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的年纪看起来比奥诺尔要大一些，个头自然也比奥诺尔更高。如今零迅捷地挡在奥诺尔面前，他拔剑而出，警惕地看着四方。“有人来了。”第三章 初战黑暗的力量从不远处溢了出来。奥诺尔也终于感受到那力量的存在。进入到冥界之后，恶魔们的力量似乎与他在现界感受到的有很大的不同。若要详细描述，大概就是在现界他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黑暗，但是到了这里，大概是因为环境的因素，周围到处都充满了黑暗的气息，所以也将恶魔的味道一并遮掩了起来。现在的恶魔，给奥诺尔的感觉就好像是细若游丝的蜉蝣，若有若无地漂浮在四周，却怎么也抓不住。最开始零出现的时候也是这样，气息混在一起，以至于奥诺尔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奥诺尔前方，出现的恶魔有三只。那些恶魔的身体不再像是平日里在现界那般虚无的身体，而是像阿尔一样彻底的黑色躯体，四肢健全，身上印刻着古怪的纹路。“因为闻到了奇怪的恶魔味道，所以就来看看，看起来好像中了大奖了呢。”那三头恶魔领头的一人桀桀怪笑，他的身体被包裹在黑暗中，看起来相当阴沉。“主人小心，这是居住在附近的恶魔。”零神色肃然地看着前方，又对奥诺尔解释道：“这附近的区域都被他们占领着，我们还是不要与之正面冲突为好。”“想跑吗”恶魔一伸手，他身后的两只恶魔一下子就来到奥诺尔身后，如今三人以鼎立之姿站立着，将奥诺尔所有逃跑的路径封死。“虽然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恶魔，但是你的力量就由我们收下了。”那恶魔身上黑色的火焰熊熊燃起，俨然进入了战斗的姿态。“嗯”倒是奥诺尔轻轻哼了一声，好奇地看着面前三人，“我说，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奥诺尔拍拍零的肩膀，示意那少年放松下来。“老实说我并没有逃跑的打算。”奥诺尔打了个呵欠，然后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毕竟初来乍到，我也有很多想要知道的事情，虽然从零那里问也不错，但是看起来你们这些原生住民知道的更多呢。”奥诺尔嘴角扬起诡异的弧线，他的手臂骤然变化，一下子化为黑色的恶魔之臂。“主人”零的身体在颤抖着。那力量如此强大，在这极近的距离不禁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那就是他的主人所拥有的力量。若是就那样被主人使用，与主人合而为一，那将是至高的喜悦。不过奥诺尔并没有注意到零神色的那一丝异常，虽然不知道那个少年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是既然称呼他为主人，他觉得也应该做出表率而已。于是奥诺尔缓步向前，越过零站到了那恶魔的面前。“这个是”那三只恶魔见到奥诺尔毫无畏惧地靠近，也一下子吓得退了半步。“怎么了，不是要收下我的力量吗”奥诺尔细眯着眼睛，手中力量轰然爆发。他身形一闪，霎时来到那领头的恶魔面前。那为首的恶魔双拳交错，挡在身前，但是他的动作只做了一半，却听得“当”的一声，就像是什么被切断了那般，等他再看时，他的上半身竟然已经被切开了。“咦”奥诺尔有些惊异，因为他用手臂将那恶魔上下分为两半，但是对方看起来却并没有死去。――在挣扎着。奥诺尔眼前，那一分为二的恶魔在身体之间似乎被黑色的力量所联系着，分开的身体在那力量的联结之下竟然慢慢恢复。“主人”奥诺尔耳边，零大声喊起来。只见零不知何时站到了奥诺尔身后，零手中凝结出一把暗金色的长剑，当的一声将从后面偷袭的两只恶魔击退。“谢啦。”奥诺尔对身后的少年报以感谢。不过这里的恶魔生命力如此强劲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就在那数秒之内，面前的恶魔已然恢复了。“啧，是我大意了，去死吧”那恶魔身上的黑色力量猛地扩张，就好像一双巨大的翅膀瞬时将奥诺尔笼罩其间。奥诺尔眼前顿时一黑，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起来。“神知大人，这是什么”解析为类似结界的力量。“有点儿像是我的魔导书内空间”准确率61“切，还真是严苛的评判标准啊。”奥诺尔一边和神知大人说笑着，一边感知着周围。“差不多了吧。”奥诺尔满意地点点头，在那片黑暗中，他忽地探出了手。奥诺尔凌空对着右上方一抓，忽地抓出另一只恶魔的手臂。那是躲在他后面的恶魔，此刻那恶魔利爪锋芒毕露，似乎是想要混在黑暗中偷袭奥诺尔。不过奥诺尔毫不留情地反身一摔，将那恶魔给摔到地上。“零，这家伙交给你了”奥诺尔话音一落，身体凌空而起。他对空虚抓，几乎同时，左右两手都抓到了什么。他猛地向外一拉，那隐藏在黑暗中的两只恶魔霎时显露出了身形。“怎么会”领头的恶魔没想到奥诺尔如此灵敏，他们还没来得及攻击竟然就暴露了。“嘛，虽然花了些时间，但是总算熟悉了你们的气息，那种细若游丝的感觉，要把握住还真麻烦啊。”奥诺尔也不多废话，左手一捏，他的手心仿佛有一个洞口。那只恶魔惊叫着就这样被吸入了奥诺尔手中。“你你你你做了什么”为首的恶魔面色苍白，他本依仗着自己的恢复能力，却没想到自己的同伴就这么简单被吃掉了。“怎么样你也想这样吗似乎刚才神知大人说直接把你吃掉也可以从你哪儿得到不少信心，我稍微有些心动了呢。”“我、我投降，我投降，请您不要杀我。”那恶魔被奥诺尔抓着，连忙举起双手示意认输。奥诺尔轻轻一笑，便将那恶魔放了下来。“希望你说到做到。”奥诺尔将那恶魔扔到地上，如今黑色的空间彻底消散，他们又回到了那片荒原中。