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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火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4(1 / 1)

翟北祎在玄关换鞋,鞋柜及腰的位置,整个一层基本都是客厅,一览无余。正对面的墙壁上打了个一个镂空的柜子,上面封了一层玻璃门。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她喜欢的小熊,最中间的那只,就是他送的。文茵匆忙换了鞋,就往厨房走去。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随便做两个菜,煮饭应该来不及了,我下两碗面吧。”翟北祎将航空箱放到地上,单膝跪地,将网格门打开。大乌蹦蹦跳跳地从沙发上冲过来,围着航空箱闻了半天。他起身,越过了餐桌和沙发,向她径直走来。“我来吧。”文茵的眼里缭绕着迷蒙的雾气,“啊?”似是没听明白。“去看看小乌,你冰箱里有什么菜?”翟北祎已经拉开了玻璃门,往冰箱走去。“你会做饭啊?”文茵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身西装的男人娴熟地在冰箱里挑挑拣拣,他从里面拿出了几颗鸡蛋和一袋鸡翅,放到了琉璃台上。背对着文茵,他利落地脱下了西服外套。转身向她勾起了唇角,“去帮我把衣服挂起来。”随手就丢给了她。文茵愣愣地接住那件还沾染着他余温的西服,怀中有些发烫。“哦……哦,那……那我去挂衣服。”慌乱地又转过身小碎步跑了出去。翟北祎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侧过头,眼底浮上温柔的宠溺。宛如大海里亮起了一盏灯塔,明亮得透着希望。第39章 三十九片玫瑰好像有点甜。翟北祎将厨房的推拉门关上,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挑出菜籽油,往锅里浇了一圈。鸡翅放在热水里化冻,他先做一道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一素一荤加一个汤,两碗面也差不多了,时间还是晚了,肠胃不好消化。玄关处摆放了一个欧式的鞋柜,右边还有一个不算很高的衣架。文茵将他的西服挂在了上边。一片粉白色的家里突然出现了一抹深沉的灰,显得有点暧昧。小乌的脑袋已经从航空箱里探了出来,两只爪子犹犹豫豫的,半伸不伸的。黑色的鼻头在地面上嗅来嗅去,是在找有没有熟悉的气味。大乌的性格活泼,其实说白了就是有点莽,心大。而小乌则是更机灵和聪明,对环境敏感,更粘人。文茵蹲下身,上身伏低,仔细地观察着小乌。它的脑袋更大更圆了,腮帮子肥肥的看着憨不拉几的。甩在身后的尾巴毛茸茸的,像个小雷达一样再周围到处试探。小乌的眼睛圆溜溜的,虽然和大乌是一窝,但是它的体型比大乌更胖。走起路来,整个身体都在扭动,看着好像个大爷。而大乌从小就活泼,跑起来像个兔子,一跳一跳的。好不容易从航空箱里慢慢钻了出来,小乌和大乌的鼻尖互相蹭了蹭,彼此都在它们的皮毛上闻来闻去。四只眼睛傻傻地互相对视着,好像还没认出对方。刚到一个新的环境,小乌害怕地伏低了身体,拼命地往鞋柜底下钻。大乌跟在它的后面,紧追不舍地充满了好奇。文茵从小乌的肚子处将它拦腰抱起,像婴儿一样抱在了左臂的臂弯里,右手托着它的后背。十多斤的猫往她的细胳膊上一躺,还真有点沉。厨房在东边,阳台在西边。文茵正抱着小乌往阳台走去。