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对于当时的人来说出售祖业是极大的不孝。“是的,没有接受”跛豪猛地一拍桌子,眼泛杀气地道:“你去,将药方给我弄来”“遵命”第九节 圈套冯家父子位于镇上的店面不怎么大,位置偏远,生意不咸不淡,毕竟他们生意以批发为主,而且加工药材的味道不怎么好,影响他人,住远一点为上,省得大家吵架。中午时分,冯小宝正在睡觉,外面一阵喧哗声将他吵醒。“你家的药丸害死人了赶快偿命”有人,正站在他家药铺门口大声喊着。他的大嗓门立刻引来众多的围观者。“这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我也不知道啊,这不也刚过来吗”八卦果然是人类的天性,如此偏远的街道上一下子聚集了大堆人过来围观,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冯小宝冲到店铺时,看到冯大宝正与一群人对峙,店外的地上有块门板,放着一位老头,已经挂掉了。那群人为首的是个年轻人,他高举神仙大补丸的药盒,口水四溅地道:“我家阿耶爹就是吃了你家的药丸,结果去世了他死得好惨啊他还没享多少年的福,就”那个年轻人身边的数条大汉高呼道:“人命关天,偿命,一命还一命”他们人多势众,声音响亮,声传数街,以至于更多的人过来凑热闹。听着他们的话,周围街坊邻居们和行人一片喧哗声:“原来是吃了他家的药才死掉的啊”“他家的那个药,老头子吃了,还不就是快活似神仙,吃过后就去做神仙了”“哈哈哈”阵阵的哄笑声,对方怒目而视,冯大宝走惯江湖,知道绝不能惊慌失措,他沉着地问道:“请问你的药丸是在哪买的”“城里百草堂买的”那个年轻人说道。百草堂确实进有货,冯大宝点点头,然后说道:“百堂堂没有说过此药的禁忌吗”不待年轻人回答,冯大宝先给出答案了:“年轻人一天最多一丸,中年三丸,老人半粒,多了就有危险,只要按量吃,绝对不会有问题店里的大夫没说吗”年轻人不耐烦地道:“说了,按量吃药,但我阿耶出事了”“绝不可能我家的药都是经过精心配制的,之前没有一个人出事,怎么就单单你阿耶出了问题”冯大宝充满信心地道。“可就是出事了”年轻人怒道:“你们必须赔偿”“那是你们没有按照医嘱吃,而且你家阿耶在家里吃了多少,谁知道呢”冯大宝推得个干干净净道。双方都有道理,旁边有好事者出主意道:“见官,见官”“对见官”年轻人附和道:“你们跟我们去见官”见官话音刚落,就有官方人士到来里正刘三,那是一个貌似忠厚的中年人,穿着唐朝的裤褶服式,戴幞头,身穿圆领、右衽、长仅及膝的窄袖袍衫,腰束革带,足登软皮靴。唐朝在地方一级设有里正一职,以百户为一里,五里为一乡,每里置里正一人,负责掌管地方事宜。能够穿得起这种衣着的自然是有点身份或者家境有钱的,诸庶民敬畏地让路。“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刘三问起来。“我叫杜沉,家在城里的回玉坊,这位官人,事情是这样的,我家阿耶吃了他这里的药,结果不幸”那个叫杜沉的年轻人挤出几颗眼泪道。“是吗”刘三听过后,不置可否,又问起冯大宝的解释,他自然是矢口否认,认定是对方吃错药所致,说多几句,那个杜沉听得即吵闹起来,他带来的几条大汉跟着异口同声,推波助澜,双方你来我往,争执不下。“事涉人命,滋事体大,既然你们都各有道理,我呢,觉得你们还是一起见官去吧,让官府来断个明白”刘三似乎不偏不倚地道。官府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会有明镜高悬,可惜镜上光明不会照耀庶民。