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星眼睛瞪很大的看着裴刻,听裴刻低声解释:没有人可以逃得过完美契合,这个人我早也要见,晚也要见,我不想逃避。我也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影响我。裴刻又说,他的声音很低,在很安静的卫生间里显得很清冷。想看看到底是信息素的魅力大一些,还是你的魅力大一些。裴刻一只手抚上宋遇星的脸颊,低着头,看宋遇星的长睫毛。说什么还是喜欢女生,还是做朋友,从来没用过,裴刻要宋遇星,也从来没变过。他跟在宋遇星身后,宋遇星不想停下来等他,那他就换一种方式,让宋遇星主动停下来,然后朝他走过来。宋遇星或许还是不太明白,但是裴刻是知道宋遇星为什么生气的。宋遇星和他吵架的时候,道歉的时候,任由他抱着的时候,主要要躺他床上的时候,就已经在妥协了。而现在,他不会再放宋遇星走了。也不会让任何人把宋遇星带走。宋遇星是他的了。*隔天早上裴刻一早就去买了早餐,待到大家都吃完准备去教室的时候,裴刻喊住了宋遇星:宋遇星,过来帮我抹下药。宋遇星东西都收拾好了,闻言转头看了裴刻一眼,见裴刻站着不动,只得把手里的本子放下,然后朝裴刻走过去。裴刻看了谢子都他们一眼:你们先去教室吧,换好药我们就去。宋遇星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垂下眼,抬手拿了裴刻桌上的消毒碘伏,依他看,裴刻虎口的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但他只是说:伸手。裴刻乖乖把手伸给他,指尖碰到宋遇星的手,感觉到宋遇星的手指颤了一下,很快又稳住了:上午要不要在宿舍休息?我帮你请假。昨晚他听了半夜宋遇星翻来覆去,到快天亮才睡着。宋遇星看着裴刻的伤口,觉得完全没有再消毒贴创口贴的必要,但是他不想说这件事,因为说了就要扯出裴刻为什么非要他帮忙的原因。我去教室不会睡吗?干嘛非要在宿舍睡?宋遇星有些不爽的反驳。裴刻长长的哦了一声,调侃宋遇星一般,见他不高兴,就说:你就不能给老师留点面子?干嘛非要在课堂上睡觉?宋遇星干脆利落的帮裴刻贴上创口贴:他也没给我面子啊,非要在我睡觉的时候讲课。强词夺理第一人。裴刻捏了捏宋遇星莹白的指尖:那走吧,去看看老师们都是怎么烦人的。宋遇星啧了一声,看看裴刻的眼睛,又看看裴刻的手:干嘛呢?不想要我没收了。裴刻嘴角牵着,揽着宋遇星的肩膀:走了。宋遇星被裴刻半推半抱,却没躲,越躲越心虚,他不心虚。到了教室,两人坐下后,裴刻随意翻了翻昨天的练习册,问宋遇星:你没帮我写啊?宋遇星把自己所有的练习册都推到裴刻桌上:我等着你来帮我写呢。徐一轮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立刻转头对裴刻说:他昨天睡了一天,什么都不干,你得管管他。宋遇星拿笔头戳了戳徐一轮的背:瞎告什么状?想挨揍是不是?徐一轮扭着身子往前靠,笑了两声,说:等下就让裴刻打我。裴刻听到后,也跟着笑了。宋遇星又戳了徐一轮两下,被裴刻笑得十分尴尬,虎着脸面无表情的对徐一轮说:干嘛要裴刻出手,我一个人就能弄死你。裴刻的语气十分纵容:这种事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我和你一起。宋遇星就不说话了,又把自己的练习册拿走了两本,打开练习册去写自己的题了,裴刻手撑着头看他,觉得宋遇星这人太爱害羞了,这才哪儿到哪儿,耳朵就又红了。很快第一节课就开始了,宋遇星这个伪学渣竟然又开始认真听课了,裴刻就给他写小纸条逗他:宋遇星,手疼。宋遇星收到小纸条愣了愣,裴刻几岁了,怎么还幼稚起来了?他看完裴刻的话,回:?完全忘了自己偷懒说手疼要裴刻帮他写卷子的事。裴刻倒是不让宋遇星帮他写题写卷子:你帮我吹一吹就不疼了。第59章把纸条又移给宋遇星之后, 只是一秒钟,裴刻就看到宋遇星不止是耳朵红了,脸也红了。宋遇星本来就长得白, 面上的红更像是粉,无辜又无神的瞪着大眼睛盯着讲台上的老师,把政治老师看得莫名其妙。宋遇星,你把这道题背一下。政治老师提问。宋遇星站起身,根本不知道哪道题,直到听到裴刻的提示才反应过来,快速背了又臭又长的答案。政治老师点点头:坐下吧, 认真听课。宋遇星坐下后就把纸条扔回给裴刻,学着政治老师的语气:认真听课。如果眼睛不瞪人的话,就更像了。