翟北祎将锅里的西红柿炒鸡蛋倒进盘子里,转身拉开门,就见她纤细的背影负重前行,怀里一只,脚边还跟了一只。一上一下的,粘她粘的不行。他把冒着热气的盘子放在桌垫上,耳朵却仔细听着她柔软的话音,“小乌,还记得妈妈吗?”文茵哄着小乌的音调很轻很嗲,一下就酥到了耳尖,让他的指尖都发烫。妈妈。无声的,他勾了勾唇角,那他就是爸爸了?这个称呼让他心情不错,今天一顿厨没有白下,快一个小时也没白蹲。*在怀里抱了一会儿,小乌的眼睛在天花板和家里的装饰上来回打量,在空中到底还是没什么安全感,没一会儿就挣扎着要跳下去。文茵干脆也就把它放回了地面。两只猫一前一后地就追了起来,一路跑到了二楼去。餐桌上已经放了一盘热乎乎的炒菜,玻璃门后,穿着藏青色衬衫的男人正卷着袖子做可乐鸡翅。健硕的背阔肌将衬衫完全撑了起来,窄腰上系着一根黑色的皮带,与双肩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倒三角。西裤垂到了脚踝,利落干净,并不拖拉。翟北祎的脚上踩着一双蓝色的小熊拖鞋,和文茵的那双是一套的。当时商场正在做活动,一对儿一起买更划算,而且这两双都好看,她一双都不想放弃。于是在单身的情况下,她就拎着一双情侣款回来了。现在看起来,倒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似的了。她拉开厨房的门,油烟机开的挺大,但油锅里该有的油烟也并不会消失。高大的身躯屹立在烟火气中,他单手插着腰,右手握着菜铲,正在翻鸡翅的面儿。动作娴熟,又有点性感。会做菜的男人,永远都不会招女人的讨厌。他的后腰还系着文茵的黄色围裙,正面是一只正在发电的比卡丘。鸡翅的鲜香弥漫了整个厨房,文茵悄悄绕到了他旁边,“动作很熟练嘛。”专心炒菜的侧脸都没抬一下,翟北祎的眉头却拧了起来。容色冷厉,“怎么进来了、”文茵这才发现,他鼻梁上的那副眼镜已经花了雾气,他应该是刚才忘摘了。男人低沉的话音传来,“帮我摘下眼镜,手湿。”他一边握着锅铲,一边侧过身来,脑袋微微放低了。文茵伸出手,握住了他两边的镜架,将眼镜从他脸上摘了下来,上面的雾气花了几乎整个眼镜,白乎乎的。她将镜脚折好,从一旁抽了一张纸巾包了起来。便抬头想嘲笑他,做菜居然不摘眼镜。谁知,一抬头,翟北祎漆黑的双眸便撞进了她的眼底。没有了镜片的遮挡,他沉沉黑眸宛如深潭,里头像是凝聚了一个巨大的磁场,将文茵牢牢吸了进去。油锅里的鸡翅还在“噗呲噗呲”冒着热气,煎到粘稠发亮的汤汁儿已经起了充分的鲜。缭绕的雾气从锅里呼啦上窜,而几缕染着肉香的烟火气在他的发丝上流连。文茵的手里还捏着他的那副眼镜,一层薄薄的纸巾好像覆不住他的余温。翟北祎的唇角绷的笔直,连鼻梁都是英挺的弧度,深邃的眼里有山川湖海,让文茵的心尖开始颤抖。借着这炒菜的热,她借故抬手扇了扇风,眼珠子开始到处飘。“厨房里好闷,我先出去了。”说完,转头就要跑。手心却被他坚实的五指握住了,翟北祎朗朗话音坚定,“尝一口。”交握的手温热,但在逐渐升高的厨房里好像没那么奇怪了。她的面庞泛了些红,但一定是闷热熏的,这里不通风,一定是的。他没放开握着她的手,将小火关了,拿起了一双筷子,夹了一个小点的鸡翅。轻轻吹了起来。薄唇微启,他耐心地对着那个刚出锅的鸡翅轻轻吹着。油亮的鸡翅将筷子染了一层深色,不一会儿,他夹着那根鸡翅送到了文茵的嘴边。“尝尝。”她红着脸凑上去咬了一口,齿尖咬住了软烂的鸡翅皮,将最边缘的那块肉叼进了嘴里。咀嚼了两下就咽进了肚子里。不仅鲜,而且很嫩,吞咽以后,她还伸出舌尖将唇上的油汁儿给卷了进去。“好吃。”他深沉的眼盯在她粉嫩的双唇上,若有所思地看了半响,才徐徐勾了唇。松开了她的小手,“嗯,喜欢?”