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了:那要是他们来惹我,你可不能怪我哒!且反咬一口,我那叫正当防卫!凸(艹皿艹 )姬昭对被招惹云云深表怀疑。好。如果日后有人欺负你,你先来跟我说。(╰_╯)# 竟然没蒙混过去。君子重诺,在这点上,水清浅的风评很好,别看闹着别扭呢,只要答应下来的事,他再别扭,也不会事后出尔反尔。当然,此代价就是姬昭今天算是彻底把人得罪了。姬昭抬头看了一眼父皇,然后回头努力顺毛那只小鸟,一会儿跟我出宫,带你去吃好吃的。哼!!!(`へ′)你还以为是小时候呢,给俩枣儿就被你骗走了?第105章 公子清浅嘉佑帝看着墙上拈花微笑的仕女图,眼神深处流露出一抹温柔之意,妗荷,我跟你提过那一只小飞天,呵呵,今天终于踢到铁板了,你没看到,刚刚在丹凤阁,昭儿三两句话,把那一小只治得服服帖帖的他们只是儿时的时候见过那么几次,我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感情还能这么好,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天定不,应该叫一物降一物。画中的仕女端庄娴淑,嘴边带着终年不曾消失的微笑,美得那么温柔。这是芙蕖夫人,姬昭的母亲,虽然他们称不上少年夫妻老来伴,但有心事的时候,嘉佑帝总是习惯到芙蕖宫坐坐,跟这位聪慧温柔的女子唠叨唠叨。在芙蕖夫人去世之后,这种习惯依然没变。七年了,水清浅在帝都长大,几乎可以算是嘉佑帝一手一脚亲自带大的。而这一班儿子孙子如此近水楼台,竟然没有谁跟水清浅建立起深厚友谊。一个十来岁的小豆包他们都拿捏不住,那个低调又无比恐怖存在的宁仁侯府怎么办?不管姬昭和水清浅的情谊为什么这么深厚,他目前是唯一一个成功地接触到了宁仁侯,并且在水清浅闹别扭的时候,还能治得他乖乖听话,唉,难得的好手腕啊。东十二街,水清浅看着眼前这个茅庐面摊儿,有种森森磨牙的冲动:这就是你说的,全帝都最好的馆子?水清浅原本想讹姬昭带他去花舫听伶伎唱小曲儿,结果这索赔要求一提出来,姬昭脸色立马黑如锅底,那气场愣让水清浅没敢继续磨。然后姬昭说请他吃饭,水清浅以为会去天香楼,虽然以他们的身份,一顿天香楼十全宴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但至少,看着就像正经的赔礼,结果有你这么投喂的么?你有没有诚意?姬昭拉着满脸不爽的水清浅往空桌走过去,就是这里。店家,两碗鸭血粉丝,再加两份鸭油火烧。好嘞。客官您坐,二丫,上茶。跑堂的是二十来岁汉子,那边还有择菜的小丫头,这是一个家庭作坊式的小吃店。水清浅四下张望了一圈,店子把着临街拐角,木招牌看起来饱经风霜,木头桌椅都磨得红的发亮,但都擦得很干净。这摊子原来是家老字号吗?现在并不是正点饭时,但茅庐下依然能看到两三桌食客,水清浅看看别人,貌似都是一碗汤粉加一份烧饼,原来是招牌小吃。你经常来这里吃?当然不是。姬昭怀念的看着这里,我都五年没回来了。之前还有一段时间在外地历练,还有潜港那边。再之前,受年龄所限,出宫也不能随时随地随心意。真难为你能找到这里来。小时候,母亲带我来过一次。姬昭很怀念,他那时也是难得有机会出宫,我记得母亲说,她未出阁的时候总跟外公一起来,所以能挖掘出这里,还得感谢外公。水清浅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到端上来的冒着热气的砂锅粉丝,还有那碟酥得起层的火烧,本来没什么食欲的,忽然就觉得饿了。姬昭把碟子推过去,鸭油火烧要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鸭血粉丝是刚滚过的,小心烫嘴。水清浅夹起火烧,放进嘴里,感觉牙齿轻轻一碰,一层层的酥皮便掉入口中,入口即溶,非常,非常香,满意的点点头,嗯,好吃。所以从那次之后,你就总跟娘娘来这里吃吗?只有那一次。姬昭也咬了一口火烧,满口芝麻油酥的香甜,就像记忆中的一样。后来母亲身体不好了,没再领过我出门。再后来,芙蕖夫人过世了。昭哥水清浅拉他的手。都已经是很久的事了。 姬昭不在意的笑笑,反手握住水清浅的小胖爪拍拍。话是这么说,但那时姬昭应该很小的。水清浅舀了一勺鸭血粉丝汤尝了尝,味道香浓。所以,这里就是帝都最好的馆子,没有之一。