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把玩着手中的刀,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恶魔从暗黑中来,手持利刃,只为驱除一切阻碍。空荡荡的别墅里,隐隐约约传来了痛苦的求饶声。一夜未消。清晨,少年从睡梦中醒来。房间静逸,没有一丝异常。窗外的风微微吹起帘子,露出些许温暖的阳光。不知从何处传来清脆的鸟鸣声,“叽啾叽啾”的,煞是好听。傅衍坐起来,垂眸,眉眼精致冷淡,他静静地看着手中殷红刺眼的血迹,愣了愣,纯粹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单薄的身子也开始止不住地发抖。床边,被随意丢到一旁的银刀上,干涸的红色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那个恶魔再次出现了。傅衍呆了几秒,随即跑下床,冲进了厕所,打开水龙头,疯狂地冲洗着手上的血迹。唇瓣紧紧地抿着,不带一丝血色。碎发下,洁白的额上出现了细细微微的冷汗。眸光微烁,泛着薄雾,干净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无措,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真的好害怕身体里的那个人。少年垂眸,使劲地搓着早已经洗净血迹的手,雪色肌肤上,开始变得通红,因为被大力揉搓,还隐约有脱皮出血的迹象。但少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还在使劲地搓着,似乎是想把那个人所做的一切,通通洗掉。良久,水终于停了。傅衍呆呆傻傻地从厕所走了出来,通红的手上,脱了皮。坑坑洼洼处,开始涌出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洁白的地毯上。鲜艳,漂亮,却又显得,无比悲凉。傅衍静静地坐着,面对着窗,眸光涣散,一言不发。一双狭长漂亮的凤眸不带任何情绪,幽黑又冰冷至极。精致的少年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宛若再次进入了自我世界,不再在意世间一切。只是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告诫着他,他的乖笙,要来,要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傅衍眸子动了动,显得有些挣扎,那个人的突然出现,是想把一切都处理好吧他,也会很喜欢乖笙的。所以少年转头看了看还沾染着血迹的银刀,咬了咬唇,那个人也不会让乖笙来时受到一点委屈。既然这样那他也不能这么差劲。至少,得清理好现场,不让乖笙发现,那个人的存在。也不能让乖笙发现,自己的不正常。傅衍抬眼看了对面的窗一眼,黝黑温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坚定。窗子这边,茯笙打着哈欠,将弄了一晚上的红绳放进了一个小礼品盒里。小姐姐你还好么?“不太好”茯笙又打了个哈欠,擦了擦眼角泛起的生理性泪水。“肝一晚上的结果”“就是困”茯笙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具身体还只是一个小娃娃,本就急需睡眠,昨晚干太久,忘了时间,导致一晚上并没有睡多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