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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1)

奏折早已堆积成山,陆玖城大概已在一旁候了许久,神色有些懒散,差不多一闭眼就要睡着。忽一见到缓步走来的萧卿执,困意登时消散,恢复成以往的状态,然而,下一刻,他又看到了跟在后面的慕辞月。本能反应,陆玖城的剑瞬间出鞘,进入戒备状态,慕辞月看到他拔剑的动作,嘴角翘起,用手扶正护额,回了个轻蔑的笑。怎么了?你家陛下有新欢了,不服气吗?关于为什么要跟着萧卿执进屋,其实慕辞月自己也没有准确的答复,硬要说的话,估计真的是闲着无聊,来看看奏章也没什么坏处。那个至于他为什么在对陆玖城轻笑后,牵住萧卿执的手,呃,纯属脑子发热,意外意外,千万别多想!不过,无论什么理由,慕辞月终究是光明正大拉着萧卿执的手走到了成山的奏折旁,一拂衣角席地而坐,靠着木桌托着腮,顺带看几眼批奏章的萧卿执,偶尔看手,偶尔看奏章,偶尔看脸。他这个角度正好看的是萧卿执的侧脸,并且是正对阳光,萧卿执的半边脸都是黑影,只能看出个大致轮廓,但只这个轮廓,慕辞月便觉得,萧卿执的长相,真的是不错。这得惹多少小女孩喜欢啊,可偏偏是个断袖,哎。不过断袖也挺好的啊,如果喜欢的是自己就更好了,勾引个土豪终归不是什么坏事,平常开心的时候还能给他喂喂饭,还能睡在一张床上与人这样亲密的关系,在败月教是从未有过的。败月教里,他是教主,但不能保证所有人都对他忠心耿耿,除了两大护法,他对任何一个人都是充满警惕,所以,教派中几乎没有能和他走得近的人。啥?你说彭夙和宋尧?他俩目测不需要第三者介入。虽然萧卿执平日里有点针对他,针对程度就像上辈子抢了这人几十万两银子,但有一句话不可否认,萧卿执没有恶意,并且也是慕辞月所知道的第一个,对他这个魔教教主,没有防备的人。不然,在他晕倒的时候,为什么没直接杀了他?反而费尽心思替他驱毒?为他,连早朝都忘了。被关心的感觉似乎还不错。这么一想,他还挺庆幸萧卿执是个断袖的。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一直没有分开,慕辞月忘了松,萧卿执则不愿松。正对阳光,慕辞月的瞳孔也被照得泛出深紫色,平添一股妖异之气,萧卿执淡然一瞥,二人视线对接。慕辞月忍不住一笑,一句平日里怎么都不会想到的话,就这么说出口了。萧卿执,如果我也是断袖,我还真的会喜欢你。第15章 高处搞基可胜寒萧卿执拿着玉玺的手一顿,喉结微动似是想要说什么话,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过了半晌,问道:为何?是问为何会喜欢他?这个太简单了啊。第一次有人,会如此关心我,比如,会给我送饭。慕辞月挑挑眉,又譬如,对我没有丝毫防备,甚至可以在我面前安睡,这是从没有人敢做的。感觉到手上的劲似乎大了些,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握在一起,慕辞月的手背稍微白些,不过此时,已经被捏得有些泛红。你抓这么紧做什么?萧卿执沉默了好一会,才将手松开了些,道:我是问,你为何不是断袖?再次陷入沉寂。这个问题,慕辞月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什么思路什么破问题,这好比问一个大老爷们你为何不喜欢男子,天经地义的事硬要被掰弯,他不断袖还成错误了?慕辞月回答不出便反问:那你为何是断袖?萧卿执不假思索,直接道: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个男子。好像没什么毛病,不过承认得真大方啊。慕辞月拿起一折奏章,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看似随口道:罢了,性取向这个东西,本就是先天的,没什么理由,反正你是皇帝,随心所欲呗,也没人敢在背后说你。并不是天生。嗯?慕辞月抬眸,还可以是后天?强行掰?萧卿执看了他一眼,说不清是什么意味,一字一句正色道:不是因为我是断袖才喜欢他,是因为喜欢他,我才是断袖。我去,相隔万里给心上人告白?这怎么和绕口令似得土味情话呐?但慕辞月总感觉,萧卿执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他的眼光总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只是觉得,今天的萧卿执,似乎有点不一样。你今日是受什么刺激了?萧卿执换做冷眼瞧着他:早听闻败月教主生性风流,身边美女如云,爱慕之意可拿可放,乐之执着,弃之洒脱,是为情场高手。