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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雾》TXT全集下载_26(1 / 1)

她等了一年,又一年,这个秘密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她追着那个看不着的虚影,不知疲倦地奔跑。家里人给她安排的相亲,同事的追求,她通通拒绝了,究竟为的是什么,到最后,她也有些茫然。希望总是给人正面的力量,但希望有时也会滋生出不和谐的欲望。而当希望终于以真实的形态出现,却被发现不过是假象,它的孪生兄弟绝望会带着迫不及待的笑容,给上致命一击。何子忧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木讷地看着夏葵穿着浴袍,身体的曲线若隐若现,她毫无顾忌地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一条腿,小腿纤细,线条紧实。夏葵终于在沙发上找到了她的打火机,大概是刚才从兜里滑落的。她点上烟,倒也没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抽烟也不过是点烟这么一个动作,过烟瘾反倒是其次。“叶砚炀?”何子忧的声音发紧,怔怔地看向男人。叶砚炀低头整了整没系上的皮带,回头问了夏葵一句:“现在几点?”夏葵瞄了眼手机:“两点半。”他偏过头,单手撑着门框,站得没个正形,情绪不高地说:“你来早了。”夏葵一方面看着都觉得何子忧可怜,一方面又觉得叶砚炀这演技绝了,渣得这么帅,还一脸无辜,真叫人好想把他按在地上暴打一顿。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28 22:03:30~2020-06-29 22:38: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再殺一個人 5个;喵不累、kristina迪迪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没有我不是 10瓶;□□artwater 3瓶;不下雨了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3章何子忧胸口起伏了两次, 盯着叶砚炀的眼神有点混乱:“你是砚炀吧?”叶砚炀冲她眨了眨眼:“傻了?来都来了,进来吧。”他转身到屋里,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明码标价的高级矿泉水, 搁在茶几上,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何子忧像是宕机的老式电脑,站在门口没动。夏葵觉得大概轮到自己出场了, 清了清嗓子, 一副干完力气活困倦的模样:“你们聊, 我进去睡会?”叶砚炀冲她挥了挥手,她刚起身,门口突然爆发一声怒吼:“你给我站住。”夏葵当然也就是做做样子, 及时地收回了脚步, 一支胳膊懒散地抵住另一支举烟的胳膊。何子忧如同重新接通了电源,猛地冲到她面前, 二话不说抬手就要招呼。她这点动作,夏葵哪里预判不出来, 可她没打算动,眼睛都没眨一下, 做好准备硬吃这一巴掌。然而,疼痛没有如期落下, 边上飞快伸出一只手准确地握住了何子忧的手腕。“脾气那么大,要不要先喝口水冷静下再说话?”叶砚炀声音淡漠了几分,将水瓶塞到何子忧的手里。这一瞬间,何子忧眼里的泪珠刷地滚落下来, 也不知那么多眼泪从哪里冒出来的。光是这么看着,夏葵觉得他们挺不是东西,她挺同情何子忧的,长情放不下的人,总是圈地自缚。她以前没尝试过这种情感,觉得特别傻缺,现在……她悄悄朝边上撇了一眼,似乎能理解其中一二。“砚炀,你怎么会跟她……”何子忧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流进了嘴角,夏葵觉得那该挺咸的,特别想帮她把瓶盖子拧开。叶砚炀颇为玩味地笑了笑,听完后,反倒去看夏葵的反应,可惜夏葵支着脑袋,一副全然未闻的样子。“你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吗?”夏葵叹气,她的履历有这么惊人么,老要搬出来给人开开眼。“叶雾白的女人。”叶砚炀言简意赅,“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也挺合拍,大概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吧。”