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正在思索着什么,听见这个声音眼神大亮:“哈哈,缺觉了就有枕头睡,小姑娘你倒是好福缘。”兕子不懂老道在说些什么,看着老道的样子显然有些害怕,紧紧的抓着李承言的脖子说到:“哥哥,哥哥兕子不吃药,兕子不吃药。”兕子小时候没少被李承言逼着喝药,虽然每次喝完药都会吃糖,但是那种苦涩的味道让兕子终身难忘。“好好,不吃药,不吃药。”看着兕子已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李承言赶紧安慰,但是刚才老道的话,却是让李承言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自己已经黔驴技穷了,一切的希望都拜托在了老道的身上。李承言抱起兕子出了门,自己要是不出去,没人敢放那人进来,刚一出门就看见让人喷饭的一幕。“呦你小子还活着呢嘭”李异客的功夫自己知道,虽然算不上顶尖,但是可以说是登堂入室了,此时的李异客就像是一个孩童一样,被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你不是也没死么”李异客一遍用手里的剑抵挡着老道士手里的浮尘,一遍不断的躲闪,老道的动作飘逸,潇洒,一步跨出没有多余的动作,轻抽,急送,侧抽,直打的李异客毫无还手之力。“师叔祖,别打了,晚辈知错了,知错了”李异客的性子李承言自然是了解的,宁愿死也不会向人低头,今日的李异客就像是一个得罪了长辈的孩子,被教训的体无完肤。第一百九十章:下九流“太虚,谁让你欺负我家的客人,欺我白云观无人”清虚虽然语气强硬,但是脸上却是挂着欣喜的微笑。“看在你大师叔祖的面子上,就不与你争执,哼,无聊”太虚收了拳脚,转头却没有答清虚的话,看着情绪边上的李承言呲牙一笑,活像是一个老顽童。“哎呀,哎呀面带紫气,贵人啊,哈哈,老道今日练出了一炉丹药,吃完了通体舒泰,包治百病,一颗作价一百两,要不要试试”老道士的声音没了刚才的气势,有的只是怎么形容呢,猥琐,就像是大街上的江湖郎中搭配上那种猥琐的样子,更是让李承言看着有些不得劲。“太虚,休要拿你的六味地黄丸在老道这骗人。”清虚的话让李承言一个趔趄,六味地黄丸那不是后世治肾虚的么自己看上去肾虚么且不管李承言是真虚假虚,当太虚看到李承言怀里的兕子的时候,眼神一亮,不管边上的李承言走上前对着兕子说到。“呀,好可爱的娃子,拿出手来,道爷给你看看。”兕子听话的伸出了手,片刻之后,依旧是眉头紧锁的样子,看着边上的清虚说到:“你也看了”边上的清虚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然后几人进了屋子,坐在小茶几上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茶、“此病不知道孙道长可不可以医治。”李承言打破了沉默,对着两个老道士说到。“孙思邈算起来越是我等的师弟,所学虽然精深,但是术业有专攻,这病并非是药石可以医治的。”“司马老祖呢”李承言现在已经开始着急了,只见两人摇了摇头说到。“先不要着急,司马老祖是文宗,并非医宗,平常的病或许能治,但是这先天的症状,也是力不从心。”“那,那该如何是好”李承言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李承言想要发狂。“哎,罢了罢了,相见即使有缘。”太虚说完话,边上的清虚眼神大亮,然后对着李承言就说到。“还不拜师等什么呢。”太虚的话让李承言恍然大悟,李承言虽然不知道这治病跟拜师有什么关系,但是看着李异客跟老道的关系,显然是认识的,就是不知道这老道到底有什么办法。兕子恭恭敬敬的给老道士磕了三个响头,老道撸撸胡须,对着兕子说到。