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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1 / 1)

来了海边,却不让渝哥儿下水,确实说不过去,小渝儿闹腾起来了。来来来,渝哥儿渝哥儿,你看这里,爹爹让你洗洗手好不好?谢宁抱着渝哥儿去一旁渔民挖建出来的小水潭,里面有几条小鱼虾。渝哥儿贪心着呢,指着大海就哇哇喊。哇一啊啊啊啊渝哥儿低声连绵的叫着,配合着海浪拍击的声音,展示他小小的身躯对大海的渴望。谢宁笑吟吟地说:你才多大?放你去那儿游水,一个浪就给你卷走了。哇?渝哥儿不啊啊喊了,吧嗒了下小嘴巴,润了润嗓子。哇什么?爹爹去买条海鱼回去烧给你吃好不好?啊怕!渝哥儿无聊地砸回他爹爹的肩头,撅着小屁股趴着啃爹爹的衣服。谢宁也没再招他,肩上驮着肉嘟嘟的儿子去找渔民商量买海鱼。周寂年过来找他汇合,顺手就捞过肉肉的小儿子抱在怀里,要去做什么?去买两条海鱼,顺带询询价。他想游水,你哄哄他。说完谢宁去找人打听询价。周寂年颠了颠怀里的渝哥儿,渝哥儿被父亲抖的两颊肉肉颤啊颤。玩水吗,儿子。周寂年嘴上这么问,马上就自己替儿子做了决定。渝哥儿还不会走,站也勉强,好像除了游水灵活,他所有的发育都慢一拍。所以他还没开始穿鞋,脚上是谢宁给他套的细棉袜,袜子最上面缝了一条绳子,用来绑着腿固定袜子。周寂年给儿子解了袜子,脱下放进小竹篮,自己将下摆撩起塞进腰封,打着赤脚,抱着渝哥儿朝湿沙地走去。踩踩看。周寂年举着儿子。渝哥儿吊着两条白萝卜和小肉脚丫,脚掌处有凉凉的湿沙触感,轻柔又新鲜,他眯着眼睛,笑的很是高兴。探了两下沙地,周寂年抱着渝哥儿去浅浅的水上站着。渝哥儿照例被父亲掐着小胸脯,吊着两条肉乎乎的白腿去探海水,一接触到水,渝哥儿就兴奋坏了,尖笑声拔高了一个度,啊哈哈哈周寂年也勾起唇角,开心吗?渝哥儿两腿倒腾的飞快,不过海水只没过他肥嘟嘟的脚面,所以他踢了周寂年一裤子的海水。抱着渝哥儿近距离玩了一会儿海水,谢宁在岸上叫人了,一大一小才结束戏水亲子活动。周寂年用自己长袍下摆给渝哥儿仔细的擦干净脚丫,谢宁给儿子穿上细棉袜,最后一手小竹篮,一手鱼往回走。坐回马车上,谢宁一边给儿子喂水喝,一边说计划,寂年,我想收制鱼干和虾干运回越州府,放谢记食铺卖银子。嚯,使不得,赔本的买卖。周寂年还未开口,开朗的车夫插了一嘴。谢宁看了下周寂年,掀起车帘问:为何赔本?你看,运货得要马,马拉车,那车还得造不坏,但是这一辆载货的马车,十两都下不来。哦谢宁点了点头。车夫继续说:而且就算您不差银子,这路引也签不下来。谢宁这回快速地点了两下头,这个倒是真的,去哪里都要有官府签的路引,人过关卡交人税,货则交货税。这一道道门槛拦下来,庆朝各个府城极难形成人口流动。一路上山高水远,身无拳脚,困难重重,头几年还听说跑商死了人哩,你猜怎么死的?谢宁摇了摇头,开口猜测道:路遇劫匪?车夫摇了摇头,故作神秘。马车坠崖?车夫这才满意地给出答案,都不是,他是饿死的。谢宁明白了,这大概就是货品难流通的原因吧。谢宁坐回去,没再说什么,不过一直在想事情。一直回了县令府,林锦过来抱渝哥儿,又是晃悠又是颠的,稀罕不够自己的亲孙子。一身咸鱼味儿,爷爷抱你去洗洗,玩儿水了,渝哥儿开不开心?说完就抱着小娃儿走了。他最近和丈夫县城四处跑看铺子,打算将第二间全鱼宴开到南渔县。等儿子被抱走了,周寂年才回屋,他先在外间净了手,才绕过屏风,一眼就见谢宁坐在窗户下面的床椅发呆。周寂年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心知谢宁在愁运货跑商的事情,开解道:赚钱之事不急,待南渔县粮仓丰足,百姓居有定所,夫君就想办法给你赚银子。谢宁却误会了,忙解释说:不是赚钱,我不急的!说完伸手去搭着周寂年的大腿,接着说:我只是喜欢做买卖生意,小有成果就觉得很开心,就觉得胸有成竹?