他这话无疑是雪上加霜,何子忧感觉快要呼吸不上来,脸色白得腮红都快盖不住了。夏葵终归还是怜香惜玉的,想伸手扶她一把,不料何子忧看上去快要不行的样子,甩起胳膊来还挺有劲,她的手被撂开,紧接着就是一通辱骂:“夏葵,你这个人是不是毫无底线,杀人放火吸毒,道德在你这里是不是就是个屁,你是母狗吗,见到谁都能上?你这种人渣为什么不死在牢里?”夏葵心平气和地接受了她的指责,有些说得对,有些说得离谱,但她没去纠正。打断这番恶语的是叶砚炀冷清的声音:“何子忧,多说一句,就给我滚出去。”“叶砚炀,”何子忧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应激反应,她本来从不会用这种口吻跟叶砚炀说话,“要不是我,你能回得来?”叶砚炀眼皮一掀,琥珀色的瞳孔泛着淡淡的冷意:“我还要谢谢你?给我这具健康的身体使了多少绊子,你是想要我回来呢,还是想要我的命?”何子忧卡壳。之前叶雾白说过,有不少人找他麻烦,而穆木也说过,并不是她一个人针对叶雾白,这么看来是何子忧,她竟然想要通过极端手段把叶砚炀换出来。何子忧脸上留着泪痕,手里死死拽着皮包带,她很想否认这个人不是叶砚炀,但这样得神态,语气,不是他又会是谁,当初她还不就是迷上了他这副帅气又不正经的样子。何子忧的脑子终于迈过了震惊这个坎,智商开始上线:“我这都是为了你,你真的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吗?”“怎么说,你教教我?”叶砚炀叉开两条长腿,漫不经心地玩起夏葵的打火机,小火苗有一下没一下地冒个头,合着金属摩擦的声音,爆裂出一丝危险的信号。何子忧沉默了许久,心里挣扎着要不要说,说夏葵她没一点心理负担,甚至恨不得提着粪桶兜她一头,但面对叶砚炀,她的狠话到了舌尖又给咽了回去。她朝夏葵那看了一眼,余光里还有从客厅到卧室一地的凌乱,她的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好像连吞两只苍蝇。明明知道叶雾白和夏葵是怎么一回事,可看到叶砚炀和夏葵,她就恶心得不行。夏葵对她的眼神明察秋毫,对自己贱女的形象很有自知之明,若无其事地任她鄙夷厌恶。不料,何子忧突然来了句:“我们单独谈谈。”然后,压根没给夏葵说话的机会,直接朝里屋走去。夏葵偏过头,耸耸肩,叶砚炀刚想说什么,夏葵冲他眨了下眼,一脸淡定地跟着进去。叶砚炀看着那道关上的门,嗓子有点干,随手打开了桌上那瓶水,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结进入身体,那股烦躁并没有因此退去,视线始终盯着那扇门。卧室里,何子忧刚进去就后悔了,猛一眼,当即把头扭开,怕是把眼睛给污了。卧室大床上保持着伪装激烈状况后的样子,夏葵走上前,善解人意地捡起地上的衣物,顺便把浴袍脱了,换回自己的衣服。“夏葵,你什么意思?”何子忧闭着眼,咬着后槽牙说道。夏葵慢悠悠地套上毛衣,转个身坐回到大床上,笑问:“你问清楚点,我不太明白。”何子忧突然睁开眼,死死盯着她,由于刚哭过,眼圈还是红的,看起来莫名的悲壮:“那个是叶砚炀,不是叶雾白。”夏葵张口“啊”了一声:“我知道,前两天刚消化了这个事实。”“我早就知道,我喜欢的人是叶砚炀。”“哦。”“你谁都可以吗?一会是叶雾白女朋友,一会跟砚炀上床?”“不都是一个身体吗,计较这个干嘛?”夏葵身体往后仰,两条胳膊撑在床上。何子忧朝她靠近一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泰然自若的脸,冷冷笑道:“你难道没想过,从一开始,雾白就是为了利用你才把你带在身边吗?”何子忧看不上夏葵,一百个一万个看不上,夏葵就是烂到泥地里的腐败物,她都不屑踩一脚,偏生这么个不值一提的腐败物轻而易举地就把她得不到的人据为己有。她,凭!什!么!何子忧快要气炸了,不过当她们两个人独处一室的时候,她的理智慢慢回笼。“我很了解叶砚炀,也很了解叶雾白。叶雾白看着温和,实际上跟谁都没多大关系,要不是有值得利用的价值。你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不然,砚炀不会盯上你,你这种类型,他看都不会看一眼。”“哦,”夏葵无所谓地应了一声,经历过太多次了,许多人想要拿她以前的痛处刺激她,她都麻木了,哪怕心里头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写在脸上,所以她听完没多大反应,“成年人,大家各取所需,正常。”何子忧看出来这些话刺激不到夏葵,很快理出了一条思路,为自己争取利益最大化:“夏葵,我们合作如何?”“我们能合作什么?”