冯大宝眼中精光闪过,向着诸人道:“好,那就见官府去,我先交代一下,大家稍等。”刘三不为已甚,温和地道:“请吧”冯大宝拉着儿子退到店里,低声说道:“儿子,阿耶说什么,你都不要惊,不要怕听阿耶的话,照做即可”冯小宝用力地点头,听他爹说道:“他们是一伙的”冯大宝见多识广,虽然对方之间没有多大紧密联系,可他善于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不对之处,破绽百出。那位杜沉太过于冷静了,若真的是他家里出了事,他带上这么多人手,是来吃素的激愤之下,暴怒起来,什么事还做不出来早就冲来打个落花流水只有有所图的情况下,怕事情不可收拾,才会如此克制。真实的苦主绝对不会多想,一言不合即时开打,打过后再见官。那些大汉明摆着听人之命,只会鹦鹉学舌,根本不象是苦主家里请来的同仇敌忾的帮手不仅是那些大汉,还有一些形踪可疑的家伙在人群外游荡,让冯大宝看出来了。至于里正刘三,来得太巧,一出事就来,而且非常淡定,显然有备而来。这样给冯家装圈套,给冯大宝的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他们很可能是之前想取得他祖传药方的势力派来的,想通过官方势力,正大光明地得到药方。冯大宝很容易地得出了事情的真相,来者不怕,冯大宝表示没有压力,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真要逼急了,他只要将药方改改,可以让对方食药后慢性中毒可是他的软肋是他的儿子,对方拿冯小宝来威胁他的话,那就有大麻烦了所以他给儿子的要求是:“走走得越远越好”他相信儿子远走高飞之后,一定可以生活得很好,最近一年来小宝给他的印象大不一样,好似受过一次伤后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若不是他对之前的什么都熟悉,冯大宝要请巫师来给他驱邪了。冯小宝低呼一声道:“阿耶”被冯大宝止住,严厉地道:“听阿耶的话”“记得阿耶房间的那个柜子,专门给了锁匙给你的,还记得吗”冯大宝紧紧地盯着儿子道,要将儿子的面孔记在心里。“记得”“去吧,打开柜子,把钱带走走”冯大宝抓住儿子的手,几乎捏得他生痛,“嗯”小宝轻声地应道。冯大宝离开儿子,走出店门道:“走,我们去见官”于是在杜沉的骂骂咧咧下,冯大宝和他们一起出发,往县城里去了。外面还有很多人,冯小宝火速将店铺封上,杜绝外面视线,然后冲去房间,用锁匙打开了柜子。里面有个背包,包里有上五百铜钱,还有一批银豆子唐朝使用开元通宝铜钱,即方孔圆钱,十文重一两,一千文为六斤四两,五百铜钱有上三斤二两,斤大约相当于700克左右,二斤多吧,又重又不方便。唐朝人花钱以铜钱为主,少用金银,金银往往是用于赏赐、馈赠,此外也用作祭礼,同样起到支付的作用,但不用于流通,交易时甚至还使用布帛。但银子这种贵金属还是有它的作用,民间的用途很广,很受欢迎,用于保值、打造首饰、大家族用来铸器等等,既体面又起到积累家产之用,银子是硬通货冯大宝是蛇有蛇路,鼠有鼠路,走江湖有江湖道,想方设法地兑换了一批银豆子,作未雨绸缪之用。走江湖的人一直有种不稳定感,银豆子现在派上了用场。冯小宝紧急地作了收拾,取了些衣服打包裹,一些银豆子放在衣服里,再取些随身携带,匆忙外出。“冯家大郎,哪去”一出后门,即有早已经等着的两位泼皮迎上前来。冯小宝低下头,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果然,是有企图的他抬起头来,挤出畏惧的样子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泼皮们呵呵笑道:“我们是你的亲哥哥,跟着我们,有你乐呵乐呵的”他们一左一右,向着冯小宝一起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大家接触,类似于“桥手”,冯小宝即时有“感觉”,对方仅是准备将他制服,并不是用力伤他。