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卿整个都被戳的僵了一下,急促的发出了一个泣音。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丝毫距离,谈卿哪怕只是简单的呼吸都被贺明钰尽收眼底。贺明钰重新拉住了谈卿的手。五指相扣,贺明钰碰了碰谈卿的耳朵尖:“碰到宝宝了,嗯?”午夜漫长。妖狐的身子本就天生的敏感,又被贺明钰制住了弱点。谈卿连反抗声都发不出来,求饶的连眼睛都已经哭的通红。一直弄到最后,天边的鱼肚白渐渐泛出了些淡淡的色彩。谈卿的嗓子已经哑的快要发不出声,只是在最后几下中哭着抓住了贺明钰的手,死命的摇头:“不要,不行,不要弄了呜呜呜……”贺明钰将谈卿汗湿的鬓发柔和无比的为他理在了耳后:“很快,宝宝再等一下。”谈卿的腰线紧紧的崩成了一张弓弦的形状:“不,不行……尾巴……”控制不了,尾巴会露出来……尾巴……会被发现的!就在谈卿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藏着尾巴的时候——贺明钰却近乎恶意的伸出手指,细细按了按谈卿的尾骨,压着声音勾道:“没关系的,宝宝,有尾巴也没关系的。给老公看看,好吗?”不好!不……不要灌卿卿。呜,要露出来了……带着凉意的清晨来的很快。从不赖床的霸总破天荒的停了每天早 晨固定的晨跑,陪爱人躺在床上,仔仔细细的帮爱人掖好了被角。谈卿额上的薄汗已经被细致的擦了干净,睡得沉沉,只是脸颊上还带着明显的晕红。一条柔白蓬松的尾巴沿着被角露出一个尖尖,银耀色的一撮尾毛在晨曦的微光中显得流光溢彩。贺明钰将人抱在怀里,一手抚着谈卿被灌得依旧有些微鼓的小腹,一手从那条柔软似绸缎的尾上一下下摸着。像在撸猫。却又比猫难养活多了。不过也比猫更好,摸?男人的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餍足,低头在谈卿安静的睡颜上又亲了亲。然后拿过一旁床头柜上的电话,给林雨发了条信息:“今天不去公司,有急事发邮件。”为了不秃头并多拿几年工资所以早睡早起此时正站在洗手间里刷牙的林雨:“……”这像话吗?作为一个老板,这样说不上班就不上班。虽然一天不上班也没什么问题。但自从自家老板结了婚,不上班的频率未免也太高了??已经预见了今天又要遭受各部门总监疾风暴雨的林雨内心沧桑无比,做早饭的时候默默给自己多煎了颗蛋。满怀压力的吃饱喝足,出门之前,例行惯例的照了照镜子。很好,感觉今天也比昨天更秃一点。吩咐好今天的工作,贺明钰将连睡觉都不老实的谈卿在枕头上放好,然后下床去厨房准备了谈叽叽早饭的肉汤和米粉。大人偶尔少吃一顿没什么关系,但小孩不行。再加上贺齐和廖娴给小胖崽亲自选定的食谱更是有规有章,要多科学有多科学。久而久之,谈叽叽从小就养成了良好的行为习惯,不挑食,每餐饭的时间也很固定。当然,如果有加餐自然也来者不拒。贺明钰心情颇好的投喂完儿子,又陪谈叽叽在婴儿房里玩了一会儿玩具。只是普通的儿童玩具自然不如客厅里那套大大的儿童城堡好玩。谈叽叽跟大爸爸玩了一会儿最喜欢的小鸭子,又玩了一会儿模型车车。最后玩了一会儿积木和拼图,便扬起小脑袋,扒住了贺明钰的大腿。小崽子发着不太利落的小奶音,想要拉着大爸爸一起去客厅:“耙耙耙,走……”贺明钰弯下腰,轻而易举的将小胖崽从床上给抱了起来,坐在了自己肩膀上,耐心的道:“儿子,不能去客厅,小爸累了,让他睡醒了我们再玩,知道么?”作为父亲,贺明钰不算非常严格,但却从小就给谈叽叽立起了明确的规矩。何为底线,做人的标准如何,要遵守时间,信守承诺。而作为爱人——算了,没有标准,也没有底线。反正有也是用来被谈卿刷新的。白嫩嫩的小糯米团子打小就很崇拜自己的爸爸们。听到贺明钰这样说之后,谈叽叽便缩回了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从贺明钰的大腿上滑了下来,重新抱起了自己的小黄鸭:“好,叭叭,等。”贺明钰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嗯,等小爸起床了,我们一家出去玩。”对于贺明钰来说,教育谈叽叽比教育谈卿来的容易多了。陪儿子玩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将眼睛一闭一闭犯困的小崽子放回了床上。等谈叽叽睡熟了之后。贺明钰便站起身,重新回到了他和谈卿的主卧里。大床上的谈卿还在睡着。不知是因为承受太多有些疼,还是因为累的狠了。睡了一个多小时,谈卿的 姿势几乎和贺明钰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很乖巧的躺在床上。闹腾了一个晚上,又陪儿子玩了大半个早上。贺明钰拉开被子,重新将谈卿抱回了怀里,准备陪他再睡个回笼觉。然而才刚躺下没多久。谈卿的手机便响了起来。铃声还是手机系统自带的铃音,单调又枯燥,一遍遍反复的响起,半晌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虽然两个人已经足够亲密,但贺明钰本身并不愿意过多干涉谈卿的隐私——不是不想,而是担心占据过一次,就想有第二次。贺明钰不想吓到谈卿。然而这通电话实在是出乎意料的执着,一个不通还有第二个。眼见着原本睡得很熟的谈卿都在睡梦中皱起了眉。贺明钰的脸色更是冷了几分,伸手将谈卿的手机从另一边的床头取了过来。未知号码。停顿了几秒,那个号码便再一次打了进来。贺明钰直接将电话接了起来,沉着声音道:“哪位?”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愣了片刻,接着似笑非笑的道:“贺,明,钰?”只听语气,显得轻佻又轻蔑。然而吐字却是格外一字一顿,像是从恶狠狠从牙缝里挤出来。贺明钰只犹豫了分毫,开口回道:“颜木。”颜木在电话另一头大笑起来,阴阳不明的道:“的确是不算太笨的那种人类啊,能猜到是我,谈卿告诉你的?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呢。”人类。贺明钰从颜木的口中精准的捕捉到了这两个字音:“谈卿累了,还在睡。”在成人的话语世界里——累了,这实在是一个非常微妙的词汇。尤其发生在一天之计在于晨的时候。而偏偏颜木对于一切有关谈卿的事都都有着异常的敏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贺明钰,你这是在跟我炫耀?”贺明钰将谈卿因为翻身又露在了被子外的尾巴掖了回去,冷淡无比:“你有什么值得我跟你炫耀。”颜木:“……”大概是怒极反笑。颜木咧了咧嘴:“就凭我也是妖。”“贺明钰,等你将来化为一抔黄土,等你将来连墓碑都腐朽。”“等到连谈卿都忘记你,你说说到时候在他身边的是谁?哈哈哈哈哈哈——”古书中曾记载了蛟起于蛇,化于龙,常隐于湖泊,深水,嗜人血,厌生人。颜木肆意的笑声亦和人类不同,有着一种机质的无情感,像是冰冷的蛇信刮过感觉器官,听上去麻木又幽冷。不知过了多久。颜木才停了下来:“我循着他找过来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贺明钰,你们这些卑贱的人类根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