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cp:盛樾/宋秋澄温柔攻x可爱受“娶错了老婆怎么办?”盛樾:谢邀,打死不承认就好了,婚礼当天是谁老婆就是谁。宋秋澄:惊!宋秋澄长,宋秋澄短,宋秋澄说想要回家,你又不管。【私设同性可婚】【备注事项】1.题文无关2.受智力发育迟缓,但生理年龄是个成年人,不是傻子,也不会变成正常人,介意?勿点3.日常向4.周一至周五更新,有事微博请假@隰木直第1章盛樾怎么也没想到会在结婚这件事上被人摆上一道,他的结婚对象被掉了包,换来的甚至还是对方的双胞胎弟弟。他是怎么发现床下那个蹲在卧室门背后长蘑菇的人不是所谓的“宋秋年”而是他那个几乎不在外人前露面的亲生弟弟宋秋澄的呢?盛樾不禁头痛地想,他肯定是昨天酒喝多了,喝糊了脑子,才会没发现这个人不是宋秋年。尽管他与宋秋年只有过几面之缘,但在半个月前,他还是和宋秋年独处了些许时间,宋秋年的样貌他是记清楚了的。可宋秋年和他弟弟宋秋澄明明这样好区分——虽然是九成像的五官,可宋秋年人要高些,也更清瘦,脸颊上早已褪去婴儿肥,眼底有胜雪的冷傲。而宋秋澄呢,大约是在家受宠的缘故,身体要圆润些,尽管和盛樾比起来,还是能圈在怀里的小只。他的眼睛也比宋秋年的大,看起来便不像他哥哥那么冷。盛樾越回想,便越能从那场婚礼上找出些再明显不过的线索。昨天一整天,作为新郎之一的宋秋年,说过的话加起来不到十句。他总是埋着头,抿起嘴,做一些类似不安的小动作,盛樾当时认为他是在紧张和害羞,现在想起来,那就是十足的掩饰行为。更可疑的还是昨晚回房后,宋秋澄表现出来的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简直和盛樾印象里的宋家大公子天差地别。他比盛樾先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洗过澡了,就早早地将衣服扒光了躺进床里,盛樾回房间时,他正伸着两条光裸的手臂在床上剥干桂圆吃。先不说一个体面人家的清冷大公子怎么从婚礼现场顺了把干桂圆揣进包里,还在婚床上吃,只凭他在新婚夜里还惦记吃干桂圆,盛樾就应该立刻察觉出不对劲来。可是在婚礼上他喝多了酒,脑子确实算不上清醒,竟然以为那是宋秋年不为人知可爱的一面。他把人按在身下做足前戏,已经用了最大程度的意志,在进入温柔乡后,就更加不管不顾,一夜差点没醉死在宋秋年身上。关于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拼接起来的还是不完整。怪道说宋秋年在床上怎么不说话,只有在盛樾进得深或重了时,他才会发出一点轻轻的哼叫,几乎是任人摆布,紧紧抱着盛樾,顺从得不得了。原来是因为心虚啊。盛樾发现这一切时的心情非常复杂。在他睁眼后,没有在床上看见宋秋年。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喝过这么多酒,醒来后头疼眼胀,思绪没回笼,就看见“宋秋年”蹲跪在门背后。裤子反着穿的,衣服披的是盛樾昨天换下来的西装外套,顶着一头睡乱的蓬松头发。猛一看,是有点像朵蘑菇。盛樾问他:“你在干什么?”虽然昨夜他们把该做的都做了,但盛樾不得不承认有一部分冲动是酒精作祟,而现在他们都回归清醒,在面对彼此时是会有些尴尬在。倒也不至于下床蹲着吧?盛樾不禁想。宋秋年听到盛樾的声音,肩膀一抖,然后慢吞吞地转过来,哭丧着脸反问盛樾:“这是哪里?”盛樾蹙眉,才逐渐发觉出宋秋年的不对劲。从脸上的表情到行为举止,都很奇怪。他压了压情绪,回答道:“这里是卧室。”“谁的卧室?”