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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裙子的死对头忽然甜美》TXT全集下载_19(1 / 1)

而尤瑕始终确定,相对一个都没出生的孩子,他的姐姐才最重要,但是直到这一刻,看着尤洁平坦的肚子,他才不得不承认,那个曾经和他隔着一个肚皮用脚丫轻轻踢他的小女孩已经走了,是他们不够好,没有能让她留下来。尤瑕紧紧咬着嘴唇,不敢从唇缝泄露任何的脆弱,那似乎就好像在承认他就是那个刽子手,夺走了尤洁最宝贵的东西。“尤瑕!”遆景拉着他转过来,按着他的下巴手指压着他的唇,“松开,把嘴松开!”尤瑕唇下深深一道痕,牙齿刺破皮肤,脸色难看的要命,嘴角的鲜红十分瘆人。他的目光并不聚焦,遆景着急地喊着他,可他仍旧死死咬着下唇。直到病床前低低一声吸气声,才引得两人齐齐回头。尤洁睁着眼,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尤瑕,嘴动了动不知说了什么,依旧没有声音。“姐!”尤瑕瞬间趴在了病床前,紧张地看着她,嘴角隐隐发抖。尤洁疲累地勉力笑了一下,微摇了摇头。门外邹高翰听到动静,大步走了进来,看到睁眼的尤洁,拉住她的手没忍住就哭了出来,一米八多的汉子,肩膀都快被压塌了似的。尤洁手指点了点他手背,微笑了一下。尤瑕喉头一紧,窒息的感觉压得他如坠深水,呼吸困难,起身飞快地推门出去,趴在走廊末的窗户前迎风大口吸气,佝偻着背艰难地咳嗽,继而又是狼狈难耐地吸气,似乎下一秒就会因为缺乏氧气而昏厥,背脊紧紧绷着,像一头受伤的狼在月下嚎啼。遆景慢慢走了过去,手轻轻放在他的背上,顺着绵软的衣服缓缓地往下抚摸轻滑,捋毛般安抚他躁动不安的情绪。尤瑕佝着腰,双手紧按在膝盖上,低头沉沉呼吸,紧绷的情绪让他额头青筋都凸起了,眼眶晕得发红。遆景安静地看着他,眼睛深黑,同样沉默着没说什么,只有手不停地抚摸过他弯下的背,一下一下,永不厌烦。走廊嘈杂一片,只有尽头的两人似乎劈开了宁静一隅,谁也插不进来。不知过了多久,尤瑕的呼吸总算平稳,手动了动。遆景放在他背上的手顿了一下,离开想要拉他站起,尤瑕却抬手拽住了他衣角,拉得遆景身体贴在了他脸前,随后尤瑕弯腰抱住了他膝盖,头放在他的腹部,闭上眼,什么也没说。遆景看着他闭眸的侧脸,脸色白皙干净,眼睛的轮廓下落着睫毛的阴影,透着一丝罕见的脆弱,嘴唇下是红色的一道痕,唇角挂着淡淡的疲倦,仅仅是单纯的闭着眼,就透露着他的诸多痛苦不安烦躁等情绪,传神的像个古典雕塑。遆景叹了口气,将手心放在了他乌黑的头发上,轻轻梳理着说:“这样弯腰舒服吗,站起来我抱着你。”尤瑕纹丝不动,只有勒紧在腰上的手表明遆景的话他听得很清楚。遆景虽然不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走廊上来回走着一脸幸福的孕妇,听着刚才他们的只言片语,也大概能推测出发生了什么。遆景看着他黑色发旋,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只陪他安静的度过这段需要用沉默去舔舐伤口的时光。不知过了多久,尤瑕站了起来,神情已经复归平静,看到遆景还意外地愣了一下,然后扭头看了下外面时间说:“不早了,你回去睡吧。”遆景:“我不困,陪你去洗个脸?”尤瑕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去了走廊中间的卫生间,尤瑕在水龙头前用冷水灌脸,遆景靠着池子看他动作,在他关了水龙头后,递了片纸过去。