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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1 / 1)

这一次,慕辞月不说话了。萧卿执大概早就猜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没有说原因,也没有勉强,叹气也只是在心中叹气,正准备说不强迫,这只是临时起意。却听慕辞月轻飘飘说了句:那行,正好败月教这群小娃子还没出过北岳呢,让他们去看看南康也好啊,整日闷在教派里,都快憋出病了。二人说话声音没有压,离得近的弟子能听的清,听到后传给没听到的弟子,后来听到的弟子再传给依旧不知道的弟子,这样传了一会,所有弟子都知道他们的教主要把他们卖到南康去了。弟子们情绪不一,有激动的,例如彭夙,也有忧虑的,例如宋尧。萧卿执虽不算是个冷静之人,但判断分析能力极强,也明白慕辞月是什么性子,自然知道他不可能真的任由败月教潜入南康那样危险的地方,他不会放心的。所以我跟教派弟子一起去。慕辞月笑吟吟道。萧卿执早知道他要说这句,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僵住了,面上表情有瞬间失态。彭夙等人听此,还没来得及拍马屁,便听得慕辞月又道:彭夙宋尧留下,听陛下派遣,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刚刚还凑热闹的弟子们瞬间安静如鸡,连窃窃私语都没有,宋尧愣住,彭夙一个晃神,手中的剑险低滑下去戳通自己的脚,萧卿执脸色则彻底变了,险低冲上去揪住慕辞月衣领大吼一句:你疯了!然而,还是没吼出来,起伏之后,只是闷闷一句:狂妄自大,别到时候被人发现了行踪,你死了无碍,别浪费其余人的精力。慕辞月知道此人嘴硬心软,况且平日里已经被这狗皇帝磨得没脾气了,心态极好,也没有如何计较。然而,却引得一向以护内狂魔自诩的彭夙一通白眼,杀气腾腾,愤怒的眼光盯着萧卿执,萧卿执也冷眼瞪了回去,好像这俩人下一刻就要打起来似的。慕辞月本紧绷着的脸,瞬间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哈哈天道好轮回,以往他和萧卿执的部下成日里怼,现在好了,他的部下开始和萧卿执大眼瞪小眼了。哎,以后都是一条战线上的,别真打起来了,还是先缓和一下吧。本教主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你们反应就这么激烈啊?慕辞月故作惊讶,难不成你们都准备诉衷肠,心甘情愿要给我送死?那不行,这个任务太艰巨了,只有像本教主这么优秀的人才能胜任,你们不行的!有时候败月弟子真的不明白,他们的教主,到底是个什么性格?是磨牙吮血的残暴魔头,还是时不时自恋的神经病?还是个搞基的神经病。谁都没话接,空气一时间安静得诡异,气氛很复杂。话题就这么断了,慕辞月也有点尴尬,正好那几名弟子端着水果拼盘过来了,便端了一盘,递到萧卿执面前:呐,先吃一口水果,压压惊。萧卿执心情不好,不为所动。慕辞月还以为这娇生惯养的破皇帝又耍傲娇,不屑于吃败月教种出来的水果,或者是你是不是想吃我亲手做的拼盘啊?萧卿执和众吃瓜弟子还没反应过来,慕辞月又自顾自道:那不行,这玩意我不会做,没法子哎,非要我亲自的话要不我喂你?说着,丝毫不停歇,直接拿起一个去了胡的苹果块,硬塞到了萧卿执嘴里。萧卿执:众弟子:!!!每次到这种很适合调情的时候,萧卿执就会很呆滞,这一次也没例外,嘴里含着个苹果块一动不动,就像一头狼猛的被人塞了一嘴草似的,又懵逼又无助。慕辞月忍不住道:你没长牙么?终于,很不容易地,萧卿执开始了咀嚼。这才对啊,败月教的水果也很好吃的。慕辞月也拿起一个苹果块,陪着萧卿执一起吃,心安理得站在高台之上,面对旁人眼中最狠厉的败月教众弟子的仰视,很自然地啃苹果,旁若无人,视线不离萧卿执,那眼神,宠的都快让端盘子的弟子心动了!彭夙受到了狗粮的打击,很无助地瞄了眼宋尧,却惊喜地发现宋尧也在看着自己,顿时不丧了,内心仿佛充满了阳光。嘿嘿嘿嘿嘿左护法傻笑。本就离他们比较远的弟子瞬间离的更远了,什么玩意嘛,教主和左右护法动不动秀恩爱,给不给单身汉子活路了?这教派待不下去了!不顾周围嘈杂,萧卿执冷不丁问:你真要一个人去?这语气太过平淡,慕辞月还在啃苹果,不注意,压根没抬头去看自家陛下的表情:对啊,开玩笑不成?