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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 / 1)

我给初恋养儿子檀无衣/文-沙发是l形的, 谢瞻顾睡在长的这边,贺池上半身趴在短的那边,下半身坐在地毯上, 祥崽四脚朝天躺在他腿边,睡得很嚣张。谢瞻顾没动,目光定格在贺池的睡颜上。大概是脸部线条太过锋利的缘故, 即使是睡着了, 贺池看起来也并不比清醒时柔软多少,唯一起到中和作用的是他过分浓密的眼睫, 像两把小刷子,在不太明显的卧蚕上投下细密浅淡的阴影。不愧是他初恋的儿子, 贺池这张脸长得实在太和他的胃口了。如果不是因为不想惹上房听雨这个大-麻烦,他也不会处心积虑地把贺池往外推。谢瞻顾闭了闭眼, 再睁开,还是能看到。医生说三到五天才能恢复, 这才过了两天他就复明了,看来他的身体素质还不错,这么多年坚持运动总算没白费。谢瞻顾想坐起来,一动胳膊才发现, 他的左手被贺池抓在手里,因为被毯子盖住了, 他才没看见。他一动, 贺池就醒了。四目相对,贺池睡眼惺忪地怔了两秒, 哑声说:你能看见了?谢瞻顾嗯了一声,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紧接着坐起来,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竟然才刚过7点。我饿了。谢瞻顾说,他就是被饿醒的。出去吃吧,贺池站起来,把谢瞻顾身上的毯子拽下来,边叠边说,别吵到别人睡觉。谢瞻顾喔了一声,挪下沙发:我先去洗脸。瞎过一回才知道,能看见这个世界是多么美好的事。谢瞻顾边刷牙边愉快地哼着歌,不过贺池一进来他就住嘴了。两个人并肩站在洗手池前刷牙,谢瞻顾垂着眼睛不看贺池,贺池则一瞬不瞬地盯着镜子里的谢瞻顾,看他乱得很好看的头发,看他眼角的那点泪痣,看牙刷在他殷红的唇瓣间进进出出,看他嘴角溢出的白沫。谢瞻顾一抬眸,撞上了镜子里贺池赤-裸-裸的视线。他打开水龙头,先把手打湿,再把手上的水甩到镜子上,模糊了贺池的视线。洗漱完,两个人也没换衣服,穿着睡觉时穿的短裤和t恤就出门了,主要是怕打扰周游和席永宽睡觉。经过一楼电梯口的布告栏时,谢瞻顾不经意看到一则售房信息,出售的正是他家楼上的1205。盯着白纸黑字看了一会儿,他伸手把那张a4纸揭了下来。你要买房?贺池问。我不买,陈甸甸有买房的计划,我问问她有没有兴趣。谢瞻顾把纸折了折装进口袋里,1205刚出过杀人案,一般人很忌讳这个,所以卖家出价应该不会太高,正合适入手。贺池嗯了一声,默默掏出手机,输入一串号码,打出去后立刻挂断了。两个人没走远,进了小区附近的包子店,点了三笼小笼包两素一荤,一碗绿豆粥,一碗豆腐汤。周日早晨,店里人不多。谢瞻顾吃了几个素包子,喝了小半碗粥,饿劲儿就差不多下去了。他扫了贺池一眼,边缓慢地搅着粥边说:这几天事太多,我一直忘了问你,房听雨怎么那么快就走了?贺池说:她女儿身体不好,必须有人照顾。谢瞻顾低头喝了口粥,说:以她的性格,肯定还会再来的。贺池说:只要你不见她,她就是白费功夫。谢瞻顾笑了笑:这确实是个办法,反正也就一年,眨眼也就过去了。她只是受不了你和我住在一起,等你考上大学,从我家离开,她也就不会再来了。贺池沉默几秒,看着谢瞻顾说:如果我不打算离开呢?谢瞻顾不以为然地笑了下:你说了不算。贺池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没再说话。吃完又打包了几笼包子,给家里那俩人带回去。周游和席永宽把昨晚剩的宵夜用微波炉热了下,配着小笼包一起解决了。宝贝,我走了。周游尽心尽力地扮演着男朋友的角色,抱着谢瞻顾依依不舍,我会想你的。谢瞻顾皮笑肉不笑:不用想我,专心工作。周游抬起头,一脸纯良地看着他,说:你亲我一下我再走。谢瞻顾脸上保持着微笑,眼神中却流露出杀气:别教坏小朋友,赶紧走吧。周游走了,席永宽也要去g大报到,贺池陪他一起去。谢瞻顾送到门口,笑着说:放假过来玩。席永宽嘴上说好,心里却在想,能不来就不来,万一被谢瞻顾蛊到就惨了。你要出去吗?贺池看着谢瞻顾问。谢瞻顾摇头:我要码字。为了躲房听雨,他去j市跑了一圈,回来后又莫名其妙地被绑架,眼睛还瞎了两天,他的几乎处于停滞状态,距离十万字的目标还差好几万呢,是时候变身码字机了。