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如何?”“然后他发现作乱的妖怪不是他看上的那只,那这就好办啦,收了这只跟那只回天界…”“淳于晏有人找你!”风桐扯着大嗓门一喊,全楼的人都听到了。“有人找我了,欲听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啊,拜拜!”淳于晏风风火火跑下台,心说终于有人来接我回去了。跑到门口的淳于晏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到王府的人。“死八婆,出来,谁找我呢!”转头对风桐叫嚣的淳于晏被人按住了肩膀。“颜桦,我找你。”淳于晏转身,将这只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去,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道:“您哪位,我认识?”“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了,但是现在天界需要你,你得跟我回去。”男人意味深长的语气听得淳于晏觉得浑身不自在,明明长着一张少年人的脸,说话这么老气横秋,怎么看怎么别扭。“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回去,回天界?我在天界是什么职位?大哥别开玩笑了,我家在京都呢。要是我是神仙,还至于在这端茶递水受欺负?”淳于晏不能让自己重蹈覆辙,先是被白子木坑了就算了,要是在被一个不认识的人坑了,只能怪他自己蠢,名字真的应该倒过来写。“颜桦,我求你跟我回去好不好,你以前欠我的我都不要你陪了,我找了你一千多年,你就这么忍心弃我于不顾吗?”少年直接拽住淳于晏的胳膊,死死不放,声泪俱下的求他回去。众人:嗷,原来淳于晏就是刚刚说的那个妖怪,那来找他的人就是无渡了吧!淳于晏:你们想什么呢,不是啊喂,别误会,老子不喜欢男人。等等,妖怪?“有妖怪啊,快跑啊!!!”人去楼空,淳于晏与少年面面相觑。“啊啊啊,你……你赔钱,白子木又要让我陪了,这么多人没给钱,你替他们给,你赔!”淳于晏揪着少年的衣领,痛心疾首的指控他,哀嚎那是听得让人深表同情。上辈子该赔我的东西一样没赔,这辈子反问我要起债来了。少年还是拽住淳于晏的手臂,使劲的点头,“我赔我赔,只要你答应跟我回去赔多少都无所谓。”等会儿?“你跟白子木在一起?”“是吗,赔多少都无所谓,那好啊,你先把钱拿出来我再考虑考虑。”淳于晏没听见少年后面那句话,放了他的衣领。“你放开我,我又不会跑。”今日白子木不在,风八婆,哼,这个女人并不能阻止他做想做的事情。“啊啊啊啊,去你的白子木,老子不给你欺负了,老子今天要跑路了,老子是天界的神仙,怕你个毛,今天把你的当归全砸了,你让我赔,赔,赔个够,反正有人给我收拾场子,就砸,砸完了一边哭去吧!”淳于晏疯了一般狂砸东西,桌子椅子,花瓶茶具,猛砸的全砸了,风桐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自从通知了淳于晏有人来找他后就不见了踪影。少年看着淳于晏,这人是被白子木欺负得多惨啊,更重要的是,他又要给他填坑,上辈子欠的都没还呢,呢!“嗯!”淳于晏双手摊在少年面前,少年明白,从怀里摸出银票,十分不舍的往淳于晏手里送。“拿来呀!”淳于晏一把扯过银票,数了几张,放在门口,又写了几个大字:我砸的,陪你了,江湖不见!少年心里想哭。从前也没见他这样败家过。“走吧,还站着作甚,等白子木回来打得你跪地求饶吗?”淳于晏大摇大摆,十分神气的走着,他又要回到王府了,他又能继续作威作福啦!“你去哪?”淳于晏突然顿住,这个声音他十分熟悉,可为什么如此虚弱无力?他回头一看,只见他的白衣染红,脸色惨白。淳于晏没有说话,他还是问。“你去哪?”“你去哪?”仿佛在很多年以前,自己也这样问过。第13章 争执白子木受伤了。淳于晏刚刚砸了当归,现在被他叫个正着。砸店之前他应该看看黄历选选日子的。“你受伤了……”淳于晏看了看当归,心里还是挺虚的,“要不我们去找个客栈住着先?”“回去!”白子木二话不说,朝当归走去,门口的银票也视而不见,风桐扶着他进去,似乎是早有准备,看见满地狼藉也没觉得太惊讶,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淳于晏不争气的跟着进门,没注意还踩了自己写的纸条,少年本是背对着白子木,等他们都进去之后他才走到门口捡起银票。“你怎么受伤了,没什么大碍吧?”什么没大碍,淳于晏都看得出来白子木伤的不轻,这样说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为自己开脱。“不会死的。”少年也进来了,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他挥一挥手,将地上的东西给扫到一边,见地下终于干净了些,他才向白子木走过来。“是你?”坐在楼梯上的白子木看向少年,这话分明是认识他的。