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轻一扯回手,踱开几步道,“与你无关,与哀家有关。哀家是太妃,莫要忘记君臣之礼!”李斯见她一脸严肃,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吃了毒药?”素轻一没好气的瞪她。李斯笑的直不起腰,却不敢大声,只张着嘴,指着素轻一说不出话。素轻一有些恼,转身要走,却又被李斯拽住。“你信不信哀家让你永远也笑不出来!”李斯一秒变脸,一本正经的松开素轻一,退后一步行了一礼,“臣李斯,见过太妃,太妃吉祥!”素轻一的嘴角抽了抽。当初学医的时候,她就有一种冲动,拿刀子割开这厮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装了金水!如今这念头,竟是越发强烈。“你拉我来此,就是让我看你发神经?”素轻一有些忍无可忍。李斯面露满意之色,“这般说话多好,小小年纪,非要装成老太太!累不累!”素轻一无语,她想装吗?不装行吗?这都被人揪着小辫子不放了,再不把自己弄老点,岂不是分分钟被人搞死。“你是想跟我说太后的事情吧!”李斯一怔,“你知道?”“师父的那几本札记可都在我手里,有什么是你知道,我不知道的?”李斯气的咬牙切齿,面部狰狞的就要伸手去掐素轻一的脖子,素轻一也不躲,仰着细细的脖子就迎了过去,李斯没辙,凑过去就亲,被素轻一一巴掌呼到一边。“师妹,你果然对我爱之深恨之切!”李斯捂着脸蛋一脸哀怨。素轻一翻了个白眼,神情难得生动,“刚刚在殿内你没有说,那就永远也不要说!师父的话你记着,这宫里,少说话才能活命!”李斯不解,“既然如此,你最近为何如此高调?你这般形事,难道不是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吗?”“喂,皇宫之内,皇帝最大,圣旨你敢违逆?”“若是你肯嫁我,死都愿意,忤逆个圣旨算什么!”“滚!”素轻一转身离开,李斯在身后急追两步,“太后的毒,很久了!”素轻一脚步急促。“再不治,会死人!”素轻一依旧不理,眼看着出了假山口,人来人往,李斯不便再追,只能眼睁睁看着素轻一快步离开。“果然还是这么冷血无情,也不知道齐老头看上她什么,竟然把看的比命都重要的东西交给她!”太后中毒,素轻一一清二楚。那时候她还是个很受宠的传奇,太后对她极为亲善,这坤宁宫她也算是常客。人的气血反应在皮相之上,有时候并不需要把脉,也能窥探一二。不得不承认,齐太医的确是鬼才,虽然素轻一学医不久,可凭借着他留下的札记,在太后中毒极浅的时候就有所察觉,之后,她也曾悄悄的调查过,只可惜调查结果还没有交给太后,自己就失宠了。原因是什么那?素轻一歪着头,想了许久才想起来,似乎是自己失手打破了太后最钟爱的玉瓶。素轻一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难看。离开御花园之后,素轻一很快回了素安宫。喜儿看见她时有些气喘,小脸红扑扑的,神情焦灼之中带着难掩的八卦和痛心之情。这表情素轻一太熟悉,忍不住吐槽道,“喜儿,莫非你又在哀家寝宫发现了美男子?”“太妃觉得朕是美男子?”冷峻之声在不远处响起,素轻一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注意到,素安宫内的太监宫女除了喜儿竟无一人在。喜儿悄声道,“皇上来的突然,奴婢找不到你,便让其他人都出去找了。”素轻一深吸一口气,右手微抬,喜儿赶紧扶住,二人仪态端庄的走向背手立在内殿门口的楚星寒。“皇上万安!”素轻一行礼起身,自顾自走进内殿坐于主位,沉声道,“皇上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来看哀家?”楚星寒勾唇浅笑,也不在意素轻一的傲慢,缓步踱入殿内。一向淡定的素轻一有些紧张,毕竟,打自己入宫以来,皇上还是第一次踏入自己的宫门,最主要的是,这皇帝还不是封自己妃子的那个皇帝,这着实有些诡异尴尬。“朕不来,怎会知道太妃素日行事竟是这般大胆!”喜儿吓得哆嗦着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与你何干?”“与你何干!”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殿内气氛愈发尴尬。喜儿处于氛围之外,只觉今日命将不在,万分惦记自己刚刚领来还没有吃完的肉。素轻一被楚星寒盯得如坐针毡,最先败下阵来,咳嗽一声道,“宫中无聊,哀家与喜儿说笑的话,皇上莫要当真!”“那与老四之间也是玩笑?”“老四?楚星礼?哀家与他有何事?”楚星礼凝眉,片刻后道,“无事!”素轻一实在不知怎么在自己的殿内招待一个皇帝,只这么看着,就浑身发毛。“那个,皇上还有事?”“太妃觉得朕很闲?”素轻一赶紧摇头,心道你有事赶紧说啊,孤男寡女的,都不知道避嫌吗?这话,自然不敢说出口。幸好楚星寒没有再继续盯着她看,走到一侧的椅子上坐下,神情淡淡,“太后的病”楚星寒将声线拉长,一双星眸再次抬起,素轻一刚刚松下的一口气再次提了起来。“对,对,太后的病,没,没事吧!”素轻一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恼恨自己个的舌头不听话。楚星寒盯着她,似乎将一切都看透。素轻一勉强稳住心神,那毒下的巧妙,皇帝又不是内里行家,绝对不可能看的出来,就算是看得出来,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紧张个屁。一向自我安慰很灵验的素轻一很勉强的扯了个笑,与楚星寒对视。“朕倒是忘了,太妃曾经跟齐太医学过一段时间医术!”素轻一忙顺着台阶下,“皇上好记性,哀家在坤宁宫说太后无事,就是因此,绝非胡言乱语!”楚星寒点头,“齐太医曾经跟朕说,太妃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医者!”“老师谬赞!”“朕听说,齐太医离宫之前,将他平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了你!”“只是几本札记,皇上喜欢,哀家送你便是!”素轻一笑的脸疼,去拿杯子的手都在抖。“朕还听说,齐太医最擅长的并不是医,而是毒!”“啪!”素轻一手里的杯子掉了,咕噜噜滚出好远,停在了明黄衣袍的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