“既入我门,你且牢记,凡入我门,不得贪恋财财帛,不得贪恋富贵,不得无故杀生,不得有亏德行,不得使手段伤人,不得以所学祸害无辜,可牢记”太虚的话让李承言的眼神变得极其锋利,就像是一把刀子直盯盯的看着太虚。“你们,未免做的龌龊了些”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李承言的语气阴冷,还有不屑。“太子果然聪明,太平盛世么,怎么就许九流出山,就不许我们末流的人出山”三教九流中的三教,指的是,佛教、道教、儒教。九流指,墨、道、法、杂、农、阴阳、纵横等学术流派,在三教九流之外还有很多的门派,叫做隐门,泛指一些不如流的门派,比如巫医,比如刺客。江湖人知江湖事,李承言十五年的山中修行,自然是比旁人更了解这个江湖上的事情,先秦的巫医还有刺客是一家子,不过是分成两支,而在李承言面前的就是这些末流的人。“晋阳公主的法子只有我们能治,我们只求有一处容身之所,让我们的技艺传承下去,若是太子不信,我等可以以门主血誓”门主血誓是一些江湖人的誓言,一种极重的誓言,李承言虽然鄙夷刺客,但是李承言知道刺客并不是杀手,杀手杀人是没有条件的,而刺客则不然,他们很注重自己的身份,还有原则。兕子呆呆的看着有些发怒的哥哥,有些不知所措。李承言看了看兕子,又看了看老道。“以后在东宫讲课,我会在边上旁听,若是尔等有一丝丝的龌龊心思,以我鬼谷谷主还有贱内墨家巨子的身份,定要将你们连根产出”李承言的话掷地有声,听得边上的太虚脸色阴沉。“一言为定”“一言为定”此时的甘露殿,李二正坐在炕床上享受着冬日得来不易的休沐,今年是个丰收年,没有多大的灾害,今年的岁入虽不多,但却让李二打心眼里开心,农税只有往年的一半,但是岁入却是多了办成,这就证明今年的收成好,是一个丰年。“兕子那么小,要是受了风寒可怎么办,您也放心。”长孙在边上数落着李二,夫妻俩在后宫就没什么忌讳,就跟平常的夫妻俩差不到哪去,堂下的炉火烧的正旺,炉火上有两只土豆,正在炭火上烤着,虽然长孙说过很多次,要吃这东西让御厨做,但是李二就是不听,怎么也改不掉这习惯。李二下地淌上鞋,一步走到路子边上,用筷子轻轻的压了压土豆,看着输了,就夹到一个托盘里端到炕床的小桌子上。“来尝尝,前些年舍不得吃,现在这东西满天下都是,尝个新鲜。”李二不理会长孙的问话,现在的长孙就是一个碎嘴的婆娘,什么事都想管一管,特别是儿孙的事情,离开一步就心疼的不行,不用搭理,一会就忘了。“您也是的,这有什么好吃的。”李二用筷子分开一块土豆,夹起一块塞吹凉了,赛进长孙的嘴里,然后看着长孙轻轻的嚼了几口说到。“这东西不怕虫,不怕汗,三等地就能收成,还能饱人,天赐的东西啊。”李二给自己也夹了一口,然后点了点头说到:“香,甜,明日给太上皇送去一些。”“公公那今年自己在太极宫门前的院子里种了,这还是公公送过来的呢,忘了。”长孙听见李二的话,出言提醒道,李二拍了拍脑门,这事还真不记得了。吃完了土豆,李二坐在炕床上继续喝茶,长孙将手里的针线活放下,跪坐在李二的对面。“您说,承言对东瀛的丫头,是不是有些过于苛刻了。”长孙句句话离不开自己的儿孙,李二轻轻的吐了口气,然后看着长孙说到。“你还别小看,那丫头,聪明着呢,只不过养于深宫天真了些,承言这是在教他,若是不出意外,这东瀛承言是非取不可了。”长孙虽然知道这银子好,但是现在大唐又不缺银子,实在是不知道李承言对着银子为什么这么执着。“现在大唐又不缺银子,就算东瀛银子再多,还能多过大唐,多过美洲。”李二看了一眼长孙,今日有兴致也就想跟长孙聊聊。“咱那儿子,现在在做一件大事,一件你想都想不到的大事,我也就看出来一点点。李二的话还没说完,就吓的长孙一激灵,脸色煞白的说到:“承言,承言不是起了什么歪心思吧。”长孙最怕的就是父子相残,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局面,千万不要出现才好,李二看着长孙的样子就知道她相差了,摆了摆手说到:“想多了,这种事情承言断然不会做。”