等家里只剩他一个人,谢瞻顾先泡了杯咖啡,端着杯子去了书房,在电脑桌前坐下。等待电脑开机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a4纸,拍了张照片发给陈甸甸。言射:[图片]言射:上个月,我楼上1205的业主在家里被人杀害了,现在案子结了,房子要出售,价格应该不会太高,你要是想买我就先帮你问问,你钱不够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垫上。发完微信,手机连上音箱,播放收藏的歌单。准备就绪,谢瞻顾握住鼠标,点开电脑桌面上的文档,正在这时,来电话了。来电显示是武心忱,丁修的那位同事。谢瞻顾点了接听:喂,武警官。甭这么客气,叫我小武就行。武心忱的语气听起来有点着急,我打电话是为了告诉你,赵雪松在逃避追捕的时候出了车祸,人死了,车也毁了。谢瞻顾无声地笑了下,说:他运气还挺好。武心忱问:你给车上保险了吗?谢瞻顾说:上了。武心忱说:那你可以联系保险公司理赔了,需要什么证明来找我开就行。对了,你眼睛怎么样了?已经好了,谢瞻顾说,今天刚好。那太好了。武心忱笑了笑,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去医院看看丁副队,这两天队里忙翻了,我们都抽不开身,一直是护工在照顾他。好,谢瞻顾说,那你忙吧。他本来打算上午在家码字,下午去医院看丁修,接完武心忱的电话,谢瞻顾决定直接去医院码字。他把电脑、充电器、资料书、装满水的保温杯、两包零食装进双肩包,然后换身衣服上身是白t外搭长袖衬衫,下-身是浅蓝色牛仔裤配白球鞋,再戴一顶棒球帽这是他大学时期最喜欢的穿搭风格,希望熟悉的look能勾起丁修的美好回忆,让丁修对他态度好点儿。打车去医院的路上,谢瞻顾给保险公司打电话,简单说了车被盗被毁的事,对方说会把理赔流程和需要准备的材料发到他手机上。到了市医院,在进病房之前,谢瞻顾酝酿了下这两天做盲人时的状态,推开门走进去。眼角余光看到丁修在床上坐着,谢瞻顾假装看不见,边扶着墙小心翼翼往里走边明知故问:阿修,你在吗?丁修的目光从手中的书转移到谢瞻顾身上,一瞬间,他恍惚以为时光回溯到了八-九年前,谢瞻顾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干净又漂亮,闪闪发光。靠墙放着一把椅子,为了不露馅,谢瞻顾故意撞上去,椅子腿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谢瞻顾弯腰揉了揉膝盖,下一秒,他看见丁修下了床,连鞋都没顾上穿,光着脚就朝他走过来。谢瞻顾欣慰地想,阿修心里还是有他的,之前的冷若冰霜果然都是装的。等丁修走近,看到他疼得发白的嘴唇,谢瞻顾又有点于心不忍,开始后悔装瞎骗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坦白从宽,丁修抓住了他的手腕,哑声说:跟我走。原来你在呀,谢瞻顾反应很快,那你刚才怎么不出声?丁修恍若未闻,没有理他。谢瞻顾看到他另一只手搭在后腰上,应该是被刀捅伤的地方。走到病床边,丁修说:旁边有椅子。谢瞻顾摸到椅子坐下,看着丁修有些艰难地回到病床上,在丁修看向他之前,他重新让目光变得涣散呆滞。谢瞻顾把背包脱下来放在腿上,微笑着说:我看不见还惦记着来看你,有没有很感动?丁修看着他,说:医生怎么说?谢瞻顾动了下眉毛:什么?丁修说:你的眼睛,医生怎么说?谢瞻顾喔了一声,说:说让慢慢恢复,不能着急。你呢,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丁修淡淡地说:还行。虽然谢瞻顾没有看丁修的脸,但他知道,丁修一直在注视着他。他在心里偷笑,冷酷无情、目中无人都是装的,阿修还是原来那个阿修,除了丁忧,他就是阿修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可是,到底怎么做才能让阿修脱下伪装,用本来的面貌面对他呢?正想着,突然听到脚步声。谢瞻顾没有回头,问:是医生来了吗?丁修没有回答,他看着来人,眼神冷得像冰。来人走到了病床另一边,是个身材高大、一身名牌的中年男人,容貌和丁修略有几分肖似。谢瞻顾认得这个人,三年前,在丁忧的葬礼上,他和这个男人有过一面之缘这个男人就是丁忧的堂叔,导致丁忧父母婚姻破裂的那个奸夫,也就是丁修的亲生父亲。