文茵觉得这个问题不简单,脸红扑扑的,只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出来。赶紧回过身,立刻拉开门就跑了。逃得时候像个狼狈的小仓鼠,脚底就跟抹了油一样,头都不敢回一下。翟北祎的唇角往上翘了翘,低头将她咬过的那口鸡翅,吞下了肚。她方才吃过的那个地方,好像有点甜。*时隔三年,他们再坐在一张桌上吃饭,这感觉还是有点微妙的。文茵的眼睛很老实,都不怎么主动抬起来跟他相碰,吃饭就是吃饭,埋头吃饭。坐在对面的男人气场实在有点强大,双臂舒展在餐桌上,让文茵都有种自己是坐在别人家里吃饭的感觉。她闷头扒着面条,碗里突然被夹来一筷子鸡翅。对面传来男人的话音,“不是说好吃,怎么不吃点?”“我每天的卡路里摄入有标准,不然身材会走样的。”文茵挑起一根素面,小口咬了一下鸡翅,真的是小口。跟翟北祎的吃饭速度比,她已经是龟速了。压低的嗓音透露着不悦,“吃太少了。”“不少了,今天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文茵不满地抬头瞪他,明明已经吃了两个鸡翅了,为什么还夹给她,吃太多会有小肚子的。“把这个吃掉。”他将碗里的面条吃干净,又补了一句,“不许剩。”然后两个人安静吃饭,他吃他的,她管自己的。等到那根鸡翅吃完,文茵终于不负他期望地打了个饱嗝。一般第二天有拍摄任务的话,她是不会去碰酒精和太油腻的食物的。但是翟北祎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就是一副,她不吃就对不起他一样,让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咽。小乌和大乌从二楼追到一楼。现在又从餐桌底下疯狂跑酷过去,直接踩着翟北祎的拖鞋当跳板。两只猫像会飞一样在文茵的公寓里蹦迪。翟北祎的眉头紧锁,看着眼前一道又一道模糊的猫影,不自觉低了两度音调,“你之前是怎么养的?天天都这样?”文茵正低头收拾碗筷,一边听着一边随口接道,“你现在知道了?哪天你把大乌也接回去感受一下我的痛苦。”这话接的太快,又太顺畅,连文茵自己都没发觉是在用以前的口气跟他说话。翟北祎的指尖顿了下来,语气认真,“好,等我从英国回来。”“嗯?”文茵奇怪地抬起头来,然后又突然反应了过来,眼神慌张地避开了他专注的眼。“唔……可……可以啊,到时候看。”翟北祎将碗筷摞到了一起,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下次你想吃什么?”文茵眨了眨眼,“什么?”她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下次带大乌来我家,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不是疑问句,这是一句肯定句,翟北祎根本没给她退缩的机会,直接就把这件事儿敲定了。她看着他翘起的那抹笑容。忽然觉得老奸巨猾这个词,在他身上也并不过分。第40章 四十片玫瑰“想接吻么。”文茵避开了他的眼,“这么殷勤,非奸即盗。”桌上的菜大部分都是他一个人吃的,她只是吃了几小口,就被他诓了下一顿,怎么想,都是被套路了的感觉。翟北祎抬唇笑了笑,眼底晦涩不明,“一顿饭而已,介意就算了。”他将筷子收好,偶尔抬眸和文茵对视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氛围有点凝滞。文茵将碗筷都放到他手上,“去洗吧。”翟北祎抬眸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你说什么?”