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那一根根玉棍泛着透亮的颜色。眼前的一切无不在挑战余丰宝的极限。余丰宝保持这掀开被子的姿势, 立在床边站了很久。宝儿,热水来了, 一会儿本宫亲自伺候你洗脚可好?谢承安端着铜盆, 满脸带笑的冲了进来,头发上和肩上还沾了几片未化的雪花, 直到瞧见立在床边的余丰宝时, 他脸上的笑登时就僵住了。屋子里一片静默。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谢承安猛然想起,当时他听到余丰宝被端贵妃请走的消息时,心里焦急万分,也没顾得上收拾藏在被窝里的东西,他舌头打着结,想要解释。那个宝儿我本宫一开口才发现这种证据确凿的事当真是无法辩解, 越想要澄清,就越是会越描越黑。他索性转移了话题,将铜盆端了过去。宝儿, 今儿也折腾一日了,赶快泡个脚,早点歇息吧!他心虚的要命,看都不敢看余丰宝一眼,全程都耷拉着脑袋。两人交锋时,谢承安仗着脸皮厚总是占得上风,余丰宝鲜少有压倒他的时候,如今逮着这个机会,便忍不住揶揄道:想不到殿下独居东宫,还有搜集这些东西的爱好呢?谢承安的耳尖一热,脸上也滚烫的厉害。可是他不想被余丰宝看扁。更不想被余丰宝笑话是个小雏鸡。今儿早上已经败了一次了,眼下要是再不找补点面子回来,以后他还怎么在余丰宝面前抬起头来,还怎么端起他太子的架子?他梗着脖子看向他,眼神有些闪躲。本宫年及弱冠,又是正常的男子,搜罗些小玩意儿助助兴,怎么?这样也不行吗?果真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要嘴硬,余丰宝强忍着笑,顺手拿过一个玉势,这根玉势约莫成人手掌那么长,婴儿手臂粗细,通体泛着盈透的绿光。难不成殿下助兴时还要用到这个?他睨着他,眉眼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谢承安吃瘪,一张脸红的都能滴下血来了,他支支吾吾的半天,伸手夺过余丰宝手里的玉势,然后将床上的东西一股脑儿收进了木匣子里,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待东西收好之后,他又发了狠。那东西是本宫给你准备的。太医说了他俯身贴在了余丰宝的耳旁,故意压低了嗓音道:太医说了每次行房前,提前用上玉势扩充一二,这样才能减轻下面之人的疼痛感。宝儿,你说本宫贴心不贴心?谢承安现学现卖,这些都是他从秘戏图上看来的,没成想倒是唬住了什么也不懂的余丰宝。他暗自窃喜,一扫方才的窘迫和失落。余丰宝伸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红着脸骂了一声流氓。你刚才不是说伺候我洗脚吗?水都快放凉了,你还不快些?谢承安自觉扳回了一成,喜滋滋的搬了个小马扎坐了过去。他替余丰宝脱去了鞋袜。然后又将自己的鞋袜也脱了,将双脚放进了铜盆里。铜盆原就不大,谢承安的脚一放进去,大半都压在了余丰宝的脚背上。又故意的蹭了蹭。肌肤的触碰,让余丰宝又想起了晨起时的事,他瑟缩了一下。你做什么要跟我一起洗?谢承安笑了笑,宝儿,本宫不会嫌弃你的,况且咱们共用一盆水,就不用再架柴生火烧热水了,岂不是一举数得省了很多事了?余丰宝觉得他的脸皮真厚,歪理也多。说起来就一个字,懒。竟然还妄图找借口掩饰。洗好脚之后,谢承安又拿了干净的帕子替余丰宝擦脚,他将余丰宝的脚包裹在巾帕里,然后搭在自己的膝上,慢慢的擦着,余丰宝的脚小而秀气,在烛光下散着莹白的光。谢承安的大掌握住他的脚,伸手在他的脚心挠了两下。余丰宝素来怕痒,忍不住笑了起来,谢承安,你干什么呀?谢承安报复似的又挠了几下,指尖的冰凉落在脚心上,让余丰宝痒的倒仰在了床上,咯咯的笑着。余丰宝的脚白皙柔软,触手温软如同上好的羊脂美玉一般。以后还敢不敢笑话本宫了?谢承安威胁似的问道。余丰宝笑的眼泪都出来,轻声求饶,殿下就饶了奴才这一回吧,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谢承安刚松了手,余丰宝的另外一只脚就踢了过来,谢承安早有防备,又握住了他另外一只脚的脚踝,朝着躺在床上的余丰宝挑眉一笑。形势比人强,谁让脚在人家手上呢。余丰宝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柔声道:殿下,奴才这回真的不敢了!