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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1 / 1)

现在正是宴会高潮,不好离开。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仁术先生是大热门的新贵,就更不好走了。宁仁侯只得哄着他,再过一会儿才能走,你是从飞廊那边跑过来的吗,有没有去猜花灯?你的花灯呢?水清浅摇摇头,我不是说石府,我是说,咱!家!鹭子说的是燕子巷,或者是山钟秀,更甚的乃至水吟庄。这个问题就有点严重了。石恪推脱了属下的敬酒,抽身过来。宁仁侯,鹭子想家了?我不喜欢这里。哪里不开心?这里的人都不爱讲道理,只管仗势欺人,我跟他们谈不来的。不止石恪和宁仁侯脸色不愉,其他大人的脸色也都有点僵,仗势欺人是帝都权贵纨绔子弟的老传统了,这一小只必是在外面受了欺负,连带一竿子打翻整船的人。谢铭挠着廊柱内心泪流满面,刚刚谁说告状是小丫头的行径?丫讲了一共超过三句了吗?嘉佑帝的御座离朝廷重臣的第一方队很近,水清浅抱着他那只金毛兔子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水清浅控诉全过程一点儿没漏的都听见了。清浅过来。嘉佑帝冲着水清浅招招手,然后回头找石恪发火,金吾卫的事就这么定了,都怪你,这么久了,他身边怎么还是一个使唤的人都没有?上太学没有书童就罢了,平日起居竟然连小厮长随都不配,他的嬷嬷奶娘呢?告诉朕,谁欺负你了?嘉佑帝把人抱在腿上哄问。没人欺负我呀。水清浅莫名其妙。嘉佑帝也懵了,那你刚刚说他们仗势欺人?难道这小东西在为别人打抱不平?他们仗势欺人,可跟我没关系的。水清浅手一指谢铭,是他出手抱不平。拜见官家,谢铭出来行礼。哦,是山虎哪。嘉佑帝认识。不仅认识,还能随口叫出小名。谢铭他爹是做过探花,如今在皇帝身边做侍读学士,他妈妈是皇上的外甥女,从血缘上讲,谢铭跟皇上也拈亲带故,更重要的是他爷爷是帝国首辅,这种显贵豪门出身的少爷,都是朝廷着重培养的后辈梯队,皇帝当然心里有数。怎么回事?刚刚你跟他在外头?嘉佑帝选择问谢铭,那小东西就会裹乱,越裹越乱。回官家,妾问过了,不是大事,就因为一个花灯。貌美如花的华妃这时候带着月桂公主过来了,横插了一句。月桂公主眼睛红红的跟在母妃后面凭她是再受宠的公主,也不能大过节的哭哭啼啼直接跑到御座前告冤状,更何况她的母妃同在。华妃选择这个时候带着月桂杀过来,时机拿捏的不可不谓恰到好处月桂虽然衣裳没乱,但小脸明显带着哭后的花花,众人一看略带狼狈的小公主,再看看水清浅扭脸过去压根儿都不瞧她的傲娇样子,顿时脑补了。这不是活脱脱的一对儿小冤家么。月桂公主是个美人胚子,从年龄到容貌到出身,配水清浅恰到好处。哦,是这么回事啊。嘉佑帝给石恪一个眼神,自己笑的一脸深意。宁仁侯看看自己的儿子,眼深处藏着一抹忧虑。水清浅急忙撇清,跟我没关系的,是她自己的花灯坏了,却来怪我。就是你弄坏的!月桂公主如今已经骑虎难下,只能一口咬死。嘁。水清浅抬起下巴,懒得理她。好了好了,一个花灯而已华妃出来打圆场,来来,你们两个互相揖一揖,以后还做好朋友不要。水清浅跳下来,她不讲理,谁要跟她做朋友。你的猫还弄坏我的灯呢。你有证据么?就是它弄坏的。它没有!它就是!俩孩子吵得热闹,下面的大人看得很欢乐。吵来吵去,嘉佑帝总算听出了一点端倪,好像是月桂的花灯被水清浅的金毛兔子给弄坏了,一个非要他赔,一个死活不给水清浅盯着月桂,语气很认真的,你无理取闹。我讨厌你。别吵了,别吵了嘉佑帝连忙拉开这场官司,我倒真的想见识一下,什么花灯月桂非要不可,清浅却又这样舍不得给?一只花灯,哎哟,真是要命的大事了。外面小黄门得了命令,提着两只花灯进殿。一个是风调雨顺灯,自然不必说。另一个看着简陋得紧,距离太远,这边包括嘉佑帝在内,还真没看出来它哪儿值得争抢。嘉佑帝只管瞥了一眼,朕让人给你们一人做一个,都不许吵了。