低沉的话音透着一丝严厉的压迫。文茵反倒不搭他的这腔调,装作没看见似的,照样埋着头,“去洗啊。”“你用了我厨房,不得给我收拾干净了。”翟北祎看着她方才递过来的那摞碟子,寻思着她这话是“介意”还是“不介意”。但转念又想到,这丫头前脚能追他后脚能分手,他自个儿寻思又有什么用。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除非她自己想醒过来。干脆将那几盘碟子都堆在桌上,眼底浮上了淡淡的倦意,“自己洗。”然后便转身留了个背影给她。文茵望着那油腻腻的几碟盘子,心里好像也泛了点腻味。不知道洗个盘子还要较什么劲儿。*在文茵的公寓里坐了一会儿,八点档的言情剧都放完了一集,开始进入广告了。她抱着小乌坐在地毯上,手指撸着猫,目光盯着面前的电视屏幕。翟北祎坐在沙发上,双腿上下交叠,垂直的西裤落在一边。眼皮冷倦地微微磕着一点,单手撑着后脑,电视机里的光影变幻,在他的眸中闪烁。小乌在她怀中趴着,抱久了,就开始犯懒。文茵把手臂压低了,让它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腿上,以此来减少手臂上承受的压力。大乌蹲在文茵的旁边,目光灼灼地望着文茵和小乌,圆圆的眼里闪着好奇和一点嫉妒。一动不动的,像个雕像似的蹲在旁边。翟北祎眸子都懒得抬一下,抬了抬唇角,“没良心的小东西。”在他家里,小乌也粘人,但是就不像文茵抱它那么听话,在他怀里一分钟不到,就要蹬开他往下跳。他才是他的主人和金主爸爸,结果一转头就投了她的怀抱,胳膊肘往外拐。一只没良心的猫。正抱着小乌,文茵的身体瞬间一僵,还有点隐隐泛热。她知道他说的不是自己,是小乌,但听着这句话有点调戏的话语,怪微妙的。装作若无其事地抬起头,“喂,你还不走?”只是话里驱赶的意思怎么也藏不住。翟北祎微微倦意的眼随意抬了抬,也没什么语气,“是该走了。”收了手臂,微微歪着的身体坐正了,“下周我来接它。”可能是有感应式的,翟北祎的身躯动了动,小乌也从她的怀里爬了出来,一下跳到了翟北祎的腿上。突然“喵喵”地叫了起来,开始拿脑袋蹭他的衬衫。文茵好笑地看着他,“好像还挺舍不得你。”说完,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停滞,翟北祎滚滚的眼在她脸上忽然盯了一下,让文茵的脑子一激灵。他单臂搭在沙发的靠垫上,身体放松着,“我看它挺舍得的。”抬手就掐了一下小乌的腮帮子,目光确是看着文茵的。文茵抬唇想说点什么,话到了嘴边,又退了回去,终究还是不痛不痒地避开了。“猫本来就是性子冷的,若是真不舍得,看都不看你一眼。”翟北祎冷哼一声,“养了三年,倒还是像你。”她是不是该谢谢前男友的夸奖?文茵瞥他一眼,“那你是什么性子?像狗一样?忠心又热情?”翟北祎的唇角弧度渐渐落了下来,垂着的眼皮往上抬了抬,露出了眸子里的精光。身体的姿势透着倦意,但那沉沉的黑眸里清明一片。他懒懒抬了抬眼皮,薄唇却未启开。只是那黑眸中有什么东西滚了滚,叫她心里一惊。分手的恋人互相挖苦、讽刺,倒成了他们之间说出真话的最舒服的方式。翟北祎话音依旧淡漠,但抬起的眼眸似乎深沉了一些,“你在歧视狗?”“没有,顺着你的话往下说而已。”“你现在很矫情。”这么说着,翟北祎用了肯定句。文茵抿了抿唇,从前面随手拿过水杯,灌了一口,“哦,你以为你早就知道我什么样。”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冷冷抬了抬唇,“文茵,你觉得现在我为什么要容忍你?”捏着杯子的手一顿,她话音沉了下来,“我没让你忍我,不要说的你多么委屈。”