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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想象 第17节(1 / 1)

章郁云只当赵孟成听入了戏,继续和他扯闲篇,他和圆圆商量过了,想请赵老师做傧相。赵孟成闻言,看戏的目光移过来,觑好友一眼,不言但胜过多言。章郁云知道他介怀什么,“你知道我不迷信这些的,结婚未遂也算未婚。”堂下到了精彩的“叫小番”,众人叫“好!”赵孟成在沸沸掌声里说了句什么,章郁云没有听见,再问他,他不肯说了。你不说我说,章郁云跟好友倒苦水,说结婚从来不是句号完结篇,他眼下就一桩烦心事,说他无论多晚回去,圆圆都不找他,这让他很气馁。“一把年纪的人秀恩爱,你厚颜无耻!”“我在和你倒苦水呀。”“她是信任你。”“可我不需要信任,我要她在乎。”一句话点中某人心肠里的……不可名状的,或狭隘,或恶劣。赵孟成面上毫无破绽。“我去告诉告诉她,在梁小姐之前有多少女人坐章先生腿,保管有效。她保管和你闹!”“赵孟成,那是你,好吧!”年少气盛时的赵孟成,因着赵父的关系,自己又一副好皮囊的便利,回回在酒场上都能招惹到桃花,一次乌龙,有个不开眼的女生果真“投怀送抱”了,赵孟成无动于衷,两手摊开,只说了句,“下去,咯得慌。”就这一句酒后失言,惹得当时的冯洛醋坛子打翻了。你叫那个女的当着我的面,坐一次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多没脸没皮的人,才敢去坐别人男人的腿。那一回闹,圈子里走得近的都晓得了,晓得赵孟成那女友是个河东狮。章郁云许是喝多了,越说越开,有人手里茶盖一落,冷冷地,像是听了则前言戏文一般:“我有个事想问问你。”到此,章郁云才觉察好友些微的不一样,“你不对劲。”哪里不对劲,搁从前,他要么反感别人提过去,要么任由你说他始终不言语。今日,漠漠听完,漫不经心地给岔掉了。“我有个同事……”章郁云:“如果我没猜错,你同事和你一样,姓赵?”第18章 018.题海战术南栅会馆这边散了席, 人皆下了楼。章郁云留兰舟单独说话,“老赵批评我了,怪我这段时间疏于管教你。成材还在其次, 说我到底没有为人父的周到、体己, 尽饶着你顽了, 怕我和圆圆冷落了你。”兰舟孩儿撇撇嘴, 少年骄傲且散漫, “我巴不得呢。”“我不信。”章郁云喝了些酒, 下楼的时候脚步有点浮, 他扶着阑干走, 兰舟跟着他后面,虚空着手,怕二叔跌跤。前面的人看到了, 索性一把扽过小子的手,半扶半牵, 二人只差十八岁。章郁云说,“我也是第一次当人父亲, 我担待你,你也得担待我, 好不好, 小子?”少年红了眼不肯承认,父子俩心领神会。二叔叹一口气,是检讨自己的。说不怪你们都喜欢赵孟成, 他就是生了颗七窍玲珑心,随他母亲,无霜亦无尘的一个人。他那个心气,也确实不该赴他父亲的路。“你们的赵孟成是真真爱子的一个‘师或父’。”兰舟虽说过继给二叔十年, 但二叔身边朋友的事并不是都和他说,包括赵孟成。兰舟也是高一到了老赵班上,才和后者投契起来。“我听说老赵之前是要结婚的,没结成?”“你听谁说的?”“孙姆妈。”“哼,你们赵老师说的没错,你就是在这些儿女鸡毛蒜皮上耽误工夫了。怪我太容着你了,从明天起,该上的课都去给我上,马术、游泳、高尔夫,老赵那里的补课你也去给我听听,他给高三上课,有系统高一部分。别觉得屈着你了,多少家长时薪高到咋舌请他去都没这机会呢。”兰舟警醒二叔,“s外的老师在外面有偿补课是要被撤职的好不好!”章郁云恨小儿一眼,“天真无邪真好。”爷俩打着嘴炮一路下楼去,兰舟趁着二叔的酒劲在,试探八卦起来,“那么老赵为什么又悔婚了?”“任何一件事都要去经营的,比如生意兴,比如大楼起,再到感情,夫妻、父子都是……,你们赵老师呀,就是心太善,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和那个女的早神离了,偏舍不得人家在他低谷时陪伴的情谊,总觉得由着她纵着她能熬过去,熟不知惯性依赖不是感情。到头来,人家往他心窝里捅刀子了,这才大梦觉醒。”有些东西,坏了就是坏了,没了就是没了。那冯洛也是个偏执人,一方面舍不得赵家这棵大树,一方面挟持着这十年的感情,谈不上谁对谁错,只是两个人的世界观不同,一个人苦出身的缘故精致利己,一个人公子哥惯了散漫随性,这两个人能绑在一起十年也算是一桩奇事。“老赵还没忘记那个女的?”章郁云微微一哂,外面朗朗月色天,倒也醒了他不少酒,“小子,我们需要机器来给我们记数据算账目的原因就是因为人惯性会错,会忘。会忘事,会忘人。”少年不服气,“总有人值得我们不忘记的。”二叔总有理,“你都说了,是值得的。”值得的自然不会忘,也不能忘。回去的路上,二叔一再叮嘱,老赵周末的补课你要去,“去了见了什么人什么事,回来要说给我听。”兰舟很懵,“什么人什么事?您确定不是要看我的上课笔记?”后座上的人,“不看,你的那些我已经看不懂了。”*周六天,顾湘还在昏天暗地里,手机响了,康樱打的。床上的“鬼”还狐疑,哑哑地接通:“你不是在补课?”