宋秋年的嗓子有点哑,他里面没穿衣服,就披件外套,也不知道蹲了多久,脖子上有还几处明显的亲吻痕迹,盛樾看着,忽然打了个冷颤,一股不真实感从脚心窜上来,有个想法随即在脑海中冒了出来。不会那么荒唐吧,他想,不至于,这个人不是宋秋年吧?“我们的卧室……”盛樾仔细盯着他看。“我们……”“宋秋年”在嘴里重复这两个字,随即表情更加悲伤,他小声对盛樾说:“我屁股疼。”盛樾登时觉得耳背烧起来,他不记得昨晚有没有做过火,按道理是没有的,他在床事上向来都算的上冷静。昨晚气氛挺好,加上“宋秋年”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作为新婚的夫夫,在婚礼当晚行房,也是说得过去的……“抱歉,昨晚……我看看呢……”盛樾尴尬地轻咳,掀开被子下床朝他走过去,“宋秋年”抬起下巴望着他,眼圈都是红的,摇头说:“不要看,屁股有什么好看的。”盛樾不由笑了:“你说疼啊,我看看有没有受伤。”“没有,不是受伤。”“宋秋年”似乎不想要盛樾靠近他,站起来抬脚就跑,扑回床上,脸闷在被子里说:“我屁股好疼,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啊?”“回哪去?”盛樾感到不可思议,“昨天我们才举行完婚礼,你要回哪儿去?”他下意识摸了摸无名指上的素戒,越发觉得“宋秋年”有问题,于是半试探地凑过去,坐在床边叫他:“你出来让我看看,要很疼的话,我就叫人买点药。”“宋秋年”就快把自己蜷缩得跟团刺猬一样,衣服也掉了,暴露出半身雪白的肌肤,上面依旧能看见些隐约的红痕。提到婚礼,他肯定是心里有鬼的,不仅不回答,还胡乱朝盛樾摆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我觉得送我回家就好了!”盛樾拉拉他的被子,说:“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结婚了,今后大部分时间应该都是要住在一起的你知不知道啊?”“宋秋年”说:“我知道一点点,但是……”盛樾幽幽地问:“但是什么,但是你不是宋秋年?”“宋秋年”僵住了。为了印证,盛樾又问了一遍:“你不是宋秋年,是吗?”“宋秋年”唰得掀开被子冒出头,涨红了脸,辩解道:“我是,我是宋秋年。”盛樾心里已经基本明白,他的确不是宋秋年,宋家有两个双胞胎儿子的事他早就知道,一个清冷地像根竹竿子,另一个据说因为天资不足,智力发育比旁人慢许多,所以就在家里养着,鲜少露面,怕人多惊着他。所以现在这个人很像宋秋年但又不是他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宋秋澄。但是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盛樾都很奇怪,他首先觉得不是愤怒,毕竟他和宋秋年的婚事本就算不上两情相悦,再加上如果不是养父生病后身体每况愈下隐隐表示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他成家,盛樾不会这么早想要结婚,更不会草草选择结婚对象。如果没出这样的岔子,他以为,和宋秋年婚后同吃同住,再慢慢培养感情,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宋家不太仁义,要是反悔的话,为什么不能坐下好好谈谈。他也不是不讲道理,光天化日的,又不能抢人,你情我愿的事,为什么要牵扯宋秋澄进来。这下好了,睡都睡过了,结婚证上的人名就要换了。第2章盛樾直视他问:“你是宋秋年?”宋秋澄低下头,由于确实不是他的名字,当他回答“是”时,就显得非常底气不足。