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插曲下来,楚寒望着沈情的眸子到是有些耐人寻味。沈情却像是看蝼蚁一般盯着阡陌殇,一双精致的凤眸里面涌动出的是一股子杀意。当初若不是阡陌流那个混账东西来此搅局,他又怎么会杀了他入魔,他的师父又怎么会将一身神力给他?现在竟然还好意思跑来跟他讨个说法,沈情压下眸中嗜血的杀意,薄唇轻启,滚。在面对一个强者,识趣的就该在这个时候全身而退,找机会再来,可很明显,阡陌殇并不是一个识趣的。我今日来,便是代表魔界来除掉你这个魔头!沈情没有去看他,只是微微侧目,垂眸瞧着身侧的楚寒,等我一会。他当然知道沈情是想干什么,楚寒的眸子闪了闪,嘴角难得扯出来一丝笑,好,我等你。万年后的楚寒本来就跟阡陌殇不对盘,这个时候能再这里虐上他一番,楚寒觉得很是惬意。沈情慢慢的走过去,站定在阡陌殇的面前。一贯喜欢穿白衣的沈情,总是带着一股子不染纤尘的味道,而今日一身大红色的艳丽喜服,却是映衬着他面容之上多了一抹邪性。本尊再问你一遍,你真的要同本尊打?阡陌殇本来就在气头上,看着沈情居高临下的漠视姿态,整个人都炸毛了。废话少说,看剑!电光火石之间,长剑被阡陌殇幻化而出,锋利的剑身在霞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凛凛冷光来。沈情殷红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盯着阡陌殇,仿佛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根长剑他根本就不会在意,但在这场婚礼之上,沈情却不介意将这场闹剧当成一个助兴的节目。长剑不偏不倚的朝着沈情的胸口刺来,而沈情却是在楚寒肉眼可见之下卸掉了全身的法力。这娃是疯了?不,他没疯,但他是想要将阡陌殇逼疯。只见沈情那一双好看修长的手指微动,在长剑刺来的那一瞬间,他只是稍稍的向前挪动上了一步,便将那长剑的剑尖夹在指尖。长剑被制,让阡陌殇怎么扯也扯不掉。一瞬间,场面由最初的剑拔弩张一下子就变的更加的戏剧化。这个时候的阡陌殇不过百岁,根本就不是沈情这么一个老油条的对手。就连天帝,都不敢轻举妄动。楚寒的余光瞥向那个高座在台上的男人,在阡陌殇出现的那一刹那,天帝的面上涌动出来的兴奋之意是怎么压也压不住的。对于沈情的霸君行为,他内心其实一直都渴望着有一个人能走出来将他镇压。以前是楚寒,可楚寒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而阡陌殇的出现,无疑是给了天帝的希望。楚寒很清楚的看见,那个坐在高台之上的男人有些坐不住了,他的一双手死死的扣住了身下的椅子,在阡陌殇出剑向着沈情刺来的那一瞬间,兴奋的微微战起了身子。天帝的表现,根本逃不过沈情的眼睛。既然有人愿意陪他玩,他不介意玩上一玩,这般想着他嘴角轻轻一压,修长的手指倏然的松开来。冲击的力量太大,以至于被反弹回去的阡陌殇退出去好远才勉强的稳住身形。这般实力的悬殊,让因激动而站起身的天帝,又跌坐了回去。刚刚做到椅子上,他微微一抬眸,竟是就对上了对方那一双冷的彻骨的双眸,那一双眸子里,充满了警告之意。天帝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不敢在轻举妄动。胸口的气息沉闷,阡陌殇将手中的长剑刺入地底才稳住身形。他很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强大,强大到就连天帝都畏惧他三分,这么强大的一个人,难不成就没有人可以制住他了吗?这般想着,阡陌殇的一双眼睛慢慢的滑过众人,一双有些兴奋的双眸不禁盯上了楚寒。在那眼神落在的同时,楚寒就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只消一眼,楚寒瞬间就明白了阡陌殇要干什么。很明显,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这个弱的像是一个凡人的楚寒,才是沈情的软肋。几乎是同时,阡陌殇动了,他整个人化身成一支离玄的箭,直冲楚寒而来。而沈情此时站的位置稍稍离楚寒有些远,整个场地之上,只有一身红衣的楚寒站在原地,活像是一个靶子。阡陌殇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快要得逞般的微笑,就在他的长剑就要戳上楚寒的心窝窝时,长剑突然被眼前这个漂亮男人给握住。一次被制,说明是他实力不济,可楚寒明明只是一个凡人,可为何很快,阡陌殇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瞧见,面前的男人竟是冲着他勾出一笑,那笑容就像是一个盛开着的曼珠沙华,美艳却是致命的。