“嗯,是我自愿忍你,都是我活该。”“我要休息了,请你马上离开。”转过头去,文茵冷冷地不想去看他。说什么自愿,说什么活该,当时同意分手的人不是他么。现在他又有什么好委屈,分手的时候,有谁是无辜的么,没有,都没有。他们都不无辜,他们都自食其果。翟北祎俯下身,单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重新抬了起来。“别对我呼来唤去的,文茵。”下巴被她攥在指尖,文茵傲气地抬眸瞪他。“放开。”他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皮肤,“又来了,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的感受从来都不重要,只要你说一句放开,我就一定要给你自由?”她咬紧了下唇,“对,不重要,我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他们都是自私的,他们都只想让自己过的好。谁都不想做那个软弱的可怜虫,离开了爱情,他们的地球,都会转动。沉冷的眼忽然抬起,他眸中的寒意直爬上去,嗓音低哑,连温度都无。“呵,那我就来告诉你,我的感受。”翟北祎捉住她挥开的手腕,将她的纤瘦身躯拽上了沙发。天旋地转,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背就重重栽进了靠垫里。大脑都在发懵,而眼前只感到有一团模糊的阴影覆了上来。翟北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单膝压在她的腿边。结实的小臂撑在她的颈边,她揉了揉眉心。压低了身体,凑近的身躯交汇着身上的热气。清冽的烟草气味弥漫在她的上方,她被这团迷离的浓雾包围了,让她有些找不到自己。深邃的眼底里暗涛汹涌,她失神地看着他,眼看着那海面翻潮,然后跌宕。他的情绪很浓烈,那不是平时的翟北祎。荷尔蒙的张力一点点吞噬掉她,她周围的空气快被他抽干,只剩下他的呼吸,他的味道。垂下的衬衫料子擦着她的皮肤,让她想要逃离,想要挣扎。翟北祎俯身凑近了她,鼻息与她的交汇。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到了不能再短,而那危险的双唇,离她不过几厘米。低哑的嗓音透着冷意,她偏过头,只留着烧红的耳朵对着他。“把我领到家里,你不知道会发什么吗?”“文茵,我靠近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会脸红呢?你心里没有在想,我会吻你吗?”她扭着头,眼睛里却很委屈。但可怜又无助的样子,并没有让他产生怜惜,反而产生了摧毁她的占有欲。这三年,来自身体的痛楚,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活着的感觉有多真实。他一觉醒来,面对的是冰冷的空气,是寂寥的房间,还有散去的迷梦。他所承受的这些,怎么会让他甘心呢。当然是不甘心的。“别骗自己了,文茵,我碰你的时候,你不是有感觉吗?”翟北祎撑起的小臂弯曲了下去,衬衫和t恤紧贴在了一块儿,不仅是热气,还有皮肤的温度。夹杂着异样深重的气息,他几乎咬住了她的耳朵。“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么,告诉我,文茵,告诉我。”文茵咬紧了下唇,她不想出声,不想让他得逞。翟北祎吮吸着她的耳垂,从轮廓到那小小的耳洞,无一放过。浓情的亲吻像是一把火,将文茵置于其上,反复煎熬。