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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1)

两床被子也不大,勉强能盖住身体,若是曲起腿便会露出缝隙,夜间屋子里异常的冷,迟绪平躺在床上,把被子严严实实的掖在脖颈处,这才慢慢的焐热了被卧。赵瑞怀就比较惨了,他个子高,被短一截,头脚只能顾一处,但不管顾那一处,身体都暖不起来。他不怕冷,可冷就难以入睡。没一会的功夫,迟绪感觉到旁边躺着的人侧过了身,还弓起了身体,如此一来他的膝盖就贴在了迟绪的腿上。你冷吗同躺在一张床上,迟绪没有尊称您,也没有叫他赵总。挤到你了没有。迟绪也侧过身,与他面对面,呼吸声都变得清晰起来,你要是冷就把脚塞到我被子里吧。赵瑞怀淡淡道,不用。迟绪没再开口,闭上眼睛,呼吸声很快就变得平稳了。迟绪。他听到赵瑞怀小声的叫他的名字,紧接着一只冰凉的脚偷偷摸摸的勾开了他的被子,他没有任何反应,两只脚才一块钻了进来。迟绪发出一声轻笑。那双脚嗖的一下缩了回去,赵瑞怀恼羞成怒,你没睡啊差一点。迟绪无辜的说,你的脚太凉,一碰到我我就精神了。我什么时候碰到你了其实有碰到一点的。迟绪把脸埋进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说,放进来吧,要是真的感冒了,明天下山会很辛苦的。许是温暖的被窝诱惑力太大,赵瑞怀这次没有拒绝,直接把脚伸了进来,还毫不客气的抵在了迟绪的腿上,舒适的同时,他也觉得不好意思,自说自话的缓解尴尬,明天凌晨四点就要起床,我定了闹钟。嗯。迟绪无意识的应和,身体往上挪动了些,他的脚与赵瑞怀的脚便紧紧挨在了一起,好冰啊赵瑞怀顿时没了声音,动也不动一下。借着微弱的月光,迟绪在黑暗中看到他脸的轮廓,他的鼻子长的很英俊,遗传他父亲赵昌元。迟绪胡思乱想着,轻轻揉蹭着他的脚,将自己身体的热度分享给他,这样有好点吗赵瑞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含含糊糊的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任由迟绪揉蹭。摩擦发热,赵瑞怀冰凉的双脚没一会就变得滚烫,甚至有了一丁点黏腻的潮湿感,他热的出汗,却始终没有把脚收回去。像是睡着了。凌晨三点五十,赵瑞怀的手机闹铃响了。他睁开眼睛,迅速关闭了闹钟。然后才发觉,自己不仅脚在迟绪的被窝里,连胳膊也不要脸的钻了进去,揽着迟绪的肩膀,手掌按在迟绪的背上。他紧抱着迟绪睡了一夜。迟绪窝在他怀里睡的香甜,白净细腻的脸颊粉扑扑的,颜色浅淡的长睫低低垂下,毫无防备的模样看上去无比纯净,仿佛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赵瑞怀盯着他,抱着他,心里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唔迟绪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吓的赵瑞怀呼吸都骤停了,木头人一样僵硬在那里,唯有剧烈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凌晨如同鼓声一般敲击着。好在迟绪没有醒来。赵瑞怀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己的胳膊,捡回一条命似的长舒了口气。真的是睡觉这么不老实,脚都掉到床外头了迟绪被赵瑞怀叫醒时,赵瑞怀已经洗漱完毕,穿戴整齐,起床吧。迟绪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几点了四点二十。那还不算晚。迟绪振作精神,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可他的两条腿酸痛的厉害,呃怎么了迟绪知道自己要是说腿疼,他肯定要抓住机会教育自己一通,无非是什么让你平时不运动。但他还是说了,昨天爬山有点累着了腿疼。赵瑞怀真就按那么来,一个字都没差,让你平时不运动,周末没事就去健身房锻炼锻炼,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现在年纪小,再过两年你试试迟绪道,我没去过健身房。你还好意思说。迟绪费力的坐起身,一副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模样,虚心求教道,赵总平时去哪健身是云景公寓附近那个吗赵瑞怀点点头,颇为大方的说,我是那的会员,你可以拿着我的卡去。