“想不到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还能遇见你,都以为你早已魂飞魄散不会再出现了。”少年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看着白子木,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所以你来,是想重复一遍当年做的事呢,还是来让他动手?”白子木伸手,说到他的时候,指向了淳于晏。“你误会了,我是想待颜桦回去。现在魔界蠢蠢欲动,魔尊挑衅滋事,天界需要他。”“需要他?你不知道他现在是肉体凡胎,半点仙力都没有吗?你让他回去做什么,做你们的挡箭牌,还是拿他回去问罪,没有完成整个天界的任务,让神魔出世祸乱天界?”白子木受伤,说话底气没有那么足,但他这语气能让淳于晏听得出来,他这么说分明就是在维护自己。听得一头雾水的淳于晏终于站出来,道:“你们两个在说我,但是我完全听不懂,颜桦?我在天界的名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或许我不是白子木说的那个人,也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只是淳于王府混吃等死的人而已。”虽然这么说,淳于晏还是觉得自己从前好厉害啊,听他们的语气就知道,颜桦,是个大人物呢。“我怎么可能弄错。”少年说:“你也不想想我们一同长大,几百万年我看一眼你的动作就知道你要做什么,我怎么可能认错你!”你还欠我那么多东西没还,怎么可能认错!!淳于晏:你也不想想?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往哪想?“是,你没有弄错,他就是颜桦,可是是又怎么样,现在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君了,我现在是我的人,我不让他走你又奈我何?”白子木像没受过伤一般站起来,一把拉住淳于晏的手腕将他拽到自己身后。“白子木,这个是关乎天界存亡的大事,望你以大局为重。”少年道:“如果将来颜桦归位,而天界已经是断壁残垣,你觉得颜桦会怎么想,他只会怪自己…”“拿开你的一家之言,我不是天界之人,你天界的存亡干我何事,颜桦我管不着,但是淳于晏,你休想带走。你说的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魔尊开出了条件,把颜桦交给他就会停止扰乱天界?几时你的天界没了颜桦就这么不堪一击了。颜桦做错了什么整个天界都要背叛他。什么归位,那只不过是你们自欺欺人的谎言!”白子木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为什么早说这么多话,还是为恨极了的人说的。他们说的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魔尊是谁,为什么要让天界把颜桦交给他,而这个说话,又是真是假?淳于晏不知道,他现在不是颜桦,他不知道他们所说的一切,但是他知道,白子木是为他好的。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口口声声来自天界,可是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少年像是被说中了什么,不过好歹也活了几百万年,脸上也没露出什么神色让别人猜测。“你见过魔尊了,你想把颜桦交给他?”“老板要这样做就不会满身是伤的回来,反倒是你,一直在这瞎嚷嚷,连真面目都不敢拿出来示人,劝你善良早点滚,别等姑奶奶赶你出去!”风桐的大嗓门可不是吹的,曾说风桐一声吼,衍之抖三抖,现在她的几句话,少年的脸色居然都变了,要是他有胡子,现在早就烧起来了。“你这个…”少年找不到词形容这个女人,只得气得甩袖,“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至理名言,至理名言啊。你连累的人至今还在荒川,你怎得还活得如此放肆!”“风桐什么都不知道,你走吧!”白子木脚底有些飘,不怎么站的稳,下了逐客令,“淳于晏扶我上楼!”“嗷,你小心些。”淳于晏扶着白子木上楼,没人管下面的少年。不过楼上也是一片废墟,没处落脚啊!看到风桐使用法术将房间恢复原样,摔烂的东西也都复原了,淳于晏才感觉到风桐也挺厉害啊!不过还好喜鹊们呆的那间屋子没砸,要是砸了,白子木估计得削了他。“你的伤,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严重?”看着身上的血和脸色,淳于晏都有点于心不忍,好像他受伤跟自己有关。白子木没有回答他,只吩咐风桐入取什么东西过来,风桐出去之后,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人了。“你还好吧?”淳于晏小心翼翼的问,不过他自己想来,他要是白子木也不会好,自己的家被自己带回来的人给砸了,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受了伤回来还得因为那个人跟别人说那么多废话,是谁都会不好过。