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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太监我承包了》TXT全集下载_7(1 / 1)

孟苟似有似无地瞥了梁绯絮一眼,笑道:“出宫逛逛。”“好。”梁砚书今晚在司礼监被气得不行,方才又被梁绯絮一通话说得想呕血,眼下还真愿意跟孟苟出宫走走。她赶忙拉住梁砚书,劝道:“大哥,都这么晚了。”孟苟有意无意地打断她道:“公主放心,我们只去百香记买点东西,去去便来。”“父皇不准我带你出宫,你快回灵素宫吧。”语毕,梁砚书转身走得大步流星。孟苟装成抱歉的模样朝梁绯絮点头,讨好道:“公主想吃什么,我们给你带。”“大哥!”她不快地跺着脚,恨恨地瞪了眼孟苟,“不用,你带的东西我不敢吃!”孟苟耸耸肩,随后快速追上梁砚书。“砚书,你近日疏远我,莫不是在怀疑那晚的刺杀与我有关?”他说得直接,梁砚书也不知如何回应便缄口不言。“你会怀疑我也情有可原,毕竟那晚只有我是外人。”孟苟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实不相瞒,我查到了贼人的线索。”“这是……”梁砚书一看纸条上的字迹便变了脸色。作者有话要说:梁钊:我觉得你在甩锅。第19章 身世真相辑事厂。“轰隆轰隆”,外头响起一道道惊雷,随后,大雨倾盆而下,噼里啪啦地打在屋脊瓦片上,犹如万箭齐发。仇末负手在屋内来回踱步,步伐愈显凌乱。前几日皇上召他召得频繁,这两日又没召他,他心头委实慌得很,于是连夜喊了魏栖过来。和着连绵不断的雨声,他在烛光里缓缓回忆。那年,他刚升一等太监,风头正盛,同时也负责慎刑司的大小事务。一日,他照常去慎刑司监事,碰巧手下带了批新人进来。当时的魏栖才十一岁,蓬头垢面的,站在人堆里并不起眼,可洗干净之后却是最起眼的那个。他一眼便认出了魏栖,靳荼将军的小儿子。从面相上看,魏栖长得跟他娘很像,性子也像。靳荼为驱除蛮夷久居边关,三五年都回不了一次都城,大儿子与二儿子皆已受封,三儿子年纪虽小却也上战场多次,而他的小儿子为二夫人所生,鲜少有人知道。十六年前,他跟着管事太监负责接待靳荼将军与他的二夫人,靳夫人体弱不见外人,更没进宫,而他恰好见过一面。他刚进宫那会儿受过靳荼将军的恩惠,一直牢记于心。关于靳荼与三个儿子战死沙场的那一役在宫里是件不能说的事儿,以致于他即便认出魏栖也没敢将他的身份公布,只得默默瞒下,好在魏栖也不记得自己是谁。靳荼于他有恩,他自然不愿他们靳家绝后,而他帮魏栖也不全因感激,算是为自己留条后路。为免去魏栖的净身之苦,他亲自掌刑,告诫他断然不能让旁人看出破绽,至于如何做便要看他聪明与否了。他若能在宫里活下去,那便是自己最好的心腹;若是不能,那便是天意,怪不得他。刚进宫的魏栖胆小怯弱,任谁都能欺负,他留意几日后便不再管他。后来,魏栖不知怎么的忽然开了窍,费尽心机来投靠自己。他这才开始重新关注他,也顺道认了他做干儿子。不久,他主动请求去炼狱训练营,他欣然应允。毕竟通不过考核他永远只是个四等太监,三等已是极限。而三年后的考核,魏栖顺利拿到明部第一,他那时早已升大总管之位,察觉到皇上对自己有疑心便顺手将魏栖安排了过来。日子过得当真快,如今魏栖到梁钊身边伺候也有一年多了,他恍惚间还记得那个刚洗干净,站在人堆里不知所措的少年。“督主,魏公公来了。”门外传来一声,适时打断了仇末的怅然思绪。仇末走了几步在椅子上坐下,抹了一层厚粉的面上和蔼地笑着,对于魏栖,他不是全无感情,也不是全然信任。做人做到他这个位置,自然是事事以自己为主。魏栖进屋顺手关上房门,俯身道:“孩儿见过干爹。”“嗯,坐吧。”仇末抬手一挥,待魏栖坐定后仔细瞧了瞧,这张脸确实不错,怪不得荣华公主喜欢。“干爹特地找孩儿前来所谓何事?”魏栖对仇末的态度也是恭恭敬敬的,但与面对梁钊时的恭敬不同,他这恭敬里有一丝亲情。不管仇末当年救他是存了什么心思,他提拔自己,为自己免去净身之苦,哪一件都是大恩。仇末笑道:“许久没见了,想着该见见你。”“孩儿一切安好。”魏栖抬头,看了眼仇末关切道:“倒是干爹,白发多了。”“本督独自一人掌管这辑事厂确实忙了些。不过为国家效力是本督的荣幸,也为祖上增光。”“干爹说的是。”“圣上早前可有为何事烦心过?”仇末随手拿起一旁的茶杯,小拇指轻轻翘起,捏着茶盖轻轻划了划,“本督前几日伺候有些猜不透圣上的心思。”魏栖心思一动,如实道:“皇上早前为不少事烦忧,南部边关之事,几个邻国盟约之事,还有太子与几位公主之事。”南部边关?仇末手上动作一顿,这事有几位将军牵扯其中,怕是梁钊真对他有所怀疑。“圣上为国烦忧是好事。”仇末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对了,你与荣华公主是怎么回事?