尤瑕眼角带着水珠,看了他一眼,接过纸巾擦完脸,说:“走,回去。”他像一个老化机器,虽然表情已经风平浪静,但说什么做什么都还有些一顿一顿。病房里尤洁已经又睡去了,邹高翰坐在凳子上安静凝视她,看到尤瑕回来,知道他不会走,指了下里面的陪床:“你们凑合着窝那里睡,我坐这陪你姐姐。”“不用,我们坐外面,床你睡。”尤瑕说。邹高翰看着他没动。尤瑕蹙眉:“你想我姐明天醒来看到你这样子?”别说尤瑕精神不济,邹高翰比他还可怕,三十多岁的人像老了十几岁,原本意气风发的精神状态,从尤洁得病到现在,已经变得沧桑衰老了,更别提今天的突发状态,更是让他看上去惨淡的吓人。刚才尤洁意识不清,明天要看到他这状态,心里又该作何感想。邹高翰抿了抿唇,也没再推拒。尤瑕坐在床边陪了会姐姐,就出去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遆景在旁边坐下的时候,他把手机递了过去,“旁边有个酒店,你去开房睡一会。”遆景:“我想住酒店刚才还跟你来干嘛。”“没必要,明天再来也行,给我捎个冬婶的包子。”尤瑕让他回去。“包子明天回去买也不迟。”遆景白了他一眼,对他支人走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掏出了口袋的创可贴,撕掉包装往他唇下贴。尤瑕诧异:“不是不带这个了吗?”遆景笑了声,“这不是准备和凌阳老大干个仗,置办了点装备嘛。”谈到裘斯,尤瑕没接话,微抬下巴任他贴。“好了。”遆景还在上面拍了一下,愉快地扫了他一眼:“凑合还能看。”尤瑕面无表情的哼哼了一声,以示对他虚假赞美的感谢。“吃吗?”遆景又从口袋掏出了一个棒棒糖。尤瑕:“……”遆景:“说啊,吃吗,吃了给你撕开。”说着,他作势撕包装。尤瑕压住他的手,“晚上吃什么糖,放回去。”遆景失笑:“当然是因为甜啊。”尤瑕按他的手一顿,凝着他不语。遆景耸耸肩,“不吃就算了。”尤瑕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对面的白色墙壁上,声音低沉:“我一点都不觉得苦。”“嗯?”遆景愣了。他叹息:“我不苦,一点都不苦啊。”“是吗?”遆景挑起眼皮,懒懒问:“来给哥哥讲讲,怎么个不苦法啊。”“你上过坟吗?”“什么?”遆景愣了一下,没明白怎么话题就跳到这儿了。尤瑕:“明天陪我去买点油漆吧。”“干什么用?”尤瑕成日住在寝室,连个家都没有,更扯不上装修了。遆景转了转眼睛,“泼人?”他啧了一声,有些狼性地舔了舔唇,眼神透着点趣味;“原来你喜欢这样收拾人。”“嗯。”尤瑕点点头,“不过不是泼人。”“那……”遆景眨眨眼。尤瑕轻拍了拍他脸,“泼死人。”快清明,该上坟了,不能空着手。作者有话要说:没更是因为……我心态爆了,每次写脑海都在滚动播放着写的好垃圾没必要写最近追文状态都是你看看人家写的你别写了……害,真不想这么丧,传播负能量真不是我会干的事(打脸啪啪啪)写到现在坑是不会坑的,就是日更可能有些艰难了在反思,在调整状态如果我给你们带来失望或是不愉快,希望能在其他大大那里多多找回来!大家看文开心就好~第46章 上坟两人在外面靠着睡了一晚,尤瑕醒的时候,旁边位置空着。他搓了把脸,起身回病房,遆景在身后喊住他。“过来,先把饭吃了。”遆景把包子递给他,“还有豆浆,趁热喝。”“冬婶家的?”尤瑕咬到槐花馅,微讶。“嗯,这不是有人嘴挑嘛。”遆景拿着豆浆把吸管扎进去,递给他。