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徐大夫惊喜万分,顾不得有客人在场,他就急声问道:“你说说,哪家姑娘?我好让人找媒婆,选日子,备聘礼。”徐大夫最头疼的就是徐文元。这小子不愿从医,让他的药馆和医术都面临无人继承的局面。他一直想让徐文元成亲,让他定下来,再让他跟着自己学。就算学不会医术,也得学着识草药,管理这药馆吧?徐文元兴奋极了。“爹,这个姑娘保证你喜欢,让她成了你的儿媳妇,你肯定睡觉都会笑醒。”徐大夫:“谁?”徐文元双眼发亮,“张俏。”哐当!顾谦的手一松,杯盖落在茶杯上,一声脆响。时松和时锦齐齐朝他看去,只见他又慢条斯理的揭开杯盖,悠哉悠哉的撇着上面的浮叶。徐大夫紧盯着徐文元,“你说张姑娘?”“对啊!爹,她对草药很熟悉,据我所知,她今年才及笄。我与她先订亲,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的教她学医。等过几年,她长大一些,我们就找个好日子完婚。这么一来,你的医术和药馆都不怕没人继承了。”徐文元越说越兴奋,完全没有看到厅里几个变了脸色的人。他接着又道:“还有啊,她救我一命,我以身相许,这也是佳话啊。虽说男人以身相许,说出来不太好听,但也可以看出我徐家是知恩图报的人啊。”话落,厅里一片寂静。嗤~~突兀的响起。几人齐齐看向顾谦。徐文元这才真正去看厅里的客人,一看恍了神。眼前的男子长得真好看!可他有些眼熟。“兄台,你不就是那位救张姑娘的人吗?”顾谦搁下茶杯,抬眼凉凉的看着他。“你知道?”徐文元忙不倏地点头,“认识!那天我看到张姑娘背着你离开,以为是张姑娘救的另一个人,后来,乡亲们说是你救了张姑娘。”顾谦颔首,问:“救人要以身相许?”徐文元挠头,“不是不行!我徐文元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张姑娘救了我,又被人退了亲。这个时候,她正处在风口浪尖上,我上门提亲,帮她摆脱困境,这也是应该的。”顾谦眯了眯眼,一副看透他的表情。“不是为了避免你爹逼你习医?”“……”徐文元瞠目。顾谦:“不是为了可以多自由几年?”“……”徐文元结舌。顾谦咄咄逼人:“几年后呢,你真与她完婚?若是你遇上你真正喜欢的人呢?待那时,她年纪不小了吧?你是再退亲,还是舍弃你喜欢的人?这样于她,公平吗?”“……”徐文元结结巴巴:“我也许不会遇上喜欢的人呢,我看张姑娘挺好的。”“如果遇上了呢?”顾谦犀利的问。徐文元果断摇头,“我如果跟张姑娘订亲了,我就一定会守着自己的心,不会再喜欢旁的人。”“呵呵~~”顾谦赠他呵呵两声。这再声呵得时松都要为徐文元捏一把冷汗。徐文元听着,不禁急红了眼。“你不信我?”“我为什么要信你?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顾谦看向徐大夫,“你爹信吗?”徐大夫回过神来,“文元,你是认真的吗?”闻言,顾谦眯眼。徐文元点头,“认真的!”“那我就……”“师兄,你不是要看我泡制的石斛吗?”时锦打断徐大夫的话,起身拉着他往外走。时松看着他们出了厅门,呼气,抬手抹汗。徐文元疑惑。顾谦重新端茶,抿了一口,吐出。“时松,换杯热茶。”时松:“是,公子。”他端过茶杯,瞥了徐文元一眼,那一眼中有同情,也有不悦。徐文元想跟他家公子抢人?别说门,连窗都没有。不一会儿,时锦和徐大夫一起回来。徐文元立刻问:“爹,你意下如何?”徐大夫沉着脸:“不如何,这事你以后都别提了。我刚才想了下,以你的性子,这事还真不靠谱。张姑娘既是你的恩人,我怎么能让你再去伤害她呢?”“爹,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怎么会伤害张姑娘呢?”徐文元不禁为自己喊冤。他什么也没做,还想着为张俏解了困局,怎么就谈到伤害了呢?张俏被人退了亲。他如果风风光光的上门提亲,这不是给张俏挣面子吗?何来伤害一说?“你别说了,回屋去!真没看见,我有客人在?”“爹?”徐文元扭头看向时锦,“你跟我爹说什么了?我爹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时锦蹙眉,冷着脸,“贤侄,你该叫我一声师叔。”“……”徐文元想吐血。叫个屁啊!明明时锦还比他小一岁。自从他知道他爹有这么一个小师弟后,两人打照面,他都是打囫囵招呼的。现在又被提醒,还被当众唤贤侄,实在是没面子。在厅里,呆不下去了。“爹,我先回屋!”这事他不会这么就算了的?现在想想,张俏是最合适的人选了。他就不信,他爹真的不乐于见成?他爹都不知在他面前夸张俏多少回了。顾谦起身,“时锦,回了。”“是,公子。”时松端着刚沏的茶进来,见顾谦要离开,忙问:“公子,茶刚沏好,你不喝了?”顾谦凉凉的瞥他一眼,“我那儿没茶叶了?”呃~~火气真大!时松立刻噤声。搁下茶杯,对着尴尬的徐大夫点头致意,“徐大夫,我家公子身子不适,情绪不太稳定。”徐大夫摆手,跟在后面,出去送客。出了药馆,马车上,顾谦搁开车帘布,往街道两旁看去,“时锦。”“公子。”顾谦淡淡的问:“跟在我身边,你会不会太屈才了?”时锦慌。“公子,时锦不屈!能跟在公子身边,这是时锦的福分。当年若不是公子,也没有时锦的今天。”顾谦打量着他,“忘了吧。”时锦额间滴下冷汗,公子这是要驱赶他离开吗?顾谦放下车帘,“旧恩忘了吧,我不想你抱着以身相许的想法,跟在我身边。”“……”时锦满脑黑线,心里暗斥徐文元。怪那小子提什么以身相许报恩。时松连忙表态:“公子,时松没有那心思。”顾谦蹙眉:“你敢?”时松扭头抹汗,闷声道:“不敢!”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活该!()空间农女之娘子只想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