“真的是?”虽然是个疑问句,但盛樾已经确定他不是宋秋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问板上钉钉的事实。没想到宋秋澄这么经不住问,没几秒钟就向他承认:“好吧,我不是。”关于宋秋澄的事,盛樾听过一些。宋秋澄这个人虽然今年也满二十二岁,但心智不像成年人,盛樾都快被弄糊涂了,宋家怎么舍得让宋秋澄来替他哥哥,他们就不怕宋秋澄受伤害吗?一方面,盛樾也真切为昨晚的事感到抱歉。不管怎么样,是他喝醉了酒没发现床上的人不是宋秋年,还跟他完成生命大和谐,总归自己也有错,因此在对宋秋澄说话时都尽量放低了音,温柔许多。“你不是宋秋年,那你是谁呢?”“我……我是宋秋澄。”他坦然说出自己的大名,看来宋家是提前想好过的。宋秋澄不解释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是他而不是宋秋年,盛樾果真拿他没辙,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得眼睛发涩也没蹦出一个问句来,盛樾发现面对宋秋澄,再多的问题他都问不出口,而宋秋澄,纯粹是脑袋没有反应过来,见盛樾看他,他就看回去。他还觉得自己头发好乱,怕盛樾笑话,不想让他看见,于是侧过脸避开盛樾的目光,对着床头柜说:“我想洗脸。”他不闹要回家的事,盛樾的复杂心情减轻了些,说:“那你把衣服穿上去吧。”床尾凳上有昨天晚上就准备好的睡衣,盛樾递给他,看他套上,指了指他的裤子,提醒道:“你要不要重新穿穿,应该图案在前面,这样会不舒服。”宋秋澄低头一看,再点点头,表示确实有点不舒服,他穿反了,但没当着盛樾的面换,是在被子底下完成的。等他换好后盛樾想带他去里间的浴室梳头,他向宋秋澄伸出手臂准备将他从床上拉起来,但宋秋澄忽略了他的手,自己站起来走了,走路姿态倒不像屁股很疼的样子。浴室里备好了成套的洗漱用品,宋秋澄漱完口洗了脸,正在梳头发。他的头发蓬松难打理,睡翘的头发很难压下去,他试着用水打湿了梳子再梳头,但没什么效果。盛樾站在一旁看,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把人送回宋家不太可能,这于宋盛两家都不会是好新闻,新婚夫夫结婚第二天就闹矛盾,传出去怎么会好听。盛樾宁愿少一些这样不必要的麻烦,何况养父现在听不得急事,才刚眼见他把婚礼刚办完,要是他转头就把结婚对象退回去,非把人急坏不可。盛樾是盛家的领养子,盛夫人年轻时没有生育,盛先生用情至深,不愿接受其他女人,两人当年便从福利院把七岁的盛樾领回家,关心疼爱,悉心栽培。养育之恩大过天,盛樾永远铭记在心。自从去年养父被查出体内有恶性肿瘤,盛樾就把工作重心转移回家庭,在养父治疗期间帮忙照顾。如今他又闪电结婚,连个暂缓期都没有,接下来应该会有一段时间待在家里。他刚才刷牙时也在想,可以先把宋秋澄留下来,听听看宋家怎么解释,因为宋盛两家订婚结婚办得急,盛樾还没有和宋登记结婚,原本想等婚礼办完后再慢慢补充,现在看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其实对盛樾来说,宋秋年宋秋澄又有什么区别,不管结婚对象是谁,他们彼此间都是不熟悉的,不过是因为许久前在晚宴上和跟随宋振维出席的宋秋年交谈过几句,欣赏对方的个性,在养父口中提到的几家人里边想起了他,这才急匆匆到了宋家,和宋振维商量两家联姻的事。宋秋澄留下来不是坏事,只要他不讨厌,盛樾就能忍,他不相信有宋秋年在前,宋家教出来的孩子能差到哪里,就算是宋秋澄先天不如人,只要耐心够点,应该还是好相处的。