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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酿桃桃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1 / 1)

他一边搜,一边看着不远处司越平静悠闲地和宁随聊天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比皇帝还急的太监总管。在大内总管林公公的忧心忡忡下,补课期眨眼而过,随之而来的便是正式开学。其实二者之间区别也不大,反正都是和学校胶漆比翼共结连理,只不过前者是未婚同居而后者是过了教育局的明路合法同居。以及上课时间从七点半提前到七点,放学时间从八点半延后到九点半。但宁随想得很开,他觉得人生已经够难熬了,需要用一些仪式来区别某些不同寻常的瞬间,让普通的日子变得特别起来。比如说开学典礼的特别之处,就是能让往日难熬的时光变得特别难熬。在灼烫热风和聒噪发言的双重攻击里,宁随顶着满脑袋乱翘的呆毛,把形象狠狠踩在脚底,他仰着头张着嘴瞪着眼睛,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条咸鱼垂死挣扎的努力,试图用凄惨的形象博取同情,换自己亲爱的同桌网开一面:“我错了,就这一次,饶我狗命。”亲爱的同桌铁面无私地宣判了他的死刑:“今天有体育课,不带运动校服扣十分,罚体育课多跑五圈,外加写课表擦黑板。”宁随彻底绝望,有气无力地问:“今天的课表?”司越把他的名字一笔一划地记在本子上:“这个星期。”宁随:“……”全心全意投入到努力学习的伟大事业中会有什么好处,宁随说不清楚,但坏处在哪里就显而易见——比如大脑内存不足,记忆力持续下降。南岐一中有三套校服,分别是短袖衬衫、短袖运动服和长袖校服外套。平时上课三选一随便穿,但星期一升旗不能穿运动款,体育课又必须穿运动款,于是体育课就在星期一上午的高二1班同学们只好全副武装,运动校服当内搭,衬衫校服当外套。而没记熟新课表的宁随就倒了大霉,在严查校服的开学第一天里被抓了典型,喜提首罚。作者有话要说:头发全掉光群聊记录1潘长江最帅:老杨昨天肯定没洗头,我看见她头皮屑了ns:没事,她也看见你的错题集了潘长江最帅:我现在放火烧了办公室还来得及吗?我真的很聪明:你看看这群里有几个人?潘长江最帅:53啊,怎么了ns:我同桌被你踢出去了,应该是52潘长江最帅:……所以多的那个是谁陆思睿真的比我聪明:老师办公室共用的蹲群小号潘长江最帅:…………………………系统提示:“百年树不起人”发起投票【同意将潘正航踢出去的举手】一分钟后,投票比例定格在52:1。系统提示:潘长江最帅退出了群聊系统提示:ns邀请s加入了群聊ps:其实有鸡腿题吃肉题之类的,但是不如苦瓜题好笑所以没写,这种“惩罚”也就是愿打愿挨,学生不愿意的话老师也不可能盯着人不让打饭,所以不用想多,乐一乐就好(求生欲)第10章 潮湿心跳擦白板,洗白板擦,灌墨水抄课表,等老师写满板书后再擦,再洗……未来的一个星期里,这样的轮回都将是宁随的日常。偏偏这第一第二节 课是英语连堂,任课老师张君奇是个人送外号“草圣”的书法狂热爱好者,第二节课还没上到一半,两个白板擦就全废了。宁随不得不紧急营业,板擦其实还挺好处理,但他手上不慎沾染的蓝紫色墨水却对着水龙头搓了五分钟也没洗掉。宁随放弃洗白自己,转身打个报告进教室。把白板擦递给张大圣后,他面带煞气地回到座位上,直接双掌齐上按住司越的肩膀,将满手的水和洗不掉的墨全都擦在他白色的校服衬衫上。司越任由他泄愤似的抓着自己摇来晃去,几乎不动嘴唇地说:“我昨天还提醒过你说今天有体育课,要记得多带件校服。”“不,你没有。”宁随说。“就算我没有,”司越回头看他一眼,“课表也挂在班级群里叫你呢。”宁随:“……”这回没得洗,他是真忘了。在这么简单的事情上犯傻,宁随觉得有点没面子,于是他把司越的脑袋推了回去:“学习委员不要带头开小差啊。”司越没吭声,顺着他的手转回去了。更新装备后,张书圣又开始笔走如飞大写特写,宁随靠在椅背上,脑袋端正地对着讲台,手心却悄悄在裤子上蹭了蹭,余光也克制不住地往他刚碰过的司越的鬓角耳廓上瞄。他不用看也知道司越发尾下的腺体到底藏在哪里,那渺渺浮浮的醺醇酒香就是从那段修长的颈后逸散出来,在澄澈的阳光里游弋着。