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夕不烧 28瓶;肆六 10瓶;46008528 5瓶;小李噼里啪啦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7章 朝思慕久当天两人回到家之后就拿着新的显卡捣鼓电脑, 沈宴还为此购入了新的电源和主板。到头来主机机箱里的零件拆出来一地,沈宴对着客厅投影里的教程重新安装,慕久在一旁压着腿观摩。也好在他当年算半个发烧友, 帮着闻星驰他们装过十多次主机,业务勉强称得上熟练。这次前后算上晚餐, 也就从天亮折腾到天黑,一共装了三个小时而已。但等慕久兴致勃勃地看他开机,又被告知各种软件都得升级重装,真正玩上游戏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只好让他先送自己回学校,免得第二天出早功起不来。只是慕久没想到的是,自己这心心念念的英雄联盟一等就是一个多月。北舞一学期惯例有期中期末两次大考核, 眼下过了十一月初就到了期中, 班上要求排一出新的剧目,因此堂而皇之地吞掉了他们周末的时间拉去排练。除此之外,各课老师也有自己出的小测验,甚至有文化课要求交论文,慕久在那一个月里承受着身心的双重折磨, 只觉得自己高考都没这么累。但这还多亏了她们现在才大一,头一年主要在练基本功, 没那么多出去刷奖的机会。有些厉害的学长学姐在这种时候忙起来又得上课又得比赛又要去电视台录节目,慕久光是听那些老师同学聊起就觉得眼前一黑,自暴自弃地觉得自己还不如做条快乐的咸鱼算了。所以那段时间,慕久周末也没工夫到沈宴家里住了, 更不可能跟他快乐遨游召唤师峡谷,最多是抽一个晚上出去看电影跟吃饭,分别的时候泪洒北舞校门口。可即便条件已经这么艰苦, 北城的冬天还是不可避免地到来。尤其今年是个罕见的寒冬,十一月还没结束,学校里已经有学生裹上带有北舞特色厚厚羽绒服,里面大多是汗湿了的练功服,在宿舍、食堂和练功房的三点一线间穿梭。而这种情况持续到十二月中旬,期中考试周总算告一段落,在紧接着的期末考来临之前,学生们能有一些喘息的时间。加上今年的圣诞节刚好在周五,慕久前一晚就用“来你家放行李”的虚伪理由在沈宴那儿过了平安夜,跟他用新买的烤盘在家吃了烧烤,还适当地喝了点叫□□尔兰咖啡的鸡尾酒,导致第二天差点睡死在床上不肯去上学。但最后好歹是让沈宴连哄带骗地拉起来了,在蒙蒙亮的清晨把她从寒风刺骨的校门口放下,然后约定晚上接她去过圣诞节。慕久之前没谈过恋爱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些节日有什么,尤其圣诞节基本都在上课,都是班里同学相互写写贺卡分点巧克力就完事儿了。也是直到现在跟某人在一起,才意识到全都是借口,就是借这个由头送送礼物出去吃顿好的,节不节日无所谓,主要是能跟男朋友一块儿去凑热闹。不过沈宴的表现也挺好,估计是为了补偿前段时间他们俩见不着面,上车的时候副驾驶上摆着一大束玫瑰花,还送了巧克力和项链,规格很高。但等慕久把花拿开坐进去之后,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的今天的打扮,忍不住探过身拨了拨他的头发,问:“你是不是特意做了个造型才来的?”估摸着是前段时间女朋友不在身边,沈宴的头发留得有点长,昨天洗完澡之后刘海已经能完全盖住眼睛,都快超过鼻尖,加上脸又小,乍一看气质比花泽类还花美男,简直像什么放浪形骸的艺术家。只不过今天显然是去理了发,还把前面的一部分刘海用定型喷雾撩起来了,露出清俊漂亮的眉眼,帅得慕久简直合不拢嘴。