尤瑕没接,弯腰叼着吸管喝了几口,接着咬回包子:“什么时候走的,通车了吗?”“四五点吧,没车。”遆景不在意地说:“医院附近小蓝不少,随便扫个就骑回去了。”知道他饭量,豆浆最多几口,遆景说这话的时候,低头衔住吸管,直接开始喝他剩下的豆浆。“嗯。”尤瑕没再说什么,以往最多吃两个包子的人,三个包子都吃的干净,遆景满意地帮他扔塑料袋。尤洁再醒来,已经是中午,经历一场大手术,脸色苍黄,饭水还不能进,嘴唇干涩,尤瑕偶尔拿棉签帮她润唇。尤洁醒来后,一直都很平静,好像除了脸色苍白,这场手术,伤害最大的不过是身体。邹高翰拉着她的手,微红着眼眶,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许久的话,才给尤瑕腾开空间。“和你姐聊会。”他拍着尤瑕交代,起身离开。遆景捏了捏尤瑕手心,也跟着出去。尤瑕起身坐到她床边。尤洁干涩的面庞白的像一张纸,看到他,眼神才生动了几分,轻轻扯着嘴角,手指微动。尤瑕立马握住她的手,拢在手心,指尖忍不住颤抖。尤洁说话断断续续,问他学习,还故意调侃刚才帅气的男孩子是谁。若是不这样的对话是在时不时冒出的疼痛抽气声中发生,提醒着疼痛之处有个小生命已经剥离,似乎这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姐弟闲聊。才几句话,尤洁已经累的额头出汗,嘴唇干涩。尤瑕拿了棉签,再次浸湿尤洁的唇,说:“姐,我这次考得不错,在学校过得也很好,你别说话,歇会。”尤洁配合着点点头,终于停下,目光仍逡巡在尤瑕身上。尤瑕安静地沾唇。“弟弟。”尤洁喊他。“嗯?”尤瑕手颤了一下,又继续点水。尤洁抱歉的苦笑:“对不起,没能让你做个舅舅。”尤瑕的动作顿住,佝偻腰,缓了缓才把碗放平到桌上。他摇头,“原来她叫米粒啊,我是她舅舅,却不愿意喊她一次,她一定是不喜欢我这个舅舅。”“傻弟弟,他怎么会不喜欢你,每次你来她都很激动,我感觉得到。”说完,尤洁眼泪唰的落下,哭会扯到伤口,尤洁甚至不敢用力,她只怕伤了身体,再也和米粒无缘。在丈夫面前,尤洁不敢落泪,因为他知道那个男人比她的痛只多不少。在弟弟面前,她再忍不住脆弱。从小走到大,弟弟知道米粒对她,对他们意味着什么。尤洁和他在一个不完整又扭曲的家长大,渴望亲情相依为命,现在她有了自己孕育的小生命,她想好好珍惜培养一个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可是还是错过了。尤瑕俯身抱住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嘴唇一片苦涩,只是轻拍着她。姐,那样的环境我们都走过来了,以后一定也可以。米粒会回来的。“她睡了。”尤瑕从病房出来,对邹高翰说:“好好照顾她。”“自然。”邹高翰错开他快步回房。遆景走过来,看到他下眼睑的暗沉红意,心扯了一下。“走。”尤瑕面无表情,说这个字的时候甚至还透着森冷,尤瑕抬眸看他,“我好想把一个人的坟挖了。”他发现,只是浇漆,太轻了。尤瑕目光没太聚焦,透过遆景落在别处,话也说的轻飘飘,但是遆景就是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遆景拇指摸摸他眼窝,干的,才指向身后,“挖坟犯不犯法我不清楚,泼漆你可以。”遆景错身。尤瑕看过去,他身后,两桶油漆摆在走廊。*南岭,荒草凄凄,乱坟杂丛。偶尔有乌鸦从远处枯树上飞来,落在尤瑕和遆景身后走过的墓碑上,发出三两声不详的鸣叫,让这个本就没什么人的荒草地更透几分阴森可怖。