别有一番滋味的下午茶,也没讲究食不言,俩人边吃边聊,姬昭这个地头蛇跟水清浅这个外来户八卦这些年帝都发生的各种新鲜事。谢山虎是真的出息了。姬昭感慨,小时候,谢铭就是个以打架惹事为专长的混世霸王,姬昭真没想到他居然能成为第二个邵明川,他那个百战公子的绰号有什么典故吗?听着挺霸气。哪有?水清浅吐槽,千人斩你知道吧?名师出高徒嘛,谢铭得严师傅真传,所以我就叫他百人斩,后来不知道怎么传到外面,传着传着就传成了百战。去年谢铭通过了金吾卫的考核,名声大噪,自然而然被加上个公子做尊称。谢铭这个绰号,水清浅觉得还算靠谱。不靠谱的是元慕,就因为名字里有个相思慕,被好事之人莫名其妙地冠上相思公子绰号,听着就乱犯桃花的样子。说起元慕,这个值得大夸。他去年恩科拔头筹,也不枉官家特意为他开一科。乱讲。姬昭摇头,选仕是国之大事,当然不会为谁谁特别开一科,只能说元慕赶巧提前露脸。不然,他应该在后年春闱大比上崭露头角。所以我说缘分天注定呢。就因为提前这一年,元慕在露松书院里跟青箫公子卯上了,嗯,听说他俩琴瑟和鸣一曲《离恨天》之后,现在天天在书院里相爱相杀,俩人斗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姬昭:这用的都是什么词儿?青箫公子也是帝都四大公子之一,是上届春闱大比的状元公。状元公每四年出一位,算不上很稀奇,只是这位出身寒门的青箫公子二十三岁便高中状元,年轻意味着俊秀,外加才高八斗,一管洞箫更是让人三月不知肉味,当仁不让的成为露松书院的领头羊,元慕一入书院,就直接挑战了此人地位。元慕出身高门,而青萧公子是寒门代表,俩人结梁子也不奇怪。姬昭静静的听水清浅挨个数着各色人物的各种八卦,有些人他了解,有些人他不熟悉,但无论好坏,水清浅的寥寥数句总能勾勒出一个形象饱满的人,甚至姬昭也为水清浅看人眼光之准而默默惊叹。帝都是权力与金钱的中心,这里汇聚了天下纨绔中的最纨绔,于是有了帝都六少;帝都又是文明与艺术的中心,天下俊杰汇聚于此,于是又有了帝都四公子。但无论好与坏,他们都是这一代人的翘楚代表,是这个时代的风云人物。未来也许还会有更多子弟成为人们口中的某少或某公子,流传下这样或那样精彩的故事。可姬昭知道,无论这些人如何光芒四射,没有人能夺走属于自己面前此人的光芒。水清浅,永远不会被编排进某少或者某公子的小组合,成为某某之一。他就是他,独一无二。公子这个用来形容所有富庶之家少爷的称谓,因为有他而变得特定:公子清浅。东拉西扯聊得开心,唇齿之间重温了儿时甜美的回忆,姬昭心情格外好,喝了几口鸭血粉丝汤,姬昭忽然停下来,他看看火烧,再看看水清浅身边那一坨正跟鸭油火烧较劲儿的毛团团,忍不住问,鹭子,元宝到底是什么动物?不知道,没查着。它跟它妈妈一点都不像,对吧?水清浅耸耸肩,但我认为它是一头小猪罗,毫无疑问。姬昭伸手摸摸元宝,感觉指头戳进去,软软地就陷住了,掐一把都摸不到骨头,它能吃一整个火烧?它才多大一点?小瞧了是不是?人家元宝吃火烧的速度比水清浅快,清浅手里还剩半个,元宝那边一个鸭油火烧已经快啃完了,专心致志,根本没理姬昭骚扰的大手,闷头呼哧呼哧地往嘴里塞。这算什么?水清浅早就对元宝无止境的饥饿投降了,有一天我去厨房拿点心,它跟在我后面溜进去了。我码盘的功夫,人家啃进去半只黄瓜。姬昭戳戳元宝,元宝也不搭理他,把一个鸭油火烧塞进肚子还不满足,现在又闹水清浅手里的半个,姬昭看水清浅被元宝折腾得根本没法好好吃东西,叹气,你身边怎么到现在都没一个贴身伺候的人?有必要嘛?水清浅觉得从小到大每个人都替他纠结这件事真挺诡异。水清浅的屋子有专人整理收拾,衣裳有专人熨烫,院子里有园丁,厨房里有厨师,采买的,打扫的,针线的各司其职。宁仁侯府上下仆从一百来口,打理整座宅院外加专门伺候他们一家四口,难道这还不够?非得挑七八个人出来整日围着你转,时时刻刻几双眼睛盯着你一举一动,就为了干一些你自己举手之劳就能做到端茶打扇,你觉得这样有意思?水清浅觉得,所谓伺候的最高境界,就应该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切生活起居被收拾妥当,时刻保持他的生活隐私空间神圣不容侵犯。水清浅刚想发表一下自己早就看不惯他们前呼后拥的生活方式,却见姬昭放下调羹,貌似吃完了,然后邻桌的小暑像橡胶一样弹过来,手里捧着热毛巾,姬昭接过毛巾擦手的功夫,那边小暑已经涮好杯子,倒好茶水,递到他嘴边上了。