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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万情深 第31节(1 / 1)

闻靳深开车很稳,也不急躁,偶尔遇到违规变道或转弯不让行的车辆,也不会露出任何不悦,网络上所谓的那种“路怒症”,和他沾不上一点关系。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温润谦和的男人,在数天前的晚宴上,当着众人的面泼了她一杯酒,说她是杀人犯的女儿。正在乱想着,一个冰凉物件被江鹤钦扔过来,落在掌心里,她低头一看,是那辆布加迪威龙的钥匙,符号像个大写的b,又不太像,三横比b突出一截。时盏:?她问:“钥匙给我做什么。”闻靳深的目光扫在后视镜里,落在女人美艳的脸孔上。这不是窥视,而是种明目张胆的打量。江鹤钦歪着身体斜靠着,用手撑着歪向她那边的头,他知道从闻靳深的角度看不见脸,所以笑得十分寻味,道:“昨儿不是说送你辆车么,给你的。”时盏又看了眼手中钥匙,配合他演戏,故作惊喜口吻问:“真的假的,江公子出手这么大方。”后视镜里,江鹤钦的手轻轻抚上女人耳垂,爱怜地揉弄,他的语气里竟带着某种名为深情的东西,“盏妹妹喜欢就好。”江鹤钦知道他在看,也在赌他会不会制止。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江鹤钦输了。闻靳深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他仿佛像个寻常司机,对后座的动静恍若不见也根本不关心。而被触摸的时盏浑身泛出鸡皮疙瘩,她不讨厌江鹤钦这个人,完全是生理上对其他异性的本能排斥。电梯升上十九层。时盏和闻靳深同时输着密码,江鹤钦从后方熟稔搭上她的肩膀,他搂她的姿势,和搂其他所有女人都一个样。闻靳深的余光将此尽收眼底。时盏头皮发麻。进屋后,江鹤钦第一时间松开她,怔在原地单手叉腰念道:“不对阿,按道理这一步他就已经很难做到隔岸观火,哪一步出问题了?”时盏扶着门厅柜摘高跟鞋,说:“不知道,不过看样子我算是凉得差不多了。”江鹤钦从西装裤包里摸出手机拨电话,打给陈嘉树的。等一接通,江鹤钦开门见山地说:“让你看的监控呢,看了吗?”陈嘉树那边说看了,还说一并保存了。于是,她将鞋归位进柜中时就听见江鹤钦长松一口气,说:“那你赶紧发给闻靳深,我不能输,我江某能输?”时盏被这话逗笑了,人这东西,一生不会总赢。就像这场游戏,胜负依旧是未知数。闻靳深脱下上衣,赤着上身往浴室去时,床上的手机亮着震了两下,不知道是微信还是短信。他没管,径直走进浴室里。等洗完裹上浴巾出来,倒上半杯红酒,才捡起手机来看。陈嘉树发的一个视频。一百一十六秒的片段。他仰头饮酒,眸光倾斜着,落在屏幕上。——监控画面,背景在精神病院里的后公园,正对着喷泉池,周围几颗深绿垂柳,柳絮纷飞,时盏坐在其中一颗树下。她的正前方有两名病人,癔症患者谢宽和低智自闭症年轻女孩松松。医院里的监控都有内置拾音器,由于环境清幽,一丁点儿人声都被收纳得清清楚楚。谢宽哄松松,用故作天真的口吻说:“你乖,给我摸摸你的棉花糖,我就给你真的棉花糖,甜的。”谢宽还用手比了一下,“有这么多呢!”松松眼睛瞪大,亮起来。“棉花糖!”谢宽重复,“对,棉花糖。”谢宽靠近几分,诱问:“松松,你想不想吃?”松松肯定说想。谢宽就说:“那你拿你的棉花糖跟我换吧!”谢宽的手伸进松松的衣领里,监控离得不远,拍得一清二楚。松松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已经感觉到严重不适,她开始拍自己的脸,双手一齐,然后五指收紧同时握成拳,锤着自己的脑袋,没有反抗谢宽的侵犯,只会一边锤一边嘟囔,棉花糖,棉花糖,棉花糖!闻靳深眼底无起伏,眉却不自知地轻轻蹙起。他放下酒杯那一刻,视频里时盏动了,先是将脸转开的她明显想当做没看见,却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径直起身朝谢宽走去。她到谢宽后面揪着他的领子,没太过分地推了一下,有些猝不及防,导致谢宽脚下不稳,歪歪地往旁边摔倒,脑袋正好磕在喷泉池台边缘,瞬间见血,人伏着不动了。视频以时盏平静走回长椅结束。正好第一百一十六秒。屏幕黑下去。怎么说呢,从这个视频出现在闻靳深微信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事情的走向会充满十分的戏剧性,少一分都不行。