官家,华妃笑着做解语花,孩子脾气就这样,再寻常的东西只要有人抢就是香馍馍,您看看这也寻常得紧,若做上十七八个堆一起他们就不稀罕了。嘉佑帝理解,非常理解,不这样怎么能有欢喜冤家这词儿呢?华妃低声跟嘉佑帝半说笑半坦白的,月桂是喜欢上人家那只小胖猫了,想要亲近,却又寻不到机会,找着一个借口就闹上别扭了比起一只破花灯,华妃的目的是想让女儿攀上宁仁侯这棵大树,正巧水清浅与月桂年纪相近,如今有个由头能让俩人亲近,多么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帝都多少权贵都盯着宁仁侯一家子呢。等小黄门把两只灯都拿来,华妃指着花灯跟水清浅打商量,把这个先让给月桂姐姐好不好?不好,水清浅很不高兴,那是我的灯。没说不是你的。嘉佑帝回头安抚这个难搞的小东西,回头叫工匠再做一只不许给她。水清浅凶巴巴的把灯从小黄门手里抢回来,碰都都没让月桂碰。嘉佑帝皱眉,这孩子的性子怎么这么霸道?石恪见到嘉佑帝的表情,护犊家长立即不乐意了,官家,这个灯是鹭子自己亲手做的什么?谢铭大吃一惊,很让几位重臣侧目,谢铭有点结巴,这这上面的灯罩,是十一郎的作品。众人惊疑不定。石恪凉凉的开口,反正是鹭子自己捣鼓出来的,旁人可不能碰。众人的眼神都变了用掉十一郎一张画,去糊一盏花灯?能把花灯借我看看么?翟尚书有点强颜欢笑的问。水清浅把花灯递过去,还很强调,你们不能给她。翟尚书:再啰嗦打屁股。个败家熊孩子。嘉佑帝问水清浅,怎么别人都能看,单单月桂不行?你这样可不太公平哦。她嫌弃我的花灯寒酸。水清浅的告状超出嘉佑帝的预计,她明明才嫌弃过,后来却非要我把这只赔给她水清浅转头看月桂,连串质问,你根本就不喜欢这个花灯,对不对?你就是想糟蹋它。你都不会珍惜,我怎么会把它给你?因为姬昭的信,宁仁侯也有可能是十一郎这个问题,内阁略知内情,只差没有证据最后定论。就像定论宁仁侯是飞天儿一样,所以,此时此刻,听到水清浅的控诉,月桂公主的行为就显然太不妥当了。怪不得水清浅凶巴巴的,这事往大了说,还关系到水清浅的孝道,官司打到哪儿,他都站着理。气氛一时尴尬,嘉佑帝也被女儿的行为弄得很没脸,心情不太好。事情却可喜地出现了转机经过当朝几位大人的共同鉴定,确定这只花灯的灯罩,系十一郎之仿品。笔锋极其相似,几乎以假乱真,有如此临摹功力,真当不易。翟尚书做个结论。只要不是宁仁侯亲自画的,这事儿就好办多了。但新问题又来了,这个花灯真的是你做的?当然!翘尾巴。也包括灯罩?水清浅珍惜地抱着自己的花灯,有点遗憾的叹了口气,我先后挑了七幅,只有这张好一点。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七幅?这样一幅画,画上一天也不稀奇,且这画有灵气,就算不是十一郎的作品,也不该让小孩子随意祸祸糊花灯。其实,刚刚鉴定的时候,几位内阁大佬更倾向于这就是宁仁侯十一郎的真迹,只是关乎水清浅对公主的指控,陛下的颜面问题,心照不宣的做了伪证。当然,也因为这幅画确实比十一郎平时的水准糙了些。七幅?翟尚书同情的眼神直接戳到宁仁侯身上了,侯爷还真是个慈父,怕是随笔画画哄孩子玩呢。不过有人却不想这个丑闻就这样被掩盖过去,大司农的张伯益笑眯眯的问水清浅,清浅啊,这画是谁画的?小鸟警觉的看着这位老伯,石恪老狐狸则眯起眼睛:想套孩子的话?要暗示宁仁侯人品低劣制造赝品,或者,扒了宁仁侯的马甲,嘲讽十一郎粗糙画作现世?水清浅左右看看文武大员,又看看自己的亲爹,尽管并不能十分明白他眨巴眨巴大眼睛,郑重其事道,我不能告诉你。一句话把人噎回去。必杀技,凭你是天皇老子,他不乐意说,你拿他一点儿辄也没有。华妃忙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说来说去都是月桂不懂事,其实她呀,是想跟你的小猫一起玩,别扭地找了个坏借口,是她不对。但你是男孩子,大度一些,原谅她一回好不好?那言外之意,若是不原谅就是不大度,就是心胸狭窄、小肚鸡肠?