尤瑕和遆景二人,一人拎着一桶油漆,跟逛学校操场似的巡着周围的墓碑,闲庭信步聊天。尤瑕:“怎么挑了这两个颜色?”他拎着红,遆景拎着黑。遆景挑眉:“红色写大字,恶毒,黑的泼着,漂亮刺激。”“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你就敢买油漆。”尤瑕说。“做什么?”遆景摇头表示不用说,他不在乎,“就没有校霸敢做而校帝退缩的事,况且……”遆景指了指脚边的一个墓碑,先是问了“是这个吗”,才又说:“你打架,我递钢管,你泼死人,我送油漆,你要干坏事,我负责打头阵,才是我挖墙脚该有的态度啊。”尤瑕看着那个墓碑,眸子微动,随后扭头看他。遆景挑眉,笑透着几分骚和骄傲。尤瑕比了个大拇指,“你这撬墙角还带保修的服务态度,不愁凌阳校长你挖不来。”遆景;“我挖他干嘛,秃驴一个,看中他头发少还是看中他啤酒肚,要撬也是撬你们学校长得最帅学习最好打架最牛人还最他妈狂的那个。”尤瑕难得接茬,点点头:“是我了,你没撬错。”遆景笑。尤瑕也挑了挑唇,放下桶,下巴点点身前的墓碑,“就这个。”尤瑕没来的时候,以为他会带着满身仇恨、愤怒,再差也是情绪激荡,心情难以平复。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跟遆景贫了一路走来的,甚至在看到他的墓碑时,能撇过去说完嘴边的话。尤瑕不否认,遆景的缘故,他真的平静了很多,但更多的是,他发现自己真没他以为的那么在乎了。才两年,紧紧是两年的时间。曾经每一个想要弄死这个人的夜晚,都在看到脚边这荒草超过墓碑高的土堆是,散的一干二净,甚至还咂摸出索然无味的感觉。尤岩,你可真失败。以后,连个恨你的人都没有了。墓碑上的尤岩,像承载这两个字的石头墓碑,以前沉沉压在他和尤洁的生活里,没有一刻能喘息。尤洁结婚后,带着他想逃,幸福的家庭让她想劝自己这个弟弟放弃怨恨,但尤瑕怎么可能,这个从小承载着尤瑕无数恨与痛的男人,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但是现在,当他真的变成石碑出现在他眼前,他又觉得不过如此。那些折磨他的每一个梦魇,现在不过是脚边长草的土堆。尤瑕踩平挡着墓碑名字的草,给遆景看。“虽然知道我说泼,你估计下手比我还快,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给你介绍下这人的生平事迹,别到头来让你校帝人都虐了,还不知道为什么。”校帝一向不出没有原因的手。遆景看到这名字,抿唇,表情阴郁。尤瑕需要这份沉默,让他继续自己的表演。他俯身,打开油漆桶,拿刷子沾了第一下,在他说话的同时,将“尤岩”两个字抹掉,在墓碑上抹去,从作呕的以往抹去,从那些支离破碎的过往抹去。“这个男人……”尤瑕刷子点着墓碑,像吸烟时在烟灰缸上点灰尘,眉眼不羁,语气轻蔑:“我爸。”遆景诧异回眸看他。尤瑕笑,笑的有几分悚然。“不过平常,我喊他二叔。”说着,他脚尖踢了踢墓碑,“是吧,二叔。”遆景呼吸微乱。尤瑕笑:“怎么,搞不清这什么关系?”“我也很纳闷,这又叫二叔又叫爸是怎么回事。”尤瑕回忆过往,表情有他不知道的惨淡。“在还小的时候,我无数次问姐姐,为什么忽然不让我喊他爸爸了,是不是我是他的孩子,他就不会天天侮辱我打我逼我去偷窃,张嘴闭嘴要毁了我这个乱|伦的产物。”“尤瑕……”遆景眸子一沉,走过来握住他按在墓碑上的手,“不想说别说了,泼完我们就走。”如果解脱是再次沉湎过去,遆景心疼。