紧贴的身躯难耐地互相摩擦,她的理智在一点点被他燃烧殆尽,她咬住了喉头的喘息,耳垂却被更深地吸了进去。视如珍宝似的。他将那只莹润的耳垂,当做了文茵。口水声在她的耳边回荡,她躲不过,也逃不开,身体被桎梏住,连心脏都快停滞了。这一切都像是被推到了一个临界点,她再也无法承受。话音里终是染上了破碎的情绪,“没有,没有别人,只有你。”含着她耳肉的齿尖失了力道,一下刺进了里去。他忽然沙哑的嗓音变换了语调,成为了情意绵绵的诱惑。“想接吻么。”厮磨的身体比情感的反应更快,他们只有过彼此,陌生又熟悉的触觉变成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从她的手臂攀爬升起。像是过电一样,她的头皮都要炸开了。要做下去么。做下去的话,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吧。他的体温是热的,他的唇是热的,他的一切都是热的。不是回忆,不是梦,是真实的。她小声地开口,“只是接吻么?”低哑的话音透出沙沙的肯定,“只是接吻。”动摇了,摇摆了,就在一瞬间,她知道,她沦陷了。翟北祎是一片深海,她彻底溺毙。没等她再回应,翟北祎的唇已经覆了上去。一触即热,再无缝隙。第41章 四十一片玫瑰她坠入了海底。翟北祎唇瓣的弧度薄窄,弯弯翘起时宛如两帆船,贴紧了她的嘴上,那薄薄的双唇却烫出了超出这体积的热度。沿着那缝隙,他将气息渡到了她的口里。缠绵的,悱恻的,旖旎的,恍惚的。庄周一梦,一梦庄周。她是一只在沧海上飞着的蝴蝶,她不知道岸的尽头能不能够抵达,但这无边的大海像是漩涡,一点点将她的眼迷惑。过往的情爱时光悉数变成了热,久违的热,渴望的热。翟北祎支撑在她身侧的手臂悄然变换了姿势。修长的脖颈被他单手扣住,柔软的后腰被掐在他的掌心,用力向上抬起,与他的胸膛相撞。燃着星尾的陨石剧烈撞向了她,孤寂的平原被烧出一个凹陷的巨坑。她仄仄不平的内心振荡,在推翻,在动摇,在分裂。被撬开的双唇很快又被填满,冷空气几乎被挤压出去,只剩下属于翟北祎的热度。她感觉不到周围的环境了,眼里、鼻息里、感官里,都是她。好似无奈地,她抬手陷入了他的短硬发丝里,然后揪住。这个吻煽情又密热,让她有点透不过气来。但纠缠不休的唇舌不肯松开,他们互相追逐,彼此厮磨。像在较量,又像在发泄着、报复着,对彼此的不甘心。不再有语言,他们用身体去宣誓自己的情绪。缠绕着他们的绯色温度正在蒸腾,他们是两个被放进蒸笼的小面团,一点点发泡,然后鼓胀。从内到外的,有一种快要爆裂的感觉。翟北祎握住她后腰的掌心,蕴烫了她的肌肤,几乎刻进去一个烙印。而追缠的气息经久不休,越吻越沉,越吻越溺。她坠入了海底。无法再浮上去。揪紧他发丝的五指白皙纤细,鲜明的黑与白,他的衬衫上拽着一只无助的手臂。擦过的肌肤都传递着难耐的烫。翟北祎深浓地与她接吻,压抑的喉头上下滑动,燥热的闷从衬衫透到了外面。他松开了她的唇瓣,上面染着剔透的水光。冷然的眼底涌着绯红的浪潮,喉头喘息着,粗硬的发茬刺着她颈边的肌肤,翟北祎温热的唇一点点向下挪去。被挑起的身体不自觉向上弹起,软软的嗓音里含了沙,“你……说好了,只是接吻……”深埋在她锁骨前的面庞停顿了一下,他轻轻含住了那凸起的漂亮弧度。舌尖微触,又撤了回来,嗓音哑得发磨,“嗯。”算是应了。他不会再往下了。沁热的汗丝儿密密麻麻地在他们的肌肤上挂着,黏黏腻腻的,他们又依偎在了一块儿。翟北祎搂着她的腰将她带入了怀茵的后背陷入沙发的里侧,两人侧身相拥着,轻微喘息。他垂眸去看她,挺翘的睫毛下投射出一小片晦涩的阴影,鼻尖那颗显眼的小痣旁挂着细细的汗珠儿。她侧脸靠在他胸前,五指蜷缩在他的衬衫领口,乖巧蛰伏。额前的发丝都被热汗打湿了,粘在脸上好不难受,她将那坨粘腻的发丝在他的衬衫上蹭了两下,像是报复似的。