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换一个眼神,立刻回到房间,房间所有的布置都和元歌离开前一样,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转回去的时候就看到空前趴在地上,朝着床底下看去。你看这里,有擦过的痕迹。空前一边说着伸手往床底下一摸,将沾满灰尘的手指给元歌看,元歌顺着视线看过去,果然看见床底下有一道比较粗的擦过去的痕迹。按着对比,是个成年男子的宽度了。这么说来,沈天应该从宴会之后,就躲在他们的床底下,一直等待着时机抢走火车票才对。元歌皱起了眉头。周身散发起不满的气息。空前道:既然这样,他肯定还在这旅馆的某一处,我们去找便是了。他不会让我们找到的。元歌却道,他既然做出这种事,那就代表他已经想好了怎么躲开我们,他现在能呆的地方不少,况且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沈天应该还在以为,我和丧尸在打,没空理他。按着沈天的计划,他是要等元歌被丧尸打扰的不可开交的时刻动手,这样元鳏歌根本没空搭理他,空前也沉睡着,根本没有人能挡住他的去路。空前问:那不追了?没剩多少时间了。元歌脸色依然不见轻松,反而更沉重几分,明天顶多逛完所有的景色,把那些晶体交给管家换一张火车票,根本没有空去找他。再不久就是火车到达的时间了,没有火车票,那他们都离不了这里。见元歌脸色沉重,空前紧跟着心情也不好了,他少见地皱起眉头,刚想说些什么,这时候余光突然扫见身侧一晃,他下意识地伸手过去,稳稳当当将倒下去的元歌护到怀里。元歌?你怎么了?元歌只一瞬间突然觉得眼前一晃,再回过神来自己却是动弹不得,他勉强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好热。空前意识到什么,抬手探去他的额头,你发烧了。元歌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想起来那本日记上说起那位朋友得到晶体后身体变得虚弱。如今想来和他的症状正是一样的。他立刻道:空前,你先别管我。空前将人扶到床上,正打算帮他找点药,听到这话当即不爽:为什么?晶体。元歌只觉得眼前更花了,脑袋也昏昏沉沉,浑身都提不起劲了,他没想到这个副作用居然如此厉害,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话,那白天的景色,他要怎么才能逛完元歌摇摇头,暂时不去想这些,他挣扎着对空前道:你快去楼上回收晶体,我猜沈天可能也要过去。一听到这个人的名字,空前便开始冒火了。原本只以为沈天是个拙劣的表演家,明明知道很多却非要装作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莲花,但没想到,就连这拙劣的表演家都是他一手演出来的。再加上多方警惕还是被沈天坑了一道,元歌还成了这个样子,空前的嗓子里就好像堵了一团棉花,上不去也下不来。他不是很想去,但见元歌这样子,他不得不去。于是元歌便见空前一副即将和深爱的人告别,摆出一副兴许这眼过后再也瞧不见了的深情模样,强忍着才没吐槽:快去。空前: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元歌:空前:不要太想我。元歌心想,我不会想你的。空前这时也反应过来,立刻补上一句:也不要不想我。元歌:好在空前说完这句话后,真的离开了房间,元歌见他身影走出房门,这才松一口气。那些晶体有空前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元歌还是没有想通,沈天到底是怎么得知这些事情的。难道一切都是巧合,他运气好进了十号房间,得到了这些线索?可看那丧尸的死亡迹象,死的时间至少也有六个月了,楼上那么多丧尸,比他新鲜的不少,那也就说明,在那丧尸之后,又有几组队伍来过这里,他们之中肯定有人进过十号房间,他们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吗?如果要想得到十号房间的线索需要一些办法,那么沈天又是怎么得到这些线索的?种种迹象都在表明,沈天这个人,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精明。元歌啧舌,他望着天花板,只见天花板一阵清晰又一阵模糊,身体好像被绑了数十个十斤重的铅球,被拼命地往下拉扯。他努力挣扎着想要爬上去,但费了不少力气,却发现自己根本动都未动。