“对不起,我砸了当归,我会赔你的……”赔赔赔,先前放在门口的银票忘了拿了,淳于晏赶紧下楼去看,门口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又返回楼上,将剩下的几张银票递到白子木面前,“只有这么多了,不够的话以后再给你。”白子木对淳于晏的话置若罔闻,准备脱了自己的衣服检查一下伤口,伤在左胸膛,动手的时候会牵扯到伤口,虽然很痛,淳于晏看到白子木眉都没皱一下。“你别动,我来!”从来都没给人脱过衣服的世子今日亲自动手,白子木也没拒绝,看着淳于晏小心翼翼脱.衣服,嘴角轻轻扯开,像是在替白子木叫疼。“刚刚那个人是谁啊?”企图转移一下白子木的注意力让他不要注意伤口的淳于晏转移话题,可是白子木不答,他看起来有些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淳于晏的声音终于拉回了白子木的神志,他这样专注认真的眼神,居然能够将他与当年那个人的眼睛重合。“老板,取来了。”风桐拿着一个小药瓶进来,看见白子木的上半身,赶紧遮住眼睛将药给了淳于晏然后走了就去,顺便将门带上。淳于晏心里咋舌,别看风桐平日里总是说我家老板我家老板,真到时候居然这么纯情。“别愣着,打开!”淳于晏将瓶塞揭开,白子木轻轻抬手,瓶中的东西也升起来了,是一片纯白的花瓣。花瓣泛着白色的光,淳于晏的目光移到白子木的脸上,眉心处那白莲印记又出现了,像是与花瓣有感应一般。“别看了,那是我的真身。”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真的不收藏一下吗啾啾啾第14章 真香冷颜出嫁的那天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但是没有,飞絮像是叶无忧的碎发,他围绕着那个姑娘,旋转,停留,下落。落在她的头顶,她的身后。嫁衣是银白色的,看起来高贵冷艳贵不可攀,可除了叶无忧。没有人知道他曾经也是一个活泼灵动的女孩儿,他心里住着一个人,可这个人已不再世上。当蚕蛹自己散乱成丝而里面空空如也的那一刻,冷颜就知道,期待来世再找他已经是一个不可能的奢望。破开的蚕蛹之中只是一缕白丝,他告诉冷颜,等她快要出嫁的时候拿着这丝去找白子木,他会明白的。白子木明白,他不是一个裁缝,却要为他人作嫁裳,就像当年,他做的,是一个傻子才能做出来的事,最后众叛亲离,谁会心疼他一句,安慰他一声?没有,就连那个口口声声说最爱他的人也没有。关于冷颜,自从她进宫之后就没了什么消息,人们津津乐道的,只是她身上的那件银白嫁衣,到底在哪家做的,真是好看的不得了。与此同时,当归关门歇业一天,白子木带着淳于晏和风桐在宁川城里,无论大街小巷都走了个遍,被迫背着晏愚蠢牌子的淳于晏真是不想再走了,如果有一个缝他绝对能钻进去。活了十几年,他真是没有受过这种羞辱。不过算来,这算是他“口出狂言”,自找的。解决了冷颜的嫁衣,白子木似乎心情不错,窝在厨房里捣鼓什么东西。淳于晏一直想看看白子木这朵白莲花的真身的模样,一直缠着他,白子木也不肯放淳于晏回家,要让淳于晏做工抵债,拒绝其他方式还债。联想起那个少年的话,淳于晏觉得自己真的很衰,上辈子欠债,不过债主没有逼着让他还,这辈子还欠债,这个债主天天催债!不过淳于晏搞不懂白子木为什么要催债,整个被砸烂了的当归,白子木一个法术就让他们恢复了原样,所以有这等能力,还惦记着这笔账干什么!!!搞不懂,真的搞不懂!风桐今天心情十分不错,平日里不忙的时候就把活全扔给淳于晏,自己出去浪,看看这家的公子,那家的少爷,反正好看的人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几乎每一个被她挂念过的人他都有想把他们娶回来的想法。这人还喜欢八卦,所以淳于晏经常叫她风八婆,其实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整天看着别的比她自己还丑的男人,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尽管看着锅里的,但他还是死守着自己“碗里的”,碗里的这个自然是白子木,可是白子木是老板,她就仅仅是花痴而已。白子木这样的人,一看风桐就驾驭不来。好不容易挨过了“宁川一日游”的淳于晏心里十分的不爽,看着白子木这么悠闲他心里就更不好受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在不是个好做法。淳于晏对白子木说:迟早有一天,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生了一晚上的气之后,当然做梦也在想怎么打倒白子木,结果醒来这个人却在厨房做吃的。这一点倒是让淳于晏对他刮目相看了,一个男人上得厅堂下的厅堂,长得又不错,貌似也挺有钱,不过可惜了是个男人,要是个女子啊,淳于晏说不定还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