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平时跋扈惯了,对着云风动就要开枪。然而,扳机尚未扣动,云风动忽然一个箭步,垫步凌腰,似闪电般窜到人群中央,握着短小的薄刀片,如风一般来回穿梭,所到之处,血滴四溅。
很快,地面上横七竖八倒了一片。所有人都看呆了,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在空气中弥漫。
云风动目光锐利如锋,昂首挺胸,一步步地逼近门口。警员们瞠目结舌,脸色煞白,吓得连连后退,枪都拿不稳了。
“够了!你必须停手!”刘法隆咬了咬牙,端着枪迎上去。
云风动冷冷地说:“你作为警察,是不是有责任,把真相告诉天下人?现在记者们就在你身后。”
“这就是你的诉求?如果我这么做了,你就会……”
“这是你的职责。”云风动一字字地说,“这是你应该做的事,做不做在你自己。”
云风动强硬地盯着刘法隆,但仍然不敢直视姬姚的眼神。刘法隆无奈,向记者们讲述了当年张老爷害死云仁礼的内幕,霎时一片哗然,完美形象轰然倒塌,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你满意了吧?你还要什么?”刘法隆问道。
云风动没有回答,一屁股坐在张贤庭头上,静静地看着四周的人群,默然不出声。刘法隆也是无奈了,端着枪稳稳地瞄准他,随时保持着高度警惕。
这时,姬姚忽然向前走了几步,刘法隆想拦她,被她推开了。云风动不想和她对峙,摆摆手,道:“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你又没有张老爷的血统。”
姬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字字地说:“我替我父亲,替我们公司曾经犯的错,向你抱歉。”
记者们急忙拍摄,抓拍这个千载难遇的镜头。云风动吃了一惊,随即起身,道:“站起来!这跟你没关系,你不用道歉!”
姬姚面无表情,清泪沿着眼角流下来,哽咽着说:“虽然金钱不能抵人命……”
“站起来!我让你站起来!”
“但我会尽可能地给你赔偿。这一切,该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求你了!”姬姚泪汪汪地看着云风动,忍不住哭了出来。
“好吧。”云风动长叹一声,“我再杀最后一个人,你们那边让开点,对,就这样。”
砰!石坤眉心中弹,当场死亡。
“杀不了主人,杀条狗也不错。”云风动傲慢地环视了一圈,转身跳出窗户,沿着外墙攀援而上,一溜烟没了踪迹。警员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追上去。
刘法隆看着云风动快速消失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他自己对云风动所有的判断,都彻底错了。云风动是一头可怕的野兽,只是姬姚的母亲把他驯服了,他才表现出温顺的一面。
第二天,张贤庭、张婉婷召集远近亲属,举行张家家族会议,姬姚拒绝参加,直接搬进医院居住。
张贤庭手上包着纱布,愤愤不平地说:“云风动,是丧心病狂的杀手,他是姬姚的姘头,就是为了帮张儒庭这小子,除掉我们!”
张婉婷哭道:“弟弟,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非要致我们于死地!你怎么忍心!”
张儒庭瞠目结舌,怒道:“你们这是胡说八道!云风动是为了报私仇,如果不是姬姚姐姐,我们都没法活着出去!”
“少掩饰了!欲盖弥彰!他压根就没怎么着你!”张婉婷哭喊道,“弟弟,石坤老管家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你忍心吗?”
“石坤老管家是被云风动……”
“如果不是石坤冒死调查姬姚,他怎么会被杀人灭口!”张贤庭满面悲愤地说。
张儒庭脸色瞬间变了,怒道:“石坤在调查姬姚姐姐?谁给他这个权力?谁!”
张贤庭理直气壮地说:“我!怎么了?我为了家族的利益……”
“滚蛋,都滚蛋!”张儒庭突然抬高了嗓门,“我是父亲亲自指定的继承者,如果你们谁有意见,大可以带着钱滚蛋!没人拦着!”
张婉婷抽泣着说:“你就这么对你的哥哥姐姐……”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我跟你们商议,是给你们脸。如果不识好歹,你们都得出局!”张儒庭一字字地说。
张贤庭和张婉婷没想到,张儒庭也有这么硬气阴冷的一面,面面相觑,只好暂时放弃了对张儒庭的进攻。
张儒庭彻底明白了,利益面前,没人跟他讲亲情,礼崩乐坏,大争之世,自己的想法,简直愚蠢得可笑。他亲手毁了母亲留下的二对二的格局,到如此困境,真是咎由自取。
张儒庭开车来到医院,想跟姬姚见一面,却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