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一壶浊酒伴清风,秋风落尽冷画屏,黄泉碧落应有悔,不贪人间半点名。这首诗是窦家举家回隆右的时候,窦怀义心灰意冷之下做的,随着这首诗,窦怀义的名字渐渐的深入人心。“正是”王忠在边上说到,听见王忠确定的语气,李暗神色一拧说到:“跟我去趟隆右,我要去见见他。”从太原王家到窦家不过是两三个时辰的路程,刚刚到了窦家的门口,正巧碰见窦怀义外出归来。“你就是窦怀义”李暗看着眼前十七八岁,一身青色儒衣的窦怀义出言问道。“正是,不知阁下是”窦怀义仰头看着马上的李暗,疑惑的问道。“好好待她,若是我听见她受了一丝丝的委屈,定然跟你论出个道理。”窦怀义觉得有些好笑,一个连名字都不说的人,让自己好好对待谁但是看着李暗身后杀气腾腾的骑兵,窦怀义理智的闭上了嘴。看着窦怀义的样子,李暗暗骂了一声自己没出息,然后调转马头在众人的簇拥下慢慢的消失在城头,然而这一切,都落在街边上一个卖炊饼的人的眼中。这么大的阵仗自然是惊动了窦家的人,窦怀义的父亲出门看着已经渐渐远去的骑兵,出门对着窦怀义说到:“那是梁王。”“就是前段时间为了允儿,出走草原立志成才的梁王李暗”窦怀义的父亲苦笑的点了点头说到:“可不是么,刚才我真怕这小子一个小心眼,就”窦怀义看着已经远去的李暗喃喃的说到:“没想到这人还有点意思。”李密看着手中的信件,然后暗处悠悠的说到:“李承乾跟窦家素有积怨,这个李暗还真是我的福星啊,”暗处悠悠的传来了一声阴冷的声音说到:“异客这就去办。”李密将手里的信件点燃,火光照亮了李密已经充满了喜意的眼睛,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到:“做的干净一些。”“是。”听着李异客转身出去,李密哈哈的大笑,一边大笑一边说到:“哈哈,哈哈哈,李世民,就算是你知道我做的又能如何我看你怎么堵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窦老头,还记的当年是谁给李渊进的谗言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第二夜里。窦家的四周突然出现了很多的黑衣人,一队队的黑衣人在黑夜的映照下翻过窦家的墙。不多时,窦家突然陷入一片混乱当众,黑衣人仿佛是疯了一样,凡是窦家能活动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没有逃过他们手里的刀锋,或许是黑衣人粗心了,或许是疏忽了,或许是故意的,当其中一个黑衣人看见一双小小的眼睛,从柴堆里恐惧的看着自己的时候,那个黑衣人提起的刀竟然放了下来。黑衣人对着身后过来的人说到:“都处理好了”“一人不剩”“走”听见外面没有了声音,那双眼睛的主人扒开了挡在眼前的柴堆,走出来的赫然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孩子手里抱着一个藤球,这是他哥哥送给他的,男孩抱着手里的藤球朝着院子的方向走去,往日热闹的窦家此刻仿佛是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气之中。“阿娘,阿娘,”看着眼前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阿娘,小男孩不断的摇晃着,仿佛想要让阿娘起来跟自己玩,小男孩不断的在死人堆里寻找着自己的亲人,巨大的恐惧让小男孩不断的颤抖着身子,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小男孩的脚腕,然后虚弱的声音从那人的嘴里传来。“子林,找我们报仇”“呜呜呜,呜呜呜。”大火渐渐的蔓延开来,不断的侵蚀着这座原本辉煌的窦家,刚才说话的正是窦怀义,他不相信这件事情是李承言或者是李暗做的,他们没有这么傻,没有傻到用自己的地位权利换取窦家的一族性命,他们窦家已经渐渐的远离了朝堂,跟李家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窦家被人当成了棋子。