谢承安咬着牙,目露狠色道:晚了!然后整个人就扑了过去,将余丰宝压在了身下,低头在他的唇上狠狠的亲了一下。四目相对,气氛瞬间暧昧了起来。早上的阴影还未散去,余丰宝吓的连忙推开了谢承安,然后裹着被子睡到了床的最里侧。谢承安悻悻的,也跟着躺了下去。他平躺着,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处,盯着帐顶愣愣的发呆。屋子里暗了下去,只有铜鼎里偶有火舌冒出,印的屋子里忽明忽暗。屋子里很安静,静到可以听到彼此清浅的呼吸声。余丰宝翻了个身,看谢承安一个人直挺挺的躺在那儿,顿时又觉得于心不忍,两人不过隔了一丁点的距离,却又像隔了很远似的。他往他身边挪了挪。后又觉得不够近。跟着又挪了挪。直到钻进了他的怀里,找到了舒服的姿势躺下,才觉得一切又恢复如常了。谢承安的唇角勾着笑,你就不怕本宫会忍不住吃了你?余丰宝的手搭在他的劲腰上,隔着衣裳在他的小腹处乱划着。殿下不是有秘戏图和玉棍助兴嘛,还要奴才做什么?谢承安的呼吸沉了几分,一把抓住了余丰宝的手腕不让他乱动,那叫玉势,不叫玉棍!反正它长的就是棍子的形状,怎么不能叫玉棍了?余丰宝说完之后,就后悔了。谢承安将他搂紧了些,宝儿爱叫什么便叫什么,只是那些东西到底是死物,又不会叫,不比宝儿剩下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余丰宝给捂住了嘴巴。香软的手覆在他的唇上,谢承安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湿润的触感传来时,余丰宝忙收回了手。谢承安,你属狗的吗?怎么这么喜欢舔人呢?谢承安笑了笑,没有出声。良久之后才道:宝儿,你可不可以不要怕本宫?本宫余丰宝嗯了一声。连命都可以不要都要去救他的谢承安,他怎么可能会怕呢?他趴在他的心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声。谢承安,谢谢你!谢谢他让自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起码还是有一个人会在意他,甚至愿意为了他付出性命,也谢谢他让自己知道被人放在心上是这么开心和幸福的一件事。殿下,你可不可以给我点时间?谢承安在他的额上亲了一下。本宫可以等,等你心甘情愿的那一日。余丰宝默了片刻。谢承安,方才回来的路上我说我可以爱你,那不是假话。我想我真的开始有点喜欢你了。他的声音很轻,近乎呢喃。说完便羞涩的拿双手捂住了脸。只是有点?谢承安的声音闷闷的。可是宝儿,本宫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你了,怎么办?从听到余丰宝被端贵妃请去延禧宫,他不顾一切追出去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是喜欢上这个叫余丰宝的小太监了。翌日,雪霁初晴。余丰宝一早就躲去了偏殿,也不知在忙活些什么。程彭进来的时候,见谢承安的神色和缓,也就稍稍放了心。主子,您找我?谢承安愣了一下,将手中的秘戏图塞进了一旁的软枕下。初次吃瘪,谢承安耿耿于怀。眼下如此勤奋好学,为的就是将来有一日可以一雪前耻。你让外头的人多送些年轻貌美的歌姬、舞姬给三皇子,另外让那些大臣们多上些奏折,重提早立国本之事。本宫瞧着端贵妃这些日子还不够忙,竟然将主意打到本宫的人身上来了。主子的人?程彭泛起了疑惑。主子所说的人是余公公吗?他恍然大悟,难怪主子忽然间要了有关启蒙的秘戏图,原来他应了是,退到门口又停了一下。你说怎样才能讨一个人欢心呢?谢承安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问他。程彭挠了挠脑袋,大概约莫投其所好吧?谢承安若有所思,年三十的晚上带余丰宝去看烟花,他似乎就很高兴。若是这样算来,上元佳节的庙会,想来宝儿也会喜欢的吧。作者有话要说:19号的更新会推迟到晚上十一点半。另外会有抽奖哦。祝大家看文愉快。感谢在2020-08-16 22:19:05~2020-08-17 22:11: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淮风樾 10瓶;吴胖胖 8瓶;阿咕、陌竹月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8章正月十五。