文绉绉的,不就是说他会撩妹?可拿可放说他渣?呸,他就没认真对待过好吗?是那群女子自以为他对她们有什么意思,纯属单方面的遐想,自作自受,怪他喽?本以为萧卿执这一番话就是暗讽他,却没想到,萧卿执话锋一转,暗讽,似乎变成了明面挑衅。但如今看来,也不算什么。嗯?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说他与传闻不符?现场打假来了?萧卿执却不再答话,低下头看奏章,似乎懒得再搭理他。慕辞月歪歪头,又是好奇又是微恼,当视线无意间瞟到站在角落里的陆玖城时,仅存的愠怒也没了。他只想知道,陆玖城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焦急模样,是什么意思?手上还拿着奏章,不好招呼,慕辞月便把与萧卿执相握的手抽了出来,准备朝陆玖城招招手。只不过,手中之物被抽走的一瞬间,萧卿执便反应过来,回过头,如同寒刃的目光,投到陆玖城身上。陆玖城身形微僵,看着萧卿执空着的手,明白过来什么,干咳了两声,走了出去。他的错他的错,不该出现在这里,打扰陛下和慕辞月培养感情了,罪过罪过,他这就滚。与其看这慕辞月情商欠费的模样,不如去陪陪萧琼轩。慕辞月自然不知道陆玖城心里想着什么,更不知道萧卿执刚刚话语的言外之意,只是手突然变凉了,有些怀念刚刚牵手的感觉,起码是不冷的。高处不胜寒,皇帝地位最高毋庸置疑,但他慕辞月身为教主,地位也很高啊。他两人都在高处,高处确实有些冷,但依靠在一起,就不冷了呀。所以小哥哥搞基吗?不不不,交朋友吗?慕辞月甩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对萧卿执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有一些求知的意味:你对我这么好,究竟是图什么?不是他对萧卿执持有怀疑态度,实在是因为萧卿执的诸多行为,真的太不正常了,总不会是真的喜欢他吧,看萧卿执的样子,对那个人,还挺专一的,咋可能就这样移情别恋。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天谴,每一次他问到关键问题的时候,氛围总会被打断。五一道软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是说到一半便停了,低声呜呜呜了好一阵,听起来像是被人捂住了嘴。这声音小可爱?萧卿执也听了出来,视线从慕辞月身上移开:轩儿,何事?门外静了一阵,眼见已经暴露,捂住萧琼轩嘴巴的陆玖城选择放弃挣扎,推门而入,把萧琼轩扣在怀里,俯下身黑着脸道:陛下赎罪,轩儿他无意间经过,属下这就带他走。这个姿势绝对不好受,萧琼轩在陆玖城的怀里不断挣扎,奈何他的力气远不及陆玖城这种武将,个头还矮了不小,挣扎自然是没用的,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他的五哥。萧卿执随意扫了他们一眼,放下奏折:不必,来找朕,必定是有要事,让他说吧。陆玖城不敢抗命,只得放手,萧琼轩挣脱出来,大口喘着气,道:五哥,我刚刚看到了大哥的兵马。萧卿执和陆玖城同时一愣,慕辞月不明所以,问道:你大哥是谁?萧琼轩似乎才注意到桌子旁边还坐着个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是谁,吸了口气,左顾右盼,本能地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似乎有人正在用匕首抵着他。慕辞月哑然,这小可爱是上次被绑架出阴影了吗?形势所迫,抱歉抱歉哈。不用看都知道陆玖城铁定在怒视着自己,心道:哎,真是的,这么护内干什么,生怕我不知道你和你主子一样是断袖吗?护人了不起?我可是被你主子罩着的!这么想着,便又看了萧卿执几眼。萧卿执难得没回应他的目光,只是顺着他刚刚的问题淡然道:轩儿所说的大哥,是朕与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煜王。我在门派里似乎听说过,煜王啊,庶出的大王爷,萧季痕,对吗?嗯。萧卿执终于看向他,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萧卿执看他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些。陆玖城面对慕辞月,看似无意地将萧琼轩护在身后,转而道:煜王提前回京,莫不是要给陛下一个下马威?还没等萧卿执回复,慕辞月便轻嗤道:下马威?可笑,他能动得了你们陛下?陆玖城绷着一张脸:不管怎样,万事当以小心为主。有能力便不需要小心,就算你们陛下出了差错,还有我呢。