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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1)

哎,你tm...啧...真重。林千星单手抱住他,后仰着侧过头,下巴划过元泽的脸,伸手拍了下元泽的脸,怎么这么烫啊?你tm 到底谁啊?能醒吗?我真是...我这儿不收留你这么大的小孩儿......林千星抱着元泽在门口站了会儿,胳膊从元泽脖子后面勾过去,伸手拍了两下他后脑勺,等他清醒,哎,你tm不是碰瓷儿吧?我可没钱给你啊...我这一大家子要养活...唉...你能不能醒一下?...跟你废这些话,我也是有病。对面小副食店门开了,陈老板抓着把蒲扇,边摇扇子边摇晃着走出来,看到林千星,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声音粗哑,这谁啊?大清早就抱一起?你小子把人家弄了?什么弄了?扯淡!林千星把元泽往外推了下,元泽身上滚烫,弄得自己身上也燥热,赶紧过来帮忙。陈老板嘎嘎笑着,露出常年被烟熏过的黄黑的牙,把蒲扇往墙角一丢,走了过来。这人哪儿来的?陈老板伸手撑住元泽的手臂,在身后架住他,发烧了吧,烫。不知道哪儿来的,林千星松开手站到一边,他说来找我...陈叔,这怎么弄?什么怎么弄?你又不认识他,丢门外边去。陈老板伸头往前探,盯着元泽的脸,接着看向林千星,哎,你小子真不认识?我怎么觉着眼熟?真不认识。不过认不认识也不能丢门外边,林千星凑到元泽跟前,又上下仔细打量一番,我捡着算他运气好,这要被刘财那帮人捡了......他刚说来找我的,等他醒了问问。那就别tm废话了,过来,背进去。陈老板伸脚勾了林千星小腿一下,最近有没有被谁灌黄汤?是不是喝醉了弄了人家不记得了?林千星走过来,背对着半蹲在元泽身前,让陈老板把元泽放他背上,温暖干燥的手掌垫在元泽的膝弯下,边走边说,哎,陈叔,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我什么时候办过这种不要脸的事儿?你见过?老子就是活这么久了没见过。你小子...嘿,胆子大得要命,总得让老子见一次,陈老板把倒在门边的小单车拎了进来,像跟谁赌气似的重复一遍,男女都行,总得让老子见一次。胆子大是胆子大,不要脸是不要脸,林千星感觉到背上的人在往下滑,赶紧把手往上移兜在元泽的大腿下,把人往上推了下,这是两回事。哼,臭小子......这小车他的?陈老板把小单车小心翼翼地靠着花台放好,弯腰去看车架上那串近乎透明的字母。嗯,车把刚硌我腰上了,疼死,也不知道被我踹坏没?林千星停在小楼门口的台阶下,又把背上的人往上抬了下。别当他面说你踹过这车啊,踹坏了你赔不起。陈老板直起身子,先进了小楼打开林千星的房门,放进去?帮我扶一下,放沙发上。林千星背着元泽停在沙发前,慢慢蹲下来,先让元泽屁股落到沙发上。然后和陈叔一起,托着元泽的上半身,把他放进沙发。灰色布艺沙发不大,两边还有扶手挡着,元泽的腿从沙发边儿落下来,无力地横在浅灰色地板上。陈叔,你刚说什么?什么赔不起?林千星从窗边拖过来一把带靠背的半圆藤椅,放到陈叔屁股后边,示意他坐着,自己弓着背,开了五斗柜最下面一层找东西。陈老板把自己折在藤椅里,两条腿挂在椅子左边细细的扶手上,印着明兴小额贷款几个字的红色t恤挂在瘦骨嶙峋的身上,被他捏起下摆扇着风,我说那个小单车,你弄坏了赔不起。就那小自行车?1000?2000?林千星抓着个白色电子温度计,看陈老板拿t恤当扇子,又转身把五斗柜旁边的电扇打开,往陈老板身边移了下。1000、2000?后面再加两个0,臭小子。林千星蹲在沙发边,拿着白色的枪形温度计靠近元泽的额头正中,大拇指按着开关,拇指下闪出一圈蓝光,嘀的一声,小小的电子屏上显示出几个数字,39.3,这是高烧。陈叔,赶紧弄醒了送医院吧。震惊于温度计上的数字,小单车多少钱不重要了。哎,送什么医院?这大小伙子,喂点药,一夜就扛过来了。陈老板凑过去看了眼温度计,家里有药没,没有我那儿有,过去拿。这要死我这儿了怎么办啊?