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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1)

“27岁,不关窗,喜欢吹风。”钱浅无语白他一眼,转过头用下巴指向柳长卿,“那人是我朋友,他不是嫌疑人。”“怎么说?”他顺着她的话,又带着深究的笑意看向柳长卿。“昨日我让他到酒吧办公室拿文件,如果他要作案,偏要趁昨日,那不是往自己身上贴嫌疑么?”“可你办公室门外的监控全天候开着,他何时来不都照样被怀疑?”他脸上的笑意落了下去,反浮上一层不易察觉的冰霜,“对了,钱小姐,酒吧人多眼杂的,为何不在办公室里也装上监控呢?”钱浅不着痕迹地避开锋芒一笑,道:“总要有些私人空间,我给你们说白了吧,柳哥是我男朋友,即便他拿了我的翡翠,我也不在意。而况他根本没有动机去拿,因为这翡翠本来就是他送给我的。”不料话一出口,柳长卿腾地站起,连书也带偏了。钱浅瞧见他脸上微愠神容,赶紧跑过去圈住他一只手,途中还不小心撞了陈枫一把。她撒娇道:“柳哥,对不起,答应过你不说出来的。可是如果不说出来,他们又要怀疑你了。”钱浅见他神色稍霁,回头对唏嘘失落的众人说道:“那我们可否先回去了?至于那位嫌疑人,劳烦你们审审。”她扫眼错愕的张朗,明知故问:“这位sir,你怎么了?”“没······没什么。”“那我们先走了,去哪里签名?”“白大?”身旁的二十来岁平淡女子杨思凡刚做完手头东西,参观了这一幕。见江白若有所思,忍不住提醒他。江白回神,看向等他指令的张朗,微微点头。钱浅瞧见,娇笑着道了声谢,便拉着柳长卿走了。走时,恰好遗下了桌上那本厚厚的精装版古籍《安丰遗事》。它孤零零地躺着,直到后来有人发现了它并把它拿走。江白右手食指与拇指相互搓了搓。而后嘴角一勾,道:“不管这人问出什么没有,严加看管。”江白说完走了,张朗从身后追了出去。在走廊上,张朗拉着江白,道:“不如我们去搜搜陈枫常去的地方?”“不必,上头把这偷窃案送来定然不是盗窃这么简单,寻找失物反而是不必要的。”他往后通过玻璃看一眼陈枫,凝眉道:“陈枫自从这女的来了就变得乖巧了,而现在······”他示意张朗去瞧。“没什么异常啊,可能是看柳长卿消去了嫌疑自己要认了呗。”“不,是害怕了,极度的惧怕,不是小贼这么简单。去隔壁把心理侧写师段蠡找来,你再去审审他。不管如何,只要他还在检侦组领域,切记要看好他。”张朗一脸严肃:“大白,你想到了什么?”江白略微迟疑,而后摇头。“没什么,就是······你在审他时,我在走廊上隐隐约约听到他说‘再不走就没命了’,有这回事么?”“有的。”“看好他,我出去一趟,记得提醒值夜的同事。”“ok,好走不送咯。”张朗看着江白头也不转的在头上摆了摆手,又心头烦闷地进去面对陈枫了。明明是悦耳舒服的轻音乐,这会儿却成了噼噼啪啪的恼人鞭炮声。“喂?”江白睁着惺忪的眼,支起半身,睡衣一半挂着一半掉在腰间。他未看来电一眼,便颇没好气的冲手机里喊了一声。“白大,”是郑懿的声音,紧张而略微有些瑟瑟,“陈枫死了。”“什么?”他腾地坐起,刚睡醒带来的脑中混沌一扫而空,取代它的是漆黑夜中的泠泠月光,清晰而冷薄。“我马上回来。”啪地将手机摔在床上,囫囵换了身衣服,简单洗漱完毕,便操起手机往外狂奔。小区里的深夜,比农村里要有些人气,只是却更冷些,连电梯里亦透着一股寒凉。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时常联系的电话。到了车库取了车,奔在车迹稀少的柏油马路上。一盏盏街灯呼啸后退,如打着主意要将他抓走毁灭的鬼魅,怎么甩也甩不掉。他作为未来安全部检侦组组长,这两年来,遇到了太多奇奇怪怪的案件,大的小的,,见怪不怪,似乎皆没有什么联系可循。可前不久,他看到一个堕亡的人,眼睛······是红色的。他近来有一种预感,有一条供应着魑魅魍魉的暗河,将要破土而出,冲刷走一切爱的恨的。他看一眼天上的春月,月芒溶溶间,他看到了飘渺的人影张牙舞爪着渐渐驱散光明。世界若笼罩在黑暗里,他们还能寄生何处?