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于洋的邀请和直播间里的各种讨论，顾时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嗓音也还是淡淡的。“没兴趣。”他说。于洋挑眉，“你不会是怕自己技术比不过我在企鹅妹妹面前出糗吧？”程千凛：“……”“出糗的不是你吗？”顾时说完后，说了一个单词，法文。标准的法语发音，低沉的嗓音，在午夜里格外有魅力。于洋蹙眉：“什么？”只有程千凛，在想了想之后，啊了一声，“-minuit？所以刚才是你？！”于洋还是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刚才？”直播间里，也是一片迷茫，直到有一个观众跳出来解释，“是法语，午夜的意思！刚才那个laminuit小哥哥就是低音炮小哥哥啦！”这条消息刷出来，顿时惊叹号飘满屏幕。而于洋，则再次出现震惊脸。“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顾时问。于洋：“……”“晚安。”落下这话，顾时第一次主动的替程千凛关了直播退出直播间。第八十七章 蛋糕做得不错退出直播间后，少了于洋的叨叨，一下子整个琴房内就变得相当的安静。程千凛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开口道，“哼，谁让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结束直播的！”话虽是这么说着，其实她心底一点也不介意，甚至还有些开心。事实上，接下来她还有小提琴要练习，要晚了的话晚上就不能早睡了。顾时没回答。“怎么，难道你终于想好了要我画那副未完成的画了吗？”程千凛又问。提到她，她眼里放光。自从上次画了一半，顾时就没再提了之后，程千凛总觉得他有什么瞒着自己。虽说让陆遥查了一遍也没查出什么，可她就是越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暂时不需要，等这事结束了再说。”顾时嗓音很淡。他一直都这样，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程千凛努了努嘴，“切，说的好像结束了以后我就会很有空为你服务一样。”顾时闻言，抬眸看向她。“干嘛？”程千凛微微一惊。顾时没说话，只微微跟她示意了一下，便起身往门外走。程千凛站起来跟着他走出去，两人一路穿过客厅来到玄关，正当顾时要开门的时候，程千凛忽地想起什么，啊了一声，叫住他，“你等等。”话落，她猛地转身冲向厨房，从里面拎了个小盒子出来。将盒子递给顾时，程千凛别过眼，“这是我做的蛋糕。给封程做的时候做多了，便宜你了。”顾时垂眸，看着那个精致的盒子，没有接。“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食，这个没有很甜。”程千凛把蛋糕盒子塞进他怀里，“你要是不吃，也可以给于洋，就，就当我对他这次帮忙的回礼了。”最近的直播，于洋的空降，再加上这次的连麦，直接让她直播间的人气有了一个质的提升，已经直逼类似谢筱玫这样的主播了。而且要知道，谢筱玫可是直播了大半年才有这样的成绩。顾时依旧没说话，只是看着那个盒子。“很晚了，我还要练琴，走吧走吧，别耽误我时间。”程千凛不自决地脸热，伸手推了推他。隔了一会儿，头顶上，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谢了。”话落，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伴随着开门关门的声响，顾时已经离开了她家。他走了之后，本就安静空旷的家里，更显得寂寥了几分。甚至，就连温度好像都下降了不少。程千凛被自己这个感觉吓得睁大了眼。