这头沈宴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旋即翘起嘴角:“你昨天不是说刘海太长了么,就去剪了个头发,现在这样有没有比之前好一点?”“有,今天超级帅!不过之前那样也挺好的,反正你五官长得好,怎么样都好看,”慕久毫不掩饰地对他输出彩虹屁,最后视线停留在他白皙的耳垂上,又补充,“不过主要还是因为今天带了耳钉,你戴耳钉好看。”大概因为他本来的轮廓就够精致亮眼,气质又偏冷,这会儿身上低调的黑色大衣衬着亮闪闪的耳钉,在视觉上有所着重,就跟美人配珠宝一个道理,看起来风流又瞩目。连田若云之前都亲口认证他带上之后好看,还说什么要是当年在韩国留的学,现在估计早出道做偶像去了。尽管事实上,沈宴之前玩底下乐队的时候确实有经济公司因为他脸长得好看想跟他签约,只不过他当时看时间长、违约金又高,最终遗憾地与他的星途失之交臂。但作为被老天爷偏爱的美貌本人,沈宴对这些东西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眼下听她这么说起,才点头答应:“好,那我以后记得戴。”然后顿了顿,又摆出一副幽怨的姿态,戏很多地补充:“毕竟我现在是以色侍人,女朋友喜欢的也不是我的才华,只是脸而已。”“……”慕久被这话听得翻了个白眼,一面拎起座椅下放着的松露巧克力,拆开装着冰袋的包装盒之后,先给自己喂了一颗玫瑰覆盆子的,之后才轮到他,“你想吃什么口味的?”沈宴垂眸看了眼,片刻后回答:“想亲你,刚刚见面忘记了。”“……哦。”慕久有点猝不及防,然而转头看看面前的车流,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回,“等你停车了再说吧,先看看吃什么巧克力?”“那吃粉的吧,你刚刚吃的。”沈宴随口道。谁知道话音刚落,就看慕久伸手捂住珍贵的粉色巧克力,无情拒绝:“粉的不行,粉的就剩两个了。”沈宴有些无奈,只好回:“那你哪个不爱吃就给我哪个吧,我不挑。”慕久闻言,认真琢磨了一下自己的喜好,就发现自己都爱吃。但转念想到巧克力还是他买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到头来还是忍痛割爱,把覆盆子口味的喂到他嘴边,轻声说了句:“算了,还是吃个粉的吧,圣诞节快乐。”沈宴轻点了点头,装做自己没看见她的心痛,咬走那枚巧克力后也回了句“圣诞节快乐”。……晚餐是沈宴订的,因为知道她有收集菜单的习惯,特意选在一家颇有格调的法国餐厅,之后又一块儿去看了芭蕾舞剧《胡桃夹子》,大概比《花之圆舞曲》更加适合圣诞节的bgm也只有《糖梅仙之舞》了。两人从剧院出来已经是晚间十一点,但就在慕久都准备好回去好好睡一觉时,沈宴打开车里的暖气,对她道:“我待会儿还有点事情,你要是困了的话,我可以先送你回家,或者你跟我一块儿去也行。”慕久抬了抬自己快睁不开的眼皮,问他:“你去哪儿?”“跨年那天酒吧请了支乐队来做live,跟我们也算老熟人了,今天晚上喊我跟闻星驰他们去看排练。”沈宴回答。“那我也去!”慕久一听这话就积极地睁大眼睛,就差举起手来表态。“好。”沈宴也知道她对乐队排练的事很好奇,只可惜他回国之后一直聚不齐人,加上工作太忙,就没能继续,要不也会经常带她去看看。这头慕久已经精神了不少,在座椅上坐直后,打开手机问:“你请的那个乐队叫什么名字啊,我能在网上搜到他们的歌吗?”“叫……butterfly吧,”沈宴闻言,明显想了一会儿才记起他们乐队的名字,估计是平时在一块儿玩的时候根本不会提,“也出过几张唱片,最近好像还上了档跟乐队相关的节目,档期排得挺满,估计再过两年来办live就得跟我收钱了……”慕久一边听一边点头,下一秒音乐软件上弹出这支乐队的检索结果,就发现他们有五十多首单曲,热门的几首她甚至听过,评论无一例外都是999+,是支绝对有名气的乐队。