夏葵漫不经心道,实际上她开始有点佩服何子忧情绪调整能力,能屈能伸,女中豪杰。“你其实没来真的对吧,性向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更别提前后跟两个男人上床。”何子忧开始试探夏葵。夏葵挑眉,舔了舔小虎牙,没吱声,拿眼神示意她说下去。何子忧这回完全冷静下来:“你的情况,我也有所耳闻。你有个兄弟死在监狱了,对吧,怎么样,我让害了你兄弟的那个人,一辈子出不了监狱的大门,叶砚炀能答应你的,我也可以。条件是,你离开砚炀,并且把你手里的东西交给我。你不会不知道吧,好几双眼睛都盯着你了。”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成为了这个事件的中心。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很微妙,怕是肯定没有的,她甚至还有些蠢蠢欲动,就如同剥到最后一层的蝉蛹,里头是蛾子是蝴蝶,马上就要振翅而出。只不过,她还有一点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兄弟的事?”何子忧愣了愣,很快道:“这个你不用管。”夏葵追问:“是叶遂?”她查过何子忧,其实也不用查,她一派大小姐作风,对叶砚炀势在必得,明眼都能看出家里有些背景。她帮叶遂,实际上是为了讨好他,叶遂接受何子忧的好意,也不过是利用她家里的一些背景把胡炎的弟兄保住,从而掌控住名单等资料。何子忧听到叶遂的反应又愣了下,随即撇了撇嘴角,冷漠道:“伯父担心砚炀,天经地义,他不说,我也会帮忙。”夏葵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微表情,很快否定了叶遂,她不过是顺水推舟的说法。“你合不合作?”何子忧开始不耐烦。她敢提出这样的要求,无非是猜测她终究是个浪荡之人,不论是对叶砚炀还是叶雾白,她都是玩玩,甚至利用罢了,只要达成她的目的,男人什么的,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夏葵没中套,大忽悠嘛,她以前忽悠得还少吗。葵哥摆起了谱:“姐姐,叫你声姐姐,是想告诉你,不是针对你才不答应合作,而是你说的条件也不怎么诱人,叶砚炀也可以做到,他还愿意陪我解闷,多好。”说到底,何子忧还是没掐住夏葵的命门,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何子忧看着她说话漫不经心的调调,心里的火头就忍不住往上窜:“你以为你拿的是个宝?小心是个□□包。”“你觉得我会怕吗?”夏葵理直气壮地反问。何子忧抱臂,耐着性子问:“那你想要什么,真相吗,没有真相的,我们都不过是陪着他演了一出戏,他精神失常这么久,任性这么久,该结束了。”原来,他的痛苦和孤独在这些人眼里不过是任性啊,这么多人觉得他有病,不可理喻,还有这么多人妄想替他决定这具身体的使用权。就连喜欢他的女生,也没有拿正常的目光看待他。她以为这辈子遇到了许多禽兽不如的东西,已经看淡这些人情冷暖了,可没想到叶雾白碰到的比卖火柴的小姑娘里头还令人唏嘘。他们就这么不把她的店长美人当回事啊。夏葵冷眼睨着何子忧,舌尖顶着后槽牙,腮帮子发酸。叶砚炀走进屋里,夏葵依然保持着后仰的姿势,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动静也没反应。他走到她跟前,她眼珠子都没动一下。“谈崩了?”就刚才何子忧出去那吃了狗屎加□□的脸,叶砚炀已经知道夏葵放了大招,把人彻底惹毛了。夏葵没心没肺地笑了下:“不就是要这个结果吗,已经安排人跟着了。”叶砚炀平静地与她对视,她的目光是散的,没看他,笑得很懒散,像是戴着薄薄的面具,叫人看不透。他靠近了些,忽然捂住她的耳朵。夏葵蹙眉,终于把视线对上他:“干嘛?”叶砚炀压低了声音:“刚才那些话,都不要听,不要记。”夏葵茫然了会,而后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刚才何子忧说她的那番话,母狗都出来了,这素质确实高。但这些人身攻击不会动摇她,再难听的话,她都能一边吃饭一边当下饭小菜咽下去。动摇她的是何子忧那句:“叶雾白从最开始,就是在利用你。”耳朵上传来他掌心的热度,她的舌尖微微发麻。“叶砚炀,少装了,深情人设也不适合你。”夏葵别开眼,飞快地打掉他的手。叶砚炀的手滞在空中,有些可笑地站在原地,他慢慢收回手,捂住额,低低笑了一声:“我以为我们关系好点了。你不相信我喜欢你?”“可省省吧,”夏葵走到客厅,背对着他捡起外套穿上,“我们只有□□关系以及短暂的合作关系,都是成年人,有利益就是朋友。”