之前盛樾的表妹盛初语读书时在他这里寄宿过两年,和小孩打交道,盛樾应该是能应付过的。他这么想着,飞快洗漱完,对卧室里的宋秋澄说下楼准备吃早饭。宋秋澄没想到自己还有早饭吃,家里说只要他帮哥哥蒙混过关就好,就像小时候哥哥代替他上家教课,而他偷偷跑出去买冰棍一样,他得哥哥做一点点牺牲,这没什么。起初宋秋澄是有些怕盛樾的。他从被塞进婚车里开始就尽量埋着头,妈妈叫他少说话,他就少说话,可当盛樾把一枚戒指戴到他无名指上,还轻轻抬起来吻了吻他的小指,他便觉得盛樾也没那么可怕了。结婚当晚会发生什么他早有心理准备,家里教的他都没忘,就是没想到会饿肚子。婚宴上他太怕露馅,所以没吃多少东西,临走时就顺了把桂圆放包里,到了晚上洗完澡,盛樾还没回来,他饿了,就把桂圆都吃了。就是没有想到盛樾那里太大了呀,宋秋澄难过地想,屁股当时真的很疼,他很努力没有哭,因为妈妈说表现一定要像哥哥,他猜想如果是哥哥,他肯定不会哭。那么之后怎么办呢?宋秋澄今早醒来才后怕,哥哥已经离家出走半个月,如果他不回来怎么办呢?宋秋澄简直一下就从梦中惊醒,翻身下床就要离开。到了门口他却顿住了,怕盛樾起来找不到他会生气,觉得哥哥没有礼貌,所以就蹲在门背后等着,想等盛樾起床后送自己回家。“这两天做饭的阿姨不过来,家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不是很会做饭,但能做点简单的,要吃什么,煎蛋行吗?”做了错事的盛樾隐隐懊恼着,心想要是自己没有见色起意,急忙睡一个只见过结婚对象,保持理智和清醒,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可以。”宋秋澄舔舔嘴皮,问:“那么吃完饭我可以回家吗?”“不可以。”盛樾栓了条围裙,从冰箱里拿出几颗橙子,说:“这个时节橙子最新鲜,给你榨果汁。”宋秋澄点点头,还想再追问上一个问题,却被盛樾巧妙打断:“正巧,你也叫橙,宋秋澄,你是橙子的橙吗?”“不是的,我的名字是三点水的,”宋秋澄用手在空气里写下三点水,动作幅度很大,生怕盛樾看漏,“这样写,点点提,看到了吗?”“嗯,看到了。”盛樾在转移他的注意力,效果不错,宋秋澄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橙汁吸引去。“橙汁加糖吗?”“不加,这个橙子很甜。”盛樾把它们洗干净之后切开,切开一瓣递给他,说“尝尝吧。”宋秋澄连忙洗洗手接下,尝了口,感叹:“真的好甜!这些,全部都用来榨汁吗?”“嗯,榨一杯刚好。”“为什么一杯,你不喝吗?”“不喝,我喝咖啡。”“那你的咖啡加糖吗?”盛樾不知道宋秋澄为什么这么执着给东西加糖,但还是耐心答他:“会有一点点。”两个人就这么你一问我一答地说话,盛樾做早餐,宋秋澄就站在不远处观看。他没有乱走动,时不时夸夸盛樾好厉害,盛樾便笑一笑表示回应,内心却一直在盘算要不要跟他好好谈一谈,关于昨晚,还有以后的事。第3章盛樾的早餐一贯简单,家里的阿姨擅长中式早点,盛樾不挑嘴,没有咖啡的时候,豆浆牛奶也能打发,再配个蒸饺烧麦或包子,把胃填饱就去上班了。因此他会做的东西翻来覆去就几样,煎蛋还有烤面包,心情好时也能煮碗清汤面,不过不能算美味。“三明治!”冰箱里还有些新鲜蔬菜,本着全面营养的原则,盛樾做了个三明治给宋秋澄,叫他先吃。“过来坐。”盛樾把他叫去餐桌前坐着,宋秋澄拿了颗刚才没有用到的橙子放在面前,可能待会就想吃掉它。“谢谢你,你不吃吗?”盛樾说暂时没有胃口,转去泡咖啡了。宋秋澄提高音量对厨房里的盛樾说:“我给你留一半,如果待会你觉得饿,你就吃这个,好吗?”“不用啦,你吃吧,我待会再做一个。”宋秋澄奇怪地看了看盛樾的背影,没再坚持要把三明治分成两半。