随后，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呼，这个天气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才几月啊那么快就凉了。”回到琴房，程千凛认真地练起了小提琴。大概接近晚上十二点，她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和练习，躺在床上的时候，才再次有空将手机拿起来。那上面，竟然有一条来自于顾时的微信。“蛋糕做得不错。”看到这几个字，程千凛的心微微一跳。片刻后，她吭哧吭哧地打字，“切，只要我稍微认真一些，这种事还不是小意思！”发这条消息的时候，她眉眼弯弯，唇角扬起。第八十八章 企鹅妹妹的盛世美颜南瓜直播的新秀主播比赛，最终程千凛以超高人气夺得头筹。当天晚上，她的直播被推送到了首页，流量爆棚。因为于洋的关系，别说南瓜直播了，就连整个直播圈里，现在就没有什么人不知道她的。提起想吃的企鹅，大家都说这绝对是南瓜直播本年度要力捧的音乐区大主播。南瓜直播虽然成立了两年，但在音乐区和唱见区都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主播。虽说有的主播人气还行吧，但歪门邪道走擦边球的多，就算是推出去了，网站面子上也挂不住。而这一次，程千凛的各方面就相当符合了。第一，她是纯粹的在演奏，并没有什么风骚的擦边球操作。第二，她和圈内的大主播鱼羊不鲜是闺蜜，有足够的话题度。唯一的缺点就是，她戴面具。面具之下，到底是怎样一副脸蛋，虽然也足以成为卖点，但是如果是个美女主播，会更加吸引人气。有关于下半年的主播运营方案，运营部的副总监早就在比赛结束后拿给了谢承运，其中就有关于对想吃的企鹅的推广和打造等等。谢承运表面上说再看看，实际上却早就将准备好的顾时利用职权签约自己认识的主播，以此从中牟利的证据通过集团内部的oa越级发给了集团人资部以及分管南瓜直播的集团副总裁冯韵的助理。冯韵是寰宇集团的元老，她的做事风格和雷厉风行的苏菲有所出入。并且作为集团高层内部唯二的女性之一，她总觉得苏菲是靠嫁入郑家才有如今的地位，一直看不起，并时不时的找机会打压，更少不了明朝暗讽。这一次，顾时作为苏菲的助理亲自派下来的人，如果闹出了什么让集团蒙羞的大事，那么苏菲肯定得受到影响，而乐见其成的当然就是冯韵。所以谢承运才把这一堆东西发给了冯韵的助理，为的就是搞垮顾时。收到他的邮件，冯韵的助理显然也是有些吃惊，但还是说了场面话，表示自己会根据流程，往上汇报。谢承运盯着那上面的回复，冷冷一笑。“顾时，我看你这回还怎么跟我斗。不过就是个小白脸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等到苏菲倒台，程千凛还不是让我随便玩。”*眼看着乐团的比赛临近，程千凛在某天夜里直播结束前，提到了h大乐团比赛的事儿。“咦，这个比赛，不是隔壁app的赞助的活动吗？”“我好像之前在哪个主播的直播间也听到这个，还说让去投票呢！”“企鹅也要去参加吗？我刚好在h市，去现场给你投票呀！”“哇，那岂不是到时候可以一睹企鹅妹妹的盛世美颜？爱了爱了，我一定去！”“都冷静，企鹅没有说要去，只是说有这个事儿，都先别激动！”直播间里，粉丝们热情很高。程千凛有有些不好意思的睁眼说瞎话道，“乐团里有好多我的朋友，他们的演奏很棒哦，希望大家去捧场，顺便投票。”第八十九章 祝你成功既然不是她本人，直播间里的粉丝就不是那么的有兴趣了。这些，程千凛早就料到了，于是祭出早就准备好的大招，“我会提供500份的小礼物，只要是我直播间里的粉丝过去捧场，可以凭着粉丝认证领取。”这话一出，大家都开始有些兴奋。但也有黑子跳出来说，“一些小玩意儿就想骗大家去捧场，手段真下作。”程千凛看到后，根本都没搭理她，反正房管会替她封禁这些人，而是继续道，“小礼物里有我近期弹的十首动漫op的订制琴谱，还有一根y家的口红，色号是不会踩雷的热门色。”“y家口红？！企鹅小姐姐牛逼！”“我去，我都忘了企鹅是拥有斯坦威的富婆了！”“你们怕是不知道她上次用的那把小提琴价值多少……”叽里呱啦，当场直播间就炸了。有很多人当即表示，自己要到现场去支持程千凛朋友的乐团。