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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 / 1)

水夫人看完那些触目惊心的口供,还给水庄主,听起来,这还是冰山一角了?仁术先生没有誓要涤荡人间一切不平事的圣人情怀。只是母亲教导:做人要有良知;她父亲则教育她:敢犯到自己头上,就没有善了的可能!水庄主卷了卷纸筒,就着蜡烛慢慢烧掉,供词他们看过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所以就像处理那几个小卒子一样,一把火烧了干净、省心。跟替□□道的伟大情怀没关系,他们犯了自家小鹭子,又祸害了不知道多少孩子,注定要遭天谴。水庄主心平气和的定下章程,背后主使,马前喽啰,利益既享者,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死!因为水清浅和苏平共患难了,而且苏平在很危机的时刻居然还能努力纠缠住罪魁祸首,让水清浅先跑,尽管没有什么卵用,但有这样的朋友,算生死之交吧,两家亲近不少。所以,水清浅还在家里慢慢养眼睛的时候,苏家一门郑重其事的到水府拜谢救命大恩。到了苏平这里,几句话没说完,水清浅先感谢小胖了。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就是,就是面对水清浅,苏小胖小脸爆红,吭哧老半天。苏小胖挨了好几个巴掌,受伤不轻。可这傻孩子有傻福,被敲昏之后就一直昏迷中,所以也不知道后面那些恶心的事,他只感觉一觉醒来就回家了,被劫持的全程都有水清浅做他的顶梁柱,什么是心理阴影啊,后怕啊,统统都没有,反倒现在得了水清浅的感谢,小胖子觉得可不好意思了。谢什么?本就是我家的那黑心管事惹出来的,无辜连累水弟弟就够让我们没脸了,那种情况,若小胖缠住他,能让你顺利逃出去,也算赎了些我们家的孽苏蓉,小胖子的五姐,脾气爽利的三两句话,就把苏平吭哧老半天的意思给说完了。苏小胖,就是,就是。你除了会就是,嗯嗯啊啊的,就不会说别的了?苏蓉在给水清浅编小辫,跟打扮娃娃一样,玩得可开心了。苏小胖,哦。不管怎么说,水清浅觉得苏小胖够义气,所以自己当然也要有回赠:他不是一直都特别希望能去来仪书院去念书吗?水清浅决定把自己的名额转给他。不!清浅!这,这怎么行?嗷,蓉蓉你拉到我头发啦。那是因为你傻!来仪书院啊,是来仪书院,不是随便阿猫阿狗的地方。苏蓉晃着手里的小揪揪,教训这个傻小子。苏小胖也连连摆手,我不能要这个。书院是官家办的,多少人捧着金子都不让进门呢,登上来仪书院的门槛,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上流社会、那是达官显贵的天下,是进官场的门票。就算日后不做官,说起来也是某某尚书,某某侍郎是我同窗好友之类的。尤其,水清浅的这张入场券,可不是苏平要考的那种。这是钟大人的推荐名额,有钱都没地方买去。苏蓉小女生掐了腰,一本正经的,清浅,这对你的未来很重要。水清浅耸耸肩,我爹爹同意哒,他会直接跟苏爹爹说,你们在这儿拒绝有什么用啊?而且,我问过钟爷爷了,他也没有反对。水清浅在钟大人面前没少夸苏平就是了。比起学识,先生们当然更看重品格,在这方面,苏平轻易过关。清浅小胖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水清浅嘚瑟的,再说了,小胖总担心自己考不上了,可我不担心啊,不就那几本书吗?虽然书烧了,他还没看,但学霸依旧毫无压力的摊摊手,不会很难的。苏小胖:学霸什么的,好讨厌哦。等到深秋十月的时候,水清浅的眼睛彻底好了,然后水庄主安排了一次全家出游,庆祝小鹭子恢复健康。兰茗园,是帝都十园之一,内中山水秀美,楼台别致,是勋贵们中意消闲娱乐的去处,门槛高得嘞,没有五品以上身份的拜帖,大门都不让进。但没名没分的水庄主一家子小地主畅通无阻的进来了,这就叫扯了虎皮当大旗?水清浅眨巴眨巴眼睛,新学了一个词儿。光凭着利好钱庄顶级客户的身份就能进来,这算用银子砸进来的吧。就算是扯虎皮当大旗,起码你手里也得有一张虎皮,儿子,牛皮只能靠吹,扯是扯不起来的。水清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利好钱庄的顶级客户,王公贵族数代积累,外加权势便利也比不过他家,所以,果然他爹爹最厉害哒!