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让眉点点头，道：“看来是这样，太悬了，我们差点被他们全灭了，还好掌门动作够快。话说，我在欧洲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说过鲶鱼杀手呢，哪儿冒出来的这是。伊船长，你听说过吗？”
伊寻浪努力地想了想，说：“现在回想起来，我们上一辈，似乎与这个神秘的杀手集团有过短暂的交锋，但很快不了了之了，我们对他们几乎没什么了解，只知道不太好惹。”
“确实不好惹，直接架一排机枪，军舰加大炮，这种武装如果搬到咱们国家，各大军阀就可以直接投降了。”刘法隆感叹道。
李灵纱攥住拳头，咬牙道：“管他好不好惹，哼，塞西利奥，我一定要杀你偿命，让你死得很惨！”
令狐知秋站在船头，不紧不慢地说：“我们聚在一起，他们根本不是对手，但问题是，他们把隐藏看得比胜利重要得多，为了隐藏而不惜代价，厌恶任何风险。”
云风动赞同地说：“确实，他们广布于欧洲，却又搞不清大本营在什么位置。各地的据点，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直接搬迁消失，倒真像河底的鲶鱼，不好抓。”
这时，一丝异动声传来，云风动、令狐知秋、伊寻浪、刘法隆四人先后一闪而没，径直冲到了船舱里。
吴让眉一头雾水地说：“这是怎么回事？”
李灵纱哭笑不得地说：“他们都不是人类，咱们凡夫俗子，只好等着了。”
四人冲进船舱，看到安德鲁躺在地上，双目凸出，脖颈紫青，是被窗帘活活勒死的。汉森惊慌地在走廊乱窜，跌跌撞撞的，像一只没头苍蝇。
刘法隆大惊失色，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质问道：“你们在岛上共患难了这么久，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然而汉森不通中文，听不懂刘法隆的话，依旧疯癫地手舞足蹈，嘴里叽里咕噜地胡言乱语。
伊寻浪把刘法隆的话又问了一遍，汉森愣了许久，忽然撕下了衣服，含着泪狂笑起来，眸中透着深深的伤悲和绝望。在破裂的衣服下，有一个清晰的鲶鱼文身。
“他说了什么？”刘法隆问道。
伊寻浪轻叹一声，道：“回到了俗世，他就不仅是他，安德鲁也不仅是安德鲁了，他是负责刺杀安德鲁的，一旦回归现实，这种刺杀关系便也死灰复燃了。”
刘法隆默然良久，叹道：“社会分工，使人异化了。”
“与世隔绝，极端恶劣，同样使人异化。”伊寻浪接着说，“我猜想，他可能也是害怕安德鲁说出一些事情。还记得咱们讨论过，在一座光秃秃的岛屿上，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刘法隆眼睛微闭，道：“其他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这个答案太残酷了。”
令狐知秋不屑地摇摇头，道：“你们关心这些没用的，却忽略了关键问题。”
云风动沉吟道：“这个汉森是鲶鱼杀手组织的成员，而且精神崩溃了，很容易突破心理防线进行审问。”
“这会不会太残忍了？”刘法隆微微皱眉。
“他吃人和杀人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令狐知秋反驳道。
经过一番逼问，他们确认了既有的猜想，鲶鱼组织确实是广布于欧洲的杀手集团，他们一方面做些江湖买卖，收钱杀人，一方面又执行一些秘密计划，但具体是什么，汉森这种级别的压根不知。
这个杀手组织，高手云集，运行高效，也不缺武器，十分注意隐藏自己的行迹，虽然在各国都有势力据点，但是不显山不露水，甚至大部分行动都用于暗杀知情者。
众所周知，大部分秘密组织，只是对平民保密，贵族精英富豪还是能够知晓一二的，呈现出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也有些秘密组织，只在民间江湖流传，而对上层则尽可能保密，大多带有一些反抗欺压的色彩。
但是鲶鱼杀手组织则不同，它对任何阶层都是保密的，即使是做买卖的时候，对方也是一无所知。
杀手集团控制着很多企业，如果单从表面分析，这些企业之间看不出什么关联，甚至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但其实，这些都是鲶鱼组织的财源，他们通过暗杀打击对手，赢得暴利。
然而利润，却不是他们唯一的追求，甚至算不上很重要的追求，只是一种维持活力的手段。
李灵纱苦笑一声，道：“我也没想到，本来以为杀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情，谁料到这个仇如此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