因为只有宁随能闻见,所以它们就丝丝缕缕地循他而来。宁随反手摸向自己的脖子,隐在皮肉下的腺体轻轻一跳,似乎传来了一点若有若无的温热。“我真的说了,”司越忽然又偏回了头,他的眼神看起来有点认真,“昨天第二节 晚自习的时候,你在画皮卡丘。”宁随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于是他试探着拍了拍司越的肩膀:“那我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一下?”“你要不原谅也行,”司越面不改色地说,“明天你就去食堂吃芹菜青椒炒苦瓜。”宁随:“……”光听这几个字他都能闻到味儿了。这玩意儿必不可行。“你看我都掉头发了,”为了吃饭,宁随忍痛一拔,捏着两根毛举到司越面前,“它小小年纪受不了这种苦,真的,一餐吃不上肉都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宁随一通胡扯,最后见司越撑着下巴一副“你继续编”的样子,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同桌,你可怜可怜我呗。”他握着司越的肩膀推了推,指腹下的锁骨突兀坚硬,贴住他小臂的肩胛骨清隽笔直。司越像是叹了口气,然后伸手往他面前一摊:“麻烦这位可怜人把我的学费结一下。”宁随从他桌上拿了支笔放进他手里:“给。”司越:“……”“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他把那支笔拍在宁随桌上,“待会就用得着了。”“干什么用?”宁随忽然想起什么,随口说,“不会又让我写检讨吧?”“我觉得用行为检讨代替形式化的书面检讨会更有教育意义,”司越也陪他瞎扯了一句,然后才说,“待会下课跟我去誊分数。”宁随问:“那课间操呢?”“翘了。”司越说完,摸出手机发了条微信。还有这种好事?宁随觉得司越这不是想让他检讨,而是想让他捡便宜。运动员进行曲一响,整栋教学楼都“哗啦啦”震动了起来,学生们比肩接踵地涌入楼道直奔操场,司越却带着宁随逆流而过去了老师办公室。两人敲门进去,数学老师严珊正在批改刚收上来的作业。“来啦,把昨天的卷子拿去登成绩吧,”她抽出花名册放在试卷上,这才抬想起来问一句,“咦,怎么是你们俩啊?我的课代表呢?”“潘正航说他缺乏锻炼,主动申请去课间操领舞了。”司越一边整理试卷一边信口雌黄。宁随想起刚才在他对话框里看见的潘领舞的头像,忍笑从他手里分了一半出来自己抱着。“那我下次得让他到讲台来上领一段,”严珊眯着眼睛笑了笑,“那就辛苦你们两个啦,去吧去吧。”二人又一前一后回去了。教室里空荡荡的,宁随把试卷扔在桌面上,自己也坐在一旁,一边晃腿一边翻找,很快就把他和司越的卷子先挑了出来。这些都是昨天的课堂作业,不算考试,没想到连这也要录成绩。他随口问了一句:“严老师高一教你们班的时候也是这样吗?所有的成绩都要记录在案?”“嗯,她是人如其名的严,”司越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她以前教我们班?”“啊我……”宁随被他问得心头一跳,“我有时候路过,看到她拖堂,就记住了。”“哦,”司越点点头,把卷子递给他,“来吧,你念我记。”宁随松了口气,拿起卷子开始报名字和分数:“第一个就是你自己的,142分……啧,你是人吗?我看看我的……我才126。”“潘正航,134,林继衡,120,陆思睿……”人都走光了,空荡的教室里渐渐填满了司越的信息素和追缠着白色窗帘的晴风。分明全校的扩音器都在播放课间操的舞曲,可宁随却觉得无形中有什么朦胧的波澜荡开了那些不合时宜的琐音,只余如水的安然静谧。宁随觉得大半个自己都不知道飘去了哪里,五十多个成绩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念完了,课间操也像掐着点似,咻一下就结束了。乐声停歇人声再沸,乱轰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个跑得快的alpha踏着咚咚咚的震响,浑身带风地从他们教室外边一冲而过。喧嚣卷土重来,宁随却只觉得心里一空。