江鹤钦自己动手泡上一壶大红袍,沏茶时,时盏正靠在挂壁电视边的墙上抽烟,那里曾经也蹲着个柳家墨,拾她落下的烟灰。思绪神游,听见江鹤钦的一句,“盏妹妹,你去换条性感点的睡裙,有没有?”时盏在青白色的烟雾里眯眸,浅笑着,出了声:“哪种?”“那种勾男人的。”“勾谁?”“闻靳深阿。”江鹤钦一边端起杯子一边有些愤愤地说,“今晚他要是不来,我明儿就得给陈嘉树转五万块钱。”时盏抖落烟灰,说:“他不会来的。”江鹤钦却很坚持,“你先去换,你听我的。”好吧。时盏换上一条黑色长款睡裙,细细的吊带搭在她骨线接近完美的香肩上,优秀的天鹅颈在光线下白得发光,从背后看去更是大胆,交叉设计赤着纤秾合度的背部,中间一条微凹性感的脊柱沟。江鹤钦转不开眼,自言自语般说了两个字。“......绝了。”在时盏的少女时期,她就是个走在哪里都会被多看两眼的姑娘,更别说现在亭亭玉落,且羽翼丰满,一寸美自有一寸的胜人之处。江鹤钦个人觉得,美即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武器,有的女人争得头破血流,可有的女人什么也不用做,只是存在,男人们就会爱她。时盏没去细究江鹤钦的眼神中有几分欣赏,一眼瞥到他放在茶几一角的烟盒,伸手讨道:“给我尝尝你的烟,试试好不好抽。”江鹤钦扯着半边嘴角笑,拿起烟盒反着敲敲底部,抖出一根递出去,“来。”那支烟的烟身漆黑,滤嘴部分为暗银色草纹,在光线下泛出一层冷淡的光。不难看出,是男士香烟中的高级货。味道浓重,时盏烟龄几载也经不住冲意,偏过头连连咳嗽起来。怪她。怪她平时的女士烟味道偏淡。其实拿来比喻她和闻靳深十分恰当,也是怪她,怪她不自量力地要去得到一个本不该有交点的人。就像是明明是两条平行线,她却妄想靠一己薄力偷天换日,将其中一条扯歪,形成交点。江鹤钦从沙发上起身,伸手夺过她的烟,目光温柔像是看亲妹妹似的,说:“行了行了,被呛到就别抽了,凡事别勉强自己。”她涨红脸,眼角被呛出泪珠,摆了摆手,向那支烟投降。门铃就在这时响起。很有规矩的三下,没有第四下。江鹤钦和时盏同时看向门口,又缓缓收回视线看向对方。江鹤钦将那支烟重新放在她还悬在半空中的指间,语速缓慢地说:“......盏妹妹,我赢了。”她很配合地吸上一口,神情怔愣,然后再次被呛得咳个不停。那么问题来了。......谁去开门?第29章 九万28倘若真有佛祖,何不渡她一渡……chapter28上方悬着飞鸟形的灯具, 明晃晃的光线,照得时盏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白皙可见,像一只不慎撞进白日里的美狐。江鹤钦拉开门时, 她正往玻璃缸里磕着烟灰。闻靳深出现在门口。江鹤钦的声音传来, 字里行间皆有种刻意的惊讶,“靳深, 你这是刚洗完澡头发都没吹干阿,你找盏妹妹还是找我阿, 现在有点不太方便。”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 仿佛在说我要和盏妹妹睡荤觉了, 不管你现在找谁, 都很不方便。在闻靳深的角度,一眼就能看见沙发上的时盏, 她妩媚慵懒地抽着烟,是根江鹤钦常抽的那种烟。她叠着长腿,瘦白的脚踝贴在一起, 微卷长发顺在一边,展着半边天鹅颈。就那么坐着, 便不可方物。何况, 她现在穿得很惹火。黑裙神秘诱惑, 换作任何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都会多看上两眼。更别提——孤男寡女, 长夜漫漫。闻靳深穿着质地精良的长衣长裤, 白色的, 黑发微润。不带任何主观印象来讲的话, 他在眼下看上去非常温润,却隐隐显着清冷,以至于他在开口时令人听不出任何情绪来:“我找她借电脑。”“借电脑?!”江鹤钦一度怀疑自己听觉。直到闻靳深淡淡嗯一声, 重复:“借电脑。”江鹤钦表情很精彩,几番变化后,像吞进什么难言的东西似的,只转过头对时盏喊话道:“盏妹妹,他借电脑,不对——”语气一顿,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你电脑呢?”“坏了。”闻靳深说。其实电脑没坏。但门拉开的那一瞬间被问做什么时,闻靳深脑海中闪过数个说辞,他却生疏难挡地选了听起来最拙劣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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