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城外黑烟滚滚,人头拥拥,离开城墙的道路上,接连不断的民壮抬着惨不忍睹的伤兵向打着红十字的战地医院走去,路上哀号之声缭绕,鲜血滴答淋漓。一天战斗打下来,整条道路上,腥臭难闻,有如经营了百数年的渔业码头的臭味。修明仁的战地医院是在冯小宝的大力协助下建立起来,得到了冯小宝人力和技术上的毫无保留的支持,都护府军中司马曾向修明仁禀报说比起以往,军卒的死伤率少了三成以上人心都是肉做的,修明仁一手带出来的兵,少死伤许多,让修明仁看着冯小宝的目光更是柔和而冯小宝眉头紧锁。再好的战地医院还是要死人。战争是残酷的,攻城战尤为残酷守城方能够以最大的火力和最好的地形给予攻方以巨大的杀伤,致使他们伤亡惨重,千百年来都是如此。或许火药的出现会让局面生改变,但火药一直没作推进。因为冯小宝暂时无时间,他太忙碌了,他的军政事务繁忙,还要花费大量时间去练习他的武艺,就连泡马子都没什么时间读者们不是很满意此外,火药这种大杀器,还是控制在自家手上为好,他曾经想告诉凉州唐家和千金公主,最终作罢。除了火药,还能够使用什么去改善攻城呢冯小宝思考着,信马往城北森林而去。。第二七三节 好参谋长面前已不能够称为森林,留下了许多木桩和难以清除的灌木,东一洼西一洼的实在难看。再往前走,茂密大林,木绿鸟鸣,见惯了荒漠的荒凉,一片绿意令人心旷神怡。草地上,冒起了一群穿着绿褐色衣服的人群,他们向冯小宝行军礼。冯小宝微笑还礼,这是他的山地步兵师,兼职特种兵。他们在密林和草地上伏击吐蕃人,遂行特种作战的任务,让进入林地作战的吐蕃人和自告奋勇的疏勒人大吃苦头冯小宝会特种作战当然不会,但他来自后世的知识教给了唐军许多提示伪装、不正面作战,袭扰破坏、伏击、健壮的体力、顽强的毅力、持久的耐力、野外生存等等,他们作得很好,吐蕃人大吃苦头之前尝有一个战斗,吐蕃人进入森林,天际阳光很好,光线照进林地中,在林中草地上留下大片大片的光斑,也照得林间人影瞳瞳。猛然间弓弦震动声猛然间便响成了一片,箭矢带着风如林鹰般穿梭来去,给吐蕃人带去了死亡。吐蕃人的惨叫声,接连不断的响起,高踞马上的他们,成为了异常分明的活靶子。骑着战马的吐蕃人,会被弓箭射下来,而双足落地的吐蕃人,就象没牙老虎,唐军冲出来的山地兵,无论在身体素质还是装备上都在肉搏中占据压倒性的优势。他们的弓更加短令人发指的普遍装备了小手弩,近距离一打一个准,吐蕃人统统没命。短马枪、弯刀更合适林中作战,再有飞刀、短矛、绊马索,哇哇哇,吐蕃人不断地人溅血倒地,惨叫声在林木间回荡不绝,令人头皮发麻,混合了林中风啸怪声,就像是死神在惬意的叹息。吐蕃人自此之后,再不敢轻易入林作战。他们讨不了好,疏勒人同样不行,为了保护他家难得的“祖林”祖宗留下的林地,疏勒人连续出击正面冲撞,派出敢死队开关作战,真够好胆,唐军不禁失笑,结果他们给唐军的陌刀兵斩菜切瓜一般杀了个干干净净夜半死士缒城而下,然而唐军用城北森林木头点起大火,光亮下来多少杀多少。再有入林作战,与吐蕃人同样遭遇落在他们的身上,被如同鬼魅般出现的唐军伏击、杀死,如见了鬼般飞快地逃出林去。之后,疏勒人不再想着与唐军野外作战,一心一意在城上加倍向唐军讨还血债。有他们配合吐蕃人,主客军一心一意,唐军攻城不利溪流潺潺,冯小宝手捋一捧水,往自己脸上泼去。清凉的水,让人心神一振。他嗅到了一股油烟味儿,放眼望去,溪流上有一长串的波光鳞鳞,轻轻拈去,那是石油古人云石中出油,是为石油石油是后世化工的血液,哪怕是今朝,也有作用。