裴刻把纸条捡起来,又写一句:认真着呢。然后又放到了宋遇星桌上, 宋遇星不要,就要把他的手推回去,两人你来我往,很快被政治老师看到了。政治老师是他们班所有老师里最一视同仁的, 对全校第一和第二也如此, 见两人推来推去, 立刻质问两人:你们两个干什么呢?推来推去一节课了, 别以为我没看到!宋遇星冤枉,但是他不说, 他只坐着不说话, 谁知政治老师竟然从讲台上走了下来,然后看着宋遇星桌上的纸:两个人坐这么近还写纸条?有什么话是不能下课说的?宋遇星手动了动,就想把纸收起来, 谁知还没动,日记本大小的纸张就被政治老师用手指压住了:你们两个站起来。裴刻和宋遇星都站了起来,这事人赃俱获,宋遇星没得辩。写的什么,给大家念念,大家也很想听。政治老师这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在课上抓到别人丢小纸条,也让人当场念的。政治老师话音才刚落,班里就有人起哄:念念!我们想听!宋遇星冲起哄的一群人喊:老师在这里呢!胡喊什么呢!说着就想偷偷摸摸把纸条拽走,谁知还没动,纸就被老师拿走了。政治老师举着纸,直接举到裴刻面前:你念。裴刻看看纸,再看看政治老师:老师,这不太合适吧?顿了顿,又说,这是**。语气不紧张也不难堪,反倒悠闲得很。**还要在课堂上传来传去?政治老师见两个人都不配合,干脆退了一步走到宋遇星的前桌徐一轮面前,你们两个帮他们念。这事徐一轮倒是能帮忙,立刻和同桌站了起来,接过纸就念:宋遇星然后没了。全班的人都盯着徐一轮,宋遇星目光最凶,耳朵也最红,然而徐一轮并没有接收到宋遇星的一丁点威胁,但是也没有再念。政治老师不信邪:是要我自己念吗?不用不用,我来,我来。徐一轮有些为难的想回头看裴刻,还没动,就被政治老师敲了敲桌子,只得看着同桌说:手疼。徐一轮的同桌欧倩是个女生,听到徐一轮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一时间还没明白,直到班里有其他人喊了句宋遇星,我手疼!才反应过来,立刻去看宋遇星和裴刻的纸条,然后也没说话。有人喊:念啊!干嘛呢!欧倩面无表情:一个问号。宋遇星倒是想动一动,但是政治老师这个大神就站在走廊中间,他根本没机会拿到纸条,于是他就抬脚踢了一下裴刻。裴刻只得对政治老师说:老师,要不我把整个练习册的题都给您背一遍政治老师根本不理他,话都没让他说完:没有了吗?徐一轮面无表情,声音毫无波折:你帮我吹一吹就不疼了。班里长长的哦声此起彼伏,宋遇星都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还试图解释:老师,他手受伤了,天天跟我说他手疼,早上我还帮他上了药。说着就要去拉裴刻的手,才一转身,就已经碰到了裴刻的手,他愣了下。裴刻举着手给政治老师看:老师,真受伤了,没骗您。政治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beta女性,目光不断地在两人之间穿梭,但两人都是alpha,她没道理去怀疑什么,就自己拿了纸条去看,下面只有一句认真着呢,和上面那句你帮我吹一吹就不疼了连起来看,还是不大对劲。政治老师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自己把两个alpha扯在一起不应该,特别是裴刻,听说完美契合的对象都已经出现了,更不可能和宋遇星有什么了,纠结半响,她对徐一轮和欧倩说:你们两个坐下吧。说完又对裴刻和宋遇星说:你们两个,注意言辞。宋遇星不说话,他委屈,他不说,关他什么事,都是裴刻的错。倒是裴刻,还冲老师点了点头:老师,以后我们会注意的。政治老师紧跟着接了句:去外面站着。徐一轮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这话,政治老师一走他就把纸条丢回裴刻桌上,用气声说:对不住了啊。裴刻不怎么在意的将纸条收起来,还揣进了口袋里:没事。徐一轮又去看宋遇星,宋遇星面无表情:你死了。*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教室,宋遇星被罚站的次数多了去了,倒是不怎么在意,他比较在意的是他不想和裴刻一起被罚站在教室外。裴刻倒是第一次被罚站,他从小到大都是学霸,做事又安静低调,很少有老师会不喜欢他,加上也都知道他是谁,所以几乎没有过被老师惩罚的经验。