“我听过他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大哥睡弟妹的孽子,恶心人的东西。他追在我屁股后面骂,我打不过他,还被他锁猴子似的困在窗栏杆上,承认自己妈妈是个破鞋才有的吃。”那个女人跟自己丈夫的大哥私奔了,去追求她所谓的幸福,她想要喘息,走之前告诉尤瑕,“不要恨妈妈。”“我早忘记那个女人长什么样了。”尤瑕手一重,在墓碑上画了个更大的叉,“但那个男人不行,他每天都挥舞着棍棒,让我不得不记,所以10岁的时候我就很会打架了,我能打过他,才能不被他骂。”尤瑕调侃似看他,“真的,你10岁的时候一定打不过我。”传闻中的校霸,以前的每一招都是在这个原本他叫着爸,后来有一天被打着承认是二叔的人身上练出来的。遆景走过来,碰掉刮在他手背上的草,“尤瑕……”“原本这些我都能忍,毕竟打到我大了,谁打谁还不一定。”可惜,尤岩对自己老婆的恨,已经蔓延到了即便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尤洁身上。一个和自己大哥上床的媳妇,让本就是个混混还格外讲面子的尤岩认为,脸丢完了。白日里在自己那帮二流子兄弟那里受的冷嘲热讽,挤眉弄眼,到晚上都变成落在尤瑕身上的殴打和对尤洁的辱骂。尤洁才四年级,已经要端着满满一大盆衣服在寒冬腊月洗衣服。不是没有洗衣机,尤岩说这是对女人的惩罚。女人都是犯贱只看吊的肮脏东西,他不吝啬用最坏的语言咒骂自己的女儿,让尤洁原本不错的身体早早累垮。尤洁的经期从来的那天就没正常过,后来一直被经痛折磨,这个时候,尤瑕还被尤岩那帮混混逼着满大街犯罪,要么逃要么和那帮人打。这样的生活,一直维持到尤洁高中毕业,学习优异的她,被尤岩勒令放弃大学,准备结婚。那时候,尤洁在暑假期间认识了邹高翰,一个大她八岁的男人,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幸福,并愿意支持她上学。整个家压得人透不过气,尤瑕要她逃。必须逃,他不可能看着尤洁嫁给一个村头无赖。那段时光,现在尤瑕想来,都是他最害怕和最快乐的时光。尤洁成功逃了,而邹高翰像她说的那样,优秀真诚。那四年,尤瑕唯一担心的是,尤洁被找到。所幸他们成功了,尤岩没找到她,但是尤瑕却还留在原地,无处可逃,更不能去做原本就不强大的姐姐的负累。尤岩笃定自家女儿不要老子,去过飞黄腾达的生活了。他一次次逼尤瑕把姐姐去处说出来,变本加厉找他麻烦。直到高一那年,尤岩□□了尤瑕。“砰!”尤瑕的回忆被巨大声音打断,偏头,遆景呼吸沉沉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阴霾,瞪着他眼前的墓碑,是从未有过的森冷。在他听到“绑架”的时候,已经拿着自己那桶油漆泼在了墓碑上,那个巨大声音是遆景拿着铁桶砸在墓碑上发出的声响,墓碑一角被直接杂裂,碎石乱飞。遆景看着那墓碑,却犹是不解气。“高一,高一……”谁不知道干掉凌阳老大的校霸即将在学校开启呼风唤雨的生活,结果不到一周的时间,就仓促转校了。就这件事,雰城高校群里、贴吧、论坛不知道有多少猜测。可是估计谁也想象不到,校霸转校甚至不是被学生下刀子,而是自己的亲人,尽管这男人不配有这样的身份。绑架。轻描淡写两个字,尤瑕却整整消失了两年。遆景很难想象那背后是什么。他咬牙说:“买少了。”“嗯?”尤瑕挑眉,几乎是带着欣赏的姿态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戏谑的弧度,好像过往的绑架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疤痕。