“宋秋澄,”盛樾想来想去,忽然问他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知道啊!”宋秋澄在喝橙汁,嘴咬着杯子,声音忽高忽低,说:“你是盛樾。”“那你知道昨天,我们发生了什么吗?”“知道,我们结婚了。”宋秋澄天真地说:“但是,你是和我哥哥结婚,不是我。”盛樾心情又变复杂,他果然没有意识到今天为止发生的一切代表着什么。他们在教堂里举行了婚礼,在宋盛两家的部分亲友面前交换了戒指,宣誓说要在一起一生一世,紧接着他们稀里糊涂地上了床,在彼此话都没说过几句的前提下。宋秋澄显然还在状况外。盛樾不知道宋家人是怎么对他灌迷魂汤,叫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来顶包,是不是吃错了药,他问宋秋澄:“你想回家吗?”宋秋澄回答地没有一点犹豫:“想。”“因为你知道自己不是宋秋年,所以能理直气壮说想要回家?那这样是不是对我不公平,宋秋澄,你觉得呢?”宋秋澄脸色变了,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睛不由自主向别处看去,问道:“为什么?”“因为你骗了我,你,和你的家人。”“不是的,没有,”他急于澄清:“不是骗……没有骗你,就是暂时,等哥哥回来——”恍然间,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闭上嘴。“你们的确骗了我,你想想,结婚重要吗?”宋秋澄如实说:“重要。”“对呀,”盛樾说:“结婚这么大的事,一辈子就这一次,你冒充了你哥哥和我结了婚,现在却说要回家,古今中外就没有这样的道理,你回家了我怎么办,要让我以后一个人打光棍吗?”宋秋澄听得傻眼,觉得很有道理,可又问:“你怎么知道你只结一次婚?”“因为我只想结一次。”“噢。”宋秋澄思考了一会,喝了口橙汁压压惊:“可是——”他可是了片刻,心想盛樾说的没错,是他们先骗盛樾,如果现在走了,他就真的很不负责任,不如还是留下来,等找回哥哥就好了。但他始终不是哥哥,等哥哥回来,他还是要离开,不过到时候盛樾有了哥哥,他就不是光棍,那也不算可怜。宋秋澄看着盛樾,神情变幻莫测。“考虑得怎么样?”“什么?噢……好吧,我就留下来陪你……十天,半个月,或者——”宋秋澄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或者,他不会在这里留太久的。“不着急,”盛樾推推宋秋澄的餐盘,对他微笑道:“兴许这里好玩,你不想回家了呢。”宋秋澄心里说着不可能,嘴上还要给给他面子,什么都不说,谁让自己当了骗子呢,他思绪神游,在盛樾的注视下吃完了早餐。盛樾买的橙子真的好吃,早饭过后他还吃了一个,后来不好意思再要,他就安安静静上楼了。他从宋家带来的衣服需要整理,盛樾跟随他一起上了楼,随时都在观察他的身体动作,早晨他说屁股疼,后来又没再提过,上下楼梯时动作顺畅,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你确定不需要上点药吗?”盛樾本来不想这么直白问他,可一想到不可能总是同他生疏客套,毕竟是结了婚要睡一张床的人,迟早都要面对,问问也没关系。“上什么药?”宋秋澄很疑惑:“我没生病啊。”“不是,我是说……”“说什么?”“你的……屁股,因为你刚才说疼,我再问问需不需要上药,对不起。”“不上药,我不疼了……”宋秋澄脸色微红,背着盛樾整理衣服,他看上去是在整理,实际只是把东西从箱子里抓出来,扔在床上,然后塞进衣柜里。盛樾忍不住了,问他:“你需不需要帮忙?”宋秋澄正羞臊,不肯面对他,闷声说不用不用。