叶砚炀跟着她,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谁给你好处多,你就跟谁合作。那雾白呢,他还是你的店长美人吗?”夏葵开始找打火机,她明明记得刚才随手丢在沙发上了,听到这句话,她停下动作,侧过身分出点神看他。她笑笑,有点像第一天进到店里的张阿春,故意挑难听的话说:“我的店长美人,不是已经死了吗?”梁见空说过,夏葵是那种,对于善意,更接受恶意的人,这是生存教会她的一课。哪怕你骗了她,她也不会表露,她真的不会在意,连带着,也不会在意你这个人。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29 22:38:17~2020-06-30 23:39: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kristina迪迪、再殺一個人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szlhcdechlcahsdyt 19瓶;秋、爱越随行、面什么面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4章夏葵和叶砚炀联盟了。都说夏葵是个狠人, 感情在她这确实不值一提,转眼就把叶雾白给忘了。外头满城风雨,她这头岁月静好, 颇有一种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态度。和器找她谈了会事,基本上是他在说, 她偶尔回一句。说到一半, 他突然停了下来, 好一会,夏葵都没发现没人说话了。“嗯?师父,您继续啊。”“我说什么, 你都听见了?”“听见了啊。”“你倒是重复一遍看看。”“你说……你说什么来着?”和器无数次跟自己说, 这要是儿子,早他妈打死了。“叶砚炀没联系你?”夏葵眼珠一转, 脑子终于动了动:“没。”“传言是真的?你跟他好上了?”“啊,就炮友吧, 也没机会安排,我最近大姨妈。”和器:“……”“外面都在传, 你怀了他孩子,帮他洗罪。”夏葵震惊:“什么?”“不发呆了?”“师父, 我大姨妈都来过了,怀不上!”“……”和器按了按太阳穴,起身,“我还有事要忙, 你要的东西都放在这了,自己看。”夏葵跟着起身:“噢,好,谢谢师父大恩大德,我这辈子无以为报,下辈子……”“下辈子你哪边凉快滚哪边去。”和器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兀自离去。等他走后,夏葵回到屋里,换了身衣服,半个月以来,终于有鱼上钩了。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条鱼会是这个人。她和叶砚炀的合作目的很简单,让人以为夏葵谁都可以合作,反客为主,引诱某些忍不住的人主动找上门。夏葵被约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她略低头,墨镜后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左右打量了一番,好地方,不愧是这人选的,四处没监控,二里地之内不会有闲杂人等路过。她找了块地坐下,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糖纸剥到一半,身后传来脚步声。“方警官,你选的这地方,风景也太差了。”夏葵把糖塞到嘴里,侧过脸,余光中看到男人沾着泥点的黑色皮鞋。“你一个人来的?”方剑名谨慎地看了一圈,确认没人后,才走到她边上,低头看她。夏葵敛眉,老大不高兴的样子:“我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吗,您这么有诚意肯跟我谈条件,我当然一个人来了。坐。”方剑名不喜欢夏葵说话的语气,和上一次见面时相比,这回她完全不加掩饰,身上的痞气显露无疑。这种人在道上通常混得不错,精明,聪明,更重要的是,无耻。夏葵,他去打听了下名号,原来是个人物。一时不备,被她下的套卡住了脖子,他心里头窝火。荣誉勋章和功成身退明明就在眼前,却离他越来越远。他在她边上坐下,胖肚子撑开了衬衣的扣子,他不适地曲起一条腿。夏葵吮着棒棒糖,察觉到边上的视线,她转过头:“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方剑名:“……”男人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是目击证人的女儿?”夏葵才没那么容易被他套进去:“目击证人,什么目击证人,现场目击证人不就叶雾白吗?还是,方警官,原来你知道有其他目击证人啊?”