周寂年挑了下眉,点点头说:彼有自信者也。谢宁捣蒜点头,站起来跨坐在周寂年腿上,将上身埋进夫君怀里,嘴里嘟囔:我不懂如何辅佐你治理县城,也不懂为官之道。所以我想尽量让南渔县的百姓有一份营收。你知道吗?那海鱼竟比河水鱼还要便宜,虾子肉少,打捞需得费肉,竟然也卖不上价钱。周寂年身子朝后靠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搂着他的鱼宝,静静地听。可是咱越州府,虾子可稀罕了。他自己碎碎念,东一句西一句,说个不停,等他说够了,抬起上身看周寂年,怎么了?在想什么?周寂年这会儿才定定地看着宁郎,嘴角带笑,夫君的大宝贝!你怎么会觉得帮不到我?我现在有一个思路,只有你能帮为夫。谢宁的眼睛噌一下就亮了起来,摇了摇身子,捧着周寂年的脸问:什么事?快说与我听嘛。南渔县地广,却人烟稀少,缺少劳动力,所以县城建设一直落后于人。周寂年扯下谢宁的手,捏着把玩,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啊?谢宁撇嘴,这我如何帮你?我上哪儿给你找人啊?周寂年闷笑一声,晃了晃宁郎的手爪,不需要你找人,你就做吃食买卖。过几日,我会宴请南渔县周边的才子,你可愿帮夫君研究研究美味?我将会以你备的宴席主菜为题,来个行酒令比赛,头筹赏银。谢宁一脸惊讶说:哦?你想让这些才子给你建房子?唉周寂年捏了捏谢宁肉嘟嘟的嘴唇,怎么这样笨,书生文弱,无力气怎么建?唔唔谢宁嘴唇被捏在一起,说话声音出不来。我要让你做的这美食成为南渔县招牌,先传清平县,再传西江县,传遍建州府城,最后举国皆知,引来才子佳人、土豪商贾、达官贵人前来品尝美味。有人的地方就热闹,热闹的地方就会慢慢繁华。谢宁嘟着嘴朝后昂头,将夫君的使坏的手扯下来,惊喜地接话:然后就有商人来建屋子,来开铺子,来跑商!没错!周寂年点头赞许。谢宁撑着周寂年的肩膀,一抬屁股蹦起来站在地上,丢下一句:我去灶房!说风就是雨,周寂年笑着摇摇头,也起身去书房处理公务。谢宁这几天忙得是团团转,偶尔停下来发呆也是满脑子美食佳肴。渝哥儿现在爬的溜溜快,南渔县的建筑大多是用木头建的,地上铺满了木板,他就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四处爬。十一月的南渔县天气并不怎么冷,只是特别干燥,一天得给渝哥儿喂好几次水,他爷爷把他伺候的可精细了,生怕他小孙子上火。不过今日林锦和周三丰出去定铺子了,渝哥儿被丢在家里由亲爹谢宁照顾。谢宁将新买来的肥虾放进水桶里,打算养个一下午,叫那虾子将肚里的沙子吐尽。啊呀!渝哥儿两只爪爪捧着一根干当归,肉嘟嘟一团坐在羌活脚边。羌活如今很是自由,他要的医书周寂年都会差人去给他买来,他醉心医术,时不时出远门上山采药,一去十来天,主人家也从来不说他。不过他也帮了周家很多,周三丰的腿疾每每阴天冬日的,骨头缝里就疼痛难忍,叫羌活针灸、药酒的给治好了。他这次又从山上下来,背了一箩筐的药材,其中当归要泡酒,当归味甘而重,专门补血。这是当归,性温,雷公有书曰:入心、肝、肺三经。羌活一板一眼的动作,嘴里还在和小小的渝哥儿说话。你手上拿的是长条是归身。羌活剪下最后一小节,留了当归根,递到渝哥儿面前,说:我这是归头。渝哥儿兀自抓着手里的一条归身,小嘴儿水亮亮的,下巴还挂了一滴口水,并没有听羌活说话。你可知道,它为何叫当归?羌活自问自答:胡麻好种无人种,真是当时又不归。羌活见小小娃儿不搭理他,便收了回去继续剪。啊!渝哥儿手里的东西没了,急的只喊。羌活忙拿着剪刀去剪了一条五指毛桃,给,换你个大的。五指毛桃有成人小手臂那么长,手指粗细,呈枯枝黄色。渝哥儿抿了抿小嘴巴,拽着五指毛桃上下甩手,五指毛桃落在地面拍的木地板发出闷闷的啪啪声。怕怕!羌活哈哈大笑,你怎地还学起声音了?可是要做口技人?啊哇渝哥儿一只小爪爪抠着脚丫子,一手攥着五指毛桃轻轻划拉木地板。