林千星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盘起两条长腿,不放心似的又拿温度计量了一遍,还是39.3。死什么死,哪那么容易死?陈老板从藤椅上挪下来,走到沙发边,弯腰掀开元泽左侧的衣服下摆,一段细窄结实的腰突然呈现,墨蓝色短裤松松地挂在腰胯处,露出一小截带有明显字母标志的灰色内裤边缘。陈老板眯着眼睛凑地更近了。哎哎,卧槽,陈叔你干嘛?林千星从地上蹦起来,伸手去扯元泽的衣服,想给他盖住。你个臭小子,以为我要干嘛?陈老板把元泽衣服里面的洗标翻出来看了眼,之后瘫回藤椅里继续挂着,跟你说啊,这小子,这一身行头不便宜,再加上他那小车......哦,陈叔,你刚说他那小车多少钱来着?刚说一半给老子打岔。他那小单车没个十几万下不来,陈老板咂咂嘴,再加上他这衣服鞋子......他说来找你的,你吃不了亏。有钱人?林千星抓住了重点,那更不能死我这儿了!他瞪大眼睛看着陈老板,弯腰把温度计放到茶几上,再说我又不知道他要干嘛,我吃亏吃的还少?你吃个鸡毛亏啊,陈老板捂着嘴咳嗽一阵,你有什么亏给他吃?他还能强了你不成?你这么猛。你听陈叔的,错不了。不是,我什么强不强猛不猛的,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诡异。家里到底有药没?退烧药感冒药什么的?陈老板没打算等他回神,接着问。没有。我回去给你拿,陈老板起身往外走,哎,林玉呢,今天没看着她?她去周奶奶家了,说有个什么新色的绣球花,去看看。陈老板停在门边,扭过半边身子,脸上显出少见的严肃,你最近注意点儿,少让你姐一人出去。怎么?苍蝇又来了刘财?林千星弯腰把元泽的腿抓起来搁到沙发扶手上,抬起眼皮,满脸轻飘飘的不在意,说出的话却冰冷狠戾,他想死。那种人死了倒没什么,你别把自己赔进去,陈老板又是一阵咳嗽,不划算。说说看,上回是为什么事儿?刘财那边都见血了。陈老板接着问。他弄江然,把人堵在二道街断头路里边儿,几个小家伙跑回来跟我说了我才知道,回想那一幕,林千星依然无法平静,眼睛里冒出怒火,我要再晚两分钟赶过去,那刘财就不是见血的事儿了,至少得是个断子绝孙。陈老板深吸一口气,行,他弄江然是该死。以后这种事你还是跟我说......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老老实实拿个毕业证,也算对得起你姥爷。停了下又问,江然他们什么时候回?再过两个星期吧,快开学了再回。林千星看到元泽眉头紧锁,脸颊越来越红,手掌覆上他的额头,被吓了一跳,陈叔,别问了,赶紧去拿药,这人烫得不行,别烧傻了。陈老板出院子门的时候,碰巧林玉进门。林玉穿一身白底黑点连衣裙,编了个侧麻花辫垂在右肩,一手拿着两朵粉紫色开得正艳的绣球花,一手捏着两棵根部包裹着泥巴球的绿色花苗,苍白的小脸难得带了丝丝红晕。小玉回来了!陈老板大声打着招呼,喊给小楼里的人听。林玉患有间歇性心理疾病,对身边出现的陌生人怀有莫大的敌意,陌生人和噩梦都会导致她失控。陈老师好。看到陈老板,林玉愣了下,垂着眼皮打了声招呼。嗯,好!我一会儿再来,陈老板深深地看了林玉一眼,别关门。好的,陈老师。林玉先把花苗放到花台边,回头看了会儿陈老板的背影,轻轻柔柔地上了小楼台阶,推开林千星的房门。小星,看这花儿林玉笑着,边摇手里的绣球花边往屋里走,看到林千星和沙发上躺着的人,像被钉子钉在了地板上,全身僵直。林千星刚才去厨房冰箱里找冰贴,没听见陈老板的那声招呼,忘了锁门。林千星正弯腰把冰贴往元泽额头上放,听到林玉的声音,赶紧直起身子,差点把冰贴带到了地上。林千星挡到林玉面前,张开双臂,做好了只要林玉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发狂,他就去把她紧紧抱住的准备。你朋友?林玉很平静。啊?林千星放下手臂,瞪大眼睛看着林玉,努力在脑袋里搜索准确的答案,避免林玉发病的答案,嗯,我朋友。病了?发烧?林玉看到元泽额头上的冰袋,轻声问,我那边有药,我去给你拿。林玉的房间在另一条过道的头一间,跟林千星的房隔着一个中厅,门对门。