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葬礼结束之后,他无意中听到丁修质问这个男人:我哥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作者有话要说:-庆祝小谢重见光明,本章随机掉落红包(*^▽^*)感谢支持正版订阅,明天见=3=38、第 38 章我给初恋养儿子檀无衣/文-谢瞻顾突然明白, 丁修之所以放弃苦读了八年的医学,转行做了警察,很可能就是为了证实他当初对丁忧之死的怀疑。丁忧死于2017年11月7号, 那天是谢瞻顾的25岁生日。在去给谢瞻顾买生日蛋糕的路上, 丁忧遭遇车祸, 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 撒手人寰。在手术室门口, 当医生对他们说出节哀顺变这四个字的时候,谢瞻顾傻了, 丁修疯了, 他歇斯底里地冲着无辜的医护人员发泄他的悲痛和愤怒,直到谢瞻顾紧紧抱住他, 他才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天有不测风云, 人有旦夕祸福。谢瞻顾原以为那只是一场单纯的车祸,直到葬礼结束后,他无意间在墓园的洗手间外偷听到丁修和他的亲生父亲丁焕臣的对话。我哥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丁修沉声质问。你是不是疯了?丁焕臣低声指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 你无凭无据往我头上乱扣什么屎盆子?别忘了,我可是你亲爹。我是个野种, 没有亲爹。丁修冷冰冰地说,如果让我查到我哥的死和你有关,我一定让你给他陪葬。啪!是扇耳光的声音,对话到此为止。就在那天,丁修突然人间蒸发,没有给谢瞻顾留下只言片语,谢瞻顾自然也就没有机会问他, 为什么他会怀疑丁忧的死和丁焕臣有关。后来,警方的调查结果表明,那场车祸确实只是一场单纯的事故,并不存在人为的嫌疑。谢瞻顾接受了,放下了,开始了新的生活,直到今天丁焕臣突然出现,才让他想起了丢弃在脑海中某个角落的记忆碎片。丁焕臣显然也认出了谢瞻顾,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谢瞻顾的脸,谢瞻顾装瞎看不见,丁修却看见了。你来干什么?丁修冷声问。丁焕臣把视线转移到丁修身上,似笑非笑地说:我听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你。听说?丁修冷笑,我早就和你们断绝关系了,你从谁那儿听说的?丁焕臣维持着虚伪的嘴脸,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刺耳:断绝关系?我同意了吗?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跟我断。谢瞻顾拳头硬了。操,这个世界上的垃圾父母怎么这么多,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在丁修出生之前,丁焕臣就抛弃了他,丁修出生之后,丁焕臣也从来没有尽过一点做父亲的责任,但凡他有一点良知,也没脸跑到丁修面前来大放厥词。丁修指着门口:滚。我还没说完。丁焕臣站着没动,他得意地笑了下,抬手摸了摸梳得油光水滑的头发,说: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现在混出头了。你是我儿子,我当然要和你有福同享,所以才来找你。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把警察的工作辞了,去我的公司做高管,就连老婆我都帮你找好了我让你滚!丁修的咆哮声打断了丁焕臣的自说自话,也把认真听丁焕臣说话的谢瞻顾吓了一跳。丁修直接下了病床,二话不说就把丁焕臣往外推。谢瞻顾怕他伤到自己,也顾不上装瞎了,快步冲过去,横插-进丁修和丁焕臣中间,直接抱住丁修,不让他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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