司越起身把卷子一张张发下去,宁随见他似乎不为所动的样子,抿唇收回了那点摸不着声的失落。他看了眼白板上张牙舞爪的板书,跳下桌子两步跨上讲台,然后捞起清洁剂对着那些蓝紫色的墨迹一阵喷,举着板擦认真地清理起来。刚擦干净白板,眼前的光线就忽然变暗,宁随回头一看,发现司越正在关灯,再一打量,窗户和后门不知何时也全关上了。宁随纳闷:“怎么都关了?”“去上体育课了啊,”司越对着依然空荡荡的教室抬了抬下巴,“你没见他们都不回来吗?”何止没回来。宁随这才发现,很多人的课桌上都乱七八糟地扔着校服衬衫,想必就是为了体育课而换下的。这么多的显而易见,而他竟全无所查。宁随不愿直视面前这个让自己神游到马里亚纳海沟的罪魁祸首,揉了揉鼻子离开教室:“那你也换衣服吧,我下去了。”“一起,”司越也跟着出来,反手关上门,“我也没带运动服,不用换。”“哦哟,”宁随抬手指着他,发现新大陆似地笑了,“你知法犯法啊!”“被你传染了,”可能司越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所以多解释了一句,“我以为我带了,结果发现书包里没有。”“这下你高兴了?”司越不轻不重地推了推他的后背,宁随顺势跳下了第一级楼梯,“待会我也得罚跑,下星期还要接你的班。”宁随严肃道:“朕的江山就交给你了。”两人踩着上课铃声到了操场,新学期新老师,还没来得及指定体育委员,林继衡作为班长,义不容辞地站出来整理队形。四排队伍一站齐,宁随和司越就显得格格不入了。大家都穿蓝色运动服,只有他们俩穿着白衬衫。活生生把校服穿出了情侣装的味道。“你们两个,待会自己去加五圈,”体育老师把他俩点出来,然后问,“有谁愿意自告奋勇来当体育委员的吗?平时就是帮忙拿一下器材,没有工资但是可以加分。”宁随戴罪立功似地率先举手:“老师,我推荐陆思睿。”陆思睿一愣,猛地扭头看过去。林继衡想起之前看到过陆思睿的成绩单,这个omega每次体育考试几乎都要靠老师的同情分才能及格,于是他也举手:“老师,我们班陆思睿同学不太擅长体育运动,但是他很负责,我觉得他可以胜任体育委员的职位。”司越看了看宁随:“我也同意。”潘正航盲目跟风:“附议!”四人带了一波节奏,其他人也没兴趣争,三三两两应和着,陆思睿就这么被全班顺水推舟地任命了。陆思睿有点胆小,性格也慢热,从小到大都是那种存在感很低的人,只有碰上大家都不愿做的事才会有人想起他,赶鸭子上架地推给他去做。其实他也想做些什么证明自己,高一还曾鼓起勇气参与过班干部竞选,但那时候他的成绩没现在那么好,所以几乎没有人给他投票。那时候他甚至没觉得自己输得太难看,因为他知道自己从未被正视过,连参赛资格都没有。所以他同样也没想到,会有人把他的黯然看在眼里,不由分说地把机会往他身上推。他低头搓了搓自己的细胳膊细腿,体育委员最大的作用就是推着小车搬运器材,是个很无聊的活,虽然听起来依旧是赶鸭子上架,但这次他很开心。“体育委员出列!”“道!”陆思睿应声而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这节课不上新内容,就做体能恢复,直接跑步十圈,跑完就下课,”体育老师一座五指山拍在他肩头,当场镇死了他心里活蹦乱跳的孙猴子,“你来领队。”陆思睿:“……”他心想我不推车了,来个人把我这只鸭子推回去吧。看着面前一排排灰白的小脸蛋,体育老师清了清喉咙,打开手件夹:“这个月月底全校要统一进行综合体侧,最终成绩会参与本学期的评优并且上报教育局,固定的测试内容是omega的八百米,beta的一千米和alpha的一千五,其他项目抽中的是全员五十米往返跑,以及beta的立定跳远,omega的仰卧起坐和alpha的引体向上。这些你们有空就自己多锻炼一下。”没有空也不想锻炼的同学们都快听傻了。“好,现在,向左转,一列一列排好队,跟着体育委员,”体育老师把话一撂,叼着口哨用力一吹,“跑!”于是陆思睿又从鸭子变成了鹌鹑,半死不活地挪着两条腿,带领全班同学以春游般的悠闲速度缓缓路过塑胶跑道。老师眯着眼睛看了三秒,怒吹口哨修改指令:“不用排队了!随便跑!先跑完先下课!”话音刚落,早已憋不住了的alpha们顿时旋风般冲了出去,其他人也一个接一个超过了陆思睿。新官上任的体育委员还没来得及烧上三把火就先感受到了落伍的悲凉,只有前同桌宁随慢悠悠地上前几步,跟他并肩跑在一起。