话音刚落,手里的苹果突然被人一把拍到地上,滚了两圈,沾了许多脏,已经不能吃了,慕辞月刚想骂一句浪费可耻,还没开口,唇便被人封住。?!!大概是有低生气,萧卿执就像脑袋被驴踢了似的,直接亲了上来,准确无误。慕辞月手忙脚乱,想都不想就去推开,喘了口气道:你搞什么?这是在败还没说完,慕辞月就被萧卿执一把摁住,压到了地上。第63章 告别了三千字在高台上亲亲密密, 其实也没什么用,除了给在场人喂了一大把狗粮,唯一用处就是让弟子们知道了。他们的教主位置不对。这句话没人去怀疑真假, 因为没人敢去问,谁他妈敢去问啊?难不成跑到自家教主的寝殿里, 和个傻逼似的笑问:嘿嘿,教主,你是不是不是主动啊?人生苦短,他们还想多活几年。说来自从这事以后, 慕辞月就把自己闷在了房间里, 谁也不见,死气沉沉的,就好像只要打开房门就能随时看见慕辞月拿白绫上吊。幸好,慕辞月心大,看得开。三日后,慕辞月宣布, 独自前往南康做地下侦查工作, 说通俗点,就是卧底。这一宣布, 前几日还在看热闹的弟子们瞬间慌了, 他们本来都以为慕辞月是顺口开玩笑的, 也没怎么当回事,毕竟类似杀皇帝全家,统治全国的话语, 慕辞月以往隔三差五就说一下以激励人心,没想到潜入南康这种比以往更疯狂的话,居然是真的。彭夙登时不干了, 跑到慕辞月寝殿门口大哭:教主啊!我的教主啊!你可不能走啊!我们不能失去你啊!教主!你一定要活着啊!妈的,这吼的,怎么感觉他已经没气了呢?慕辞月扶额,满头黑线。三日前,大庭广众之下被那狗皇帝一波压确实让慕辞月自闭了一段时间,不过没关系!他已经没以前脸皮那么薄了!有什么大不了!他心态好!心态特别好!嗯没错就是这样。想着想着,慕辞月表情就变了,面上神色又是不甘又是恼怒,以及即将离开的沉思。这世上除了不怕死的,谁愿意冒险呢?他虽不是特别爱惜生命,但也不算草贱生命,若给他个选择,他肯定是留在败月教养老,鬼才想跑去南康生死未卜。可是没办法,现在北岳暗地作战能力最强的就是败月教,打起仗就理所当然让败月教承担最大的风险,而慕辞月,从来就喜欢把风险揽到自己一个人身上。他不会让自己的属下轻易冒险,那就他自己来。这狗皇帝除了长得好看,剩下什么都不行,唯一说的过的,就一件事:尊重他的选择。慕辞月没打算大张旗鼓的离开,之前宣布一下,只是省的自己突然消失让教派乱了而已,真正走的时候,他不会惊动任何人。马匹上挂了一个棕色小布袋,装了些银子,慕辞月连换洗衣裳都懒得带,他觉得麻烦。慕辞月换下了平日里惯穿的彼岸花纹紫衣,着的是一身淡蓝色常服,平平淡淡,不俗不雅,左手拉马绳,右手持剑,唇角微翘,神色轻松,阴郁气息一扫而空,带着几分桀骜洒脱。他不能在南康暴露身份,所以带着的只是一把普通佩剑,但依旧不减芳华。该交代的事,萧卿执之前就和他交代好了,到了南康后怎么做,他都明白。一匹马,一炳剑,已经足够。刚一起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小月。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掩盖住了其中只为一人而流露的柔和。慕辞月倒没觉得如何意外,他早就猜到了萧卿执会在这里守着自己,笑着转身,用早已想好的台词说道:嗯,不必告别,等纷争平了,我就会回来,你也别太想我呀,如果实在太想,可以飞鸽传书,哦对了,反正我要给你传消息,顺带可以给你送信,那以后传信就一份公的一份私的吧。慕辞月在那自言自语般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就好像走的人不是他而是萧卿执似的。萧卿执杵在那听他哔哩吧啦,难得没冷言打断,而是将手伸入袖中,摸出了一条和慕辞月衣物颜色相匹配的发带。萧卿执走近道:出门在外,注重些打扮,护额摘下来,木梳给我。临近辞别,慕辞月显得很乖,老老实实摘下护额,又从衣襟里取出贴心口的紫檀柳木梳,递给萧卿执。萧卿执没有多言,闷着声梳理慕辞月披散的长发,手时不时滑过慕辞月的脖颈,惹得慕辞月不由自主缩了下头。一根筋的萧卿执全无察觉,若不是在用发带挽好头发的那一刹那,从身后一把抱住慕辞月,不然慕辞月真要以为萧卿执只是单纯来给自己梳个头。慕辞月的身形算是高大颀长,但萧卿执比他还要高一点,感受到后背紧贴萧卿执的胸膛,有着微微起伏,身后人双臂环在自己腹部,周身一片温暖,湿润的呼吸,不断吐在慕辞月的耳后。绕是败月教主风雨不动安如山,此刻也控制不住地脸红了。在外面呢。慕辞月嘴上劝阻,双手却很自然地覆上萧卿执的手背,陛下注意着点啊,别太过了,你总不能让本教主满脸向往地策马奔腾吧?