转过一个大弯,他将车飘进停着零落几辆车的车场里,狠狠踩下刹车。随着“哔”一声脆响,他疾步赶到拘留室。“白大。”江白不理会迎出来的郑懿,直直朝那歪坐在椅上的陈枫走去。他围着他走了一圈,便细细看了一圈。随手接过法证科秦晚递过来的手套,戴上便去查看陈枫脸上的几道细小的伤痕。“秦晚,你觉得是什么?”他冷冷一笑,双眉却微蹙,直起身来问他。秦晚拿出小本本,用笔一指,给他看。“怀疑是猫只抓出的伤痕,伤口组织拿去化验了。”“什么时候拿去的?”“二十分钟前。”“你看着,我去催催。”他正要脱手套,一道女声从门外飘进来:“不用了,结果我拿来了。”来人将化验结果在桌上一放,对江白嗔怒道:“哪有人大晚上还要打扰一个加了两天班的女性的?检验科就没其他人是不是?”“哎哟,小淓你是我的好搭档嘛,怎么能够撇下你?而况,检验科数你最厉害。”江白拿起报告,边看边打趣,只是目光却一直盯着报告。古小淓冷冷瞪他一眼,道:“就你最会贫嘴。”“若不是白大敢跟你贫嘴,你又怎么会······啊呀,好疼。”郑懿一把摸着被掐的手臂,疼得龇牙咧嘴。这女人,专挑敏感的肉来掐,偏偏又只拎起那么一点,然后拇指和食指狠狠对准发力。所谓黄蜂尾后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古小淓用蕴满寒气的杏眼瞪着他,直瞪得他心虚躲在江白身旁佯装看报告。“□□子甙、铃兰毒甙、铃兰毒醇甙、伊夫单甙、马欧甙······”江白停了停,叹一声而后目光渐渐收拢在陈枫脸上的抓痕,“见血封喉。”“箭毒木?”江白循声与郑懿对望,眼神狠厉,似要将他生吞活剥般。郑懿忍不住缩了缩,推搪道:“我有好好看着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警报系统无缘无故响了,大家都去排查去了,我就到走廊看了几眼,随后回来陈枫还睡着呢。”“那为何陈枫现在坐着?”江白步步相逼。“这······后来他自己挣扎着起来按了铃,谁知道我还没进门他就歪在椅子上了,我赶紧叫人,等值夜医生来时他已经没气儿了。”江白甩他一记眼光,转身找到杨思凡。“思凡,去调一下监控到会议室。”杨思凡答应一声,提步跑到监控室,将拘留2室的分机线路转到会议室。而众人,除了留守几位保安看着陈枫外,其余皆往会议室而去。会议室看着有百来平方,只是对于只有十数人能进这会议室讨论的情况来说的确太大了。中有一张长长的方桌,方桌四面摆满了沉沉的木椅,木椅上红色的柔软棉布依旧崭新。而会议室前,则有一块横跨房间两端的投屏。说是投屏,也只是涂了一层材料的白墙,却清晰度极好。会议室两侧,各摆着一块三米长的可移动白板,其中一面上面还有上次案件分析的导图。从以上以及角落里摆着的几乎要枯死的绿植来看,会议室实在少用。皆因大家忙起来大多直接就地取材----蹲着、站着、坐着,随手捎来物品便用。这般正正经经地,实在屈指可数。众人落座,江白却站在侧边,双手抱臂一眨不眨地盯着墙上映出的画面。过了一两分钟,原本寂静的画面中突地出现一只黑猫。众人脊背一凉。是猫触了警报还是有人特意启动警报系统?黑猫悄无声息地左看右望了几眼,嗅着朝前方走去。轻轻跳上床,又嗅了嗅,舔了舔陈枫脸面,随即狠狠朝他脸上一抓,便跳了下来跑出去了。整个过程不足十秒。而陈枫似是毫无所觉,依旧睡得香甜。直到五分钟后,他不安地翻了翻身,随即迷迷糊糊醒来坐在床上,脸色难看布满惧怕。他按了床前的红色按钮,惊慌地起身却无力地歪在椅子上。这一歪,便没再起来。监控看完了,众人心头皆被乌云裹着,气氛一下凝重似千年坚冰。终于有人低落地打破沉默:“为什么猫抓陈枫都不知道疼呢?”江白一把将检验报告丢给他,不发一语,周身冷意缠绕,默默看着他们。“是生物碱,导致局部神经迅速麻木,难怪他不知道自己被猫抓了。”秦晚叹气一声,又深深跌坐回座位里。江白吩咐杨思凡调取其余监控,发现黑猫沿来路从大门跑了出去。恰好此时保安队长来了,告诉他们是一发霰/弹/枪打中夜晚安保下的窗户,从而引发警报。江白若有所思,良久转身,戴上手套走回拘留2室。