阡陌殇暗叫了一声不好,在第一时间抽离的身体,还是中了楚寒的红莲业火。那股火灵直逼阡陌殇的体内,使得经脉一瞬间的紊乱,甚至被烧灼的难受至极!魔气,这是魔气!他如果记得不错的情况下,这个男人原本应该是天界至高无上的神,可现在却是用魔气偷袭了他!真的是笑掉大牙了。阡陌殇在最后离开时,凑到楚寒耳边,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轻轻一笑,真没想到,天界的神竟然会是一个魔。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依旧是日更的一天第78章一场闹剧, 因为阡陌殇的消失而不了了之。可楚寒却知道,沈情从未将这么一个人放在心上。楚寒也不会杀他,毕竟还等着他以后作妖呢。两个人心思各异, 可这场婚礼却是进行的无比的完美。从今日起, 这两界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清楚, 这楚寒是他沈情的道侣。多少的肺腑, 全部都改换成了祝福,楚寒哪里不知道, 这些人是碍于沈情的威压,可纵然是如此,楚寒还是喝的有点醉。被沈情扶着回屋子的时候,他整个人吊在沈情的肩膀上,冲着对方的脖颈讲话。温热的呼吸逐渐的喷洒在他细白的脖颈上,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沈情只想原地将人办了。可他却是陈了一张脸,将人打横抱起, 放在了那张艳红色的大床上。三千墨发随意的铺散在床上,与那极红之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楚寒的一双眸子亮的逼人,此时瞧着沈情, 眨巴了两下眼睛, 阿情,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沈情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反倒是轻轻的俯下身子, 双手撑在了楚寒的身侧。头顶上方投射出一方巨大的阴影, 楚寒仰躺在床上,看到的就是沈情那张逐渐放大的俊脸, 他只见他殷红的唇角微微上扬,声音清冷却不乏含着一抹温柔。师父觉得这里究竟是幻境还是现实?现实和梦境又有什么区别?总归,这个人是要长大,是要变成那个他已经熟知的那个人的,可是楚寒就这么盯着他瞧了良久,抬手将人推开来。这是做什么?楚寒的面色微微有些冷凝,他垂下眸子,一字一句的开口道:你走吧。沈情却是笑了,笑的越发的邪性。他将楚寒张牙舞爪的手压下,勾唇一笑道:师父,今夜是你我的洞房之夜。见鬼的洞房之夜!被沈情的洞房两个字激的,楚寒的酒意瞬间醒了一大半。他将手从他的腕子里挣脱出来,一个翻身将沈情压在了身下。看着那雪白的脖颈微微向后扬起,那流畅的线条让楚寒呼吸一滞。楚寒并不排斥与沈情洞房,但前提却是这个占主导地位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沈情!既然两个人注定要在一起,楚寒也没什么扭捏的,甚至,那一双眸子里,像是盈满了满天星光,漂亮的出奇。想到此,楚寒心情大好,他抬起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慢的勾起了沈情光洁的下颚。看着那殷红色的唇因他的动作而压下,楚寒忍不住,低头在那唇上,轻吻了一下。柔软的触感,带着沈情身上的冷香,让楚寒有些沉醉。如果此时的沈情是那个跟着他来此的人那该多好,想到那个临别时的一吻,楚寒的心就像是被猫抓了似的,心痒难耐。就这么一个晃神,沈情反客为主,直接将楚寒再一次压在身下,并且不等他回应,一个略显粗暴的吻便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在这个时候,师父在想谁?在想你。楚寒不敢说这话,怕说出来就被沈情给弄死。显然,楚寒并不想让这个变态得偿所愿,遂,得意洋洋的勾唇一笑,你猜我想的究竟是哪个情人?楚寒的一番话,可谓是彻底的将沈情的一肚子邪火给点燃。他惩罚似的啃了啃楚寒的下唇,恶狠狠的道:师父,从今往后,你的情人里就只能有我。真是霸道。没办法,谁让自己太优秀。自恋了一把,楚寒正准备反身压着沈情大战三百回合,哪知,却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法力被什么东西再次禁锢,而他身上穿着的那件大红色的衣袍,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沈情扒了一个精光。再看沈情,反倒是一身衣服齐整。沈情!你个孽徒!师父。你别叫我!沈情却是俯身吻住了他,那师父叫我。