“子林哥哥走了记住我说的话求太子收下你”窦怀义的手渐渐的松了下来,窦子林疯狂的摇晃着窦怀义的身体。“嘭”大门被撞开了,当人们看着眼前的惨状的时候,都傻愣愣的停住了自己的动作,其中一个人看见有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还在嚎哭的时候,迅速的走到了孩子的面前,然后抽出手里的刀。“飞书禀报太子,窦家满门被屠,止余一幼子。”第一百六十九章:窦家被屠中当李承言看着手里的书信的时候,李暗刚刚回来,看着李暗没有一丝笑容的脸颊,李承言轻轻的叹了口气。“小暗,跟我回长安吧。”李暗的眼神有些疑惑,也有些颓废。“大哥,我是怕你跟王家的关系破裂,毕竟王家一直支持你。”李承言把自己手里的信递给李暗,李暗完信的第一眼就是想死,这不明摆着坑自己么,诬陷也没有这么明显的。“这,这不是诬陷么大哥,这不是我做的啊。”“当然不是你你还没本事命令王忠做事。诬陷有怎么样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是你做的,”李承言的话有些愤怒,但是这种愤怒不是针对李暗,李承言自然知道流言蜚语的威力。“若是李密只有这点本事,倒是让我小看了。”李密的本事自然是不止这些,李密十几年的苦心经营,知道今日才曝光在了李承言的面前。“李承言真乃小人,不能容人,竟然因为一己之私屠杀窦家满门,如此行径,当真可耻”一个书生站在酒楼里大胜的斥责这李承言,但是出乎这个人的意料,所有的人竟然全部不动声色,那人看着全然不理睬自己的食客,气的涨红了脸,然后大声的喊道。“人心不古,人心不古,那人杀人陷弟,如此不义之举你就这么看这么”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看着激愤的士子说到:“小子,读书读傻了吧,你他娘的那只眼睛看见太子杀仇陷弟了。”“还用看么,如今此事已经天下尽知,你们还要被蒙骗到什么时候”“哈哈哈,哈哈哈”酒馆中传来了食客大声的嘲笑,士子看着酒馆里的人,也觉得唱独角戏没有意思,灰溜溜的走了,掌柜的对着边上的小儿使了个颜色,小儿会意,趁众人不注意,悄悄的跟上了那个士子。同样的情况在不同的地方发生着,没有一点例外的,所有人都不相信这些谣言,李承言这些年做了什么事情,大唐所有的百姓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的农税比以往低了至少四成,而且地主家收租子已经降到跟税收一样高,百姓认死理,不管当官的怎么样,自己能活的痛快才是硬道理,其余的,你说他们也不回信。李承言此时已经到了长安,没有理会已经逐渐繁华的长安城,李承言骑马急冲冲的回了东宫。全家的死亡对小男孩的打击是巨大的,他从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母亲死了,父亲死了,喜欢自己的太爷爷死了,原本快乐的四代同堂已经成了过往,每当自己起床的时候,都是母亲给自己穿衣,然后恭恭敬敬的去拜访老祖,这几乎已经成了习惯,但是现在给自己穿衣服的已经成了陌生的姐姐。“太子殿下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要见你,一会别害怕,殿下人很好的。”窦子林怯怯的点了点头,然后任由宫女牵着自己朝着一个房间走去。窦子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承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剑眉上扬,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消瘦的脸庞棱角分明,但是却给人一种很仁慈的感觉,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每一个五官仿佛都是经过精雕细琢一样。“子林参见太子。”小小的身子像模像样的给李承言躬身施礼,看着窦子林极有家教的样子,李承言觉得有口气一直顶着自己的喉咙,自己不是没有干过灭人满门的事情。但是这根李密做的事情有这本质的区别。