园子里气象万千,但对水清浅来说,他最喜欢的,还是园子里一处依山傍水的花海,精心雕琢出来的真实湖光山色。湖水清蓝四周环山,山坡上点缀着稀稀落落的枫树、山茶、白桦树,还有各种随季节变化而颇具特色的各种植物,配上相映成趣的野花,倒映在湖里形成了五彩缤纷,便成就了花海之名。这个地方闲雅,幽静,野趣天成,湖边还可以垂钓,钓上来的鱼可以方便的在一旁的烧烤炉子上变成盘中餐,真是合家欢聚,老少咸宜的休闲娱乐之地。精致的园林艺术能让水清浅惊叹,但宽广的自然天地才有家的味道嘛,比起那些小桥流水、雨打芭蕉的园子,水清浅更喜欢带着威武,在山坡草地上跑来跑去,还有元宝,围着湖边满山坡草地里抓蚂蚱、逮蟋蟀,一顿疯野,可好玩了!孩子漫山跑的后果就是:偶遇首席大律政官石恪。盼着跟孙子见面,石恪抓心挠肝快俩月了,这回总算心愿达成,激动的好几天都没睡好,今天还假做托词推了谢博家的赏菊宴。老远的距离,石恪就看到他们家小鹭子呜呜嗷嗷的带着狗狗又跑又跳又叫,只恨自己不好轻举妄动,维持着假模似样的坐在水边钓鱼。总算,总算这回水清浅一不留神跑到了他垂钓的势力范围,便再也按捺不住,立刻冲人家招手。娃娃儿,你叫什么?石恪心里乐的开花,脸上也不由自主带上笑。虽然在外人眼里看来,石恪这笑容,着实有点笑里藏奸。水清浅歪头仔细打量那边的伯伯,他说话的语气不像好人,但水清浅的感觉却告诉他,对方不是坏人。他走过去软糯糯的打招呼,伯伯好,我叫鹭子。咳,咳咳石恪真没想到孙子这么给面子。仔细看看水清浅,额宽天庭饱满,鼻梁挺直且鼻翼有肉,耳高齐眉,这些地方跟他爹很像,他的眼睛丹凤,眼仁黑白分明,有神且不外露,嘴唇饱满红润俱是福相,性格、运道、成长环境都不错,是个会藏富,聪慧又心善的孩子,不错不错,以石恪修道两年的学问看,这孩子面相真好,浑身上下都透着幸福和灵气。不愧是他亲孙子!石恪在朝堂打滚十多载,就是一只普通狐狸如今也修成狐狸精了,再激动面上也不显露,转而笑眯眯的,嗯,鹭子好。不介绍一下你的小伙伴么?水清浅眼睛一亮,很少有人会在意威武和元宝呢,这个伯伯果然很上道。把大型猎犬推上前,这是威武,他打败过狼王,还会找人,是我弟弟,可厉害了。这是个元宝,别看他小,他打败过小鸡,还会抢奶豆豆。小鸟那神情分明就是四处显摆的样子,是我从小把它养大的。是吗,我以为威武应该是哥哥,它能保护你。但是我比他大啊。石恪拍拍身边的石凳,知道呃,爷爷为什么叫你过来么?水清浅四下看看,石恪前面支着鱼竿,旁边放着竹篓,可惜里面什么也没有。我吵到您钓鱼了?小心的问。石恪大笑,不怕不怕,吵到爷爷的鱼,那你陪爷爷钓鱼干不干?伯!伯!钓鱼我可厉害了。水清浅重要地纠正了一下石恪充大辈的称呼,人家钟爷爷那样的才是爷爷呢,这个最多是个伯伯。然后才是不知羞的自夸,我给你钓,一会儿就能把竹篓装满。所以你才叫鹭子么,一只小水鸟?我比水鸟厉害,要用酒糟泡过的米做窝子,还有我可以给伯伯挖蚯蚓坐到爷爷身边来吧。一老一少坐在湖边各叫各的,差着辈分却聊的开心,旁边那几个作陪的金吾卫听到鹭子的童言童语也忍不住微笑,他家大人真的太寂寞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真是又漂亮又乖巧。水庄主夫妇遥遥的看着那边祖孙俩互动,他们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水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衡哥,要不,我们就迁过来吧。第29章 这个才是二十九章水吟庄是祖产,水夫人跟庄主成亲之后,俩人自然就定在那儿了,反正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没什么不好。但若说离开那儿,大隐于市,帝都地处繁华,万事方便,也不错。水庄主在犹豫,以前以为老爹在山上修行,了断尘缘不让打扰,也就没那份操心。现在亲眼看到父亲这样孤单清冷的生活,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在帝都常驻,他们家会很容易被盯上吧,万一漏了身份,他和夫人倒是不怕,鹭子可以吗?孩子太小,他的人生观,世界观,在帝都这种虎狼环伺的地方,真的可以健康成长?水庄主为儿子操穷了一颗家长心,却没有想过水清浅有这样的一个爷爷,短短时日又被那样一位大有身份的老先生看上了,加上曾经潜港那边的邵明川和某个来历颇深的阿昭哥哥冥冥之中,东洲帝国的权贵圈从来没有离小鹭子太远,是吧?