“我不是为了口红，是为了琴谱！只要拥有了企鹅同款琴谱，我就能拥有和她一样的技术！”“不，你在做梦，清醒一点！”“我就是为了口红，我要去！”“弱弱的问，男粉……”“可以送给女朋友！”叽里呱啦的，直播间里讨论热闹非常，显然是这波推广效果很好。实际上，在要跟粉丝说出这次乐团比赛的活动之前，程千凛早就有从陆遥那里收到消息，说谢筱玫也在直播间里宣传了乐团比赛的事儿。她也准备了小礼物，是到场的每位粉丝都可以领取一份小蛋糕和一杯奶茶。要说起来，这些还是程千凛学她的。*同一时间，得到007的消息，听说想吃的企鹅也号召大家去观看h大的乐团比赛，并且还给曾冉冉的乐团拉票，谢筱玫都要气死了。她将曾冉冉乐团里的人从头到尾的挨个对照了一遍，但是也没找到任何一个跟企鹅相似的人。而且，根据007所说，的企鹅是曾冉冉的朋友，谢筱玫也没多想。因为，她从来就不认为像程千凛的人，会跑来搞直播。在谢筱玫的认知里，豪门大小姐每天除了上课以外，还要出入各种交际场合，结识各类优质男人，上流人士，根本没时间去搞这种小直播。毕竟直播赚的钱，还不如她一年股权分红的收入。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谢筱玫越发讨厌爱吃的企鹅。想到自己表哥谢承运的承诺，她咬了咬牙道，“你就嘚瑟吧，反正也嘚瑟不过几天了。”*在乐团比赛的前一晚，程千凛结束了直播后，问顾时，“明天的比赛，你会来吧？”顾时没吭声。“哼，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想让你来。反正不管你来不来，谢筱玫都是我的手下败将。”程千凛微微别过眼。“蛋糕做好了？”顾时问。他话音落下，程千凛微微一惊，片刻后点了点头，“嗯。”这个蛋糕，是之前她承诺的，要做给封程的蛋糕。程千凛打算，在打败谢筱玫站到领奖台的时候，将蛋糕一并给他。“祝你成功。”顾时说。程千凛心头猛地一跳，惊讶地抬眼看向他，“你明天没空？”第九十章 我没有紧张明天确实是有事，但是对于顾时来说，如果非要调整，也并不是不可能。听到程千凛的话，他眼眸几不可闻的微微一怔。“明天不是周末吗？谢承运又让你加班？”程千凛问。事实上，她觉得就是。不然像顾时这样的“大闲人”，没道理周末没空吧。毕竟，她已经知道他和于洋不是那种关系，两人只是普通的好基友。“不是加班。”顾时淡淡地答，“一些小事。”“小事不能推掉吗？”程千凛下意识地说。说完之后，她又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样讲有一种很想让他到场的意味，于是又连忙找补，“有什么小事能比得上看我手撕谢筱玫重要！”顾时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他很少笑，更没有这样笑过。虽然只是很微笑的动作，但猝不及防的一下，却让程千凛怔住了。心跳，在那个瞬间有些莫名的快。她猛地别过眼，“切，不来就不来。”*第二天，程千凛很早就出了门。进电梯之前，还特地看了眼顾时的紧闭的家门。一路上，她都又写沉默，就连陆遥跟她说谢筱玫所在的乐团的情况，以及他潜入谢筱玫的粉丝群内部打探到了大概的到场人数都没听进去。甚至，就在乐团彩排练习的时候，程千凛还发挥的有些失常。曾冉冉作为乐团的指挥，在练习结束后单独找了她，“大小姐，你是昨晚没睡好吗？”其实，她是想说，你刚才拉琴怎么回事，这不像平时的你啊，心不在焉想啥呢，快比赛了，别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但是，她不敢。被曾冉冉这么一问，本就有些自责的程千凛内心更是对自己的表现嫌弃了不少，但她面上没有任何表现，甚至还端出了自己平日里的高傲脸，“我没有紧张。”曾冉冉：“……”我就没问你紧张不紧张！但是，你这么说，实际上就是紧张的不得了吧！虽说曾冉冉脸皮厚，但眼力劲儿确实是挺好的。程千凛确实在紧张。虽说从小练琴，但在这么多人的场合公开表演什么的，她的经验很少，更不要提和乐团合作了。更何况，这次不仅仅在是公开场合和乐团一起表演，关键是封程也在看！