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动小心地划船过去,吴让眉仔细看了看捆绑痕迹,道:“这根绳索是最近才放上去的,甚至不会超过两天。”
“仲裁猎者,十有八九是他们的把戏。”云风动一刀把绳索斩断,“没想到令狐前辈居然猜中了,这里果然与仲裁猎者有关。”
令狐知秋淡淡地说:“我的师父曾经试图研究仲裁猎者,猜测他们在南亚有落脚点。”
“他们搞这个恐吓,正说明雨林里藏着他们的秘密。”李灵纱嘴角微翘,“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刘法隆想了想,说:“我觉得,他们压根就没想隐藏身份,这是在主动挑衅,就看我们敢不敢进去。”
“那我们就进去呗,说不定能把他们逼出来。”姬姚吃了一口烤鱼,“骗了我这么多心血,我一定要讨个说法。”
云风动思忖片刻,道:“我们不能让仲裁猎者一直潜伏在黑暗里,也该见个面了,咱们继续向前,大家都要小心些。”
三艘船继续向前行驶,水流逐渐变得有些湍急紊乱,一些淡水豚时常跳跃出来,光滑的皮肤透着粉红色,颇为可爱。吴让眉饶有兴致地吹着鲸语螺号,试着与它们交流。
“眉眉,交流得怎么样?有没有谈婚论嫁?”姬姚开玩笑地说。
吴让眉有些犹疑,道:“我感觉,这些淡水豚,有点不正常。你们说,如果仲裁猎者在这里把我们的船弄翻了,咱不就遭殃了吗?”
云风动心中微动,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大家都注意些,仲裁猎者善于潜水游泳,我们处于不利的境地。”
话音未落,十几只淡水豚突然一拥而上,六人猝不及防,三艘船竟瞬间翻了,他们毫无防备地摔进了河水里。水流湍急多变,刘法隆水性不好,被弄了个晕头巴脑,几只淡水豚对着他迅猛地发起攻击,他只能且战且退。
这时,他听见吴让眉的惊呼声,她被几只淡水豚围住了,情况很是窘迫。刘法隆掏出枪,然而倒霉的是,由于进了水,枪支报废了。他只好掏出刀冲上去,把吴让眉拽了出来。
两人水性都不好,随着水流漂来漂去,压根看不见云风动他们的身影,迷迷糊糊地被急流冲进了雨林深处。
刘法隆抓住吴让眉,使她不和自己分开。吴让眉几乎吓哭了,一只手紧紧攥住刘法隆的胳膊,另一只手高举着雕笼。他们一直漂到比较浅的地方,才停下来,挣扎着爬上岸。
放眼四周,一片陌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出去。吴让眉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地上,哭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下要死在这里了,早知道我该直接回欧洲的!”
刘法隆也是有些心慌,流落到这种原始森林里,能不能出去都是未知数。他强打精神,摸了摸吴让眉的头,说:“让眉,振作起来,咱们是神兽猎者,这正好是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不要证明,令狐就是我的证明,怎么现在还要证明一遍?”吴让眉满肚子苦水,“你和我什么也不会,这怎么活啊?最后不是饿死就是被野兽吃了,连自杀都没有子弹!”说到这里,吴让眉哇哇地哭了起来。
“你别哭了,小心把野兽招来!”刘法隆也是无奈了,有这个拖油瓶在,死亡率不知要翻多少倍,吴让眉那一包袱古怪发明寄存在酒店里,也不在身边。
“野兽!”吴让眉立刻捂住嘴,把金雕令狐放了出来,“什么野兽敢来,我让令狐啄死它!”
令狐振翅腾飞,踩在树枝上,傲然地看着四周。刘法隆苦笑一声,如果只有令狐没有吴让眉,那情况会大大好转。
“我觉得,咱们最好先原地别动,等云风动他们找到我们。”刘法隆建议道。
“好好好!”吴让眉连连点头,“不动好,不动最好,动就死了。”
刘法隆懒得和她多说话,四下看去,虽然有一些野果,但完全不知毒性如何,身上没有打火设备,枪不能用,陷阱不会设置,打猎更是无稽之谈。这样下去,不出三天就得饿死。
他用刀砍断了几根树枝,将一端削尖了,作为木标枪,分给吴让眉一根。吴让眉哭道:“我不会用啊,这怎么用啊,我下不了手啊,这都是木头也不管用啊。”
“先凑合着吧,说不定他们一会儿就找到我们了。”
“那如果找不到我们呢?我们是不是就死定了?”
“不会的,我们的祖先也是什么都没有,拿着几块破石头,不也征服地球了?咱们这点困境算什么?不过是他们的日常罢了。”
“可是原始人都短命啊!我这个年纪,应该已经是高龄了吧?前途无望啊!”
“你好歹是神兽猎者,能不能别这么怂?我敢说你,应该是神兽猎者几千几万年来,唯一一个在森林里吓成这样的。”
“你……你居然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