实践证明,校服白衬衫的帅气只能存在于精修图里,这不吸汗的玩意儿对运动一点也不友好,真穿这衣服去跑十五圈,有多难受只有自己知道。宁随一点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玩湿身透视,他宁愿慢慢磨蹭,所以跑得不比走路快多少。陆思睿见有人陪自己一块儿吊车尾,顿时觉得心里有了底气。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你怎么不跑?我记得你跑步挺厉害的。”“组织上派我来进行人道主义的慰问和关怀。”话虽这么说,可宁随却连看都不看慰问对象一眼,目光笔直地投向了前方聚众撒泼的人群里。站在基因链顶端的alpha天生自带奔腾的兽性,竞争意识强得出奇,个个侵略如火,恨不得连发烧都要比别人高八度。听起来很酷,但人的身体和心灵未必是同一阵营的战友。比如说alpha中有不管怎么跑都不快不慢节奏稳健的司越,也有林继衡这种没跑几圈就人样全无的玩意儿,“呜哇呜啦”甩着舌头撒丫子狂奔而过,身上那股子压制不住的信息素直扑上来,糊了宁随一头一脸。一圈又一圈地跑下来,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都随着血液的升温而按捺不住地冒了头,各种或烈或甜的气味与蒸腾的汗水融在一起,在蓝天白云下朝气昂扬。宁随揉了揉鼻子,反手向后摸去。颈后汗湿的皮肤触感微凉,他伸手按了按,能感觉到脊椎的两节骨突之间藏着一粒圆润的小珠,此刻正在他的指腹下微微跳动着。宁随有点好奇,不知道他的信息素闻起来会是什么味道的……他正在走神,忽然眼前一花,脚下顿时踩了个歪,失去平衡的身体踉跄着就要往前扑。陆思睿一惊之下连忙伸直了双手要去抓他,奈何他人矮体弱还反应慢,只来得及抓到宁随背后的一截衣服,整个人就被带得站不住脚,雪上加霜地把宁随最后一线挣扎的机会扼杀在了摇篮里。宁随心底一声哀嚎,认命地提起胳膊,但求护住自己英俊的容颜。然后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捂着脸一头撞进了司越怀里。不知何时跑到他身边的少年alpha身形颀长,白色衬衫下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略显单薄瘦削,却半分不减胸膛的宽阔。他骨节分明的手掌紧握着另一人的肩头,像是下一刻就要把对方牢牢揉进自己的怀中。有司越这么一拦,陆思睿也只是跟着撞上了宁随的后背,很快就及时稳住身体退开了距离,谁也没摔着。正在操场上体育课的不止他们一个班,司越这张脸又盛名在外,顿时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凑上前来围观,正在跑圈的1班人也几乎都停了下来,一边偷懒一边看热闹。“哇哦!”“咻咻!”此起彼伏的起哄和口哨声中,凛冽而强悍的信息素侵略了宁随所有的感官,他愣愣地放开了捂在脸上的手,指尖与对方的衣领一擦而过。眼前所见是那人近在咫尺的锁骨线条,汗湿的发尾贴在他的颈侧,滑过喉结的水痕向下没入白色衬衣,撞响了潮湿的心跳。咚咚,咚咚。一声追着一声。越来越快。作者有话要说:我在现场!!我在按头!!!!第11章 a神恋爱宁随来不及区别这心跳声的来源和归属,他在大脑一片空白中下意识退了一步……然后就重重踩上了身后陆思睿的脚,对无辜的小陆造成了二次伤害。好不容易站稳的陆思睿再度抱足而泣,龇牙咧嘴又蹦又跳,惨叫声提神醒脑。围观群众笑得更大声了。在这种鸡兔同笼狼嚎狗叫的优良氛围里,再怎么修为精深的旖旎也该窒息身亡了。宁随捏着鼻梁清醒过来,一边道谢一边转身去扶陆思睿,司越顺势松开了握住他肩膀的双手。陆思睿攀着宁随的小臂,仿佛一只娇弱的金鸡在塑胶跑道上独立:“唉哟,疼死我了。”司越将视线从宁随身上收回,淡淡地瞥了陆思睿一眼:“站不住就去旁边坐着。”“对,别站在这了,”宁随被他提醒了,反手握上陆思睿的手腕,另一只手也绕过去扶住他的腰,“我扶你过去吧。”司越像是被阳光晃住似地眯了眯眼睛,然后才抬脚跟上。三人寻了片树荫坐下,运动中还算节制的汗水此刻争先恐后地从毛孔里涌出来,沿着下颌滴滴滑落,风一阵阵吹过来,自在又凉爽。枝叶间漏下的几点光斑被吹得一晃一晃,没头没脑地往人眼睛里扎,宁随抬手盖在眉骨那再往上一推,把汗水和汗湿的头发全撸了上去。