“免礼吧,”李承言对着窦子林一挥手说道,然后又用很轻的声音问道:“最近住的可还习惯”窦子林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突然跪在地下朝着李承言说道:“太子殿下,我哥哥跟我说,你能帮我们报仇,求求你了帮我们报仇。”李承言看着年幼的小男孩又问道:“你哥哥是谁”“我哥哥是窦怀义,哥哥常说天下文采一斗,太子殿下独占齐七分。”李承言文言失笑不已,自然是没有想过窦怀义对自己有这如此的评价。”那剩下那三分呢”“哥哥说,剩下那三分是他的,哥哥还说,若是能与殿下君臣一场,那才是人生快事。”“你哥哥才名在外,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本来等着过些日子就让窦家去草原帮我,没想到出了这么档子事。”小孩子的感情总是变化的太快,刚刚因为恐惧隐藏起来的悲伤,随着李承言的一句话瞬间的迸发,一边哭泣,一边抽泣的对着李承言说道。“呜呜呜那日我正在院子里跟妹妹玩藤球,姑姑听见外面有喊叫声,就把我跟妹妹藏在柴堆里呜呜呜。”李承言蹲下身,轻轻地拂去窦子林的眼泪,然后轻轻对窦子林说道:“你愿意拜我为师么”窦子林先是抽泣了一阵子,然后朝着李承言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说道:“弟子子林拜见师傅。”“好,真好,放心,那些坏蛋老师一个都不不会放过的。带着你妹妹好好的在宫里住下吧,为师还有别的事情。”窦子林起身又是朝着李承言躬身一礼,目送李承言出门。等着窦子林回到了屋里,看着刚刚四岁的妹妹,然后擦去眼泪对着还在熟睡的妹妹说道。“莞清咱们活下来了。”“哥哥,阿娘还没回来么”窦莞清仰起头擦着睡眼新松的眼睛,然后对着自己哥哥说道。看着刚刚睡醒的妹妹,然后用自己的小手轻轻地拍了一下窦莞清的脑袋说道:“没有呢,阿娘跟阿爹出去办事了,咱们现在住在师傅家里,”“阿娘什么时候回来啊,莞清想阿娘了。”“快了,师傅家里有一只很大的白狼,我带你去看看行么”“好,”生活的变化让窦子林下意识里有了一种责任感,整个窦家的嫡系就剩下自己跟小妹,人总是有过经历之后才会渐渐的变得成熟起来,但是窦子林经历的太多,也太残酷,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动辄灭人满门的事情虽然不常见,但是总是屡见不鲜了,窦子林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第一百七十章:窦家被屠下“混账”李二就坐在李承言的前面拍着桌子骂道,李承言尴尬的摸摸鼻子,看着李暗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上前安慰李二道:“耶耶,此事着实怪不得小暗,毕竟那人是我排除去的,要怪,也要怪责我才是。”“我就是说你呢明明知道李密势力不小,为何不尽早除去非得等着出了事才想办法”李承言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李二这火蹭蹭的往都上窜,指着正在说话的李承言就是一顿指责,自从前天才知道李承言的势力有多大,看来自己还是不了解这个儿子啊。“耶耶,这事确实是儿臣的错,不过事已如此,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还是尽早想一个办法为好,毕竟众口铄。”李承言有些局促,两父子半年没见面,这刚一见面就是这种情况,这是李承言没有想到的,李二犹自还在生气,看着李承言,气的用自己的手指恨铁不成钢的额使劲点了点李承言。“你就不想想,吐谷浑现在跟大唐是什么关系,只要唐俭一句话吐谷浑必定交出李密,那用的找现在这么麻烦”李二跟李承言的想法不一样,李二总是想把危险消灭在危险没有发生的时候,而李承言呢可能是上辈子是一个商人的关系,总是习惯性的权衡利弊,用李二的话说就是,李承言还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因为李承言办事总是考虑怎么用最小的代价去解决问题。“耶耶保重龙体,此事儿臣已经与唐俭说了,只要一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