奥诺尔看着零，对其吩咐：“零，把他们绑起来，我有话要问。”第五章 改写奥诺尔的手掌按在那恶魔的头颅之上，随着那恶魔失去意识，奥诺尔的手臂犹如按在水中，就这样渐渐沉进了恶魔黑色的身体里。恶浊的混流通过那手臂流进奥诺尔的身体里。恐惧、恶毒、黑暗、厌恶，所有负面的一切都通过那建立的通道进入了奥诺尔脑海中。“原来是这样么”奥诺尔想起了先前神知大人所说的直接吃掉无法读取全部记忆，究其原因，这一切都是因为记忆量实在太过庞大了。对一个人类而言，其一生中所见到的景象经历的事件信息量已足够丰富。那对于活了数百年甚至数千年的恶魔来说，要读取那千年的记忆只怕信息量会以指数的形式增长。而要在那浩瀚如海的记忆中寻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更无异于大海捞针。虽说神知大人的处理能力相当强大，但是奥诺尔也不愿意神知大人将力气浪费在那种地方。“那么，总之先试试吧。”奥诺尔意念一动，手臂在那记忆之海中搅动。过了一会儿，奥诺尔手中纯白的光芒亮起，那晶莹的光亮将那记忆之海中的一切都覆盖。“好，剩下的就拜托神知大人了。”命令收到。神知大人回答得也相当干脆。看起来意外的神知大人也很有兴趣的样子，只见数秒之后，光芒黯然，奥诺尔便将手臂从那恶魔的脑海中抽了出来。在抽离的瞬间，那昏睡的恶魔忽地身体一震，仿佛从噩梦中醒来了。“这这这是哪儿”相当奇怪的口音，若是这里的恶魔听到了一定会觉得奇怪吧，毕竟此刻那恶魔口中所说的乃是人类的语言。“哦，醒了吗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我、我是我是布朗。”“布朗么，职业呢”“农夫。”那恶魔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满脸惊讶地对奥诺尔说道：“是你吗是你把我打晕绑到这儿来的”“嘛，这么说倒是也没什么错。”奥诺尔温婉地一笑。“不过，你是恶魔吗”“恶魔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东西”“可是，你看看你自己的模样”奥诺尔对空一挥，一面水镜浮现在那恶魔面前，恶魔看着水镜中的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我的模样怎么了不还是以前那样么”“既然这样，你看看那边的家伙。”奥诺尔指了指被束缚在旁的另一只恶魔头领。那恶魔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恶恶恶恶魔救命啊别吃我”“噗”奥诺尔看着那番景象，差点儿笑了出来。“那么接下来。”奥诺尔满意地点点头，手一划，切开束缚那恶魔的绳索。“现在你自由了。”恶魔难以置信地看着奥诺尔，结结巴巴道：“真、真的吗”“当然是真的。”“可是，这是哪儿啊”恶魔面露喜色，但是他环顾四周，却发现哪儿都不认识。奥诺尔笑了笑：“你往那边飞就可以了。”“飞你在开玩笑吗我怎么会飞啊”“咦不会吗那操控你的火焰这种事可以做到吗”奥诺尔说着，手上燃起火焰，那对恶魔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做到的事情。“这、这到底是什么啊我不是在座梦吧”“试一试如何万一成功了呢，就试着用意念控制着身体里的力量”“做不到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真是遗憾。”奥诺尔叹了口气。随后他“哒”的打了个响指。就在那一瞬间，恶魔身上黑焰爆起，眨眼就烧成了灰。“你你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一旁被束缚的恶魔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简直难以置信，只是简单的触碰了一下自己的手下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嘛，稍微做了一些实验而已。”奥诺尔对其解释。“清除灵魂，重构记忆，为了方便，所以让神知大人使用了我所拥有的某个农夫的灵魂，简单的说是直接复制了那个灵魂的记忆然后写在了清空的灵魂之上，嗯，简单的说就和移动硬盘差不多呢。”奥诺尔兀自解释着，可是面前的恶魔似乎听不懂什么移动硬盘之类的东西。“就结果而言，他似乎完全把自己当成是农夫了，不仅是记忆改变了，认知也产生了偏差，明明都是恶魔的身体，对自己的身体认知为人类，对你认知为怪物，真是相当奇怪呢。”可以推测为认知出现偏差时记忆进行自动补足。“这样么，看来大脑还真是奇怪的东西。”奥诺尔点点头，通过测试倒是对记忆和灵魂方面的东西有了不少新的认知。原本恶魔就不存在所谓的大脑或者实体，所有的记忆都是依附在灵魂之上的，奥诺尔对其灵魂进行了改写，所以就连灵魂也一起改变了。奥诺尔悄悄看向一边正待命的少年。那被称为神零之杖的意志似乎也正是被神知大人悄悄做了手脚，如今变成了对奥诺尔无比忠诚的存在。不过被修改过记忆的人似乎无法意识到自己被修改过记忆，一旦记忆中出现了矛盾之处，自己就会进行合理化解释，然后对自己的认知进行补足，看起来是相当方便的能力呢。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似乎改写了农夫的记忆之后就无法使用恶魔的力量了。因为农夫原本就不会，所以哪怕得到了恶魔的身体不会使用也是正常的。但对奥诺尔来说，似乎得到了一些启示。记忆或许是能力驱动的开关，但是是否有这样的可能性，能力是否是依附于灵魂之上的呢零是在神知大人的主导下改写了记忆，应该是并没有彻底消除才对，所以可以使用原本的力量。而奥诺尔这一次是彻底清除了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