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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2 / 2)

一束绿光以惊人的速度从你的耳边擦过,然后没入你父母的胸膛,力道之大让二人都砸到墙上,眼睛一翻便没了呼吸。

这一切发生之快,你的大脑根本来不及处理,所以你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口袋里正在发烫的琥珀。

是有人袭击吗?像报纸上说的那样,是…汤姆干的…?

“汤…”你还未说完就被里德尔捂住了嘴巴,他的脸挨得极近,你稍稍偏头就能看到他脸上恶魔般的笑容。

“别叫我那个名字,老师。”

你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开他的手,然后踉跄着飞扑到你父母的尸体旁,悲伤的情绪都来不及酝酿,徒留绝望的嘶吼。

里德尔一步一步朝你走来,脚底踩着炼狱,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棍状物,眼底是压抑不住的红光,五官像融化的蜡,让人徒生出恐怖谷效应来。

“你是谁?汤姆呢?”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这绝不是你的学生,他不过是披着汤姆皮囊的恶魔罢了。

“老师,一直都是我啊,从未变过,我只是按你所言,追寻自己的幸福而已,现在我找到了。”

里德尔居高临下地看着你,那根棍子的一段对准了你的眉心,随着他口中奇怪的话,你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卧室,完完全全复制了你房间的装潢,所以你恍惚间以为昨晚发生的是个梦,只是你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琥珀却在提醒着你,一切都是真的。

那块琥珀被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金属包裹住了贴近你皮肤的那层,即使如此你还是感觉到它过高的温度。

你掀开被子,还没走两步就腿软地跌落到地上,大概是因为这响动的缘故,有人正在开门。

“老师,早上好。”里德尔如沐春风般笑着,把你扶回床上,他身后跟着的女人皱着眉,表情古怪的看向你。

“麻瓜?”她惊呼出声,“主人,让我来替您杀了她。”

“住嘴,贝拉,普塞小姐是我的老师,你先出去。”

那女人悻悻地走出了房间,全程都恶狼般狠狠地瞪着你。

你只觉得遍体生寒。

“老师,你昨晚帮我迈出了里程碑的一步,我很高兴,因为老师一直都会支持我。”

里德尔走近你,用手指去碰琥珀的表面,面上浮出一个缱绻的笑。

你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你的喉咙就像同时被上千把生锈的铁锯碾磨撕裂。

“你是我敬重的老师,我相信我也是老师你最重视的学生,老师,我很幸福。”

“…畜…牲。”你忍着无比的疼痛才说出这两个字。

里德尔的表情一下变得狰狞,右手扣住你的咽喉,却在接触到你恐惧的眼神时陡然松开,随后环抱住你的肩膀,把你按进怀里。

“老师,不要恐惧我。”

他的声线颤抖,和小时候的那个男孩重合。

可你却不为所动。

“别…骗我了。”

伏在你肩头的脑袋发出低低的笑声。

“我可从没骗过老师,我一直都在很努力地想交给老师一份满意的答卷,这可是你给我出的难题。”

你说不出话了,万分悔恨正在疯狂地啃噬着你的心脏,你痛苦得…想死。

里德尔却像是看穿你的心思,他的手指在你的脸颊上流连。

“老师,别想着寻死,你看到我的能力了,我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死去,如果看到你的尸体,我也不知道我会发疯干出些什么来。”他在你的耳边轻轻低语,暧昧的动作却透出彻骨的寒。

“那些人的灵魂都会同时叫嚣着,是你,是老师害了他们。”

你颤抖着,捏紧了床单,背负上父母的死亡已经足以让你绝望,里德尔的此般威胁无疑是捏住了你的命门,你妥协般地点头。

里德尔得到了满意的回复后,就离开了房间,他说他还有许多事要办。

“老师,听话一些。”

里德尔走后,你躺在床上恢复了些许力气,检查整个房间后,你发现这里的窗户和门都被锁死,根本没办法逃出去。

这是里德尔早就为你精心备下的牢笼。

里德尔的确是很忙,他许久才会来这里一次,每一次来,你都能够发现他身上的人性被磨灭掉了一分,脸色也愈发苍白。

每次来他都很疲惫地靠在你身上,而你却无法像过去那样对待他,你恨透了这个男人,又怎会安抚他。

他来的时间越来越短,间隔越来越长。

直到一队人马突破了你房间的门,他们警惕地盯着你,在观察了一会后交头接耳一阵。

“她是个麻瓜。”

“小心为上,神秘人的据点里怎么可能出现活着的麻瓜。”

“可是神秘人已经死了。”

汤姆…死了?

你蓦然抬起头,“他死了?”