她一时还挺惊讶的,没料到这样的乐队愿意在跨年夜到酒吧做live,甚至没开口问沈宴要酬劳,他的面子还挺大。于是忍不住出声问他:“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之前在洛杉矶一个拼盘演出上认识的,他们那个乐队的主唱之前也在那儿留学,当时还没有butterfly,结束之后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来回国还在我这儿驻唱了几个月,直到凑齐了乐队的人才走的。”沈宴回答。慕久听到最后,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照你这么说,你当时应该也挺厉害的吧?不愧是差点出道的人。”她自从前阵子知道这事之后就老拿出道这事来调侃他,沈宴听到这句,抬手在她头上按了按,轻声回:“别出道出道的了,待会儿过去之后会挺吵,那些人你也不太认识,要是觉得待不下去就告诉我。”“好,”慕久老老实实应下,只是想了想又问,“那告诉你之后你怎么办啊,难不成直接走掉吗?我也不想扫你的兴……”“不会,”沈宴摇摇头,车子转过红绿灯,又道,“那家排练室附近有酒店,到时候开间房让你去睡,大不了我们明天再回去。”“住酒店?”慕久第一时间被这个词吸引,不太好意思地转头瞥了他一眼后,再次被他帅得弯起眼睛。毕竟要是住酒店的话,他们俩都是男女朋友了,应该只开一间房吧?那岂不是……要第一次睡同一张床了?她的思路蔓延到这儿,难免想到她第一次邀请跟他一块儿睡的时候,沈宴竟然在最后临阵脱逃了。而在那次之后,只要她一住他家,这人就会很懂事地腾出主卧给她,安安分分地去客房睡。所以这会儿光是想到跟他一起住酒店,慕久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脸上老色批的笑容,直到沈宴微凉的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记,提醒了句:“把脸上的傻笑收一收,我们快到了。”“哦……”慕久只得一抿嘴唇,努力恢复正经。……乐队的练习室并不大,造价基本都投在了隔音设备上。等沈宴带着慕久进去,一推门就能听到里头架子鼓和贝斯的音浪,一下子让耳朵都清醒不少。乐队一共有五个人,两把吉他一把贝斯,一个键盘一个鼓,跟沈宴的大衣皮鞋相比穿的都挺随便的。除此之外还有慕久之前见到过的闻星驰和没见过的孟天泽,正在沙发上懒洋洋翘着二郎腿聊天。两人进去的时候他们那段旋律刚好走到结束,弹贝斯的那位在旋律外又拨了几下弦,抬头跟他打招呼:“哟,你宴哥总算到了啊?真是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沈宴看到他们之后显然也很高兴,挨个过去跟乐队的人握手碰了下肩膀,嘴上喊了一遍他们的名字,“李总……小牧……顾哥……莎莎……老k……都好久不见了。”那个叫老k的鼓手闻言,哼笑了声:“哥儿几个忙着跑巡演呢,要让你整天见着,那完球了。”“有的忙就好,”沈宴笑着回答,话音到最后,转身看到沙发上那两个跟着站起来的,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反问:“你们俩就不用了吧?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啊,说是都在北城,你算算我俩上次什么时候见的?”闻星驰说着,强行伸手抱了他一下,转而跟乐队的几个揭他的底,“就沈宴这个狗啊,谈了恋爱之后就没影了,前几天礼拜六晚上喊喝酒都不去,让他把女朋友带上也不肯。”“别,上次是真没空。