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aq“不演?是嫌钱少?”昭夕正在大棚里跟魏西延谈戏,停下来想了想,“这样,你跟他说,从原先的一万,加到两万。”群演是用不着这么多费用的,但这个角色特殊,还要跳个舞。昭夕一向不看重钱,索性加了一倍。没一会儿,小嘉又回来了,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蔫。“……还是不演。”昭夕都愣住了。现在的建筑工人,都这么不看重名利吗?在横店拍戏那会儿,附近可是挤满了想成名的普通人,个个都面容姣好,有着平步青云的明星梦。一听说这是她的电影,多少人宁可倒贴钱出个镜,哪怕就一秒钟。“他知道这是谁的电影吗?”“我说了啊,我说我们导演可是大名鼎鼎的昭夕,拿了好多奖的,好多人求着拍她的电影。”“他说什么?”“他,他说……”小嘉瞅了瞅老板的脸色,吞口水,“他说昭夕是谁?”一旁的魏西延“噗——”昭夕顾不上搭理他,反问“他不认识我?!”小嘉哭丧着脸,“我也是这么问的啊。”“那他怎么说?”小嘉悲壮道“他说,我应该认识她吗?”在魏西延无法抑制的大笑声里,昭夕缓缓地侧过头去,隔着大棚都仿佛能看见工地上的人。这话听起来,可真t耳熟。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程又年找到求生欲了吗?——并没有。第4章 第四幕戏缺个小演员而已,又不是非他不可。只要一通电话,分分钟有大把人哭着喊着要接活。要不是因为地点太偏,急着拍戏,这种好事能落在他头上?就算他不图名,两万块钱出个镜,几分钟的事。有钱都不赚,这民工是不是太傲了点……?再说了,什么叫“我应该认识她”?装得还挺逼真。心里千回百转。下一秒,昭夕扔下剧本,戴上墨镜,掀开帘子就往外走。“老板?”“师妹?”魏西延和小嘉对视一眼——卧槽,大事不妙?小嘉是忧心忡忡,怕自家老板脾气不好,又要闹出幺蛾子来。魏西延就是纯属看热闹了。这些年来,他一向秉承看师妹的热闹不嫌事大,说不定还能就地取材,一部新的电影就此诞生的心态。你别说,他还真搞了几个网络短片出来,比如《坏脾气的公主殿下》、《霸道总裁是女的》……虽然只是赚外快,连导演一栏都用的艺名。开玩笑,真让昭夕看见了,下一部估计就是《霸道导演杀了我》。长长的黄线望不到头,将片场和工地划分为楚河汉界。昭夕站在线外,眯眼看半天,只看到几个鬼影在远处,喊了几声也没人搭理。“喂——”“有人吗?”“来个人啊!”昭夕要见人,从来都是香车宝马、俊男美女簇拥左右,这还是头一回被黄线拦着,叫破喉咙也没人搭理。挖掘机轰隆作响。不知名的机器翁嗡嗡。她咬牙,伸手拉开黄线,前脚才刚踏进去,后脚就被人凶了。“站住。”这才叫戏剧性。刚才还叫破喉咙都没人搭理她,这会儿刚踏进黄线,那边就跟心灵感应似的,立马觉察了。远处有人拿起喇叭,冲她气壮山河地喊——“那边的人,出去!”“请你立马离开黄线范围!”“否则将追究你的法律责任!”昭夕手一松,黄线回到原处,还晃晃悠悠的。一行人从远处疾步走来,拿喇叭的沿途都在冲她“普及”法律知识。剧组的人纷纷围观。小嘉紧张地跑到她身后,“老板!”昭夕眯眼,抬头看着那行人。日头正好,草原上天朗气清,风和日丽。为首那人还是一身工装,深蓝似墨,像草原上刮过一阵风,干净利落。小嘉压低声音提醒“就是他了。”哪怕来的是一行人,她也没有过多的提示,比如左一、右二。除了他,没别人了。走路像是带着风,天高云阔都不及他举手投足间的从容淡迫。第一感觉是高,多看两眼就会发觉,这男人很有味道。一身工装都遮不住,果然……很带劲。一行人转瞬即至,都是工装在身,头上还带着黄色防护帽。唯独他戴了顶蓝色的。昭夕顿时明白小嘉为何说他是包工头了。工作人员戴黄色,管理人员戴蓝色。风沙大,他还带着墨镜。走近了,才伸手摘下来。昭夕“……”果然是你!脱离了酒店昏暗的灯光,戴上了隐形,这一次昭夕看得更清楚。他面容鲜明,眉目似剑,光是站在那,都像掀起一阵暗涌。果然有装逼的资本——等等,好看就能瞎装逼了?他停在黄线前,抬眼看过来。“谁准你翻越黄线的?”那语气,跟她质问林述一的助理“谁准你动我机器”时一样高高在上。昭夕以为他没认出她,也摘了墨镜——“是我。”——没错,你那晚在酒店撞见的那位大美人。虽然一向不把美貌放在心上,但从小在赞美声中长大的昭夕,对自己的颜值还是有足够的了解——及自信。很小的时候起,亲戚朋友就夸她继承了爸妈的好基因,是个美人胚子。听说她满月时,邻居们来瞧她,她睁眼那么一笑,就把邻居的老爷子萌得血压激增,哎哟哎哟地回家吃降压药了。幼儿园时,中了《西游记》的毒,她带领一群小萝卜头爬树翻墙,嘴里高喊着“打妖怪”,不是砸了谁家窗玻璃,就是把幼儿园的卡通雕像给糟蹋了。东窗事发后,受罚的却没有她。老师的措辞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