心中浮起一个念头,冯小宝吩咐手下道“去,顺着这些油迹,找出它们的来龙去脉。”“是”他也没当一回事,不抱太大的希望,在城北森林看了一会风景,就回营歇息去了。第二天上午,他光赤上身,正在营里练习刀法,程伯喜充当他的对练。场中刀光斧影,他的刀法大开大阖,凶悍绝伦,兼且步法令人眼花缭乱,杀得程伯喜浑身大汗。要说到每个人都在进步,程伯喜的双手斧也算了得,可给冯小宝一顿猛砍,真的是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杨成献见势不妙,持短柄马枪下场,与程伯喜双战冯小宝。他与程伯喜合作惯了,以他马枪似毒蛇般正面出击,程伯喜双斧不时暴起,如此方有一战之力。三人好一场厮杀,冯小宝杀得性起,一刀把杨成献劈出三米远,再连砍数刀,快如闪电,程伯喜不待杨成献回防就防御土崩瓦解,给冯小宝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悻悻地往地上一躺,喘着粗气道“累死人了,不打了”杨成喜也过来,把枪往地上一插,也喘着气道“小宝你越来越厉害了,你真是个怪胎”在他们两人看来,冯小宝军政事务非常忙碌,应该练功的时间变短了,而他们军务不怎么忙,有更多的时间练武射箭,也确实提高不少,但还是给冯小宝武艺上力压一头,弓箭自始至终,没有衰落过。旋即他们想到冯小宝有极好的陪练和师傅,唐甜身为当家女主人,只关心一点,那就是马政,其它的诸事不理。再有冯小宝的“家中老仆”博尔扎,这位老仆的箭术真是返朴归真,有他指点和唐甜作陪练对象,冯小宝的箭术不用说了冯小宝哈哈一笑,把刀交给旁边的唐山,这位来自吐谷浑的归化民族人,他现为毒蛇之吻的长官,先到军中历练,再到冯小宝身边当侍卫,现在,他们的升迁之路都有了统一的规划。正用一盆水洗了脸,见参谋长荆东灵面带笑容而来,后面跟着几个人抬了一头大鹿。“仲武荆东灵的字,有什么喜事吗”冯小宝笑问。“确实”荆东灵见周围都是可信任之人,直说道“昨天将军叫人去找寻油迹的起点,我们今早找到了一个水潭,潭边有头鹿,就顺手射杀了它,然后水潭里揪开一块大石,石油涌了出来,我们试过了,可以直接点燃”“仲武已知我心”冯小宝欣喜地问道。“当然知道,我已经在十里外的东山找到了一处废弃的陶厂,原是汉人所有,现在丢荒了,里面有大量的陶器”真是个好消息,冯小宝喜悦地道“我军中有你这么个参谋长,实属喜事”上等之人,未讲先知中等之人,提头晓尾下等之人,越讲越痴。但上等之人不常有,中等之人已是非常难得了。不要小看荆东灵的一个行动,意味着唐军胜利有望。冯小宝当然高兴啦,参谋长给力,他就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忙乎其他事务了。他也不怕参谋长篡权,现在体制下,国家的控制力非常强,任何非法上位者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甚至不敢有任何的非份之想。“岂敢,要不是将军英明,我们哪会想到这一点”荆东灵回道。听着冯小宝与荆东灵互相吹棒,程伯喜与杨成献不明所以,程伯喜嚷嚷地问道“有什么好事啊”半个小时后,在都护修明仁的大帐里,他部下主将们与冯小宝一众在吃烤鹿肉,边商议破疏勒之事。。第二七四节 焚破疏勒唐军对疏勒的压力骤然加紧,兵员流水价地涌到城下,箭射、器械的威力、上城,连续不断地攻击,让城上的吐蕃疏勒联军应接不暇。军营里,大量的木头、麻绳铺陈,人们忙碌地绑扎成投石车,再有成座小山的陶器,散发出阵阵的油气,放置在空地上,来往的人严禁烟火。