要是她表现的不好出糗了可怎么办！万一，万一她输给了谢筱玫呢！哼，虽然论实力她肯定不会输给她，拉劈叉了也不会！“对，大小姐你怎么可能紧张呢。不就是个几千人的小场面嘛，算得了什么。”曾冉冉试图安慰。结果，这句话丝毫没有起到效果，反而似乎让程千凛更紧张了。因为，她肉眼可见的，程千凛的脸色更冷了。担心再这样下去，等会儿的比赛会搞砸，曾冉冉灵机一动，想到了陆遥。作为程千凛的跟班，送程千凛来了以后，陆遥当然没有走，今天他还得替她负责直播间里粉丝来了以后投票领礼物的各种事儿呢。曾冉冉在人群中找到了陆遥，“那个，千凛她好像，我是说好像，有点紧张。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第九十二章 讨厌讨厌讨厌千凛，紧张？！大直男陆遥完全不相信，但即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也像是怕程千凛有顺风耳一般的，招了招手，让曾冉冉凑近点，压低声音道，“她绝对不是紧张。”“不不不，我肯定她就是紧张。”作为过来人，曾冉冉很肯定的说，“很多演奏者上台前都会很紧张，你看她这个动作，实际上……”比例巴拉，两人隔着人群，对着程千凛比划起来。几分钟后，陆遥站直了身，“我还是不觉得她紧张。”曾冉冉差点一口气没回过来，但好在她听见他说，“不过我有个办法。”“什么办法？”曾冉冉问。陆遥的视线瞥向活动主办方那群人中间，“找他。”“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曾冉冉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夺目的封程。不是吧，陆遥让她去找主办方的领导？！这她哪敢啊！“你开什么玩笑！”曾冉冉脸色都变了。“真的，你让他去跟千凛唠两句，保准她就打鸡血了。”陆遥肯定道。程千凛喜欢封程，只要封程过去安慰她两句，别说紧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全都得好。但这个，陆遥可不敢直白的说给曾冉冉听，他怕被程千凛打。曾冉冉不相信，正犹豫着，忽地看见封程不知道像是有所感应还是怎样，竟然自己往程千凛所在的方向去了。“他，他和千凛小姐……？”看着封程和程千凛交谈，曾冉冉惊讶了。天惹，不愧是大小姐，果然什么商业名流，社会精英就没有不认识的！陆遥笑了笑，神秘地道，“放心，准行。”行，当然行！那可是主办方爸爸。曾冉冉顿时也变得相当的有信心。然而，他俩并不知道，在和封程说话的时候，程千凛几乎全身的细胞都紧张了。“我，我会努力的！”寒暄不到两句，她就像是不会说话似的，又把之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封程听了她的话，会心一笑，“加油，我在领奖台等你。”天呢，他好像对我真的很有信心！我，我要是辜负了他的期待，他会不会失望啊？！程千凛飞快地点了点头，“嗯。”心跳，更快了。好紧张！*曾冉冉的乐团，按照抽签排序，出场位置靠后。在知道程千凛与封程认识后，曾冉冉已经丝毫不担心名次了。随后，她又听团里的人在讨论说，冬瓜视频的一位和鱼羊不鲜的关系很好的新人主播号召粉丝来给他们乐团投票了，因为人家有朋友在乐团里。曾冉冉简直美得不行了，自认为肯定能把隔壁乐团踩在脚下。越想，她越是对结果抱有美好憧憬，一直到发现程千凛已经是半个小时内第三次去卫生间。“你不是说，会打鸡血吗？！我怎么看着她更不对劲儿了！”曾冉冉赶紧给陆遥发消息。可这个时候，陆遥哪有心思看微信。慕名而来领口红和乐谱的直播间粉丝不要太多，他都快要忙不过来了。在程千凛第四次说自己要去洗手间的时候，曾冉冉终于坐不住跟了过去，却意外的听见洗手间里传来程千凛的声音。“混蛋，讨厌讨厌讨厌！”第九十三章 她单相思……谁啊，被大小姐骂！曾冉冉凑过去，仔细听。“问你来不来就是要你来呀，笨蛋！”“现在怎么办，我觉得要搞砸了！”“可恶，如果我输了都怪你，大混蛋！”叽里呱啦的咒骂，听得曾冉冉都傻了。虽说，程千凛嘴里都是在骂，但是语调听起来却像是撒娇。