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明烟的视线落在那玫瑰上,小姑娘已然开口解释。“那是我奶奶最喜欢的红玫瑰,结婚后爷爷每天都会给奶奶送上一束。”想到奶奶的眼睛,小姑娘脸上明显流露出少许落寞:“后来奶奶眼睛出事,爷爷也没落下。”浪漫和遗憾是这个故事最终的结局。沈明烟也是这么想的。店里不大,众人不好打扰别人做生意,谢过老人家的洋桔梗之后就纷纷道别。舒微一行人还想着去附近的商场,转眼间门口只剩下沈明烟和钟樾一人。钟樾今天穿的是米白色毛衣,他手上还抱着一束洋桔梗,看着倒有几分大学生模样。沈明烟眨了眨眼,才发现钟樾从花店出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她好奇:“……你很喜欢洋桔梗?”可能没想到沈明烟会主动和自己搭话。钟樾顿时没反应过来,数秒后才讷讷抬起头,眼底掠过几丝慌乱,随即又弯了弯眉眼:“还好。”沈明烟收回视线,下意识开口:“那你刚刚在想什么?”这话稍显突兀,然而已经来不及收回。钟樾也不介意,他唇角依旧上扬着。男人背光而立,他身后是万丈金光。沈明烟看他轻轻勾了勾唇角,缓缓笑出了声。“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送你玫瑰。”“我有点等不及了。”作者有话要说:后面两千字写得不满意,我睡一觉再起来改,太困了tt感谢在2020-12-01 00:27:11~2020-12-02 01:12: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黎lily 2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4章秋日暖阳下, 男人的笑容更显羞涩。夕阳在他身后铺开,像是上好的绸缎一般,闪闪发亮。沈明烟忽然有一瞬间的疏忽。眼前的人好像和昔日那个玩世不恭的钟家少爷不同, 除了面貌相似。她怔怔立在原地。两人背后是车水马龙,鸣笛声响彻天际。沈明烟却好似没听见。女孩双唇微张,好半晌才想起自己的失态, 忙不迭错开眼,用其他搪塞了回去。太大意了。沈明烟心想, 可能因为在花店听了老夫妻的爱情故事, 所以触景生情,感性了些。她不知道的是, 钟樾刚刚险些也没从老人的故事走出来。直到周边鸣笛声响起, 他才缓缓回了神。两人皆是心怀鬼胎,心不在焉道了别,怀揣着各自的心事回了酒店。旧城区的改造项目已经接近尾声, 又赶上工厂那边搬迁,到处都闹哄哄的, 尘土和杂音掺杂在一处, 不是什么适合作画的日子。所以沈明烟自然也没过去。窝在酒店听着贝苔和网恋对象你侬我侬。贝苔照着沈明烟的方法,感冒药才送过去对方态度就立马软和。贝苔乘胜追击,不到一天时间, 两人又回到之前热恋的状态。周遭都是粉红色泡泡。教死徒弟饿死师傅。沈明烟自己的事都理不清,贝苔那边却只剩下面基的最后步骤。之前画好的地下室已经进入最后的上色阶段。沈明烟坐在画架前, 忽的想起钟老爷子后院那面墙。也不知道后来老爷子找人补上了没有。所以说背后不能说人是有道理的。沈明烟这边才刚念叨完老爷子,片刻,搁在矮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来电。为了方便,沈明烟又用回了之前的号码, 她还以为是画室那边有了安排。结果一接通,对面那头却是许久未联系的钟老头子。“钟爷爷?”沈明烟诧异。老爷子之前对自己就很好,何况对方的要求也不过分,她也不好拒绝。“小樾的电话已经一整天打不通了,他之前只说了去海城帮忙小杨那个项目,说你也在那边。”“你知道他住的是哪个酒店,爷爷想让前台上去看看。”都这种时候了,沈明烟当然也不会拒绝,何况老爷子的语气也挺焦急。贝苔坐在一边,自然将两人的对话都听了去。网恋对象放一边,贝苔终于舍得放下手机,竖起耳朵听沈明烟这边的动静。“钟樾生病了?”她好奇。沈明烟摇摇头,拿起一旁的大衣穿上:“不知道。”她今天本来就没过去旧城区,自然没看见钟樾。没想到才一天未见,钟樾就失去联系。沈明烟收了东西准备出门。大晚上的,对方还是个男人,贝苔自然不放心沈明烟单独出门,拎了件外套往身上披,急匆匆跟着对方步伐走。“不跟你家亲爱的聊天啦?”待两人都上了车,沈明烟见贝苔一脸担忧,好笑调侃了一句。贝苔这些天都是手机不离手,连房门都没出。闻言,哼哼唧唧往沈明烟肩膀上凑:“还不是担心你。”她只当沈明烟是个女孩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真出了什么事肯定是沈明烟吃亏,多一人自然还能多点保障。没想到自己才刚说完,就听见前头司机一声笑。司机是周行朗让过来的,在沈家工作了十几年,自然也了解沈明烟。他笑呵呵,透过后视镜和贝苔的目光对上。“就沈小姐的身手,五个成年男子都不一定打得过。”贝苔错愕瞪大眼:“不可能吧,我觉得她力气都没我大。”在贝苔的印象中,沈明烟就是一个标准的富家小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出门都要保镖随行那种。结果却听司机不慌不忙解释道。“沈小姐学了十几年的格斗了,你有空的话可以和她切磋下,就懂了。”贝苔:“……”她决定将这个机会让给钟樾。顺便希望对方能有自知之明,不要做出什么僭越之举,否则明天的头条就是钟家少爷被打入院。……钟樾确实是生病了。住的不是钟家的酒店,何况沈明烟又不是钟樾的直系亲属,所以沈明烟花了不少功夫才说服前台开锁。一个单人套间,所有的窗帘都拉上,屋里昏昏沉沉的,半点光亮也未见。贝苔还在后边探头探脑,沈明烟已经跟着前台走进里屋。主卧的房门只半掩着,一进去就看见床上的一团。茶几上还有吃了一半的感冒药,很明显钟樾是生病了。见对方真的有事,贝苔提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放下。她转身去看沈明烟:“我们要留下吗?”……钟樾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整个房间安静无声,偶有光亮透过窗纱,照亮了飘窗的半隅。钟樾揉着眉心起身,一睁眼却倏然发现不对。房间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