那他妈得是多壮观的一个场面。萧卿执噎了片刻,心中暗道:现在不抱,今后就要很长时间抱不到了。然而到了嘴边,话就变成了。现在不抱,我怕你日后后悔。慕辞月轻笑:什么后悔呀?萧卿执想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不知该如何表达,只得凑合道:会寤寐思服,辗转反侧。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自有风流倜傥,然而从萧卿执嘴里说出来背诗吗?慕辞月实在不明白,自己情商这么高,为什么会摊上一个几乎莫得情商还莫得感情的媳妇?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相互弥补?互利共生?你说的也是啊,这么一走,我确实会想你。慕辞月坏笑,所以,你不打算给我留个纪念吗?萧卿执没听明白:什么?话音未落,慕辞月便猛然转身,挣脱出萧卿执的怀抱,而后如临大敌般用上苦练十几年的擒拿术,直接反手锁住萧卿执的手臂,毫不停歇一个扫腿踢过去,顺利将懒得反抗的皇帝陛下扫倒在地。萧卿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面上无甚神色,心里却在暗笑,想看他究竟要干什么。慕辞月双手摁住萧卿执的肩,整个人骑在了上面,几乎是跪在了萧卿执的腰上,也亏得萧卿执身体结实,这么跪着还挺稳。一旁的马匹大概极通灵性,好像知道此情此景很扎眼似的,直接掉头旋转个半圆,用马屁股对着姿势不雅的两人。慕辞月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看见了,缓缓低下头,在萧卿执的脸上亲了又亲,小鸡啄米似的时不时啄一下那张薄唇,觉得又好玩又甜蜜。大概临别在即,萧卿执也不忍心让慕辞月再度被压在下面自闭,便随他怎么弄,也不反抗。这么一玩,竟有了继续下去的念头,慕辞月愣是把这善哉善哉的想法憋住了,满足地从萧卿执身上坐起来,笑道:你现在可是我的人,我不在的日子,我希望你身边别多些什么女人。顿了顿,又道,男人也不行,陆玖城也不能靠太近!萧卿执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轻轻的,闷闷的,但又显得很温和,硬生生笑酥了慕辞月全身骨头。慕辞月头皮发麻,一阵语无伦次:那个,你别笑了啊,你再笑,我怕我要做出什么事什么事?萧卿执笑意不减,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慕辞月嘴角一抽,喉结上下滚动,不知说什么好,他觉得这萧卿执完全是在装纯洁,一天天搞的,好像连房事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简直比十岁小孩还要纯白无瑕。真会装啊慕辞月小声嘀咕。萧卿执听力极好:装什么?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棒,是我喜欢的类型。慕辞月是真的担心如果自己太过冲动,万一头脑发热和萧卿执玩起小树林,那简直于是,慕辞月老老实实从萧卿执身上爬了起来,帮萧卿执掸掉身上的灰尘。萧卿执这衣服也是耐脏,明明一身丧服白,刚刚在地上躺着居然没怎么脏,哎,有钱人家的布料。我真走了。慕辞月重新牵起马绳,不能耽搁了,不然我怕再陪你耗下去,我会后悔,你也不希望我后悔的吧?萧卿执老老实实道:我希望。慕辞月摸摸鼻子,希望也没用,本教主是要干大事的人,不能一辈子拘泥在这里!想我的话,就当我游历了一番呗,没多久就回来了。嗯。萧卿执没有多言。一时再度陷入无言,慕辞月有点尴尬,竟然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告别。败月教主哄小姑娘的语录可以撰写成书,真正哄自家媳妇自家老公的手段,却是一窍不通。憋了半天,顺便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慕辞月终于憋出了一句:我会回来的,毕竟,我爱的人还在这呢,你自己也多注意,你处境比我难,别给那群小崽子暗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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