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昔觉得自己当演员的时候,几乎都没见过比安成更加出色的。不过见安成只是打了一巴掌便停止,白昔挑眉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知道自己错了,而你又不愿意跪着走到我身边,那便多打自己几巴掌吧。”安成听罢,一脸不可置信:“老婆”白昔挑眉:“怎么?若不是我躲的快,这就是我的下场。”说着指了指地上的玻璃碎片。安成这段时间也被白昔逼得有些狠了,眼见白昔死活说不通,也没了耐心,直接站起身,对着白昔恶狠狠的说道:“你等着!”白昔没想到对方还能硬气起来,倒是对其高看了几分。当然,也仅仅只是几分罢了。安成怒气冲冲的打开浴室门,便看到了守在门口蓄势待发的肖岩,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滚开!”肖岩仿若未闻,对着里面的白昔问道:“昔昔你怎么样?”白昔朝肖岩笑了笑,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对着那边因肖岩没让来路,已准备动手的安成说道:“先别急着走,先把浴室收拾干净。”安成转过头,目光喷火。白昔却只是伸出手臂,拎住安成的后颈,便将其从门口扯开。安成没想到白昔竟有这种力气,心下诧异,随后在白昔松手的时候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在了那堆玻璃碎片里。双手下意识按在地面上,想要稳住身影,却被地上的玻璃碎片割的鲜血淋漓。看着安成手指上不断滴落的鲜血,白昔和肖岩脸上都有些不可置信。这白昔还真不是有意的,故而摸了摸鼻子,对着肖岩说道:“我们去主卧的浴室洗澡吧。”肖岩顺从的跟在白昔身后,消失在了安成的视线中。安成双目赤红,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开,见白昔丝毫没有给他处理伤口的意思,更是怒发冲冠。可他也明白,自己打不过对方,只好强压下怒气,慢慢站起身。伴随着身上传出的疼痛,他心中的黑暗慢慢滋生,渐渐的将他的理智吞没。白昔和肖岩都没有再提及安成,洗漱完后,又闲聊了片刻,估摸着时间便睡了过去。深夜里,安成坐在床上,双脚放在床边的凳子上,缠着纱布的双手也是随意的搭在膝盖上面,双眼却死死盯着面前的淡蓝色墙面。对面的房间,便是白昔和肖岩所在的主卧。自从白昔从医院回来,两人便分房而眠,安成也闹过,但无奈白昔直接将主卧的锁给换了,而他又不想将事情闹大,加之他最近也确实有些生气,便一直没有理会。而他现在所在的房间,本来是为两人的孩子准备的,但两人都不同房,哪里会有孩子。就这样,安成静静的坐在床上,一整晚,动都没有动一下,双眼漆黑,仿佛要被黑暗吞没。直到第二天,听到肖岩和白昔先后离开的声音后,他方动作有些僵硬的拿过一旁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后,开始笨拙的换衣服。见因双脚被缠成了粽子而无法穿鞋,他便直接将已因长时间未处理,粘在伤口上的纱布扯了下来,原本结痂的伤口,因他粗暴的动作再次缓缓渗出鲜血。看着那缓缓流出的鲜血,安成漆黑瞳仁里倒映出一抹红色。他眨眨眼,双眼重新恢复正常,而他没有理会还在流血的伤口,面无表情的套上袜子,穿上鞋,走出了家门。开车来到医院后,安成手上缠着的纱布立刻被周围人看到。科室主任见此,便让他回家休息。诚然他们工作比较忙,但自己科室的医生都已经生病了,更何况伤的是做手术的双手,自是十分小心。安成却拒绝道:“主任,我手虽受伤不能写字,但我还是能看,大不了让小张帮我写药方就好了。”小张就是上次那个大嘴巴八卦的小护士。主任再三跟安成确定后,方点头同意。一整天,安成看起来虽有些憔悴,但却与以往没什么太大的差别。而小张护士,也从安成透露的话语中,拼凑出了对方受伤的原因,那便是白昔造成的。安成见小张的脸上满是心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白昔从健身房回家后,便发现安成离开了家,但瞅了瞅门口的浴室,看着地上的血迹和碎片,皱了皱眉,也没有清扫的意思。接着白昔将针孔摄像头安装在了房顶的隐蔽处,正好监控整个客厅。想了想,她又在厨房装了一个。等安成正常时间下班回家,看着正窝在沙发上看动漫的白昔,皱了皱眉,但还是温和的开口道:“老婆,我回来了。”好似昨晚的事情都没有发生。白昔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在津津有味的看着面前的动漫。安成见罢,瞳孔加深了几分。脱鞋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随后便快速的将鞋袜脱了下来,浓厚的血腥气顺着对方的脚,蔓延至整个房间。白昔皱眉看向对方,不明白明明过了一晚上,为何对方身上还有这般重的味道。安成见白昔看向自己,瞅了瞅手上的鞋子,解释道:“估计是伤口崩开了,不碍事。”白昔:我其实一点都不担心你,只不过这味道恶心到我了。见白昔收回目光不再看自己,甚至于脸上都没有任何担心,安成低头看向手中的鞋子,只见鞋底有着不少已凝固的血痂,视线转到脚上的拖鞋时,眼中染上了些许红色。而那边的白昔因房间中的血腥气,最终还是没忍住打开了窗户透透气,随后便又回到了沙发上。安成沉默的坐在了白昔身边,伤口流出的血,慢慢渗透了脚上的室内拖鞋。见白昔没有看自己一眼的意思,安成轻咳了一声。白昔见罢,皱眉看向对方:“有事?”对方这有些厌烦的语气,让安成心中不断滋生出了暴虐因子。在眼中的凶狠即将控制不住的时候,安成急忙低下头,对着白昔说道:“老婆,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