“你都看过证据了,还跟我装傻?”这人套路也很深。直到现在,夏葵对这个所谓的证据一眼都没瞧过,竖的圆的扁的都不知道。“你关心我怎么做不如担心下,这件事怎么处理对你最有利。”夏葵凉飕飕地回敬一句,“十二年前,你否定了叶雾白所有的证词,咬死了这是一起自杀事件,若是翻案,你还能体面的退休吗?”“当时,没有证据证明这是他杀。”方剑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到现在还很嘴硬,“只不过,要是这个凶手是叶雾白,我倒觉得,跟我没多大关系。”他又在诈她。他们都想知道她究竟看过所谓的证据没。“你得了便宜,还想着全身而退?下次,你儿子那收到的可就不是老爸办案不力,还有可能看到他当年入学舞弊的报道……”方剑名猛地起身,指着夏葵的脑袋破口大骂:“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这件事不过是我工作上的失误,你们凭什么把我儿子卷进来?”最近,不知谁给方剑名儿子说他爸爸是个黑白不分的窝囊废,不敢承认自己查错了案子,伙同凶手掩埋真相,这让从小把父亲当英雄崇拜的小伙子怎么受得了,天天找方剑名问真相。“失误?凶手是叶雾白?把你儿子卷进来?”夏葵摘了墨镜,冷漠地看着他,“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是叶雾白杀人了?叶雾白的证词你听进去几个字?就因为他精神不正常,所以你们一个个都认为他在发疯,在撒谎?一个人面对母亲的死亡已经够痛不欲生了,你们却要把这份罪名按在他身上!到底谁在发疯?我不管其他人是不是被利益熏黑了眼睛,你摸着良心,看着你的警徽,拿你儿子的命发誓,说,叶雾白是凶手,你他妈给我说!”方剑名震惊地看着夏葵,刘海滑稽地挂在额前,方脸煞白。弄堂风卷起了地上的尘土,夏葵起身,随意拍了拍裤腿,重新换上一副平静散漫的调子,说:“你若不心虚,就不会找我。我这种坐过牢的人都知道改邪归正,你怎么就不懂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呢?”夏葵拍了拍他的肩,“你有两个选择,今天之后,我们硬碰硬,对簿公堂,最后这将会是你一辈子的污点,让你儿子永远瞧不起你。要么,重新做一次正义的制裁。”方剑名的手颓然地落下,整张脸失了神采,夏葵不急,她带了好两根棒棒糖可以解闷。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后,方剑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抱头缓缓坐回地上:“我接到过电话,说那晚她看到了凶手。”——————————————————————————————————————————夏葵开车回市区,一上车,她就从兜里掏出手机,塞上蓝牙耳机,淡淡问了句:“都听到了?”“嗯。”那头的声音很低,夏葵差点以为他没在。“那就这样,我开车。”“等下。”夏葵重新把耳机戴上:“还有什么事?”“我想见你。”听着声音有点不对,不过夏葵没多在意,嗤笑:“行,正好我今天想做,白嫖那种。”那头静默片刻:“都随你。”夏葵怔了怔,后头的车子按响了喇叭,她回过神,红灯已经变成绿灯,她赶紧重新出发。四十分钟后,她回到住处,叶砚炀还没到,她翻了翻床头柜,没套子了,给他发了个消息过去。不一会,对面回了个好。夏葵去洗了个澡,热水从头顶淋下,打湿了身体每一寸肌肤,她就这么站了许久,半晌,暗骂了一句:他妈的算什么事。叶砚炀到的时候,夏葵已经梳洗完毕,躺在卧室里看手机,卧室门没关。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夏葵看都没看一眼,老话一句:“洗了吗?没洗先去洗。”叶砚炀走到床边坐下,夏葵还在看手机,半干的头发散在枕头上,身上只批了一件睡袍,腰间象征性地系着带子。夏葵眼前突然一空,手机被人抽走了,她愣了愣,视线顺着抽走手机的那只手看去,看到叶砚炀沉默的脸庞。夏葵也没恼,很快单手支起脑袋,另一只手摸了摸对方的短发:“你洗好来的?”叶砚炀没答话,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绵长的深吻。他的气息模糊了她的意识,她很快接纳了这个吻,他身上沐浴后残留的清爽味道和他唇舌间传递过来的热烈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温柔又霸道,今天还带着些急迫。夏葵没去思考他这一上来就开始的原因,她的头也有点沉,可能跟阴郁的天气有关,也可能跟心情有关,别人都说她精,做事打着算盘,骗人张口就来,忽悠就像吃饭,就好像本能反应。