“你这样衣服都会皱的。”盛樾走过去打开衣柜的另一边,里面挂着许多高定衬衣和外套,仔细一看能发现,有一半的衣服是偏小的,不是盛樾的尺码。那是盛樾为宋秋年置办的,两个人结婚所需要的感情或许还没着落,但至少吃穿住行上,盛樾不想做的不周到。“我帮你挂上,这样很快就能整理完了。”为宋秋年准备的那些衣物不知道宋秋澄穿起来怎么样,他觉得那些风格好像不太适合宋秋澄,宋秋澄行李箱里的颜色五花八门,细看的话倒都是艳而不俗的,宋秋澄肤白,又圆润可爱,想必是穿什么都好看。盛樾把那些衣服往旁边挪了点,一件件挂上宋秋澄的,宋秋澄等脸上红晕退下来,就赶紧帮忙递东西,一边递一边直勾勾盯着盛樾。盛樾被他那眼神逗笑,无端想到一个叫望眼欲穿的词,宋秋澄看向他的眼神像真想把他看出洞来。“你要看多久啊,眼睛盯着不累么?”宋秋澄这回不害羞了,他向来喜欢直白表达自己情感,被盛樾一问,便老实回答:“我觉得你长的好帅,你为什么这么帅?”他早见过盛樾,在知道他即将和哥哥订婚的时候,他在楼上看到楼下的客人,当妈妈叫他一同下楼打招呼时,他竟腼腆地低下了头,说那天他穿的裤子不好看,躲进房间里看故事本了。他早就觉得盛樾帅,让他看了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盛樾又笑了,说:“这个,大概是天生的吧。”“我为什么不像你?”“你为什么要像我?”“想像你一样帅。”盛樾对自己的外貌并非不自知,只是这么多年对外界给予他外貌的评价早已习惯,不是自恋,而是他已经过了会对这些赞美的感到十分高兴的年纪了。“你不必要像我一样,你自己就很好看,做你自己不好吗?”“好啊,”宋秋澄摸摸自己脸颊,“但是我就说说而已嘛。”盛樾笑笑,低头不语。第4章这两天家里没人做饭,盛樾做完早饭还要收拾碗筷放进洗碗机里,一想到待会晚饭的事就有点伤脑筋。原本呢,是为了让宋秋年过来先适应两天,家里有外人担心他不自在,但现在发生了变化,倒怕怠慢了宋秋澄,他多少是有点孩子心性在,要是在家闹着要吃什么,盛樾做不出来,那就难办了。但在打电话之前,他还是先问了问宋秋澄,介不介意明天就请阿姨回来为他们做晚饭,宋秋澄表示不介意,盛樾才拨了通电话。这孩子也真实心眼,让盛樾知道自己不是宋秋年后更加坦然,吃饱喝足了便大喇喇倒在床上,转着滴溜圆的眼睛看盛樾。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盛樾瞧他无聊,搭话问他平时在家时怎么玩的,他爬起来说:“哪能天天玩呀,还要学习嘛。”盛樾简直要对他刮目相看:“你喜欢学习?”宋秋澄摇头:“不喜欢。”盛樾:“……”在卧室里干巴巴地坐了会儿,盛樾提议到另一间房去看电影,那间房间是他表妹盛初语之前要求改造来看电影的,有时候她会邀请一些要好的朋友来家里看电影。盛樾休假时碰上过一次,同一群高中小朋友看了部爱情悲剧,所有人都哭了,就他没哭,因此被盛初语大骂过没有良心。初语走后,他都快忘记有这间房存在了宋秋澄当然说好,他在家时也爱看电影,一般是和妈妈一起看,妈妈打麻将他就和家教老师一起看,总之总得有人陪他一起。盛樾挑了部讲宠物与主人的电影,大概是一只小狗为了保护主人的感人故事。宋秋澄看的很认真,可能是太感人,从中间一段主人公养的狗狗的好朋友狗去世之后,他就开始哭。眼泪汪汪的,还鼻涕不断。盛樾中途提议要不要换一部开心点的看,至少别叫人哭那么伤心,这可好,新婚夜里他都没哭成这样。宋秋澄不愿意,开始跟盛樾讲故事,说他以前也养过一条狗,名字叫捡捡,因为那是他散步时捡来的。原本妈妈不让养,但是他非要养,加上捡捡聪明伶俐,从不在家里拉粑粑,妈妈虽然不喜欢,还是默许他养着,可后来他牵捡捡出去遛弯的时候被一只流浪大狗咬死了。