有人说,苦练七十二变才能笑对八十一难,孩子的成长也不能太护得密不透风,至少小鹭子遇到这些人这些事,还没有乱过章程,在这些顶级勋贵中间,他甚至玩得如鱼得水。水夫人带着孙小妹,提着腌好的酸梅汁还有一篮子吃食走到祖孙俩那边,先对石恪福了福,大人安好,小妇人秦氏给您请安,希望鹭子没闹着您。哪里哪里,水夫人客气,鹭子很可爱。石恪慈爱地对水夫人点点头,从亲疏上论,这儿媳妇也算是他大外甥女,不成亲也是一家人,都是飞天儿么。这是我出门前准备的一些零嘴,您不嫌弃就跟我们一起用些。鹭子,一会儿要照顾好爷爷,不要淘气,也不要让元宝淘气,好吗?妈妈你先回去吧,你吵到我的鱼。水清浅牛皮吹破了,正死撑呢。人小鬼大。水夫人笑骂一句,帮忙把野餐篮子里的水果糕点都拿出来铺好,又亲手给石恪敬了一杯酸梅汁,也招呼了同行的几位侍卫大哥,自然的就像任何一个友善的邻里交往,之后互相道了谢,又嘱咐了鹭子几句,水夫人福了福身离开。因为有孩子做纽带,有那一篮子糕点水果拉近关系,近晌午的时候,水庄主出面开口邀请,两家人自然而然的聚到一起烤战利品,水夫人负责指挥,丫头小厮们负责动手,石恪身边的四个金吾卫也闲不着,仅仅烤鱼肯定不够他们几个大小伙子的饭量,所以还有园子里提供的额外羊腿、鹿肉、兔子、鹌鹑之类的需要人搭手收拾。水清浅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蒙的,真钓上来一条足有一尺的草鱼,算大大的挽回了面子,所以兴致很高的给大家帮忙。水夫人并没有阻止水清浅的裹乱,水庄主要跟他爹商量是否应当搬迁的事宜,权且让鹭子在这越帮越忙缠住人手。兰茗园里的客人非富即贵,尤其水庄主一家子看外表就知道出身不凡,四个金吾卫不至于看水庄主与自家大人在湖边散步聊天也草木皆兵。待那父子俩远离了侍卫耳目之后,水庄主跟石恪提起搬迁的可行性。提起这个,就不得不说起当初他们一家子四处游玩,途中还扯过金吾卫的虎皮大旗,并且还真实跟俩个金吾卫有过瓜葛这件事。而且,上次在戏园子,水庄主的一时大意,谢博那老狐狸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前后这么一理顺,水庄主一家子也并非毫无破绽。看上去也许都是些零散的事,但为官十几载,石恪都快修炼成精了,走一步看三步,总要未雨绸缪。石恪认为,脱离水吟庄也不是什么坏事。那地方已经不再隐秘了,一路上,水庄主都用水吟庄的名头,有心人要查,顺着路引就能摸个七八成。相反如果他们迁到帝都来,小家小口的,随便置个宅子,在帝都这里转瞬就湮灭人群中。说起帝都的房地产,水庄主还顺便八卦了一下他新置的一份,琵琶山那边探出温泉地脉,我在那儿正修着一个庄子怪道这些年那山都荒着,种啥啥不长。荒山,便宜着呢,那我要不要也来一份?三月那会儿钱庄就四处派信儿,你没收到?现在才来操心。水庄主无情的揭父亲老底儿。他七岁当家,因为他爹那会儿就是俗务不沾的,这么多年,石恪孤身一人竟然没穷死,真是奇迹。温泉地早都分得差不多了。程靖住那么远还蹦高的吼着要两块自用,要大雪纷飞泡温泉呢且快了,钱庄这会儿就要放出风声炒地皮,只等地价飞升脱手赚一笔嗯,官家最近不少得闲钱,你说,我要不要透个消息,石恪不擅庶务,可职位便利啊,如果皇家修个行宫在那儿,这满帝都的勋贵还不一窝蜂的涌?到时候地价直接上天。总之,修几个温泉庄子不是问题。但城里的宅子,我恐怕买不到你那附近。你买不到。我那儿前后左右都是官宅,别说都满着,便是空着,也有太府专门打理,不卖不赁。所以我们继续住北城挺好,也不见得非买到一处。水庄主才没想天天跟败家爹腻一起呢,他一家子小地主没事儿跟一品大员走那么近,反常即妖,那不是作死吗?常住帝都后,鹭子妥妥名正言顺去来仪书院学习,他爹想看孙子,怎地都能找到借口去书院。而且,他爹跟钟大人平时也有些来往,很正常。那不行。石恪不乐意了,三两个月才能看宝贝孙子一眼半眼的,你当打发穷亲戚呢。你得买个宅子,我可以登门住一段日子的那种,还不能叫人知道。水庄主:就您那四个金吾卫贴身保护,怎么叫不叫人知道啊?石恪:(~ ̄▽ ̄)~反正我不管。水庄主他们在这里算计如何绕开金吾卫,殊不知金吾卫也在暗暗评估水庄主一家,时至今日,金吾卫的功能早就不是一把尖刀、一块肉盾那么简单了,他们更像秘书与情报人员的融合体,他们的身份是皇帝的金吾卫不假,但更多时间他们在为自家大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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