手都不用沾的,姬昭就着小暑的手,低头喝了一口茶,漱口,吐在小暑另一只手捧着的空杯里,如此两次结束,漱口完毕,手也擦干净了,热毛巾也凉了,甩给小暑的同时,姬昭的手微微的摆幅,那意思好像在说:算了,出门在外,将就一下。水清浅举着两只油乎乎的小猫爪,目瞪口呆。他那篇《生活隐私与贴身仆人的辩证关系》噎在喉咙里,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不过,水清浅也别五十步笑百步。小暑眼皮抽抽的看着一等王爵的秦王殿下不假人手地照顾某小只:拿毛巾给他擦手,拿帕子给他抹嘴,然后还亲手伺候喝茶漱口,还给看着吃饱了乱窜的金毛老鼠第106章 姬昭的属性本来说好的,吃完东西要去东市逛逛,还没等他们起身离开,王府的人不知道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厮,跑得满头大汗,看到姬昭之后,两眼放光地冲过来,老远扑通一声跪下了。惊得元宝跐溜一下窜到水清浅怀里,眨巴着圆眼睛警惕张望。恭喜殿呃,主子,那小厮颇有眼色,及时改了口,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小的给您报府里最新的信儿,彩环姑娘生了,是个小姐。竟然还是个报喜的。水清浅也眨巴眨巴眼睛,看看地上这人满脸喜气,再看看姬昭淡定微笑的嘴角,这是什么情况?嗯,知道了。除了嘴角淡淡的笑表明姬昭的心情确实不错,除此之外,再没半点异常。姬昭吩咐小暑派赏钱,又嘱咐把他书房里的某个如意赏给那叫彩环的姑娘,林林总总交代一番,打发了小厮,姬昭回头找水清浅,你要去哪儿,咱么走吧。水清浅:你们到底在说神马?你你做爹了?水清浅震惊,对于目前的水清浅来说,阿昭哥哥忽然一跃而成爹字辈的人,这种新鲜的身份转换,把他惊吓不轻。当爹了哇?在他心中,仿佛他还是那个在林间提起母亲就会少言得让人心疼的哥哥。姬昭有点无所适从,因为刚刚鹭子问彩环姑娘是谁?为什么她生孩子,找你讨赏这种傻话,所以他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个彩环姑娘的身份:是府里的一个侍妾。没想到把鹭子激动成这样。那你,你,你现在还有闲情跟我逛街?水清浅觉得不可思议。只是个侍妾罢了,尤其这个侍妾还是下属送的歌伎。若不是姬昭身处在外,没有宗祠训诫皇家规矩那一套时刻盯着,这个彩环又碰巧有孕,怕是连侍妾的名分都熬不上。不过,姬昭没有跟水清浅说这些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看水清浅纠结不明白了,姬昭索性顺着他的意思,要不要跟我回府?真的?呃,这样好么水清浅想去看,又感觉怪怪的。姬昭这一天外飞来的喜讯,绝对是水清浅人生第一次充大辈的经历,现在他的心情也说不上是好奇还是排斥。我,我没准备礼物。姬昭奇怪地看他一眼,他这就惦记上充长辈送贺仪了?无妨,日后让你补双份。姬昭逗他一句,拉他一起去马车上。为什么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兴奋的?水清浅咕哝着跟在姬昭屁股后头。姬昭暗暗摇头,不久之后他即将迎娶正妃,再不久的将来,他还会有身份更高的嫡子嫡女出生,一个侍妾生的孩子,他为什么要兴奋,难道他该宠妾灭妻?对水清浅来说,姬妾是仅存在于纸面上的,属于另一个次元空间里的不明生物,元慕那俩通房丫头的存在都叫他大惊小怪一阵子,结果,今天他才知道,通房丫头算什么呀,他家昭哥除了一正妃、两侧妃,外加四个良仪和若干夫人这种典章规定内的大小老婆,还有不在规定之内、不计数量的侍妾通房。至于府中豢养的更庞大的舞女歌伎是可以随便养养、顺手送人,或与兄弟同僚共享、交换、转让的诡异存在。水清浅打个冷战,好吧,先别纠结姬妾的问题了,那位曾侧妃带着孩子过来了。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彩环丫头给殿下生了个女孩,曾侧妃一派大度主母的风范进来,一摆手,后面有个容貌端正的妇人抱着孩子走上来,给姬昭看。姬昭并没有接手过去,新生儿他早见识过了,红红皱皱的不好看,扒开襁褓,只为看看孩子长得像不像他。我也想看。水清浅踮脚抻长了脖子也没越过姬昭的肩膀,急的直扯姬昭的袖子,让我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