今天这不带来了么,让你们都认识一下,”沈宴听到这句,顺势跟他们介绍自己身后的人,“我女朋友,慕久。”他一说完,慕久就感觉到那些人的视线瞬间齐刷刷地落到她脸上,一瞬间只觉得自己像在走廊上罚站被围观的小学生,只能默默伸手拉住沈宴的手指,一边干巴巴对他们打招呼:“嗨,你们好。”“你好你好……”一干人闻言,也纷纷应和她的话,乐队的那位主唱还开口调侃了句,“你宴哥还是你宴哥啊,要么不谈,一谈就谈个最漂亮的。”慕久轻咬了咬唇,接不上他这话,只是还没等需要她开口的时候,一旁的闻星驰在怔愣许久后总算回过神来,没忍住爆了个粗:“我操啊沈宴,这姑娘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不是吧闻哥,漂亮的你哪个不觉得自己见过?”乐队的另一个吉他手是个女生,把长腿往高脚凳上搁了搁,一边道。“别介,这个真眼熟,就这……腿,我肯定见过。”闻星驰伸手比划了一个老长的动作,努力不让自己的话显得那么有歧义。好在沈宴很快给了他一个台阶下,点点头道:“是见过,去年我们跟唐白一块儿打台球的时候。”闻星驰听到这话,努力回想,最后了然地“我操”了声:“我就说呢,你这狗藏得够深的啊?去年就看上了,一直留到今年才下手?”“?”慕久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小声问边上的人,“你去年就看上我了?”沈宴毫不犹豫地摇摇头,一副五讲四美好青年的口吻:“别听他瞎说,那个时候还没有,你都未成年呢。”“……”慕久被这话迎面泼了盆冷水,只能闷闷应了声“哦”。然而这头闻星驰又想起来什么,继续兴致勃勃地跟他八卦:“那唐白结婚那会儿你说的是不是她?十八岁那个?”沈宴看他还越扒越深了,有点不耐地啧了声,伸手揽着慕久往里面的沙发上走,一面回答:“就她一个,除了她还能有谁。”慕久被这话听得翘起嘴角,在沙发上坐下后,抬头问那人:“他在你们面前也提过我吗?”“提过啊,那时候跟你失恋了吧,在唐白的单身party上喝醉了,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闻星驰说着,顺势跟她隔了个位置坐下。只不过屁股刚挨着沙发,就被沈宴抬腿踢了一脚,没好气地回:“滚,你自己那天都喝断片了,你记得个屁?”“诶,喝多归喝多,记得还是记得的啊,”闻星驰一摊手,满脸无辜地转头看了眼边上的孟天泽,随口拉他下水,“不信问问你天哥?”但孟天泽没上当,瞥了眼那头满脸写着好奇的慕久,只道:“我那天都是让人从厕所抬出来的,你觉得我记得什么?”闻星驰翻了个白眼,也只得作罢。这会儿大概也只有慕久还敢打破砂锅问到底,转过头刚准备开口,就被他伸手捏住了脸颊,低头在她耳边轻说了句:“别问了,你男朋友要面子。”“哦……”慕久应了声,听出来他是在变相承认,就默默把话咽了回去。第58章 朝思慕久butterfly的演出经验很丰富, 甚至没打算安排节目单,跨年那天全靠即兴。所以这天晚上说是排练,更多的还是和老友碰面的性质, 排了没两首歌一伙人就开始点夜宵,中途还给唐白打了个电话,被告知对方还在手术台上, 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只得做罢。慕久虽然跟他们都不熟, 但乐队排练的过程本身就很有趣, 还发现连闻星驰看着这么吊儿郎当的人竟然都会弹吉他, 键盘也能玩一点,放当年也是乐队一核心。只不过这几年工作太忙,过去拨弄了两下键盘都跟不上节奏, 水平下滑得厉害, 只能摆摆手逃也似的回来,还得被一干人调侃“太子爷忙着继承家业呢, 哪有功夫搞乐队”。这头沈宴一开始还一副看戏的模样, 只是很快就被人推上去要求弹一首,说是butterfly的主唱当年还向他请教过,现在倒要反过来检验他的水平。