片刻后,这份沉重爬上了眼皮。他没等到空前回来,便头一侧晕了过去。再次醒来之时,天色已经大亮,元歌眨了眨眼睛,觉得身体好了一些。他缓了口气,想起来自己睡过去之前是在等空前回来,便连忙起身准备去找空前。没想到身体刚一动作,突然不知从哪伸出一只胳膊将他一把捞了回去,那手准确地按住了元歌的后脑勺,不等元歌反应就按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中。元歌一愣,立刻抬起头,入眼便是空前还未整理剃过的,稍有些胡青的下巴,接着是他惺忪的眉眼,喉咙滚了滚,声线慵懒略带有清晨的沙哑:恩,烧退了很多。元歌听到这话便收回神绪,接着意识到自己其实是躺在空前的怀里的。而他,正躺在自己的身侧,仿佛八爪鱼似的,将自己捆的严严实实。元歌:他挣扎道:你放开我。但空前却好像没听见似的,将他揽进怀里:生病的人可以多休息休息。元歌:大哥你还没想起来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然后便听空前道:我问过管家了,生病的人是可以不用去参观景点的,你放心待在这里,还有。空前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张火车票:你的票我帮你拿回来了。元歌眼一亮,立刻接过火车票,看了一眼又问:那你的呢?昨晚的晶体我换了啊。空前懒洋洋地说完,突然一个激灵瞪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向元歌:那不是你给我准备的吗?我还很感动呢。元歌:那当然是望着空前期待的目光,元歌实在没能说出口,只好陪他演戏:给你准备的。空前这才缓了笑意,凑上去对元歌的额头轻轻点了一下,然后翻身下床:你身体还不太舒服,不要勉强自己,我和他们都说了,他们今天都不会来打扰你的,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立刻打电话到我的手机。他说着冲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元歌顺着看过去,果然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部手机,那手机正是丧尸本人的。面对着元歌不解的目光,空前道:密码是你的生日,我已经改过了,里面的信息我也给你存好了,你有什么事情直接打我电话就行。他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外走去。元歌听着有些发愣,大概是还在生病的缘故,他脑子转的也慢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头去拿手机,在上面输入自己的生日,果然见手机开了机,紧接着他点开通讯录。里面只有一个电话。联系人是:老公元歌:微笑脸。他撑着微笑脸没到两秒,紧接着想起什么,便再也撑不起微笑的弧度了。空前这货是怎么知道他的生日的!他当即想冲出去,然而身体刚从床上爬起来,便感觉到了极其明显的失重感,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进深不见底的深坑中再也爬不上来。元歌勉强稳住身形,咬紧银牙,一脸等空前回来一定要他全部说清楚的模样。接着很快,他便又觉得浑身疲累忍不住倒下床去。元歌元歌你醒醒。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一直在吵着元歌,起初听着像是蚊子扰人的声响,等听了一阵后觉得声音逐渐清晰,这才勉强能听出来是什么。等他意识完全回笼,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空前站在他的面前,用关切语气问: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元歌动了动身体说:好像好一点了。来,起来吧。空前一边说着伸手去拉元歌,元歌借力从床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身上除了没什么力气之外,都挺好的。他转头看向窗外,果然见窗外的天色都黑了。已经到晚上了?你们去逛了什么?都是一些没有意思的东西,很快就逛完了。空前说完,看元歌露出明亮的眼神,当即明白他想说些什么,沈天不在,我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他,不知道他跑去哪里了。