姐,你现在那个林千星从来不跟林玉说正常不正常,病不病这种话,怕她伤心,也怕对她起到不好的暗示作用。暗示她你跟正常人不一样,你有病。我很正常,林玉笃定地说,他是你朋友,所以不是陌生人。作者有话要说:林千星:我单方面宣布,这我朋友。感谢看文的小宝贝们,笔芯!第七章哎,臭小子,我想起来他是谁了,陈老板拎着个印有百姓大药房几个字的塑料袋冲进小楼,推开半掩的房门开始嚷,他是社区上门的那个人。林千星正弯腰给元泽额头上的冰贴翻面,闻言紧盯着他的脸。头发微卷,鼻梁挺直,唇峰明显,原本好看的嘴唇现在像一朵干枯了的玫瑰花,红得无精打采。眉眼那一块儿没印象,他当时上门登记的时候戴着个大墨镜。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抓起元泽垂在沙发边的左手,中指根儿上的痣还在。亮白的皮肤,绯红的痣,满手春色,艳丽动人。社区的人找我干嘛?登记信息填错了?这人也太敬业了,发着高烧还上班。你失算了,陈叔,林千星抓着元泽的手腕,给他放到肚子上搭着,看着陈老板挑挑眉,有钱人是来找我登记信息的。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事还能给我剩下?林千星把元泽的腿往沙发里面推了下,坐到沙发边儿,长腿撑在地上,胳膊搭在膝盖,垂着头沉默。你个臭小子怎么坐下了?喂药喂药。陈老板捏着瓶美林递过来,赶紧的,这个退烧。我喂?要不谁喂?你姐?陈老板看着刚走进来的林玉,眼皮抬了一下,又重新耷拉下来。林玉手里拿着一个蓝白色的扁盒子,悄悄看了眼陈老板手里的塑料袋,轻声说,我那儿只找到了强力,可能不行,用陈老师的药。叫醒得了,叫醒了让他自己喝。说完林千星就半侧着身子,抬起手,拿手背啪啪啪拍着元泽的小腿,这位......社区同志,醒醒,吃药。嗯...元泽身子动了下,胳膊横到额头上,细长的手指无力地蜷缩,眼睛裂开一道缝,喉咙里发出撕扯般的声音,带着一丝深深喘息,像被火烧过的枯草地,听着就疼。看到腿边坐着的林千星,元泽张了张嘴,艰难地挤出三个字,我找你...他的眼角又红又湿,睫毛簇动,头偏到一边,看上去无力又委屈。知道知道,你找我...你先喝了药再说,林千星接过白色的塑料瓶,拿在手上把沉淀在瓶底的粉红色药水晃匀,就个登记信息,至于吗?找我找我,我又没跑路。林千星被这位社区同志的敬业和执着打动。元泽干脆闭上了眼睛。哎呦我去,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你把他怎么着了,陈老板又嘎嘎笑了两声,他醒了你跟他说,以后别大清早的在老子跟前拍门,老子最tm烦回笼觉被吵醒了。陈叔,人家那是工作,林千星蹲到元泽头边,把药瓶往他手里塞,丹霞巷的门那么好敲开的?你不知道啊?老子不知道......你小子,胳膊肘往哪儿拐?元泽手松松地握着药瓶,放在沙发上不动。啧...没见过你这么娇气的男的,不就发个烧?算了算了,喂你。林千星说完坐到沙发上,单手勾住元泽另一边的肩膀,使劲扶起他的上半身。元泽头偏着,额头靠在林千星的锁骨下,滚烫的呼吸打在他的胸口,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了过来,虚虚地搭在他的腰胯处。林千星一垂眼就看到了怀里这个人浓密的睫毛,心头莫名地紧了一下,像是被谁轻轻揪住了,鼻尖的汗倏地冒了出来。电风扇的风隔一会儿送过来一阵,白色立式摇头电扇,旧了,咯吱一阵风来,咯吱一阵风走,连时间都走慢了一样。张嘴,喝一口。林千星清了下嗓子,把药瓶凑到元泽嘴边。两人凑得太近,林千星的下巴被元泽的睫毛戳到,眼里全是那张干净的脸,鼻子里是好闻的白苔清香,身体碰到一起的地方被对方传染,也烧起来似的泛着红。林千星喂完药赶紧把人放回沙发,把药瓶盖好了放回茶几,双手撑着膝盖准备起身换个地方。小星,没喂完,还得喝个感冒冲剂,林玉捏着个小袋子,撕开一道口,杯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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