微微的湿热从外透到了内,他收紧了手臂,哑声问道,“在干嘛?”文茵闷闷地埋在他的胸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是清爽的绿茶味道。黏着的发丝终于糊开了一点儿,她轻声说道,“头发……热。”翟北祎无声笑了一下,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很快又离开了。“抱得紧么,要不要松开一点儿。”确实有些燥热,她在他的臂膀下稍微挪了一下,紧贴着的地方除了上身,还有不可名状的热源,突然的一擦,她呼吸都停滞了。她赶紧推了推紧紧抱着她的男人,小声嘀咕道,“你快离我远点。”翟北祎垂着的眸闪了两下,倦容渐渐浮了上来,他亲热地将唇压在她的发顶,“感受到了?”他的身体热度,他的理性失控。和她待在一起,他会想要的更多,这是一种本能。文茵指头调皮地扯着他的衣扣,在那金属的圆扣上来回拨弄,“你,你贴太紧了。”翟北祎沉沉磕上眼,精神的极度亢奋之后,身体里却产生了一种格外深重的疲倦。被挑起的热火还未散去,但他此时已经没有了再往下的念头,只温柔抚上了她的后脑。“不动你,我就抱会儿。”紧磨的喉头还透着哑,但还是掩不住其中的倦意。文茵的十指僵了僵,慢慢绕到了他的腰上,将他裹成了藤蔓。难得顺从地依偎在他身前,“今天工作很累么?”紧绷的弦渐渐松弛下来,城市的夜空被墨汁儿浸透成了乌黑,落地窗前洒了一地的月光。小乌追着大乌满屋子地乱跑,不知道两只小家伙蹬到了什么地方,轻微的“咔哒”一声,客厅的吊带灭了。头顶的明亮瞬间熄灭,他们的身躯隐没在浓重的夜色里。颤动的枝丫在阳台外哗啦作响,文茵透过翟北祎的臂膀,从那一小片视野里看着远方。男人的呼吸逐渐沉稳。只是半梦半醒里,他无意识地回了一句,“你在就行。”长期失眠的神经性衰弱,在爬了一室深浓的公寓里消弭缓去,太久了,他没有感受过内心的真正宁静。不再是割裂的、拉锯的。他静静怀抱着她,等待着下一个天明。*夜深露重的夏夜,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窗面不断地被雨滴拍打着“滴滴答答”的声响,将文茵从昏昏欲睡中吵醒了。她习惯了独睡,被人抱在怀里,总是有些不适应了。搂着她的男人呼吸沉沉,摄人心魂的眸子终于闭上,她只模糊看到他深邃的面庞阴影。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在他的薄唇上比划了两下,轻,快,就收了回来。翟北祎的鼻息均匀平稳,总爱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她动作缓慢又谨慎地,从他的手臂中爬起,生怕力道大一点儿,就将他惊醒。他像是累了许久,居然在她的公寓沙发上,就这么酣睡了过去。从他的身躯上小心迈过,她从茶几下摸到那个奶瓶的小夜灯,揣进了怀里,然后赤脚走到餐桌前。将小夜灯放在桌上,握着水瓶,倒了一杯凉白开,仰头灌入喉中。清凉的水流滑过舌苔和咽喉,直入胃里,燥热的身体终于有了凉意。捏着水杯,她望着落地窗前摇晃的树影儿与冰凉月色,寂静的深夜,一切都已睡去。只剩这风啊,雨啊,月啊,星啊在外头霸占着。大乌和小乌两团肉乎乎的胖影子靠在一块儿,一左一右地仰躺在窗边,大乌的尾巴搭在玻璃窗上,似乎觉得哪里是屋子里头最凉快的一处地方。连猫都嫌弃这暑气热人,半夜也不想蹦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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