“我该买猪杂碎,鸟骨头,甜麦芽。”“什么?”尤瑕疑惑。遆景冷血地看着身前的碑。“我要野兽在他碑前撕咬吞噬,乌鸦在他尸骨唱歌呜啼,蚂蚁钻坟挖洞眼窝安家。”“伤害你。”“他不能死□□稳。”尤瑕被他的阴冷语气镇住。没有任何时候,更能让尤瑕深切感受到,这个阴鸷冷酷,为他嚣狂的男人是校帝。遆景走过来抱住他,很紧。尤瑕下巴放在他肩膀上,眼神落在身后的油漆桶上,低低道:“我都不在意了。”遆景:“可是我痛。”作者有话要说:我……我回来了……(超小声超心虚)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想看,反复纠结但还是想写完。还感兴趣的姐妹就看一看吧。第47章 出柜尤瑕忽然大脑就空了,毫无预兆的那种,一片空白,什么也进不去,什么也出不来。遆景抱着他,半天没听动静,慌了。“瑕哥?”遆景拍他背。尤瑕眨眨眼,退后。遆景小心看他,“你?”尤瑕指着脑袋,“我都想不起来来这干嘛了。”“嗯?”遆景以为那句吓着他了,舔舔唇,毕竟是接吻不约|炮的关系,那话不合适。尤瑕脸上空白,“你刚刚说什么?”遆景不敢说话了。这怎么看都不像没听见。尤瑕蹙眉:“为什么不说话?你刚才说什么。”遆景看着他。尤瑕疑惑:“不能再说一遍吗?”遆景:“可以,你想听,我可以说一百遍。”替你说一百遍。“哦。”尤瑕摇摇头,“不用,你说一遍就行了。”遆景看他。尤瑕侧头。遆景:“我说我痛。”因为经历那些的是尤瑕,他很难不痛。就在刚刚一瞬间,他忽然就在心里啊了一声,他会为一个炮友这样心痛吗?为一个看得见吃不到的人心痛吗?不会啊。那为什么会痛?然后,他就有了答案。答案新鲜出炉,他谁也不敢说。然后尤瑕就在他直直的目光中,把头偏过去了,那从病房里就隐隐泛红的眼眶又红了。尤瑕垂头慌乱的挥舞刷子,在他泼的黑上涂抹,嫌弃道:“你应该让我先创作,你的颜色太深,我这都不显。”“没事,后面给你掉了个土堆,你尽情泼。”相对于那桶艳红的漆,他眼角的粉红反而让他觉得更刺眼。“有道理。”尤瑕扔下刷子,拎着桶踩过草就去了后边,毫不犹豫,泼墨的红在一瞬间染掉黄干土,水墨淋漓,气势磅礴,似乎将暗淡的天色都染上了赤焰烈红。尤瑕拍拍手,看着二人的手法,说:“我们学个画画应该也不错,你考虑做个艺术生,说不定能上个大学。”“想法不错。”遆景把他从坟地拉出来,不想让他沾染那里的任何气息,“那就不要把我们的才能浪费这里。”“嗯。”尤瑕快意拍手,随手把桶摔在墓碑旁,“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想再气他一下,我想这个绝对能气得他在坟墓里跳脚,只恨没早早把我掐死。”遆景:“什么?”尤瑕走过来,说:“许久不练,可能技术生疏了,你不要丢人。”“什……唔……”遆景还没能问,尤瑕捏着他的下巴已经吻了上来,双唇相触,遆景再掉链子也不可能在反吻这方面被笑话,扣着他腰就吻了上来,气息交换,话语在交缠的唇舌间吐露,“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丢人。”为了证明自己技术一点不生疏,遆景把尤瑕嘴都啄肿了,还扬眉得意:“听你意思是怪我不勤快,以后就定点一天三练,早中晚,每次饭前,如何?”尤瑕:“……”大可不必。“你当吃饭呢。”遆景揽住他肩往回走,“吃饭能跟这个比?你吃的什么大餐。”“你就喜欢吃口水。”尤瑕吐槽。遆景:“你不喜欢?”“我有更喜欢的。”