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当然是因为我们吴县令给的价钱与丁家的一致喽。否则,她肯定还要继续在兴海春待一晚,明日再过来,毕竟如今她的银子并不宽裕。也是托了吴新林的福,让她头一次住进县衙。唉,短短几年内,她就走了三遭县衙,当然,与普通百姓一样来办事的不算。这身份也是多变,头一回是告状之人,第二回是被告之人,第三回又是县令的客人。所以这人生呐,还真是奇妙!夜晚,看着手中从吴新林那领到的工钱,薛琅静不由的想到,自己过去似乎走入了一个误区。那便是,虽然约定过不用武力以及狩猎挣银子,但那是怕她投机取巧,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快速挣钱,达不到历练的目的。但是,只要自己不投机取巧,就算去打猎、使用武力,但都如今日这般,只收取平日做普通工能挣到的钱不就好了?她去码头抗麻袋,一日能挣四百文,帮忙剿匪也是日挣四百文,去打猎也日挣四百。只要每日挣到的银钱数额对,何必拘泥于工种呢,做什么工不都一样。况且普通百姓也不是只干扛麻袋这些活儿,只要能挣钱,他们啥活儿都能干。自己咋就不行了呢?而且还能不荒废武艺以及狩猎技能,简直是一举多得的事。因此,她决定,以后干啥活儿就视情况而定,而不是只干苦力活。不过明日,还是先去扛麻袋吧,毕竟活儿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做好规划,无事的薛琅静便写起了书信,还有她的西游记。另一头,吴新林书房内。当他与师爷说起薛琅静与他提的反贼一事时,便见那师爷抚掌赞道,“妙啊,大人,这薛姑娘果真是奇才,在下佩服。”“所以师爷也认为此事可行喽?”吴新林再次向他确认。师爷当即点头,“自然,大人您是不知道啊,咱们今日最后一共搜出了两百六十五套兵器,比咱预想的还多。而且,在下还在他们那所谓的五当家书房中,搜出了他们与其他匪寨联络的书信,其中还提到过他们背后之人,有些信件完全可以作为证据。”“好!”听到这一消息,吴新林自是兴奋不已,这再好不过了接着便又吩咐道,“再让狱吏们从他们口中撬出联络过的匪寨信息,越细越好。”“是,在下明白”,师爷点头称是。“还有,这些被俘虏的女子们究竟是出自那些人家,咱们还得查明白,也要清楚她们都是被哪些匪寨所俘虏。悬崖抛尸之事,等忙完这次的清剿任务,你便带人去崖下寻找,任何残骸都不要放过。”“好的。”。。。之后,两人便就此事商量了许久。末了,当师爷正打算离开时,又听吴新林叫住了他,“对了,师爷。”师爷转身拱手,“大人还有何事吩咐?”就见他这位县令大人突然沉着脸道,“让那些狱吏管好自己的手,今日带回来的这些女囚一个都不准动。她们可都是本官的证人,只要其中有任何一人出了问题,本官都唯他们是问。若出现什么病逝,或是畏罪自杀的情况,本官就治那看管之人不力之罪,让他们由狱吏狱卒转为阶下囚。”他这一番话,让向来都处事不惊的师爷突然愣了愣,随后又反应过来,“是,大人,在下一定将话带到。”“还有,你将牢狱中所有囚犯,特别是女囚的档案都给本官找来,此事先不用惊动他们,私下里做便好。”“是,在下马上去办。”“嗯,去吧。”离开吴新林的书房,那师爷便匆匆离去。只是,其人表面虽然一片平静,心中却是起了惊涛骇浪。这清永县怕是要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了啊!看着架势,吏卒、狱吏、富户们,必然要来一场大清洗。而引动这一切的却是一位女子,但却也不是位普通女子。。。。翌日,薛琅静自然是雷打不动的早起晨练。晨跑、锻体、箭术、剑法缺一不可。额,好吧,箭术暂时缺一下,毕竟这场地不允许。最后一套剑法练下来,等她收起长剑时,便听到了周围的鼓掌叫好声。“好,好”“好,厉害”“姑娘身手不凡啊”当然还有以下声音。“好俊俏的姑娘”“是啊,谁家的姑娘呐”“我儿尚未娶妻呢,要不要找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那儿媳肚子不争气,如今只有个女娃,让我儿膝下无子,而她的身子又在产女时落了病根,肚子已经许久未有动静。若是能找位身体康健的妾室替他延续香火也是不错,只是这姑娘行为实在是太过粗鲁,须得调教一二”听着某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薛琅静忍不住脸上一黑,擦了擦额间的汗,随后对众人拱了拱手,只道一声献丑了,便赶紧提着剑回去。不然隔夜饭都要吐了,当真是倒人胃口。洗漱过后,本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她便一直呆在屋里习字,直到吴新林叫她吃饭。这位县令大人竟然亲自来叫她吃饭,倒是让她没想到,本以为对方会派个丫鬟啥的来叫自己呢。一到吃饭时间,她的心情就又好了,两人便聊着事儿去往吃饭的正厅。当看到一位牵着女娃出来相迎的妇人时,她也没太过惊讶,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如她那白眼狼般的大哥一样,二十好几都没成亲的,只转头问吴新林,“这位是,嫂夫人?”昨晚吃的是庆功宴,她并不知道对方家中有什么人。吴新林点头,“正是拙荆。”薛琅静赶紧朝她作揖,“嫂夫人好。”妇人也回了一礼,“这位妹妹客气,请里边就坐。”其实她也有些惊讶,夫君所形容之人还挺能吃,她还以为他带来的是位男子呢。之后,一行人便进入正厅。结果,薛琅静就在饭桌上看到了一位老妇人,而这妇人赧然便是之前说要给儿子抬妾室续香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