“我太伤心了,哥哥当时还——”他提到宋秋年,哽了哽,硬生生撤回去,擦擦眼泪转而说:“妈妈当时劝我别伤心,还说要给我再买一只狗,但我觉得买的狗不是捡捡,我就不要了。”“的确,替代品不一定能完全抚慰你的伤痛。”盛樾虽然觉得那只叫捡捡的狗很可怜,可是看宋秋澄像小孩一样哭鼻子这太好笑了,盛樾没见过二十岁还能哭这么厉害的男孩,而他竟然一点也不认为奇怪,反而以为这份稚气与童真难得可爱,叫他都莫名其妙想逗宋秋澄。“但是刚开始你不是说,你妈妈不喜欢狗,不让你买吗?”是啊,那是当然了,宋秋澄腹诽盛樾是不是傻,他都把主人公从哥哥换成了妈妈,当然不一样了。可是他不会真的骂盛樾傻,他只是和盛樾对视了几秒,转过头若无其事说:“待会我能不能再看一遍这个?”盛樾说:“不成了,眼睛要看坏,这部看完后就跟我出去走走吧,带你熟悉一下周围环境。”宋秋澄不想熟悉周围环境,反正熟悉了也是要走的,盛樾为什么不让他能快乐一点走呢,要是能看两遍这部电影,他就能很快乐。“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吗?”“嗯……有吧……”初语在以前还在花园里叫人绑了个秋千架,不知道能不能算个好玩的。“有吧,那是有还是没有呢?”宋秋澄就是不想动的意思,他抱着抱枕,不太相信盛樾。“院子里有个秋千,你想玩吗?”宋秋澄有一点心动,但只是一点点,秋千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不过他很久没坐过了,现在就想坐坐。“想吧?”盛樾继续诱惑着他。“想。”“那咱们待会就去看看。”宋秋澄盯着屏幕,说:“等我,等电影完了再去!”他好像怕盛樾跑掉,抓住了他的衣角,轻轻拽着他坐下来。盛樾更觉得他孩子气,顺势坐到他旁边,说:“不着急,会等你的。”宋秋澄认认真真看完这部电影,结尾时还偷偷哭了一会儿,为了不让盛樾发现,他装作打哈欠的样子用纸把眼泪擦干,可是盛樾就在他旁边,怎么会没看见。“好了,结束了,出去走走吗?”“嗯。”他哭过后还有鼻音在,听着怪可怜劲,盛樾先站起身递出手想拉他一把,他觉得宋秋澄整个给人慢吞吞的感觉,就是需要照顾的对象。盛樾对“家庭”的概念比较保守,未及谈婚论嫁时,还能谈谈自由,但真要结了婚,他是会做到绝对忠诚的。到订婚之前的很长时间里,他也才有过两任对象,最后都是和平分手。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任,或许该是温柔坚韧而独立的,初恋是他的大学同学,爱撒娇的女生,刚开始他确实挺享受女友对他的依赖,可时间一长,依赖进一步变成索取,两个人性格不磨合的地方还有许多,相处变得不再轻松,第一段感情就这么不了了之。宋秋澄也是挺可爱的,和宋秋年不一样,宋秋年性子冷,几乎无人不知,但他决定找上宋秋年谈婚论嫁,也就是因为他的冷淡。如果感情慢慢培养,给彼此留有一定空间,对他和宋秋年来说都是好事,这样这场匆匆忙忙的婚约才能显得不太突兀。现在和他结婚的成了宋秋澄,还是个需要格外照顾的“小朋友”,不仅盛樾需要同他磨合,宋秋澄也是如此,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一场挑战。三月刚过,天气越来越暖,新出的太阳不晒人,宋秋澄几乎和盛樾并排走,刚才在楼上盛樾带他看了几间房,都是空的。有一间宋秋澄记得清楚,里面的墙纸颜色和其他房间不一样,是淡粉的,床帘里收拢着许多娃娃,窗台上也铺满了大小不一的小动物抱枕,宋秋澄挺喜欢的,盛樾告诉他,这是他妹妹以前住过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