而且对方的力量不强,不是打手。想来对付小孩子,哪用出动专业打手。小宝学习咏春拳,最讲感觉和反应,咏春拳认为用眼睛看到后再作反应较双方接触后“感觉”之反应慢,因为从眼看到要经神经线传上大脑,然后大脑下达命令去作适当反应,然而桥手相接之感觉反应乃是走捷径的经由脊骨神经而发出,所以反应较快。所以等到小宝出招时,两个泼皮根本是措手不及,没到到小宝招法快如闪电,转眼间他们已经是脸面、头颈和身体连中数拳,又重又狠,打得蓬蓬有声,他们是成年人,却经受不起一个未成年少年的攻击劲发六合,力从地起,发劲在腰,出招在膊,是为咏春天旋地转,转眼间两人仆街。咏春第一次发威,轻胜两个泼皮,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给ko,等到他们的同伙赶来时,地上只得他们在痛苦的呻吟,而冯小宝的踪迹已渺。安坐酒楼里发号施令的曾二郎听说冯小宝走脱的消息,就不能安定了,气得他摔杯在地在他的计划中,冯小宝是最重要的一环,其重要性还在官府之上只要捉着他,以此威胁冯大宝,包保他乖乖地将祖传药方的秘密吐出。现在走脱了小宝,大宝只怕不易屈服。就看官府的威力和唬住大宝伪装成小宝被捉的样子,希望成功获得药方。曾二郎派出人手去追寻冯小宝第十节 程家援手冯小宝匆忙而逃,离开了小县城其实是城外,投东而去,他不是茫无目的,他要去长安只有去到长安,才有可能实现人生价值,那里是魔都,机会多多。至于冯大宝,只要冯小宝不落入那些人手里,他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药是别人卖出的,使用方法已经讲明,他毕竟不是直接面对病人的,第一责任人是百草堂,没道理不抓大夫而抓他。对方想得到药方,用了一明一暗的手段,明的是抓冯大宝见官,暗的是捉冯小宝逼冯大宝就范,现在暗的方面无用,单用明的手段就大打折扣。只要冯小宝不在对方手中,冯大宝与他们打官司,不会吃很大的亏。小宝逃得越远,冯大宝就越安全冯小宝离开县城,路上买了些胡饼和硬实的馒头作旅途充饥之用。胡饼是用烤炉烤制的大饼,它是汉代自西域传入,在唐代极为流行。胡饼中有一种胡麻饼,烤制时在饼上撒了一层芝麻。白居易在寄胡麻饼与杨万州一诗中曾对胡麻饼赞美道:“胡麻饼样学京都,面脆油香出新炉。寄与饥馋杨大使,尝看得似辅兴无”短短四句诗,就把胡麻饼的风味特点及受欢迎程度生动地写了出来。路上先吃胡饼,再吃硬实馒头,算是先甜后苦。他顺着官道走,所谓的官道其实就是后来的国道,是各城市之间往来的主干道,其实不怎么样,要看当地官府和士绅的心态以及钱力,差的话官道就是一条宽大一点的泥土路,只有重视的地方才会铺设石子路。凭借着扎实的身体素质,走得飞快,除非对方骑上快马来追,否则休想赶得上。那些什么快马追击,不是这么容易的事,马和马上一位骑士的培养费少不得。人吃马嚼,养马不易,养战马更难,劣马吃草只是能活,还得有精饲料才有力气干活,而战马养起来更是麻烦,除了饲料,还得照顾到无微不至,养一匹战马的费用都可以养十个士兵,但偏偏这回冯小宝走了眼,对方还真的派出了十数位骑士四处追辑,其中这一路,就有三位精干的骑士追来打他家药方主意的跛豪在军中呆过,回来做生意,以马队运货,护队的人马全按军制进行培养,能打能杀,端得是厉害。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