沈宴被起哄也不推辞, 起身脱掉外套递给慕久,接过主唱递给他的吉他, 在高脚凳上坐下。但怪只怪这人身材比例太好,黑色长裤包裹下的两条腿闲适地伸在那儿, 加上今天为了出门约会,大衣里叠穿了一件深灰色的格子外套,里面是黑色的线衫, 跟边上那批臃肿的卫衣羽绒服相比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于是免不了又要被乐队的人嘴一句:“不是吧宴哥,跟我们出来都打扮得这么正式啊,那我们以后岂不是得做了妆造再来?”“清醒一点,我又不是为了你们打扮的,”沈宴对此只是轻嗤,在手上试了一下那把电吉他的音色效果,又道,“不过也可以理解吧,毕竟你没女朋友,圣诞节只能跟吉他一块儿过。”这话一出来,在场刚好有不少单身的,搞得沈宴差点被围起来胖揍,好半晌才消停下来,开始选歌。只不过这个过程很短,沈宴随手翻了翻架子上的琴谱,很快就合上了,问他们:“《numb》行吗?”“你行我们就行,小牧给你和音,实在忘了就只能free了,”架子鼓后的人回答,带银白火焰纹的鼓棒在指间转了两圈后,又问,“不过为什么是《numb》?”沈宴轻一耸肩,从手机上找到歌词,漫不经心地回答:“最近带女朋友打游戏呢,她听了会觉得耳熟。”“?”不远处在沙发上靠着的慕久没料到自己这都会被cue到,抬头看他一眼后,一时竟然想不起来《numb》是哪首歌。“……”这便问话的人一时半会儿也接不上这句,到最后只能重重地咳嗽一声,转头看向边上的键盘手,“得,反正我们几个就工具人,爱怎么使怎么使吧。”沈宴笑着摇摇头,长指拨了两下吉他弦,音响里传出经效果器转换后的电子嗡鸣声,然后示意他们:“哥,给个beat,谢谢。”他这么一说,键盘手当然很给面子地出了一段旋律,紧接着是架子鼓给的节拍,两者把骨架一立,瞬间就有了《numb》的雏形。慕久也总算听出来这首歌是英雄联盟的主题曲,高潮那部分的旋律实在过于深入人心。而沈宴虽然很长时间没跟乐队一块儿表演了,但吉他的基本功依然扎实,放在一干专业人士里面一点不拉胯不说,还很好地履行了作为主唱该有的控场素质。用慕久苍白且不专业的话来说,就是又拽又酷,英文发音也好听得要命,除了嗓音条件不像林肯公园原来的主唱那样摇滚以外,唱得都很完美。尤其沈宴显然很享受这样的过程,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在灯下很亮,映着耳垂上银白的耳钉,总觉得整个人都在乐队里闪闪发光,像天生就要站在舞台上的人。等到第一首歌结束,原先的butterfly主唱已经在沙发上歇下吃烤串了,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抬头对他道:“宴哥可以啊,四年没正经搞乐队了都还有这水平,干脆你把我换下来去上节目得了,还开什么酒吧啊?”一旁的闻星驰闻言,“呲溜”一声开了罐啤酒,主动开口:“别介,你以为你搞乐队能比他开酒吧挣钱啊,人家三年北城一套房,你再看看你呢?”对方听到这话,顺势下了台阶,摆摆手里的羊腰子道:“那比不了,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那挂的,以后要落魄了,不还得去宴哥那儿洗杯子么?”慕久这会儿还沉迷在自家男朋友弹吉他唱歌的帅气中无法自拔,没大注意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只是直勾勾盯着沈宴放下吉他过来,一手开了罐啤酒,另一只手捏捏她的脸颊,臭屁兮兮地问了句:“好听吗?”这话估计也只有慕久会认真回他,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眼睛被灯光映得亮晶晶的:“好听,你再多唱几首。”