宁仁侯一道冷光扫过那位笑颜如花的华妃娘娘。原谅?水清浅反问里透着疑惑,让某些人心头一跳,却紧接着听他道,我根本没有怪她啊。水清浅很大度的摆摆手,我知道她的花灯坏了,她不高兴了。不管是不是元宝弄的,我一直都愿意把那个最大最漂亮的金灯送给她。水清浅亲手把风调雨顺灯接在手里,然后冲公主递过去,你真的还是不愿意要吗?我没想要花灯事已至此,月桂终于憋不住嘟囔着出说实话了,我,我想要它!一指元宝。门儿都没有!小鸟嗷嗷炸了,大度伪装全面崩溃,真实嘴脸暴露无遗。清浅!元宝是我朋友。那你也可以把朋友介绍给月桂认识呀。水清浅不可思议地看看华妃,所以,你在教唆我出卖朋友去讨好美色?众人一愣,接着轰然大笑,嘉佑帝捏了捏水清浅的白嫩小脸蛋,哟,你还知道什么叫美色了。御座前的气氛最终被水清浅调节得很欢乐,只有极少极少数的人心中暗叹。绕过的种种语言陷阱,随后用一句话尽显君子风范:不重美色,不畏强权,坚持自我、重情重义宁仁侯到底是怎么把孩子教出来的?谢首辅的心里有点复杂,他也看不上某些人老脸皮厚不顾身份,从这一点说,水清浅的表现超乎想象,令人赞叹。但从另一方面说,这个小东西最后用一句话模糊了原不原谅公主的问题,也没有真正大度胸怀的把心爱之物拿出来跟旁人分享。他不要,是因为他不稀罕;他要的,谁也别妄图染指。一点儿亏也没吃,还赢了一个好名声。第一次公开社交,从今天晚上开始,水清浅品格端正,性情高洁的评语无人敢质疑。他才八岁呀。不是大忠,便是大奸。大奸似忠,大忠似奸第57章 豪门少爷的范儿水清浅是第二天被宁仁侯掰开解释一番之后,才彻底明白昨天席间的各种语言陷阱。看着一脸懵懂的小鸟,宁仁侯也没底了,他儿子昨天没有领悟,为什么能成功回避所有陷阱,并完美反击?因为感觉吖。啊?就是感觉他们不像好人,那个老头儿明明一脸奸诈相,笑都是不怀好意的。就好像随时都会骗人糖果的大反派一样,还有,那个大婶也不好,小鸟一甩翎羽,高冷道,凡逼着我交女朋友的,都不是好人。宁仁侯,他们出身天人府。宁仁侯给儿子补课。那个白胡子老头是一品大司农,是明相的嫡孙。明相,就是最后一位出世飞天儿,在他之后,天人府就再也没人能接受传承了。大司农这个位置算明相最后的遗泽,是荣誉虚衔。那个嫔妃,出身高府,也是天人府之一,庶出里的嫡出,身上已经没有飞天儿血脉了天人府,曾经他们在乡下的时候,鹭子甚至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在住进帝都之后,南瓜胡同那个阶层能接触到的只是拐了十七八个亲戚弯之后的徐府,而在进入权贵阶层之后,天人府与他们的接触终于对撞了,而且只会越来越多。最终,水清浅以收到一本两指厚的线册为上元节礼物而结束四大天人府家族族谱及各类人物关系图谱。水清浅觉得谢铭是热血仗义属性,且武力值破表,元慕则外表清雅高冷,内里润物细无声,俩人性子南辕北辙,跟他却都很合拍,他都很喜欢。水清浅还给人家打一文一武的上标签,结果他第一次去元慕家做客,世界观就崩塌了。元府走武勋的,所以元慕的院子有一个设施完备的演武场,十八般兵器排成两排非常专业。接着话题得知,太学还有武学课,是必修课,所以太学里的学生家里,几乎人人都有这么一个练武的地方。元慕家里的这套是专业级别的,其他同窗,比如耕读世家出身的谢铭,也是文武双全,谢铭自己院子里也有专门的一间房间是兵器阁。刀枪剑戟斧钺勾叉一个新的世界的大门向水清浅敞开了,回家以后,他也要有一套。每样都要有。但是太学里,武师父只让选一两种,嗯,三种不能再多了。可我学东西很快哒,可以多学几样。水清浅看着武场里的兵器架,眼睛冒星星,开始不切实际,先从哪里开始?嗯,剑肯定得先学,对吧。但是作为大侠水霸天,水霸天手持双刀,神行霹雳,水清浅脑补里一直都是这样威风八面的形象,刀也不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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