然后看着哈哈笑的羌活,大大的眼睛愣愣地看大人的表情动作,确定羌活的表情是友善的之后,扭头又开始啪啪拍地板。嘴里还发出怕怕怕的动静儿。绿禾抱着一个簸箕进屋来,第一个动作就是过去蹲在渝哥儿面前,用舌头打响声逗娃儿。嘚!渝哥儿听到声音,昂着大脑袋看着绿禾直笑,哈哈呵哈哈绿禾拿手帕给渝哥儿擦掉下巴上的口水,摸了摸他的圆脑袋,拿着小棍儿作甚?她伸手去捏了捏五指毛桃,渝哥儿顺势松了手,两只爪爪都去抠自己的脚丫子了,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样子。绿禾翻来翻去的看了看五指毛桃,便还给了他,喏,你玩吧,奴去晒红薯干,你爹爹蒸了好多红薯,晒好了我都给你藏着,你慢慢吃。羌活本来低头剪当归呢,闻言抬头急言:不可,他才一岁,红薯干不好消化,且吃多了甜食,对牙齿不好。绿禾轻轻啊了一声,了然地点点头。再有,吃多了甜食,他就不肯再吃那无味的食物了。哦。绿禾继续点头,摸了摸渝哥儿的小脚丫,那好吧,不给你吃了。渝哥儿听到吃这个字,可敏感了,当即吧嗒吧嗒小嘴儿,丢下五指毛桃,举着两只小手臂要绿禾抱。嗯嗯嘴里一边哼哼唧唧,一边在地板上蹭了蹭小屁股,着急得很。通常大人都是抱着他去吃东西的,所以他馋了就会要抱。绿禾索性抱起他玩了一会儿,别看渝哥儿小小一团,还没大人小腿长,但却是周家最金贵的人物,上下都宠着。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0-16 21:32:56~2020-10-17 19:53: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卡夫卡 10瓶;暮色迟归 8瓶;忘尘、纆清 5瓶;雨 3瓶;danny78、yvette、柠檬好酸我好爱 2瓶;展小猫、远远、雪雪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2章吃饱喝足之后, 渝哥儿闹腾不愿意睡觉,只好又被放回堂屋了,他乖乖坐着继续玩五指毛桃。羌活抱了一坛子酒进来, 阔口的大酒坛,他朝里面放当归, 叫渝哥儿瞧见了。小小的肉团团哼哧哼哧爬过去, 撅着屁股用小肉爪爪拍了拍酒坛子。羌活看了他一眼, 给老爷泡的酒, 不给你玩。啊!叫也不给玩。羌活捞起他放回五指毛桃边上。渝哥儿支棱着小肉腿儿, 脚丫子互相对着, 待羌活坐回去, 他又墩墩墩爬了过去,呀!羌活只好给酒匆匆封了盖,抱起这个小捣蛋一起在地上坐着, 捧了医术来看, 并且边看边念, 渝哥儿就乖乖地坐在他两腿圈起来的地方,小爪爪搭在羌活手腕上。谢宁在灶房忙活一阵,想儿子了,但是渝哥儿见了他定是要闹腾跟他去灶房的。所以他压着脚步,悄悄扒着堂屋门,探头探脑地朝里看, 见渝哥儿嘟嘟着小嘴巴,胖的脖子都没有, 软踏踏地靠在羌活怀里,被羌活念书的声音哄得眼睛一眯一眨的,马上就要睡着了的样子。谢宁抿着嘴偷偷笑, 怎么都看不够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够了,方才蹑手蹑脚回灶房继续研究新菜式。渝哥儿醒来的时候,羌活恰巧去院子翻晒药材,他小小一团醒了也不叫唤,举着自己的脚丫子抱着啃的喷香。专注地啃了一会儿脚丫子,他瞧见了酒坛子上面的红封。只见他肉嘟嘟的小身子一翻,挂在他爷爷给特制的小床榻上,绷着小脚丫探了探,溜溜滑了下来。撅着小屁股嗖嗖两下就爬了过去,酒坛子靠墙放在角落,一旁还有一桶水,水里是活虾。鱼虾喜好阴凉黑暗,所以谢宁给拎进来放在角落养着。渝哥儿小手一抬,五根肥肥短短的小指头抠啊抠的,竟给红封扯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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