那赵总,您下次去的时候能带上我吗赵瑞怀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垂有些发红,嗯可可可以,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迟绪弯着眼睛笑了起来。赵瑞怀抬起手,掩着唇轻咳了两声,你快收拾吧,我去压水。迟绪很快就穿好了衣服,这个时间虽然也很冷,但没有昨晚那么难熬了,待他洗漱后,两人一同去了能观赏到日出的钟楼。天色虽还是蒙蒙亮,但僧众们早已起床,一路上遇到不少穿着朴素单薄的坏色衣的僧人,他们行走在寺中,淡然忙碌着,仿佛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寺庙里的钟分为两种,一种名为唤钟,一般吊在佛堂的角落里,是用来召集寺内的僧人或者做通知用的,另一种则为梵钟,梵钟吊在寺庙的钟楼上,每天早晚撞击两次,是在寺里的和尚做早课前和晚上熄灯前。迟绪和赵瑞怀到钟楼时,朝晖正浓,将天际与群山染上一片夺目的绯色,梵钟此刻响起,声音浑厚深远,令人不禁心中颤栗。在这钟声的余音中,迟绪也忍不住偏过头去看身边的人。只见赵瑞怀举着手机,正在给他拍照。赵总赵瑞怀又咳了两声,面无表情的收起手机,那个,要挂在公司大厅的照片。话都说不明白。不过赵总,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一直在咳嗽赵瑞怀面露迷茫之色,我有一直咳嗽吗迟绪掰着手指头数,你今天早上已经咳嗽五次了。赵瑞怀挑起嘴角,看向远处的日出,你记的还挺清楚。迟绪的脸登时有些发热,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你知道寺庙为什么要撞钟吗不知道因为梁武帝曾请教高僧,问他凡人如何能摆脱下地狱的苦厄,高僧回答他,人的苦厄不可能一下子消失掉,但是如果听到钟声敲响,苦厄就能暂时得到平息。他的声音很轻,语速很慢,可我觉得,指望钟声,指望佛祖,不如指望自己,不管生活再怎么苦,糖总是甜的,这世界上一定有某个东西或是某个人,对你来说是甜的。迟绪看着他浸浴在晨曦中的身影,笑了起来,赵总。嗯你对我来说,很甜。下山的路非常辛苦,互相搀扶着的职员们一个个哀声哉道。唯有迟绪与赵瑞怀一直都是沉默着。我日了,赵总和迟秘书也太狠了,这么走啥事都没有。我真的服了,啊我觉得我脚尖都出血了你看我的腿,像不像开了震动模式。他们抱怨抱怨就大笑起来了。迟绪也没有笑。他在想,究竟从什么时候起,赵瑞怀成了他心里的那颗糖。迟绪想不起来了,那大概是一个他自己也毫无意识的时刻,在他还对赵瑞怀充满恨意的时刻。他无比庆幸上天给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作者有话说:今天在十二点半之前更新了,你们就算我正点吧,我实在没钱发红包了qaq,等入v之后我一定会多发红包的s那啥,小迟绪就要出来了,嘻嘻嘻嘻,赵糖糖请珍惜美好时光吧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柳絮飘啊飘 1枚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猫丞丞 6瓶、说好君子的呢 5瓶、思默 5瓶、绾青幽 4瓶、宛宛啾啾啾 1瓶、条件状语从句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2章一千八百三十二层石阶。众人相互搀扶,互相打气,怎么上去的,怎么下来了,在这过程中曾有矛盾的同事默默的给了对方台阶下,很轻易的便放下了心里的隔阂重归于好,某种意义上也达成了此次团建的目的。回到酒店,大家累的不行,都急于泡个热水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明天早上出发回京,休息时间很充裕。迟绪看了一眼已经快要满载的电梯以及站在最后方的赵瑞怀,很知趣的没有往里面走,而是选择等下一趟电梯。剩下的职员们和他一样知趣,他们挤一挤没关系,挤着里面的赵副总裁就不好了。然而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赵瑞怀的脸色却像被挤成肉饼似的郁闷。迟绪回房间后没有休息,而是仔细检查了房间里的各个角落,包括露台,他上山前让人来打扫过,卫生间非常干净,看不出一丝之前有人住过的痕迹,可前天下午扔在露台的烟头还在那里。露台也是这个房间的一部分,也在清洁整理的范围内。