他细细查看,将猫走过的路径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他忽地站起,从桌面拿了秦晚放在那里的一根玻璃管与棉签,便趴在床边。他伸出手将一点不易察觉的黢黑用棉签抹了,定睛看了看棉签,而后将棉签放进玻璃管,塞好塞子。回到会议室,见他们正借白板分析,哂笑一声,道:“小淓,验验这是什么,天亮再告诉我检验结果。”他将玻璃管递给古小淓,随后问郑懿;“张朗把侧写师的报告放我桌面了吗?”见郑懿点头,又补道:“将陈枫送去解剖,明日把报告给我。”环视众人一眼,道:“你们若不打算休息便继续分析吧,我先回办公室睡去了。”说着,插着裤袋潇潇洒洒走了,留下一脸错愕的众人。许久,秦晚最先反应过来,对众人一笑,趁着如沐春风享受着他勾人笑意的众人发愣,扬手再见:“既然白大去休息了,那我也回去休息了。唉,真羡慕有独立办公室的啊,我还要回去趴桌子。不行,去找白大借一借沙发挤挤才行。”“那······白大不分配任务,而这拘留室一眼望到头,也没什么好查的了,不如我们也去偷偷懒······”郑懿赶紧打断纠正医生,道:“什么偷懒,是养精蓄锐好捉大贼,你知不知道。”“好好好,那我回去养精蓄锐了,你们请便。”医生一扬手,走了。江白办公室里,秦晚惨兮兮地趴在桌子上,幽怨地盯着翘起二郎腿坐在长沙发上刷着手机的江白。江白感受到目光,将手机关屏,扔在茶几上,道:“明日陪我上一趟未来安全部。”“打个电话不是挺好么?为什么要爬山涉水到三条街后?”“睡你的吧,废话那么多。”“去你的吧,力气那么多。”两人相视一笑,江白眉眼却多了几许担忧。☆、红眸(三)未来安全部的气派大楼,坐落在检侦组办公楼三条街后。因而秦晚昨夜便是从未来安全部跋山涉水三条街来的,只是秦晚半年前被组织安排给了检侦组,他昨日在安全部也只是因为回老家办办事。今日一早,他又要回老家了,陪着江白。他将车一停,江白便率先关上车门倚靠着车门抬眼望着大楼最高层沉思。“白大,走不走?”江白闻言,双手垂在身侧不紧不慢地走进大楼。“二十楼到了,二十楼到了。”电梯喇叭响了两声,电梯门一开,江白便噙着桀骜的笑意敲进了副部长欧阳燊的办公室。迎着欧阳燊慈祥的笑意,江白招呼也不打一屁股坐下便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在脑后,冷笑询道:“安全部不信任我们检侦组?”“怎会?”“怎不会?”他嗤笑一声。欧阳燊看着他明显忍着怒气,敛了笑意,道:“可是有人在你耳边吹歪风?”“没有。”他坐直了,“我问你,前天的盗窃案究竟怎么回事?”“没怎么回事,就是日常治管那边事儿多,看你们这阵子事儿少,就让你们分担分担。”“就这点小事也要我们检侦组来做是不是大材小用了?”江白没有给欧阳燊说话的时间,自问自答接续道,“当然知道欧阳副部不会大材小用,这不,昨日夜里嫌疑人就蹊跷地死了。”他认真看他神色,只见欧阳燊原本从容的脸生生僵了僵,好一会儿脸上肌肉方放松下来。他心虚笑了笑,道:“可查出是谁做的?”“一只被人教唆的黑猫。”江白黢黑的眼,直望进他心底。“这样啊,那快查一查是谁教这只黑猫。”“不用查陈枫是谁?”他站起,睥睨着欧阳燊。欧阳燊被他反问,又见他站起气势如山般压得他透不过气,他一拍桌子亦站起,怒道:“还有没有一点对上司的尊重?查出是谁把他抓了就是了,其他不需要你去查。”“哦?”他邪肆一笑,“那还要我们检侦组做什么?你们当初在未来安全部设立特别派遣组不就是希望防控未来威胁么?怎的这半年又把我们当作日常治管了?”他一拍桌子,倾身过去步步紧逼,“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你们对付不了就干脆不敢提?到底是什么?”“没有什么能威胁我们,自然也没有什么不敢提。这案子不需要你们组来查,回去吧。”欧阳燊无奈挠挠头,泄了气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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