司越看着他脸上明明暗暗的光线,正要说些什么,眼睛就像突然被黏住了一样,牢牢盯上了宁随的脖子。“咦?”陆思睿抽了抽鼻子,眼睛一亮,“这什么味道?好香啊。”“什么味道?”宁随一愣,他什么也没闻见,难道陆思睿的嗅觉比他还灵?“说不上来,好香啊……”陆思睿左顾右盼地用力吸气,“不见了,就刚刚突然一下,只闻到了一点。”司越忽然站起来,一把抓住宁随的手腕:“走了,刚老杨说让我们去办公室帮忙。”“嗯?”宁随被他掌心的热度一烫,没反应过来,“谁?”“走就是了,”司越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教学楼走,“体委帮跟老师说一声,我们先走了。”“哦,好。”陆思睿连问都没多问一句,十分听话地朝老师那过去了。“你怎么知道老杨要找我们?”司越的手紧握着宁随的腕骨,二人踏进了更阴凉的教学楼里,宁随却觉得那种快发烧的热意又要卷土重来,连忙把自己的手腕抽回来。手里一空,司越有点无奈地停下脚步,他抬眼看了看周围,嘈杂的闹声都留在了操场上,他们说什么都不会被人听见。但他只是很轻地说:“你的信息素溢出来了。”“什么?”宁随的面部表情还没来得及走程序就碎了个干净,“我?我的??信息素???”他人生的前十七年都没把这个词跟自己放在一块联系过,虽然最近已经开始慢慢适应新身份,但还是陌生得厉害。宁随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的腺体,愣愣地发起了呆。“刚刚陆思睿闻到的应该就是,不过只有一点,”司越想了想,又说,“别担心,控制信息素不难,你很快就能学会的。”难怪他没有闻到,因为是从自己身上溢出来的,所以反倒是本人没能察觉吗?司越把自己亲口批下的罚跑五圈扔去了九霄云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上去休息?”“还行,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宁随抿着嘴唇想了想,“我上去拿手机,先跟我爸妈说一声。”“去吧。”宁随转身踩着楼梯上去了,司越没有跟上,而是掉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宁随回到教室,从书包里摸出手机,双臂撑在课桌上开始查询起了关于控制信息素的各种资料,等看得心里有数了,这才点开了爹妈的对话框。这种事情,就算他想一切从简,那头也不会让他如愿。最后还是两通电话打过来,尤其是夏蓉,足足说了有十几分钟,紧张得像是今晚就要送儿子上花轿了一样。电话刚一挂,花轿就自己抬腿进了教室。司越把手里拿着的一瓶软糖放在宁随桌上:“这是omega专用的信息素隐藏药,你一开始控制不好信息素的话,可以先吃这个。”见他还特意去医务室帮忙了买药,宁随有点心虚地把“花轿”俩字从他脑门上摘下来。“等等,这是药?看着怎么那么好吃呢?”宁随觉得自己像个第一次看见卫生巾的直男,第一反应是“卧槽这颜色还挺丰富啊”。“这是给太早拥有信息素不会控制的小孩吃的,所以做成了水果糖的味道,但是好吃也不能吃多吃,”他这不正经的样子让司越忍不住多提醒了一句,“虽说没有副作用,但不能依赖这个。”他顿了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行,知道了,”宁随没注意到这些,拿起手机把药钱转给他,又顺便把电话里跟爸妈商量的事告诉他,“对了,最近我就先不跟你一块去食堂了,我爸叫我和言颂回家吃,顺便让他教我控制信息素。”“嗯。”司越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中午放学后,宁随下楼去找言颂一起回家,司越却没去食堂,在超市随便买了点吃的就直接回了寝室。于此相对的,是他的舍友林继衡得到了来自爹妈的探监问候,好吃好喝之后一脸满足地抱着大包小包,卡着午休的门禁点回了宿舍。一进门就闻到了洗发水的味道,司越正湿着头发站在床边,身上只穿了条白色串标运动裤。“刚洗完澡?”林继衡随口问了一句。“嗯,太热了。”司越弯腰抓起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件运动校服套上。“你这不是带了运动服吗?”林继衡看不懂这个操作,“那你干嘛不穿?”“我忘记我带了。”司越头也不回地说。