听着李二的话,长孙轻轻的送了一口气,就听李二继续道:“这小子正在捉摸着把市面上的铜币替下去,用银币作为基础货币,啧啧啧,也就是承言,别人想都不敢想啊。”金本位,银本位,铜本位这是三种不同的经济体制,唐朝初期就连基本的铜本位都算上不上,金银在钱庄设立之前,是不允许流通的,可以流通的只有铜,还有捐,捐就是布匹,这种体制严重的影响了商业的流通,所以这也是李承言想要恢复银本位的一个初衷,过量的大额交易,会让货币贬值,贬值会造成通货膨胀,现在的大唐就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李承言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对于一个熟知经济学的人来说,这样的事情会带来多大的危害,李承言自然是知之甚详。“美洲的银矿,金矿虽然多,但是离得还是有些远了,虽然老二他们在囤金银,但是那些东西他们以后也要用到的,所以承言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他就不怕那个女人使诈”长孙听得起劲,就对着李二问道。“使诈使什么诈,承言巴不得他使诈呢,要不是顾忌东瀛一直跟大唐秋毫无犯,早就派人去把那座岛夺下来了。”李二说的一点不假,这就是李承言最忌讳的地方,中原出兵,一直讲究一个出师有名,出师之前一定要有一个正经的名号,要么就会被人批判成不义之战。“就算是如此,承言的手段未免过分了些。”长孙一直觉的利用一个女人达到自己的目的有些过分,但是又说不上来。“过分这有什么过分的,那女娃子注定是李家的人,一个外族想嫁进李家,那也得有嫁妆才是,阿史那云嫁过来,不也是带了半个草原当嫁妆么”李二果然是厚黑之辈,不管什么事情到了李二的嘴里,看上去都是那么无无懈可击,好像很有道理的养着。第一百九十一章:大boss,长孙一定会有人问什么是江湖,那么借用任我行一句话就是,只要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下九流的人很复杂,这个名词不同于后世的那种上下九流的区分,这里的下九流,就是指秦时百家中的除去正统九流的其他流派,也叫末流,大的像是杂家,医家,巫术,武艺,刺客,相师,等等。而李承言所接触到的,也只有刺客这一种,现在的末流很可怕,因为他们无处不在,但是你又不知道他们的所在。“李异客,听说你的功夫不错,本宫,想试试。”李承言看着眼前的李异客气就不打一处来,想不管是不是他泄露的行踪,就单说知情不报这回事李承言就有打他的理由。“殿下文成武德,我等不能丕及额,某认输。”李异客额头的冷汗渐渐的冒了出来,李承言的功夫偏向战阵,而李异客的偏向隐匿和刺杀,若是单打独斗,李异客肯定不是李承言的对手。“少废话,看招。”李承言话音刚落,拳如疾风,瞬间就到了李异客的前胸,却不料出拳只是虚招,正在李异客想要举手格挡的时候,李承言变拳为掌,掌心向上,迎着李异客格挡过来的胳膊,瞬间就打向李异客的下颚。高手对阵,一招失利,便是招招失利,李异客动作也是极快,还未等李承言收掌,就想直掏李承言的胸口,李承言左手借力,抓住李异客的铁拳,向后一闪,然后瞬间出脚,李异客刚要用手臂抵挡,李承言狞笑一声,小腿一钩变踢为踹,一脚揣在李异客的胸口。“额咳咳”李异客是一个剑客,并不擅长拳脚搏杀,加之李承言的招式狠辣,变招又快,若是战场厮杀恐怕自己接不上十招。李异客趴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刚刚李承言还是收力了。兕子看了李异客一眼,用自己的手绢轻轻的擦拭了一下李异客的嘴角,然后可怜巴巴的说到:“大叔,兕子又要喝那些苦苦的药了,兕子好可怜。”李异客咳嗽的更加厉害,喝药就可怜,我在一天之内连着挨两次揍就不可怜了看着侍卫们围了过来,李异客艰难的起身,背上兕子就朝着山下走去。“这小子今天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