天色刚暗下来, 一轮又大又亮的圆月挂在了枝头。谢承安早已换上了一件崭新的黑色绣着暗纹的长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用一根玉簪固定在脑后, 他踮着脚摸去了偏殿。这些日子余丰宝一得空便将自己个关在偏殿里, 而且还不许他偷看, 也不许他过问,有好几次谢承安都怀疑他是不是在里头藏了个野男人。他弓着腰, 刚趴在门缝上, 眼神还未来得及聚焦,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他一个踉跄险些栽了进去。余丰宝一见到窗户上的人影,便放下了手中的锉刀, 守在了门后。果不其然,被他逮了个正着。余丰宝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刚才吃饭的时候你不就嚷嚷着说困了吗?这会子不躺在床上休息, 穿的跟花孔雀似的跑到偏殿来做什么?谢承安站直了身子,他比余丰宝约莫高半个头, 这猛地站起来, 便将外头微弱的光尽数挡住了,有大片的阴影笼罩在了余丰宝的身上。宝儿,你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吗?他满脸期待,眼睛里闪着光。余丰宝从他的身旁钻了出去,今儿是上元节啊,怎么了?谢承安拉着他的手。本宫听闻每逢上元佳节, 外头都很热闹话还未说完,就被余丰宝给打断了,不去!上一回看烟花已经够提心吊胆的了, 这一回我说什么也不会去的。余丰宝动了气。这个谢承安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明明现在的处境就很艰难,他还整日里想着去这去那儿的,倘若真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啊?谢承安耷拉着脑袋,长长的叹了口气。宝儿,本宫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你相信本宫,本宫是决计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更何况现在本宫有了你,就更不会冒险行事了,你信本宫一次,本宫已经安排好一切,绝对会安全的去,安全的回来。他拉着余丰宝的手不让他走。宝儿,本宫长这么大除了读书练武之外,从未有过片刻放松的时候,小时候听其他皇子们说上元节的街上热闹无比,本宫可羡慕了,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亲眼去看一看余丰宝见他说的可怜巴巴的,心中一软。可是,真的没有问题吗?谢承安露了笑脸,将余丰宝推进了屋子里换衣服。余丰宝看着摆在床上的月白色新衣,可是我觉得身上这件太监服也挺好的,这衣裳颜色素净,外头又都是人挤人的,要是弄脏了就不好了。宝儿生的白净,穿这件衣裳肯定好看。况且咱们这次是出宫去,你若穿着太监服,是怕外头的人不知道你是个俊俏的小太监吗?余丰宝一想也是,若真的穿了太监服未免也太招摇了些。少倾,余丰宝换好了衣裳。谢承安见了,眸子里登时便染满了喜色,他由衷的赞叹道:我家宝儿生的可真好看!一脸与有荣焉的得意样子。月华之下,一袭月白长衫的余丰宝,丰姿出众的宛如不识人间烟火的天上神仙一般,他立在那儿,淡然悠远,似松如竹,清隽出尘。余丰宝有些不自在,拉了拉衣服下摆。殿下,真的好看吗?奴才总觉得有些奇怪。谢承安拉着他的手,笑道:本宫说好看便好看,况且宝儿的这张脸,就算配上粗布麻衣,那也是好看的。两人一路避开了侍卫,来到了宫门口。宫门口处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马车的四角吊着风灯。谢承安直接拉着余丰宝钻了进去。马车内布置的极为奢华,铺着上好的羊绒地毯,一条黄花木的矮几上摆着几盘果子和糕点,里头燃着炭盆,点着清甜的熏香,一进入马车内仿佛一下子越过冬日来到了百花盛开的春日般。马车里还有一个人,似乎在睡觉。等两人进了马车后,他才揉着眼睛嘟囔着道:太子哥哥,你真讨厌,说好的要带承显去外头玩的,却迟到那么久,害得承显都等的快睡着了。九皇子虽已到了可以开府建牙的年纪,但是因着他只有六七岁孩童的心智,乾元帝格外开恩让他一直住在宫里。谢承安看了一眼余丰宝,大有一副本王聪明吧,快夸我的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