元歌皱着眉头,还是想不通他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不过。空前道,火车到达了,只剩三小时就要开走,他肯定要在这三个小时中上火车的,到时候找到他就行。元歌心想也是,接着又看了一眼窗外,外面天色还是很沉,连月光星星都没有,仿佛是未曾调过的墨汁,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染上黑色。面对着这样的景色,元歌脸色沉了几分。大晚上的,不说路不好走,万一碰到什么危险,他们还不容易察觉。接着想起来什么,元歌问:那他们呢。宋元白和宋温书?他们都拿到了火车票,等你过去呢,走吧。元歌不疑有他,跟着下了床,两人出门的时候只觉得周围静的厉害,仿佛没一有人在的模样。好在一楼又见到那群服务生,还看见管家站在门口,露着笑盈盈的表情。你们终于来了哇,两位是最后要走的呢。他明明是很激动开心的表情,可偏偏又想露出一点难过来做做场面,可表情管理又不到位,所以显得一个表情十分的别扭。元歌体谅他终于送走麻烦鬼的欣喜,并没有和他计较:大家都出发了吗?是的呢,大家都已经在路上了,就剩两位还没走呢,两位还是早点出发,路途遥远,经不起来来回回的折腾,很容易错过时间的,万一要是错过出发时间,就算有车票都上不去的哦。元歌皱起眉头,刚想问这是什么意思,接着就听到空前一脸的不舍:那怎么能行,我们要是这么走了,你们肯定会想我们的对不对?不用说话,我知道们想我立,哦?还想给我们送点临别礼?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要的也不多,就这个就行,不要太贵重了。空前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过去,摘下了管家的胸针,管家一见胸针被摘,当即露出不满的神情:这位客人但见管家这么生气,空前好像就等着似的,露出调皮的笑容:那怎么好意思,帽子就不用送给我们了,你看我们的发型这么完美,戴帽子会压住我们的发型的,那我们就走了哦。说完不等管家回他,立刻带着元歌出门元歌敏锐地查觉出空前这么做是有什么目的的,他皱着眉头问道:空前,你怎么话没说完,就听空前委屈巴巴地冲他哭诉:说好的要给我打电话,结果位空守了手机这么久,你都没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在梦里有别的男朋友了?元歌:?不打电话也就算了。空前不满地小声bb,刚刚一个眼神都没有看过我,还只关心管家。他问道:是我长的不够好?真心来说,这张脸放出去,是立马出道的成绩,元歌摇摇头:不,你长的很好。就连元歌这种平时不关注真人的宅男,都觉得空前长的是真的好。愿意为他氪金的那种好。那是我的性格你不能接受?元歌听到这话的第一秒,下意识就想说一句,大佬你也知道你的性格很不对劲啊?然而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元歌又觉得,虽然空前的性格十分诡异,但元歌也不是不能接受。于是他摇摇头:也不是不好。那你是介意我喜欢你?空前又问,元歌听到这话,懵了一下。第一瞬间居然没想起来这是剧情设定。脑海里还认真思考了一瞬,本想说不介意,然后才反应过来,当即怒气冲冲地去翻系统书。果然,内容再次更新,是说空前再次表白,月光下,江畔边,两人柔情蜜意,眼瞧着就要亲上去。元歌黑着脸拒绝:我介意。好家伙,追妻火葬场呢,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松就追到了的?那肯定国家不容许自己不允许哇。元歌这么答完,暗觉自己十分机智,搽就被套进去,他有些喜悦地眯起眼睛,因此没看见空前面眼底一瞬间闪过的低沉。那我只能再接再力,你可不能太不把我放在心上了。空前不知怎的,话变得卑微了一些,元歌狐疑地挑眉看他,内心一阵乱。好在空前没太纠结,很快又变回去:那你也不能看管家看那么久。元歌:两人说话间,远远就看到了火车头,在窗口处还有人探出半边身体,朝着他们挥舞,元歌一见便猜到对方是宋元白,便催促空前加快脚步。火车头有个驾驶员模样的人在检查火车票,元歌前面还有一条不短的队伍,上面站着的都是不认识的人,那些人都低着头沉默着,走路也完全没有声音,配上这诡异的气氛,不论是谁,此刻恐怕都会被凉一把。空前道:我想上个厕所,很快就回来,你先上去。元歌看他一脸着急,没有多想:快点回来。空前面笑着拍了学习他打头,立刻转身朝来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