“那先让他们休息一下,待会儿给你唱,”沈宴在她边上坐下,看了眼桌上的烧烤,又问,“不爱吃这些吗?”“晚上吃饱了,现在没胃口。”慕久顺势往他怀里挪了挪,把头搁在他肩膀上。另一头乐队的人也都拖着椅子围过来吃夜宵,中途有人主动开口问沈宴:“最近写了什么新的曲子没?”“就两段,”沈宴抿了口啤酒,放回到茶几上,“待会儿给你们听听,能用就拿去。”慕久听到这话,疑惑地歪了歪头,片刻后伸手拿出手机,点开butterfly热门的几首歌看看了眼。然后就发现其中一首《brave new world(美丽新世界)》的作曲之一赫然就是沈宴。她看到之后,默默把手机上的页面递给边上的人看了眼,最后得到他的一个点头,没忍住又给他吹了通彩虹屁:“没想到你还会作曲啊,好厉害哦……”沈宴听到这句,低头看了她一眼,中途似乎是想亲下去的,但碍于边上的人太多,最后只能伸手拍拍她的脑袋,表示接受了她的夸奖。然后等到那群人吃饱喝足,纷纷拖着高脚凳回到原来的位置时,才趁着起身的空档背对着众人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大概是搞乐队的精力都充沛,尽管眼下已经过了凌晨一点,这群人依旧神采奕奕的,在听到沈宴写的旋律之后还即兴玩了几种不同风格的编曲。慕久在沙发这头托着脑袋听着,虽然没办法用精准的词来区分它们之间的区别,但沈宴哼唱的嗓音很好听,还给他们录了几段demo,应该是得到了认可。后来又是摇滚经典的环节,从枪花的《don’t cry》、涅槃的《smells like teen spirit》到皇后乐队的《bohemian rhapsody》,在他们看来估计就像在ktv点歌,但对慕久来说简直像是在看一场成熟乐队的live,除了台上的人穿得比较随便之外,气氛很好,歌也好听。只是可惜她的生物钟越到后面越撑不下去,加上他们收拾了烧烤通过风之后又把暖气打开来了,她身上裹着沈宴的外套,整个人都暖融融的,即使在这样强烈的音乐下也迷迷糊糊地想睡。这头沈宴看她不知不觉已经把脑袋缩到大衣下,显然是困得不行,便起身到她边上坐下,亲了亲她的额头后,低声问:“是不是太吵了,要不要带你去酒店睡?”慕久不久前才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凌晨三点,这会儿早已经没了跟他同床共枕的半点念想。闻言迟钝地摇了摇头,长发被大衣蹭得有点乱,一边软绵绵回答:“不用了,我就眯一下,反正明天是星期六……你不用管我,走的时候再叫我吧……”沈宴看着她,末了轻应了声“好”,帮她把大衣往上拉了拉。--跨年夜或许是和沈宴见面太勤的缘故,今年的最后一个星期过得格外的快,慕久只觉得自己周一早上才去上的学,转眼就又到了周五,在寝室洗完澡换好衣服之后就跟沈宴一块儿去跨年。酒吧的乐队演出从晚上十点开始,因为一周前门口就开始宣传butterfly的live演出,今天晚上即使是购票进入,里面的流量还是大的离谱,估摸着海淀区所有的年轻人都跑到这儿来了。往常摆放在大厅的小圆桌跟座椅都为舞台和观众区腾出了位置,店里几乎没有坐着的人,喝过头两杯就围到舞台前开始欣赏今天的演出。说起来慕久寝室里的那三个人今晚也在这儿跨年,张姿艺的男朋友甚至大老远从山城飞过来陪她,只不过慕久来之前跟沈宴去吃了晚餐,这会儿刚一进去就完全被人群淹没,根本不可能找到她们。但今晚来都来了,加上有男朋友在边上,慕久就放心大胆地扯着他去点免费的酒喝。店里的调酒师虽然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但看到她之后还是第一时间腾出时间,熟络地冲她打了个招呼:“哟,老板娘来了啊?”