娇嗔的声音，就连曾冉冉这个直女都觉得怪可爱的。……对方不会是大小姐的男朋友吧，毕竟能让大小姐撒娇的人，除了男朋友，不会有谁了。可是，没听说过大小姐有男朋友啊？八卦之心在曾冉冉胸口中燃烧沸腾，顾不上被发现后会被穿小鞋的害怕，她偷偷的朝洗手间里看过去。然而，这一看，简直让她震惊。程千凛拿着个手机，对着手机狂骂，里面除了她以外，也没有别人。……也是，如果真是男朋友，怎么可能会在女厕所里。曾冉冉头顶一滴汗。这时候，她手机嗡嗡震动。曾冉冉掏出来一看，是乐团的副团长问她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还有两个乐团的演奏就要到她们了，得提前准备。曾冉冉一看，也不敢再耽搁了，更不敢让程千凛耽搁，于是故意在门外开口说了几句话，随后走进洗手间。洗手间里，程千凛蹭地把手机揣回兜里，面色一派冷漠高傲，像是刚才的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站在洗手台边假装洗手。曾冉冉走过去，“大小姐，等会据说是直播形式，会有人录屏的。”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程千凛就蹭地转过头看向她，“录屏？！”什么？！直播录屏？怎么没人事先告诉她，如果她搞砸了，岂不是一直会被人反复拿来嘲？！越想，程千凛就越不能淡定了。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和表情，落入曾冉冉的眼里，却是另一番解读。……淦，所以大小姐根本不是紧张，是因为男朋友没来看自己的表演所以不爽吗？！*从洗手间里出来，曾冉冉赶紧再次联系了陆遥。“大小姐的男朋友今天不来看比赛？”这一次，她收到了陆遥的回复，一个问号。曾冉冉吭哧吭哧打字，“我刚才在洗手间无意间听见，大小姐在骂人，就是撒娇的那种，埋怨对方不来看她比赛，还说他不来自己要搞砸了就怪他！”这一次，陆遥回复了一串省略号。曾冉冉不懂是什么意思，赶紧又道，“妈呀，大小姐不会因为生气就搞砸吧！你有没有大小姐的男朋友的联系方式，赶紧联系一下啊！”“大小姐的男朋友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演出，他有什么天大的事儿不能来！这么嚣张不怕回家以后被大小姐生吞活剥吗？！”这一次，陆遥不回消息了。曾冉冉还在继续，“拜托拜托，就算是来不了，打个视频，鼓励鼓励总行吧？！”然而，陆遥看着那上面的内容，实在是不知道回复什么好。他总不能老老实实的告诉曾冉冉，你口中的千凛小姐的男朋友，实际上就是她单相思吧？！……应该，是单相思吧？第九十四章 想吃棉花糖的企鹅她是陆遥有顾时的微信号，在调查他的时候他就有，只不过一直没有加。作为一个黑客，程千凛的爪牙，陆遥认为，自己还是应该潜伏在暗处为妙。毕竟，顾时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万一哪天做出了什么对不起程千凛的事儿，他还要为她效力的。但是，曾冉冉的话又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程千凛真的这么在乎，他还是应该要通知对方一声，这样也算是替大小姐做事儿。这么一想，陆遥决定给顾时打个电话。然而，通话拨出去之后，却根本没人接听。……靠，这家伙在干嘛，不会是又在搞什么乱七八糟吧！千凛小姐怎么会看上这种人！陆遥气不顺，掏出自己的电脑开始追踪顾时的行踪。*顾时坐在寰宇集团的会议室里。整个会议室，除了他，还有谢承运，南瓜视频的总裁汪瞬，集团副总裁冯韵，以及集团人资部的总监。“对于关于你滥用职权通过裙带关系捧红自己人的这件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在将一堆所谓的证据资料给顾时看过后，集团人资部总监开口道。说实话，顾时之所以会进公司，走的是苏菲的路子，他本人也是知情的。但是这一次，冯韵出面压他，他也不好做，更何况又是临时通知，他事先都不知道。