遆景意外:“什么?”尤瑕眼睛直接看他下面。遆景菊花一紧:“……吃的挺讲究哈”“反正早晚都要吃。”尤瑕说。遆景:“啊……也是,就是怎么吃还是得商量……”“是啊,谁让我喜欢男人呢。”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尤瑕最后一句话落在那处坟地,像一把刀插在了土堆上,嘲笑着此处埋葬之人可笑的一生。杂草丛生的土坑里,赤黑相交,斑驳惨烈,像一道道血迹,每道都是沉痛过往,落在死亡的赞歌上,谱成黑夜的凄惨狂欢。黄鼠狼伺机而动,乌鸦落在碑上,蚂蚁早已开始吞噬脏旧土坑。一个不被原谅的人,终究要为罪恶买单。*两人在外面吃了饭,回到振安,天刚擦黑。第一节 自习上了一半,尤瑕从后门坐进去的时候,只有几个在老实自习。刚模考完,镰刀和木头也都出去撒欢了。遆景是摆摆手,踏进校门就往寝室那边走。尤瑕也没拦着,摸出卷纸,回查考卷。看了一圈,估摸着问题不大,才把作业拿出来。到第二节 自习,旁边有人坐下。尤瑕抬头:“怎么又来了?”“上自习啊。”遆景抓了把还不太干的头发,一本正经说。尤瑕无语的从上往下看一圈,才明白他回去就是奔着洗澡的,还又换了一整套衣服。难得的日系复古印花口袋t恤,搭着浅灰色宽松运动男裤,踩着一双耐克air,洗完澡后的清爽搭着他的运动随意风,让人看着就舒服凉爽,更别说那一头扎眼的薄藤发色,在灯光下亮眼帅气,搭着他那俊秀不羁的笑,不仅不女气,还撩人的野,性感的很。尤瑕看得心微跳,掩盖失神似的低头看卷:“你还挺有偶像包袱。”泼完漆,衣服上都溅了漆点子,吃饭的时候,遆景揪着领口闻,嫌弃的直说一股子油漆味。尤瑕说忍忍。结果这家伙进校门就隐匿了。遆景扬眉,“那当然,我校帝,搞得跟个粉刷匠像怎么回事。”尤瑕白他一眼,把考卷拍他桌上,“我从老师那多领的,你把你做的选出来我看看。”遆景把卷纸推过,“我还有半句话没说。”“嗯?”“我是来上自习的,我的自习课主要内容呢,就是睡觉。”尤瑕知道自己暗地想让他学习的举动被毫不犹豫拒绝,也不坚持,瞥他:“寝室的床不舒服?”遆景:“不刺激。”“嗯?”遆景看了圈教室,揽着他头啄了一口,坏笑:“醒来的时候可以做点坏事。”尤瑕把卷纸呼他脸上,“睡你的。”之后一段时间晚自习,尤瑕就没再上过,每天带着不同的小玩意儿去看尤洁,遆景每趟不落的跟着。尤洁恢复的不错,再有一周就能出院。她把礼物放一边,瞥自己这个弟弟,“你就拿这些小玩意儿哄我开心?”她指着窗户上摆的一群手工小礼品说,“你哪次来送东西不是穿女装,现在怎么不穿了,我弟弟穿女装那么可爱,我还挺想念的呢。”尤瑕:“你想看就等周末,为你买的女装都放着,不愁看不到。”尤洁捏他脸,轻哼,“算你听话。”说着,她又看向遆景,最近遆景天天来,姐姐又是个热情爱聊的,两人早已熟络,没想到自家弟弟这个冷淡性格,除了小归那热性子的朋友,还能有这个一直带在身边的好友,真是难得。尤洁自然看遆景哪哪都顺眼,只是最近几天,这顺眼,又加了点别的不同的东西。她眨眼笑,“小景,你和小瑕关系这么好,他在学校的事你肯定都清楚,跟我透露透露,小瑕有没有喜欢的人啊。”“姐。”尤瑕嘴抽了抽,无语看他。尤洁拍他手,“姐什么姐,问问都不行啊。”遆景偷偷睨了他一眼,顿了顿,说:“他学习用功,大概……是没有。”说完这话,自己先心虚了。搬寝室那天,尤瑕的告白,整个楼道都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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