去他妈的!你让我压,我就叫唔,沈情!!!你大爷的!感受到身后不适,楚寒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是被沈情低头吻住了唇。变相的骂人到最后成了动人的情话。这大概是楚寒这辈子最酸爽的一个晚上,虽然过程比较艰辛,但某人到最后,爽到脚趾都微微蜷缩。第二天一早,楚寒猛地惊醒。许是动作太大,撕扯着身后痛的牙齿打颤。他心里骂着沈情疯起来不是人,一边慢慢起身。锦被滑落的那一瞬间,楚寒赶紧又将被子捞起,将自己裹住。他想起来了,昨晚他那衣服好像是被沈情直接变没得楚寒回想了一番昨夜的疯狂,嘴角不禁抽了抽。体内的法力还没完全恢复,但是变个衣服什么的还是有的,楚寒一边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一边想着后续所发生的事情。经过昨晚,楚寒隐隐约约的感受到沈情对他的一丢丢感情,那种感情或许是因为从雏鸟情节上演变过来的,继而对他也产生了一点依恋。他不想他走,他想他彻底的留下,留在这清冷寂寞的梵天宫内,陪他一辈子。可接下来的剧情,按照幻境里面的走向,应该是楚寒羞愤欲死,沈情连戳了他三刀。前后鬼畜一般的对比,饶是楚寒也察觉出来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来。屋外的梨花开的越发的繁盛娇艳,那雪白的梨花簌簌的飘落,恍若一地霜雪。楚寒就立在梨花树下,一身红衣,艳丽至极。冷风将他的脸吹得有些疼,楚寒却一动也不敢动的僵在原地,一双眼睛放空的瞧着远处。这般自虐似的举动,无疑是为了营造出来自己不堪屈辱,一心想死的心态。楚寒心里不住的骂原本的自己,怎么就是这么一个沙雕呢?不过转念一想,若是自己不沙雕一点,又怎么能让沈情对他死心塌地?楚寒嘴角抽了抽,正准备纠结自己是不是要趁着没人的时候动动脚的时候,肩膀上就被人搭上了一件披风。浅白色的大氅,一看就是沈情那厮的风格。这么说来,沈情就站在他身后。师父,怎么站在这里?楚寒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想出来当初自己说了什么话,他好像说,你走吧。然而楚寒刚将这句话说完,胸口就以一个极为以外的姿态被人捅了一刀。锥心之痛瞬间袭来,让楚寒脑子一瞬间当机的同时,就听得身后传来沈情的低笑声,师父,徒儿这么喜欢你,你怎么会舍得让我走?刀子被捅进身体里没有拔出来,楚寒低下头正准备做这么个动作,却是颤着手正要去拔的时候,身后那握着匕首之人,飞快的将刀从楚寒的身体里拔了出来。师父,徒儿不想走,徒儿也不会让师父走,师父就这样留下来一直陪着徒儿好吗?此时,这清浅好听的嗓音就像是一个催命符,侵袭着楚寒大脑内最后一点神经。但他到底不是原本的楚寒,在魔界磨炼了八万年,此时楚寒再感觉不出来身后有异,他真的就可以回炉重造了。在对方说完,正准备再次捅向楚寒的时候,楚寒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握住了对方握着匕首的手。身后之人,有着与沈情一模一样的容颜,就连那一身雪白色的宽大衣袍都是与往日一般无二,可是楚寒心中却很是明白,身后这个人哪怕再像沈情,却也不是沈情。这是一种直觉,却又不是直觉。只因身后这人太心急了一些。这件事情明明应该发生在楚寒与沈情僵持了近一个月之后,可偏偏这人等不及了,这时候便已经露了面。可为什么明明偏离了现实,可天道却没有出来更正,答案很简单,因为这件事情是一个节点,也是一个结局。身后那人提前与否,退后也罢,只要是杀了楚寒,这一切都不算事违背天道。可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使得这个节点,生生提前了一个月。楚寒想,这件事情,恐怕还要从沈情那里找结果。此时,楚寒盯着身后那个酷似沈情的男人,勾起唇轻笑出声,阡陌殇,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来人似乎是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会被这样简单的戳穿,可他却没有被戳穿后的心虚,反而是理直气壮的便回他以往的样子,紧走两步,掐住了楚寒的下颚。楚寒,怎么样,自己徒弟的滋味如何?阡陌殇,你不会是嫉妒了吧,嫉妒那个比你优秀的沈情。楚寒将阡陌殇面上的表情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半晌再次一笑道:看上去你是来为你父亲报仇,实际上,你却是在满足自己的私心,你想通过杀了我,而毁了沈情,你说,我猜的对与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