只能在刚才匆匆地给了苏菲的助理卓成发了消息。顾时的视线，只是在那些所谓的资料上粗粗瞥了眼就移开了。明明是整个集团里，职务最低的，也是被问责的人，但他此刻坐在那里，却丝毫没有半点胆怯，尤其是那双眼睛，一点波澜都没有，仿佛此刻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有半分情绪。他不说话，但汪瞬却开口道，“这个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冯韵眼眸一眯，犀利的视线仿佛带刺一样唰地看向他。“想吃的企鹅她是……”“滥用职权？”他的话，被顾时打断。在众人微微惊讶的目光中，顾时淡淡地开口，“裙带关系？”话落，他蹭地看向冯韵，“我确实利用裙带关系捧红手下的主播，但这有问题？哪条合约上说了，我不能这么做？”明明刚才还毫无波澜的眸子，在那一瞬间迸射的光芒，仿佛一把锋利地刀一样刺到了冯韵的眼眸中，让她整个人没由来的从脊背窜起阵阵汗毛。“于洋是我朋友，我签他，是给公司带来利益还是其他的，最近这一个月的后台数据和流水我相信能给到你们足够的判断。”“我利用它，给我名下签约的主播做人气推广，对公司有利还是有害，相信数据也不会作假。”“这些是这一个月南瓜视频的流量增长等相关数据，我替你们都准备好了，看不懂可以直接看结论。”落下这话，顾时打开了会议室里的投影屏幕。屏幕上，是一份打开的ppt，里面直观的展示了南瓜视频的数据增长。在这一个月里，南瓜视频不管是对比上月，还是对比上年度，各方面都的数据增长量都相当的明显，甚至可以用开挂来形容。第九十五章 都是你诬陷我的人资部总监微微垂下眼，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在场的冯韵面色虽然没有变，但是显然心情也是有些不愉快，她的助理想要说什么，但谢承运却先一步开口。“顾时，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是后台数据增长，也抹灭不了你滥用职权的事儿。”顾时看向他，表情依然平静。“我利用自己的人为自己手下的主播推广，有问题？”他反问，“如果是这样，公司运营部没有谁是干净的。”谢承运梗住。片刻后，他再次道，“你不要用这种方式狡辩，你这是诡辩！”顾时嘴角扬起一道若有若无的弧度，下一秒，另一份ppt展示在了众人的面前。那上面的东西一出，谢承运赫然变了脸色。就连人资部的总监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新的ppt里，展示的是谢承运在上任南瓜视频副总裁以来，利用职权潜规则了数十个女主播的内容。那里面，不仅罗列出了所有主播的id和真实姓名，就连谢承运与对方出入各种酒店的照片，还有银行转账等等内容都有。在一片寂静中，ppt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翻得谢承运冷汗如雨下。他整个人仿佛在那个瞬间就跌入了黑暗之中，脑子里想的都是，“这怎么可能！他怎么知道这些！”但到了最后，谢承运只能憋出一句，“这都是你诬陷我的！”顾时不说话，只是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将手机揣进黑色连帽卫衣的兜里，他再次抬眼看向在座的众人。人资部总监下意识地看向冯韵。除了依旧处于震惊和恐惧之中的谢承运，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个瞬间集中到了冯韵的脸上。冯韵表情不变，只淡淡的说了句，“你想怎样？”“没什么要说的，我先告辞。”话音落下，顾时起身。“你就不想听听，接下来我们要讨论的内容？”冯韵微微眯眼。他们接下来要说的，可是关系着他的前途，还有谢承运的前途。作为当事人，他竟然不想留在这儿？“该说的我说完了，剩下的你们随意。”落下这话，顾时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