实际上,她挺懒的,最喜欢躺床上啥事都不想,眯一会,喝口酒,以前觉得身边没人最好,现在觉得有个胸膛靠着才好。他的身材瘦而不弱,身上的肌肉藏得很好,不夸张,还很漂亮,腹肌稍一用力就露出清晰流畅的线条,夏葵承认,自己有点着迷。卧室里没开灯,窗帘乖乖阖着,把这一室旖旎保护得不露一丝缝隙。夏葵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又黑又静,只有墙边的地灯散发着她全身像是给人正骨了一顿,酸爽疲乏,动弹一下都嫌累,这不是说好了都随她吗,她可没说今天的指标是把新买的安全套用掉。得亏是白嫖。夏葵第一反应是去摸身边的位置,摸了个空,半撑着身子起来,抓过地上的睡袍,边披上边往外头走。客厅里亮着灯,夏葵习惯性地朝落地窗前看去,熟悉的位置,熟悉的身影,叶砚炀随意地靠在沙发上,半阖着眼,眉头微微蹙着,侧脸线条流畅,但这么看着,好像瘦了点,刚才抱他的时候,感觉身上还好。若不是他手里夹着一支烟,她几乎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他对目光很敏感,不一会便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一般,睁开眼看过来,眼底的情绪有些沉。“你抽烟?”夏葵挑眉,挺意外,复又反应过来,“噢,雾白不抽,你抽。”“偶尔,他不喜欢。”叶砚炀举起烟看了看,实际上他没点着,只是夹在指尖感觉一下。“你喜欢?”夏葵从他指尖把烟抽出来点上,自己先抽了一口,随后递给他。叶雾白从来没在她面前抽过烟,而叶砚炀接过烟很自然地吸了一口,动作娴熟,确实不像新手。“他不喜欢的,我都喜欢。”随着轻轻吐出的烟,他说出这么一句。叶砚炀把烟又递回给夏葵,夏葵接过后继续抽了口:“你不喜欢他?”他一脸置身事外的表情:“我们之间不存在喜不喜欢。”两个人分享一支烟,很快烟头烧到了底。“你跟方剑名说的……你现在觉得,我不是凶手了?”她和方剑名的谈话,他都听见了,她平时总喜欢开玩笑,半句真话过后,非得绕半句假话,骂起人来也是真狠,情绪来得快,去得快,你都猜不透她说话时放了几分真情实感。那晚,她质疑他是凶手,无非是玩心理战。从未像今日这般冷静笃定,镇人心魄。夏葵掐灭了烟头,轻描淡写道:“我妈都打电话给……叶雾白了,如果你是凶手,她是老糊涂了,打算把证据双手奉上?”被骂了,但叶砚炀情绪像是好了一些,闷笑两声:“对,你说的对,我忘记了。”夏葵白他一眼,没好气道:“叶砚炀,我看你就烦,别他妈给我笑。”笑是收不住的,夏葵这狗脾气,要是真烦他,也不会让他为所欲为这么大半天。“饿了吗,吃饭去。”夏葵不看他,打了个哈欠,作势往卧室里走:“你滚吧,我要睡觉。”“先去吃饭。”叶砚炀从后背揽住她的腰。夏葵皱眉,死命要挣开他的手臂:“滚,没听明白?”叶砚炀抱着她不放,两个人在房门口展开了拉锯战。“白嫖加一顿免费晚餐,你不亏。”夏葵心烦,正要发飙,颈侧被人偷袭了一下,温热的亲吻让她的动作慢了一拍。“生气也要吃饱再气。” 他的气息就在她耳侧,苏得她脚趾都蜷了起来。被带出门的时候,夏葵还没想明白究竟他妈的谁嫖谁?叶砚炀载着夏葵觅食去。“想吃什么?”夏葵是真困,靠在车窗上,懒得回答:“搞快点,我要回去睡觉。”“日料吧,前面一条街有不少居酒屋。”夏葵没搭理,半眯着眼看着窗外,看着看着,慢慢支起脑袋:“后面这辆出租车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叶砚炀找到一个车位,开始停车,这会功夫,后面的出租车从边上超过他们,径直开上前去。“你说什么?”叶砚炀把车倒好,熄火。夏葵摇了摇头:“没什么。”两人下车,夏葵关上车门的瞬间,车窗里映出一张女人的脸,这张脸被长长的刘海遮去了一半,以至于她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来。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转过身的一瞬,她的眼前闪过一道身影,她的鼻尖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夏葵想着自己这身手白瞎了被人叫那么多年葵哥。穆木嘶哑崩溃的声音几乎要刺穿她的耳膜:“你们都给我去死!”天色已暗,暮色之下的血会显得特别浓稠,滴落在地上,一抹暗红。刀尖没入叶砚炀的身体,穆木狰狞着脸,要将刀更深更重地捅入他的身体,他的双手死死握着刀刃,血不住地往下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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