他看着宋遇星,一出来就靠在墙壁上,姿势吊儿郎当的,脚尖碰了碰宋遇星的脚尖:想什么呢?宋遇星阴嗖嗖的看着他:想怎么弄死你呢。裴刻啧了一声:那我就冤枉了,我怎么知道老师会看到。你不乱写她当然不会看到了!宋遇星快被裴刻气死了,以前都是他气裴刻,倒是没想到裴刻还有气到他的本事。我没乱写。裴刻不承认,还举了举自己的手:真疼。宋遇星就不理他了。裴刻觉得逗宋遇星很好玩,特别是宋遇星生气的时候脸颊会鼓起来,眼睛又很大,像个小青蛙,特别可爱,他压低声音:别生气了,以后你别随便脸红,我就不逗你了。宋遇星脸就又红了,还不承认,凶裴刻:你胡说什么呢?谁脸红了?我为什么要脸红?裴刻忽然抬手摸了摸宋遇星的耳垂,靠近宋遇星一些,声音更低了:别红了。仿佛耳垂能听懂似的。宋遇星推了裴刻一下,把裴刻推远了一些:离我远点!裴刻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就站在被宋遇星推到的位置,手插在口袋里,也没再看宋遇星。隔了片刻,宋遇星看了裴刻一眼,立刻被裴刻抓住了:冷不冷?宋遇星虎着脸:热着呢。五月的天气有些不稳定,时冷时热,裴刻把校服外套脱了丢给宋遇星:穿着。宋遇星又丢回去:我不冷。再说了,两人都是alpha,他因为冷就要另外一个alpha脱衣服给他穿像什么话。教室里老师刚讲完,让大家默背,气氛很安静,虽然裴刻的声音很小,但是大家还是都听到了。裴刻说:让你穿你就穿着,再敢感冒我真揍你了。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情话?连政治老师都神情古怪的往外看了看,就看到裴刻强行把校服外套套在了宋遇星身上,宋遇星难得的乖乖站着没有反驳,也没有反抗,裴刻帮他套好外套之后还摸了摸他的头。不知道谁说了句:像只听话的大狗。全班哄笑,笑得连宋遇星都听到了,转头往班里看,眼睛睁得很大,看起来无辜又愚蠢,大家的笑就变了意味。宋遇星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但也大概也知道他们在笑自己,于是收回目光站直了,对裴刻说:他们笑你。谁知裴刻一点都不在意,抬手捉了下宋遇星垂着的手:还冷吗?宋遇星脸不红了,心跳也平缓了,撩着眼皮看裴刻:干嘛你?觉得这人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在逗着他玩,就仿佛找到玩具的大猫,对他有些肆无忌惮,令人感觉很不好。裴刻顿了一下,却没松手,反而就着手上的力道将宋遇星的手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宋遇星没动,想看看裴刻到底想干什么,然后就看到裴刻从握着他的手变成一点点分开他的指缝,最终和他十指紧扣,不容他抽回自己的手,也不容他有丝毫反抗。宋遇星的眼睛一点点睁大,浑身僵硬,不敢动,也不敢回头,唯恐全班的人都看自己。裴刻倒是动了动,他一动,宋遇星跟受到惊吓似的立刻转头看他,裴刻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那边站站。说着碰了一下宋遇星的肩膀。宋遇星就离开窗户靠到了墙上,反倒是裴刻,站到了窗户边,从教室里看过去,正好能够看到他的背,身姿挺拔,侧脸轮廓逆着光让人移不开眼。宋遇星不想脸红,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裴刻也太大胆太不要脸了,一墙之隔的教室里不但有同学,还有老师,他的心跳就像是坐了跳楼机,哪怕裴刻有一丁点动静都能把他吓出心脏病。他不敢动,也不转头看裴刻,只用力尽量小的幅度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根本没用,裴刻的拇指还在他掌心很轻的蹭了蹭。轻柔得像羽毛,却让人整个都颤栗了。有十几秒钟,宋遇星完全不动了,身体仿佛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矿泉水,出现了过冷现象,从细微的某一处开始结冰,蔓延至全身。裴刻一直观察着宋遇星的表情,看他像一只呆头呆脑的鲸头鹤,偶尔很缓慢的眨下眼,连日常动来动去的黑葡萄眼珠子都定住了,他拉着宋遇星的手晃了晃,然后就感受到宋遇星用力想拿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