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增攥紧拳头,狠狠地砸了几下树干,道:“他抢走了你!你我青梅竹马,他知道,他明明知道!但是,他打着父母命令的旗号,硬是娶了你!”
芷儿哭得站不起来,道:“这就是命吧,陈守他只是个顽固的人,父母发令,他不敢不听。我是被义父义母救下来的,如果不是他们,我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在哪里,我也说不出什么。”
“顽固不能掩饰罪行!顽固就是罪行!”陈增眼睛冒着火,“正是他的顽固,断送了我们三个人一生的幸福!正是他的顽固,非要装神弄鬼,吓得大家抛弃祖辈生活的地方,把大好土地贱卖给日本人!正是他的顽固,你的孩子才没有读书的机会!”
芷儿瘫在地上,哭道:“可是……可是我不想他死!”
陈增怔了怔,神情怅然若失,忽然狂笑了几声,道:“好吧,你去吧,你去说清楚一切,去吧!”说着,他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王家大院里,中野博荣瞅见云风动等人离开,更加肆无忌惮,派人控制了整个院子,地毯式地搜索,一通挖掘打砸,王家人无奈,虽然都是满心怒火,但只能忍着。
王得义气得浑身发抖,身体都撑不住了。王立信坐在他身边,安慰道:“爷爷,您消消火,世道如此,犯不上气着自己。”
翻腾了半天,原本雅致整齐的宅子,已经如同鸡窝一般,却还是找不到铜匣在哪里。中野博荣有些耐不住性子,面露怒色,拔出长刀指着王得义和王立信,叽里咕噜骂了一通。
翻译刚想开口,王得义却直接打断,怒道:“要东西没有,要命这里倒是有几条,来吧,是男人就动手!别畏畏缩缩的!”
王立信点点头,神情坚毅地说:“对,我们王家,没有一个怕死的孬种!”
中野博荣怒骂一句,举起刀就要刺过去。可这时,忽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周齐率领一队士兵冲了过来,挡在王家爷俩身前。大门外面,很多民众自发地组织起来,支援王家。由于王得义平日多行善举,少收租赁,王家又曾考出很多功名,故而威望很大。
中野博荣的翻译警告道:“周齐,你不要多管闲事,自招祸端!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周齐冷冷一笑,咬牙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横行霸道,这里是潇湘之地,你们记住,在这里,你们永远讨不到便宜!”
两边正僵持着,陈增忽然从树上跳了下来,这一下谁也没料到,陈增眼睛发红,攥着短刀,对着中野博荣的胸口就来了一下。
中野博荣惨叫一声,也对着陈增的背部狠扎一刀,中野博荣的属下大惊失色,对着陈增连连开枪。
陈增就没打算活下去,紧咬牙关,一股劲儿地把刀向深处捅刺,两只眼神透着可怕的决绝。
中野博荣口吐鲜血,也一命呜呼,与陈增构成一个诡异的三角形,宛如一尊悲壮的雕塑。
此时,刘法隆与吴让眉、姬姚赶回王家,看到这一幕,都深受震撼,热泪盈眶,不知该说什么。
刘法隆喃喃道:“李灵纱说得没错啊,真正拼命抗争的,是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的百姓,他们爱得深沉而质朴,也没有其他选择。”
另一边,青楼门口,一个男的醉醺醺地走出来,唱着小曲儿,还沉浸在灯红酒绿的温柔乡里。他穿过街道,路过一条僻静的小巷,忽然间,两道人影闪过,直接把他掠走了。
云风动和李灵纱轮流一人一脚,打得那人鼻青脸肿,叫苦不迭,简单逼问几句,就问出了一个人名:武道富。
武道富与王得义,是附近并称的两个人物,一样的名门望族,但名声截然相反。王得义乐善好施,勤劳经营,蒸蒸日上。而武道富,自己狡诈刻薄不说,家里一群纨绔子弟不干正事,家族日渐衰败。
云风动与李灵纱径直来到武家庄园,以他们的本事,很轻松就闯了进去,直奔正房,把武道富反关节摁在地上。
武道富哪里见过这样的高手,直接被打蒙了,哀求道:“两位大侠,饶命啊,您要多少银子,我都给!”
云风动踩着他的脖子,一字字地逼问道:“洞庭渔村杀人案,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了!”
武道富颤声道:“如果我说了,你们能不能不杀我。”
李灵纱二话不说,扼住他的咽喉,对着他的手指来了一刀,武道富疼得浑身颤抖,却发不出声音,只能连连点头,表示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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