慕久跟沈宴在一起之后就免不了要被酒吧的这位老熟人调侃,可即使这样,每次一听“老板娘”三个字她还是觉得好笑,闻言弯起眼睛,大言不惭地冲他点点头道:“嗯,来了来了。”沈宴平时带她来酒吧都是有工作要做,大多数时间慕久都留在前台跟这个调酒师一边偷师学艺一边唠嗑,眼下还是第一次听他们说起“老板娘”这样的话,有些诧异地低头看了她一眼,旋即失笑,伸手掐了一下她脸颊上的软肉:“这么早就被喊上老板娘了啊?”慕久轻哼了声,满脸写着骄傲:“那谁叫你之前跟开开说不是女朋友、还不让喊嫂子的,现在就只能喊老板娘了啊。”那个被叫做开开的调酒师也跟她一唱一和:“是啊老板,话都让你给说了,我们俩还不都照着您的意思?”沈宴闻言只是笑,末了手指在把台上轻点,示意他:“行了,给她弄杯度数低的,热饮最好。”“老板娘的您自个儿来吧,我这儿真忙着呢,再说她喝的又不给钱,我没提成啊。”调酒师说着,往后撤了两步,伸手从快轨上抽出一瓶白兰地,倒进银白的金属量杯。慕久听到这话,抬眉看了边上的人一眼。沈宴收到她的视线,也不敢反驳,老实到吧台后面洗手去了,一面问她:“草莓味的百利甜行吗?”“可以啊。”慕久把手肘搁在把台上,托着脑袋看他。这头调酒师把雪克壶中做好的side car倒进马天尼杯当中,递到把台上时正巧瞥见她直勾勾落在沈宴身上的眼神,没忍住轻“嘶”了声,伸手搓了搓手背上的鸡皮疙瘩:“不是吧,你俩都在一起多久了啊,还这眼神呢?”慕久闻言,转头看他一眼,皱皱鼻子道:“才在一起两个月而已,再说我们又不是天天见面,我看我男朋友你也要管啊?”对方听到这话,完全受不了地抖抖肩膀,“呕”了一声就去做下一单了。她只得晃晃脑袋收回视线,就看沈宴已经煮好热牛奶,和草莓味的百利甜2:1混在一起,最后撒了巧克力屑和冻干草莓递给她。慕久接过喝了一口,热饮是很浓郁的草莓牛奶的味道,回味隐约有一丝微烧的酒精,很适合这样的冬天,便用舌尖舔掉自己唇上的奶沫,点头夸了句:“好喝!”沈宴弯了弯唇角,从吧台后出来抽了张纸巾给她:“走吧,演出要开始了。”……越往舞台的方位越拥挤,加上酒吧里没法儿留vip专座,沈宴跟慕久一连听了两首歌都还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之外,中途还跟几个认识的人碰上打了个招呼。不过今晚演出的歌单明显跟排练那天不一样,全是butterfly自己的歌,加上他们前阵子在综艺上刷了脸,眼下热度正高,甚至有粉丝专程带着手幅过来应援,合唱时的声音很大,把酒吧里的气氛带动得很好。慕久从一开始就挤不进去,到这会儿喝完一杯草莓味甜酒就更佛了,甚至开始跟沈宴盘算起今晚一个跨年夜能赚多少钱,越算脸上的笑容越大,到头来被沈宴在额头上弹了一下,让她别一脸守财奴模样。等到台上一连唱了六首歌,乐队成员也停下来喝口水让嗓子休息一下,只是中途那个主唱放下矿泉水后,不知道是想偷懒还是想使坏,突然伸手弹了弹身前的话筒,对台下问:“我听说这家酒吧的老板之前也是搞乐队的啊,要不让他上来唱几首?”这会儿没有乐队的伴奏,话筒里的人声便显得格外清晰,慕久听到这话,下意识转头看了眼身边的沈宴,就发现他对此显然也不知情,疑惑地眯了眯眼,完全没打算接茬。于是她扯扯沈宴的衣角,示意他低下头来,凑近他的耳边问:“你之前不是也在这儿唱过歌吗,为什么今天不唱啊?”沈宴闻言,也靠近她的耳朵,身上熟悉的雪松味道透过人群和酒精显得干净又清冽,开玩笑地回:“那会儿酒吧不是还没名气么,只能出卖色相跟才艺打广告了,现在又不需要。”慕久抿抿唇,刚想说他这样是不思进取,谁知道紧接着就听舞台前排有女孩子拖长音回答:“不要——我们只想听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