“神秘人吗?当然,他被一个男孩杀死了。”

你心里五味杂陈,其中让你恶心的是,你竟然生出了一丝悲伤。

随后你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跟着这队人离开了这里,这时你已经成了上年龄的妇人,憔悴本该让你的□□变得丑陋不堪,只是里德尔带来的那些药剂,神奇般地让你维持着年轻的样子。

在接受简单的谈话后,那群人就让你回了家,临走前,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按住审讯人抬起魔杖的右手,“让她记得吧。”

时事境迁,回到熟悉的地方,房子早已被政府卖给他人,所有的人都以为你已经死去了,墓园里,你看着父母和你的墓碑潸然泪下。

里德尔已死,而你也根本无法再融入原来的生活,没人再威胁你,所以你也可以死去了。

悬崖之上,你身边堆着几瓶啤酒,汹涌的海浪就在你脚下,只需纵身一跃就能再见到父母。

“老师,你这是要自杀吗?”

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你的脑海,起初你还以为是幻听,可是那块琥珀却越来越烫,疯狂地彰显着它的存在。

“老师,不要死。”

“是你?这怎么可能!”你环顾四周,却发现空无一人。

“我忘了我还没给老师说过这些。”

“放心,我会来见老师的。”

说完这句话后,琥珀就回归了正常。

你惊恐地想要摘下它,却发现它像和你的血肉黏在一起了一样不为所动,在这之后,你用了许多方法,都无法破坏它半分,就连划痕都留不下。

你想找到当初那群人,可是却没有任何渠道。

你感觉自己被所有人给抛弃了。

“老师,别难过。”

这时,那个始作俑者还在恬不知耻地试图安慰你。

琥珀内部发出一阵光芒,凝聚成一个微弱的人型,浮在空中,是里德尔没错,可却不是你印象中那个疯狂的苍白男人,而是更年轻一些,少年模样的里德尔。

“这是…怎么回事?”

“一点魔法罢了,老师。”

“可是,你明明已经死了。”

“是吗?那还真是没用。”里德尔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老师,你想去我的地方看看吗?”

你来不及说拒绝,就被光芒给笼罩住全身,然后跌落到一座城堡里。

里德尔给你展示了他的所有记忆,你看着他如何把控人心,如何走在众人首位,如何在图书馆看书到深夜。(当然,狡猾的里德尔隐藏了一小部分)

但你也看到了他借壁炉的火光给你写信,看到他在圣诞节时落寞的身影,看到他举起酒杯对着空气相碰。

你哑口无言,你没办法责备他,哪怕他是你痛苦的根源,所以你选择了缄默。

少年里德尔的力量要弱一些,几天才能出来一次,但平时里他能够直接和你对话,但你从未开过一次口。

你的寿命似乎被凝固住了,所以那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前来找你时,才会露出如此惊讶的表情。

他告诉你,他回来了。

这次的风暴不再局限于魔法界,你所处的人类社会也受到了冲击,所以邓布利多提出要保护你。

你答应了,跟着他来到了少年里德尔记忆中的那所城堡。

邓布利多说,霍格沃茨会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你也是在这里,和众人一起迎来了最终的大战。

广场之上,里德尔早已没有了人的样子,兜帽之下的脸变成了扭曲的怪物,他完全不再是你记忆中的任何里德尔。

可他看到你的第一句话还是,“老师,最近过得怎么样?我很高兴见到你活着。”

你没回复他,那些身怀魔法的人挡在了你面前,战斗一触即发。

在哈利和里德尔的对症后,强大的魔法冲击并没有让里德尔马上死去,哈利立马转身说,“还有,还有一个魂器!”

他的声音穿透人群,提醒了你。

你脖子上的那个琥珀,难道也是魂器的其中一个?你冲到一位执剑的少年面前。

“杀了我,杀了我,最后一个魂器在我这里。”你指着那块琥珀不停地说着。

可那位少年却迟迟不肯动作,远处传来了里德尔恐惧的声音。

“不!老师—”

你已经无暇顾及他是因为死亡而恐惧,还是因为即将见到你死亡而恐惧。

“没事的,我早就该死了,是他邪恶的魔法把我留在这世界上,如果你下不去手的话,就让我来吧。”

少年神色松动了几分,把剑递给了你。

你接过剑,对着里德尔的方向露出一个笑容,随着你的动作,你的咽喉和琥珀一起被撕裂开,有人接住了你坠落的身体,临死前,你看到了化成无数碎片的里德尔。

大战落幕。

在写给后人的历史中,关于伏地魔的介绍里,你本该是占据重要篇幅的一个名字,你是伏地魔的老师,是他唯一没有杀的麻瓜,也是贯穿他一生的重要之人。

但你的名字却离他很远,和诸多英雄的名字列在一起。

他们称你为:

“一生所见过最勇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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