如此准备了一周之后,清晨起阳光普照,太阳异常的猛烈,这是大晴天,也是大血日。在攻城的东面、南面各排开了二百多辆大大小小的投石车,摆得密密麻麻的。唐军竭尽全力,日夜不停,好不容易绑扎出五百辆投石车,一切可用人手都派上用场去。只听得军中鸣金响起,攻城的唐军潮水般地退下去守城的吐蕃、疏勒人方从紧张中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就见到唐军的投石车开始发威无数的陶器飞向城墙,迸然落地,黑乎乎的液体成片飞散,落在城头,落在人身上,发出了刺鼻的味道。几乎在第一批陶器飞下的同时,唐军骑兵紧急出动,他们向着城上,发出了一枝枝的火箭轰熊熊大火燃烧,冲天的黑烟冒起好火火德星君行威风,九天祝融下凡来蜂拥而来装满了石油的陶器,打在了密集的人群站立的城头,立即引发无比的惨剧,他们哭喊着,试图扑灭火焰,但着火的石油岂是普通方法能够扑灭的。投石车不断地投放石油陶器,火焰接着火焰,爆炸成团团的火球,就在城墙上滚动,所到之处,人皆成为火人,在火焰里舒手摊脚,扭曲变形,见过的人三生难忘。两段城墙成为两段巨大的烧烤炉,里面烤的是人不断落下的陶器打散出的火焰是不断添加的燃料,有许多人在火焰未起时直接跳下了城墙,之后,许多火人跟着往下跳他们的惨号之声在城池上空回荡,让石人落泪天空是一片炙人的红色,浓烟在风中弥漫到了军营里,气味是烤人肉的味道臭不可闻,让许多人都吐了黑烟在空中飘荡,太阳依然高挂,整片天空却好像阴霾重重冯小宝与修明仁一起观火,修明仁赞道“当年武侯诸葛亮于山谷中火烧藤甲兵,不外如是”三国的故事源远流长,修明仁知道此情节不出奇。冯小宝博闻强记,记得三国演义确有此段,但当年诸葛亮垂泪而叹曰“吾虽有功于社稷,必损寿矣”左右将士,无不感叹。他心中不舒服,遂对修明仁道“我等为国而战,代天而罚,吐蕃人咎由自取”修明仁虽不明白他为什么没头没脑地这么一句话,但他相当老狐狸,呵呵笑道“最好的吐蕃人就是死掉的吐蕃人,是冯将军你说的,一点没错,我绝对赞同挡我大唐路上的吐蕃人,我与你共杀之,虽杀千万人,亦不悔也”“好有都护与我同行,足证吾道不孤也”冯小宝欣然地道。修明仁暗忖当然不错,俺要靠你这位小朋友去加官晋爵哩。他年龄已大,什么没看过,世情阅历,端的是心硬如铁,烧死两段城墙上的敌人算什么,简直小儿科之极,屠城他都做过两个上位者在想着人命人性等比较高卡士的,而主要执行者则想的是战术,荆东灵与部下一众参谋也在观火,他们神态轻松,对于吐蕃人的惨遇视而不见,只对自己成功而欢呼雀跃。每一批石油陶器落下,都在城头爆成成片瑰丽的火焰,这样的攻击下,城墙上再无活人,攻击大获成功“饱和火力打击”一个参谋恭维道“都尉,经此一役,你的大名可在兵书上留名了”荆东灵赶紧谦虚地道“都是将军的英明决策,我只不过是个执行者而已”“不过呢,将军天纵之才,兵法武略皆是巨子,我等沾沾光,露个脸儿,大家只须跟紧将军即可”荆东灵心忖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暗暗得意早几年前,宫里来的寺人秘密请来了好几拨禁军军官,请他们秘密退役职事官去掉,寄禄官保留,但要等到他们在新职事处升上来之后再作论功,顶多减去相应的磨勘。军官们做得好好地地,怎么会轻易去职。而且因为要帮助冯小宝,请的军官也不能够太差,有本事的人,怎么舍得扔下现在的大好前途去帮一个名声不显,不是世家出身的子弟,天知道他行不行,这可不是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