迟绪用手机拍了照片。如果不出意外,酒店保洁可能会因为这张照片产生些麻烦,轻则被训斥一通,扣工资,或者重新培训,重则就是失去工作了。迟绪心中没有任何的负罪感或是愧疚,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心怀侥幸心理很容易犯下错误,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一定代价,至于代价的轻重一般是由手握决定权的审判者掌握。迟绪因为他的那份侥幸心理,让自己成了等待审判的人,时间也因此变得漫长。他抓起烟盒,走进了露台,点了一支烟后望着天空发呆。橘黄色的太阳仿佛挂在山尖上似的,发出耀眼的光,晃得迟绪眼睛酸涩,不过没一会的功夫,它就渐渐的沉了下去,一半在山后,一半在云里,将天际渲染成一种如诗如画的好颜色,而那明媚的日光也化作了温暖的橙粉,大片大片的倾洒下来,落在酒店外的池塘里,遍地是宝石般的晶莹。落在迟绪指尖那根快要燃尽的烟上,却莫名的有些悲凉。天快黑了。迟绪想到今早日出时他同赵瑞怀说的那句话,不由再一次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懊恼。他心里明明很清楚,那个时机并不恰当,他明明已经规划好了每一步该怎么走,可在那个节骨眼上,他没有克制好自己的情绪。导致赵瑞怀满脸窘迫的离开,在那之后就没和他说过半句话。烟烫了手,迟绪扔到一旁,用鞋尖碾灭,打算重新点一支,刚刚只顾着发呆,烟都随风飘走了。火苗升起的一瞬间,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节奏有些急躁。迟绪光是听脚步声就可以辨别出哪个是赵瑞怀,所以听这个敲门声他觉得是赵瑞怀的可能性并不大,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产生一些期待与紧张。他将烟收起来,转身出去开门。站在门外的人是宋佳慈。迟绪失落,可面上仍带着笑意,找我有事吗这不是最后一天了吗,赵总说让大家户外烧烤。宋大明白满脸的不开心,如果要弄烧烤,酒店里的东西不是那么全,需要到外面的超市采买,还得借出去要用的车,以及组织职员,乱七八糟一大堆事,她特别的累,只能来找迟绪帮她。迟绪侧过身,轻声道,进来说吧。嗯。宋佳慈细心周到,迟绪计划性强,他们俩个要做一件事,的确比旁人要省时省力的多。烤箱,炭,铁签宋佳慈说一样,迟绪在纸上写一样,很快便列出一张长长的采买清单,在询问一下酒店工作人员应该去哪里购买,把购买的顺序写在后面,就可以大大提高效率了。搞定,那你去借车吧,最好在借个司机。迟绪正要起身,宋佳慈的手机响了起来,赵总,嗯,我们正要出发去买东西,哦那好,我知道了。她挂断电话后一脸的疑惑,奇怪怎么了赵总说什么赵总说他有点感冒,让我们给他带点感冒药回来,他怎么没有给你打迟绪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我手机没电了,刚充上,还没有开机。这样啊,我说的呢不过听赵总的语气,好像不太高兴,我感觉他今天一整天都沉这张脸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大概是因为生病了。迟绪这么说着,又笑了,我们出发吧,待会天就黑了。好。把烧烤用的东西买齐,回酒店的时候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司机是个东北人,典型的热心肠小青年,他帮着迟绪把沉的东西一样一样的从车里搬到空地上,还把装炭的纸箱子拆开来了,你这个炭好像有点潮,要是一时半会烧不着可以拿到厨房的灶子上烧,用铁锹铲过来就行,对了,用我帮你拿个铁锹吗那就麻烦你了。没事没事,这有啥的。他说完一溜烟跑的没影了。迟绪一转头,只见宋佳慈拎着一袋药还在那站着,你还不给赵总送过去。这不是等你呢吗。迟绪摇头,你去吧,我还要到厨房烧炭。赵瑞怀既然让宋佳慈给他买药,明显是不愿意见自己,他没必要去惹这个不痛快。你以为我不想啊,赵总说我是个女的,要避嫌,让别人送。这个别人除了迟绪还能是谁。迟绪盯着她,气的咬牙,你不早说。啊宋佳慈怎么会知道,这短短一个半小时对于迟绪而言有多难熬。到赵瑞怀房间门口时,一路小跑来的迟绪喘息略有些急促。他靠在墙上,用力的深呼吸,待胸口的起伏稍稍平复下来,才敲响了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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