“香香姐,我们这里的卫生间泡了水,他们让我问你,能不能借我们那边的洗手间用。”“泡了水?”昨天夜里落了一夜的春雨,雨量有限,但真要渗进来,扣顶板上估计也是一塌糊涂。门市上面是平层,之前涂层保养的事,估计顾文远也没多上心。该是柏油老化了,裂了缝,雨水才渗进了房顶里去,扣板顶稀稀拉拉地泡了一地的水。顾湘看到拍过来的照片,唉声叹气。不省心,都是些乌糟事,没一件称心如意的。她是房东,自然她来善后。“行了,你们要上洗手间的都过来吧!哦,对了,赵老师不行,你转告他,有尿憋着,这是我和他的私仇!”康樱:“???”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时间九点不到,顾湘再一次感叹,上学真苦!她也苦,昨晚加班到十点多。好不容易等到个周末,难得双休,睡个懒觉都不能够,哎!唉声叹气之余,在商户业主群里发消息,求介绍可靠的屋宇维修的师傅。顾湘爬起来简单洗了个漱,一身臃肿的棉衣棉裤居家服就出门了,绕过夹巷,包租婆一脸起床气地来看前线战况。“教室”里他们在上课,女房东不声不响地进来了,素面朝天,长发蓬着,离蓬头鬼也没差多远。她一脸的“刻薄相”,招呼他们,“你们上你们的课。”说着,径直去查看洗手间,乖乖,当真泡的一塌糊涂,扣板顶上、墙面上全是水。幸亏眼下雨停了,顾湘联系的师傅且还不能到,她勘察好现场,就要回去了,关照在场的学生们,“厕所里的水先停了罢,你们急的可以去我那边上,但是,”顾湘说着,一扭头,看长桌上位那头的赵老师,她故意的,故意挟私报复。“赵老师不行,哦,对了,街头有家肯德基,您如果急的话可以去那边上,或者赵老师也可以借隔壁商户的。”一桌的学生一脸懵,顾湘故意卖关子,“你们也别问,问了也不告诉你们。”赵孟成今日穿了件烟灰蓝的哈林顿外套,说实话这种防风夹克最挑身型、颜值了,穿不好就老气横秋的。但是,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偏就这么叫人不服气,他这么穿,就是好看的!美色误人且误国。顾湘狠狠横红颜祸水一眼,fg不能倒,理他就是狗!说罢回去了。陈桉和“家明”今日还要请顾湘去吃羊肉锅子,说好中午过来,一起去乡下一家土馆子打卡的。顾湘突然恶趣味上来,她跟陈桉借一下家明,要家明待会过来在东门市这边等她。陈桉笑香香,你还是在乎啊,不然弄个男人气赵老师干嘛!顾湘在翻今日出门要穿的衣服,冲电话那头的陈桉,“人要脸树要皮。我为什么不能在乎,如果能气他一下或者恶心他一下,为什么不!”已然在第五层的陈桉十足的不屑:“小学鸡。”顾湘最终选了套最舒坦的风格,杏色粗线针织的高领毛衣,奶白色立领羽绒马甲,仔裤,小白鞋。她化通勤妆很快,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维修的师傅也到了。要从住家这边上平台处,师傅的意思得等天再放晴些,平台上的水干了才能重新浇柏油,二人再到门市那边洗手间里查看,揭掉扣板顶,恐怕里面也要重新做防水,一顶三面。东家和师傅在里面谈工程,学生在外间做模拟卷。顾湘知道这里面多多少少有生意经的嫌疑,但是房顶和室内防水做不好也确实是大患,没一口答应对方,只是要对方先出个报价出来,当然,“师傅今天的出工费我还是要付的。”那师傅一听顾湘要比价,多少有点不耐烦,又说这地段他都是做惯的,价格很公道的,你这一屋子水也不好耽误的呀。“是的呀,”顾湘跟着师傅唱起了本地腔,“但是我做不了主的呀,我还要跟我爸爸要钱,”她张嘴就胡诌,“您就先出了价钱给我,我爸爸答应了,我就喊你来。”顾湘那声音嗲的叫维修师傅没脾气。“好了好了,小姑娘别诓我,你一看就是个有主意的人。”“师傅您放心,价钱公道,我自然头一个选您。也会跟别的业主推荐您。”千破万破,马屁不破。顾湘一门心思和人磨生意呢,有人何时站到她身后的,她全然不知,“房东小姐,我们学校也有专门外包的装修队伍,我看这天时好时坏的,你也不要紧着比价了,抓紧弄好才是,你信我的话,我就找那个师傅过来。”顾湘回头的时候,赵孟成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前者这才明白,他是故意的,故意烘托“买方市场”。顾湘给他这么一说,架在半空中,只能随着他的话,回应他,“这里里外外也是个半大工程,赵老师那头如果是熟人的话,也出个价钱给我吧,我也是头疼。”那头,师傅划拉划拉,最简略的报价单就估出来了。赵孟成站在顾湘边上,不言不语盯着那草率的报价单看,那师傅临走前跟顾湘言明,一分钱一分货,他们的防水材料都是很道地的,顾小姐信我的话,咱们价钱还能再小刀些。师傅是听去赵孟成有熟人介绍,又看了他的工程价钱,生怕被人截了单去。收拾工具离开前,还略微不爽地再撇了眼赵孟成。等人走了,赵孟成告诉顾湘,“还能砍20%。”“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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