我结婚了,和向知。”
连艳红轻蔑地笑了一声,转身往屋里走:“我在电话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支持你们的婚姻。”
您要支持我们还就不来了。向知小火的这一个月以来,学的最透彻的一个道理就是迎难而上,他没来得及争得连历的允许,就跟着连艳红进到室内:“伯母我知道我们这婚结的突然,咱们还没接触过您对我不满意很正常,我们这不回来看您来了吗,我以后就是您半个儿子,咱们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向知凭着人见人爱的小脸花见花开的性格在长辈圈混的风生水起,对连艳红这种看不透摸不清的类型,把姿态放低一点多说好话总是没错的。
不过连历不能软,他软叫屈服,那他俩就按原计划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呗!今儿高低得让连艳红女士对他有所改观。
连历不想和连艳红多待,感激地望了向知一眼便去了厨房:“您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
连艳红坐回沙发上,从进门到现在她就没正眼看过向知:“半个儿子?我是想让连历早些结婚,但结婚对象不能是没用的花瓶,败家的祸水。”
救命了您哪有家业让连老师败啊,人家一路走来都是自己打拼的好吗。向知被无语到,还顶着笑脸shi里找糖,祸水,行,至少证明我颜值超高。
他整理了下思路,也不一昧的往前贴热脸了:“伯母,我有点好奇,您既然接受连老师的性取向,怎么对他另一半的要求还是这么传统偏执呢。”
连艳红语出惊人:“性取向是随他的父亲,他喜欢男的我很高兴,你以为是个男的就能进我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