当他掌管的败月教只会抢钱吗?他想护住的人,谁也动不了。听闻此言,萧卿执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眼里似乎还有些赞许,真真切切,慕辞月敢肯定,这次绝对没看错。说的是事实啊,谁能动的了萧卿执?就光看这狗皇帝平日里戏耍他的心机和睥睨天下的傲气,还有那宛如变态的武力,能动萧卿执的都飞升成仙了。言已至此,再说担忧的话显然是瞧不起圣上,陆玖城竟被慕辞月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陛下面前又不好发作,一怒之下,拉着萧琼轩便离开了书房。走了很远之后,陆玖城一把将萧琼轩的手甩开,怒喝道:谁让你直接过去的?我不是让你有事先和我说吗?我我忘了。萧琼轩委屈巴巴地看着陆玖城,事态紧急,我便以前无所谓,可现在陛下的身边,多了个慕辞月,你不要忘了,他对你做过什么。陆玖城缓了口气,很危险,知道吗?陆玖城语气一软,萧琼轩便拾起了胆子,嘟嘟嘴道:可我觉得,月哥哥不像坏人。陆玖城嘴唇颤了颤,月哥哥这个称呼,若是让慕辞月本人听到,估计都得吐血三升当场晕厥,在他听来,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恼怒。那好,你以后就待在慕辞月的身边,是生是死,我不会再管你。我不要。萧琼轩一把抱住了陆玖城的腰,脸蹭在他的胸口上,而后抬起头看他,咬着牙问道,玖城哥哥是不是又要去打仗?以往,陆玖城只要说出这些疏离的话,就是要远行,常常数月不见。因此,萧琼轩已经有了条件反射,再加上今日萧季痕带着兵马回京,第一反应,便是陆玖城要与萧季痕做斗争。陆玖城倒是忘了这一茬,吓到了他,不免有些愧疚,再加上看到萧琼轩两眼泪汪汪的样子,心一软,再大的火也消了,揉了揉他的头。我不去打仗,放心,南康最近安稳着,不会作乱。想了想,又补充道,至于煜王,你刚刚也听见了,他还没这个资格作乱。真的?真的。眼眶里还有泪水在打转,陆玖城忍不住抬手帮他把泪水抹去,看着萧琼轩一副依赖着自己的模样,难以想象,这也是个王爷。其实,陆玖城也没真的担心慕辞月会伤害萧琼轩,慕辞月的为人,他已经琢磨出大概了,虽不是菩萨心肠,但也和心狠手辣没啥关系,江湖传闻往往都是不可信的。让萧琼轩离慕辞月远一点,纯粹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就像陛下刚刚恼他打断他与慕辞月二人独处的时光一样,他也恼慕辞月,让萧琼轩的心中又记住了一个人。罢了,再怎么样,萧琼轩的心中,他还是最重要的,比如,貌似萧琼轩只对他哭过,轩儿的一切一切,都是他的独属。只可惜,萧琼轩才十七岁,不然嘿嘿嘿陆玖城第一次觉得,学习陛下主动出击的性格,也是不错的。第16章 炮灰往往看透一切有一件事是萧卿执没料到的,萧季痕刚一回来,并没有安稳地观察形势,暗中作乱,而是直接找上了门。这倒并非莽撞,自然是有缘由,萧季痕在外听闻当今圣上和魔教教主关系太过密切,如果真的如传闻所言,那对萧季痕便是大大的不利,所以,便想亲自探查一番。可偏偏他找上门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慕辞月赖在萧卿执的寝殿里,正玩弄着玉玺。甩到天上,接住,看一看,甩给萧卿执,再要回来。真开心,真和谐。登时,萧季痕便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傻在了原地,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瞎了。先不说萧卿执平日里一副傲慢模样,会陪他人把玉玺当成玩具丢来丢去?再说了,这这不是玩具啊,这是玉玺!玉玺啊!无比珍贵,无价之物,传国之宝!被万千帝王视为最珍贵的东西,这是帝位的象征!而此时,这个帝位的象征,又被慕辞月抛上了天。一者玩弄玉玺,一者边陪着玩弄边批奏章,萧季痕杵在门口杵了好一会,眼见没人注意到他,只得自己走了进来,对着萧卿执一拜:参见陛下。萧卿执很自然地放下笔,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现,将玉玺再次递给慕辞月,淡然回头,目光疏离:何事?无事,只是臣许久不见陛下,甚是想念,便前来拜见。慕辞月闻声抬起头,正好萧季痕也有意无意的看向他,视线相触,慕辞月却完全没有与萧卿执对视时的激动之感,只是觉得这人虽与萧卿执同出一父,气质气魄却远不及萧卿执,更别说容颜了,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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