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草丛被翻开,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两人面前,他们愣了愣,这不是窦燕蝉吗?她怎么跑到地下了?
“窦……窦燕蝉?你这是……”
窦燕蝉嘻嘻一笑,将表面的土石拨开,原来这里竟是个落水洞,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情况。云风动重重地拍了一下额头,道:“真是累傻了,连这个都没发现。”
窦燕蝉嘘了一声,道:“小声点,这附近有人埋伏,我们打不过,只好藏到溶洞里了。”这时,她看到刘法隆躺在担架上,惊道:“刘警官,你怎么了?”
刘法隆笑着摇摇头,说:“没事儿,一点轻伤而已。”
姬姚思忖道:“走地下总比地上安全,窦燕蝉,这地下溶洞,走得出去吗?”
窦燕蝉为难地摇摇头,说:“有一道险沟,特别深,我们都过不去。一位男同学,还失足跌死了。”
姬姚嘴唇微动,看了看云风动,没好气地说:“喂,你……你有没有办法?”
云风动点点头,说:“我下去看看。”
他随窦燕蝉下到溶洞里,瞬间感觉阴冷潮湿了许多,那些男男女女的学生,蜷缩在地上,灰头土脸的,都饿得不轻。看到有人来了,神情都很激动,眸中透出些许希望。
溶洞幽深曲折,漆黑阴森,不知通往何处,参差交错的钟乳石,宛如恶魔的牙齿。由于电源已经耗尽,他只能用煤油灯照明,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一条深邃的沟渠,宽度大约五米,深不见底,隐约能听见暗河流动声。
窦燕蝉无奈地说:“就这么一条沟,便把我们拦在这里,进退两难,原地等死。我们想伐木造桥,但没有工具,动静太大,必定被袭击。而且我们计算了,五米长的树干,怎么也运不进来。”
姬姚摇摇头,说:“咱们上一代已经落后于欧美了,你们作为未来的希望和栋梁,这点困难都解决不了,可不大行啊。走,你跟我去组织大家有序地进来。”
窦燕蝉怔了怔,道:“可是,这个问题还没解决呢。”
姬姚笑了笑,说:“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即使是两三米长的树干,探出一截作为起跳处,剩下的距离足够男生跳过去了。然后,男生在对面一个拉一个也能探出一段,女生便可以过去了。最后留两个矫健的男生,用衣服拧成绳索,让他们荡绳子过去。于是乎,问题解决了,但这只是最笨的办法,我相信某人有更稳妥的主意。”
云风动点点头,说:“这个办法不笨,但我们有伤员,只能造一座绳桥过去。”
对于神兽猎人的训练来说,编织绳桥只是入门功课,但对于旁人,特别是这些初出茅庐的学生,简直如同鬼斧神工,引来一片惊讶和崇拜的目光。
窦燕蝉有点自惭形秽,道:“姬姚姐姐……”
“我不比你大,只是因为我很聪明,毕业早。”姬姚虽是新式女生,但对年龄还是很在意。
窦燕蝉笑了笑,说:“我就说嘛,你看起来比我年轻多了。我是想说,我们这些书,是不是白读了?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解决不了。”
“因为这些问题根本不需要你们解决。”姬姚扫视着那些学生,“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拉黄包车的没必要因为不会做糖人而感到羞愧。特别是你们,埋头书本,艰苦钻研,难免显得有些书生气。但那又怎样呢?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互相需要的,即使十分出类拔萃的全才,也总有短板。说句不好听的,即使最糟糕的情况下,你们变成一堆书呆子,那也比原地打转的纯粹呆子要好。更何况,你们都是聪明人,早晚会在一次次跌倒中得到社会经验。但是你看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有几个耐下心来读书的?”
云风动插嘴道:“我补一句哈,我的本事,可不是什么简单的经验。而且,在这列火车上,相比于其他人,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窦燕蝉等学生点点头,说:“我们记住了!”
众人踩着云风动造的绳桥,跨过了深沟,沿着洞穴继续向前。走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两条岔路,两边都是深不可测。姬姚看了云风动一眼,道:“说话!”
云风动苦笑一声,指了指一边,道:“走这边。”
窦燕蝉疑惑地说:“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云风动得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