林继衡看见他脚下摊开的行李箱,发现司越把昨天才收拾出来的衣服都重新放回了衣柜,顿时更纳闷了。“怎么了这是?”林继衡好奇地凑上前,“你不是说嫌午休要回宿舍麻烦,不想住校了吗?”司越没解释:“再住一段时间吧。”“哦,”虽然司越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林继衡与他相识多年,一眼就能看出来面前这位此刻的心情不怎么美好,“这是我妈送来的,你看看想吃什么自己拿啊。”他自觉上供了手里的零食,乖巧地躺回了自己的小床上,开始思考是哪家兔崽子这么狗胆包天敢招惹他越哥。司越上初三的时候,他爸打算让他去读附中,但他自己想考南岐一中,于是他妈就豪气干云地给南岐一中捐了栋宿舍楼,用行动站在儿子这边。等司越入了学,宿舍楼正好建设完毕可以投入使用,她老人家就理直气壮地走后门,把位于顶楼装潢最好的一间寝室留给了自家儿子。虽说这间宿舍也是四人间的配置,但这里只有屋主司越和抱大腿的林继衡两个人住。这一年来俩人一直都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因为中午不愿回宿舍想要搬出去了?司越家离学校还挺远的,如果他要搬出去,那每天来回得在路上浪费多少时间啊?难道他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了?不,这是不可能的。自信满满的林继衡摇摇头,把这个猜测甩出了脑海。还没等他理出个头绪,体育课连跑十圈的疲惫就汹涌而来,他眼睛一闭,很快睡死过去。林继衡没想到的是,他中午没寻思明白的答案,下午居然就从天而降,自投罗网地撞了过来。南岐一中学生会旗下,负责分管新媒体的部门日常运营着一个论坛板块叫做“南岐八爪鱼”,上面每天会发布很多校内外信息,比如失物悬赏和招领、优秀学生表彰、学霸心得体会、高级教师指导、各种竞赛资讯、学习资料和好书推荐,以及提醒各位走读学生,今日校门口又出现了哪个正在游荡的危险分子。其业务范围之广,大概真的只有八条腿才能兼顾。司越作为全校公认的a神,风云人物中的风云人物,自入学以来就一直是这个板块的常客。优秀学生是他,学霸采访是他,资料推荐还是他。官方追星最为致命,因司越的出现频率过高,还曾经导致了大量不实谣言的传播——比如学生会手里握有司越的海量不公开高清私照什么的。但这个论坛板块的管理者可以合理合法地追着司越拍照却是不争的事实。因此,仰慕他的人为了争夺账号管理权,积极踊跃地申请加入学生会新媒体部,间接推动了新媒体部的蓬勃发展,也使得该部门差点成为司越的个人粉丝后援会。按理说“南岐八爪鱼”上出现司越的照片没什么可奇怪的,大家只要走程序地保存图片设为壁纸,然后专心舔屏就完事了。但这次爆出来的是一张双人合影。不知是账号管理者忘记切换私人账号,还是干脆就抱着“有福同享有瓜同吃,共建美好和谐校园”的社会主义精神,在九月一日的十三点零五分,“南岐八爪鱼”发布了一条图文并茂的帖子。配图则是操场上一个人捂着脸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的抓拍照片,配字是“啊啊啊啊啊啊好配两个男的!!!”照片里的两个人都穿着白衬衫,画面不算清楚,不过一眼能看出来抱人的那个是司越。而捂脸的人是谁则被讨论出了一栋高楼。但更精彩的是下边的评论,因为评论里有人贴出了一张清晰度比主贴高一万倍的照片。照片中司越正站在一个人的侧后方,手臂环着他的肩背绕上脖颈,掌心覆盖了那人的喉结,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还摸着他的脸。而那个人满脸满肩都是水,他脑袋后仰着靠在司越的肩膀上,半湿的白色短袖贴着身体,光线透过门窗照在二人身上,再加上半遮半挡的偷拍视角……大家不想走程序了,因为他们直接就疯了。评论区宛如大型土拨鼠受虐现场,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尖叫声的魔音灌耳。“这他妈是谁拍的!!?谁!!!!给我站出来!!!英雄啊老子爱你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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