那晚洗尘宴,还有后来花园之事,莫不是喜欢上她了。”“孩儿对荣华公主不敢有所妄想。”魏栖垂下眼帘,淡淡道:“何况荣华公主只是借孩儿气劲武国二皇子罢了。”仇末敛眉站起身,静静地看着魏栖沉声道:“不管她是借你气人也好,是真喜欢也罢,你必须牢记自己的身份,欺君是杀头之罪,本督当年可是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将你保下来的。”“干爹的恩情孩儿没齿难忘。”魏栖赶忙起身回道。*临近亥时,滂沱大雨小了些。梁绯絮回宫时让柳色在殿内点了熏香,这晚,她沉沉入眠。近日,她总梦到十二岁的自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记忆并不连贯,零零散散,而其中魏栖占据了大部分。他总是小心翼翼的,会去握自己留在墙上的手影子,也会在她生气时露出一张委屈无辜的脸。还记得有一日午后,她在花园里装睡,他守在一旁,期间偷偷吻了自己的发丝。大概,那便是他们之间懵懂的爱恋,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入梦后,她顺着感知的指引走在长长的梦境里,面前有无数道门在等着她打开探索,她随手推开了其中一道。刺眼的光线袭来,她下意识抬手往眼睛上一挡,许久才放下。而她睁眼的刹那,自己又回到了皇宫,站在一片空地上。魏栖进入炼狱训练营之后,她便喜欢一个人到处走走,十二岁的她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可她性情大变也是在十二岁,在大病之后。夜色渐渐沉下,周遭很是冷清,面前的宫殿有些破败,跟劲武国的冷宫莫名相像,残损已久的宫门在“吱呀吱呀”摇动,空气中满是灰尘的腐朽味。她默了一会儿,随后,似乎是出于某种原因,她开始朝那道大门走去,门里头似乎有人声,门板上竟稀稀疏疏地掉下一层朱红色的漆块来。梁绯絮心头纳闷,她当时在想什么,为何会一个人来这里。“你帮了本宫一次,本宫应当好好谢你。”“娘娘客气了,奴才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看见。”“跟仇公公这样的人说话真是轻松。”门里头的男声她很熟,是父皇身边伺候的仇公公,另一道女声是谁,有那么一丁点儿熟悉,可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他们俩在说些什么?为何她听不懂。她轻手轻脚地朝宫门走去,两扇大门虚掩着。周遭安静极了,她屏着呼吸,俯身凑近门缝,里头没点宫灯,她只能借着天际微弱的光线看到庭院中正站着两人。忽地,背后一阵阴风吹过,门缝里乍然出现了一张脸,浮着苍白死气的脸,双眼外凸,长发覆面。“啊!”梁绯絮从梦中惊醒坐起,额间冷汗直冒,她惊魂未定地拍着心口顺气,下意识转头看向四周,还好,她在自己的寝殿。“公主出什么事了?”柳色听得声音快步从外间走入,她拿起折子点燃烛火,烛火一亮,寝殿里便有了光。“柳色。”梁绯絮一把拉过柳色紧紧抱住,她吓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明明是刚梦见的东西,为何她会忘得如此快。她努力回想也只隐约记得两个声音,一个男,一个女,其他的已然模糊。“公主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奴婢在这儿。”柳色头一回当起了姐姐,拍着梁绯絮的背给她安慰。“任何妖魔鬼怪过来奴婢先打死它!”“嗯。”梁绯絮拉着柳色的手不放,“你别走,今晚陪我一道睡。”她有种直觉,这个梦境是她为何会失去十二岁记忆的关键。第20章 你是我的从辑事厂出来,魏栖径自回了住处,收拾好明日去灵素宫穿的衣裳才上榻。不出意料,他今晚又进了梦境,而这一次的梦境恰好和上次相接。他抬眼与十二岁的梁绯絮对上,她的脸嫩生生的,肤色白腻,五官还未完全长开,却有皇室与生俱来的贵气。她直直看着他,眸中不染一丝杂质。贵人见状赶忙从椅子上站起福身行礼,嘴角一耷道:“妾身见过荣华公主。”“我信他没偷东西,你们快将他手上的麻绳解开。”梁绯絮并未搭理她,而是朝两执行的太监下了命令。两太监不敢动手便转向贵人询问,贵人面上当即一黑,“解开他。”双手是松了,可他背上疼地厉害,双腿也有些麻。这个时候他也不指望有人扶,咬牙撑着长条凳勉强站了起来,站稳后使劲站直。梁绯絮蹙紧眉心,略微圆润的脸蛋顿时多了几分威严,责问道:“本宫问你,他究竟偷了什么东西?请贵人仔细想想,莫要冤枉人。”她年纪是不大,但较起真来,那气势倒像得了梁钊的亲传。贵人对上梁绯絮的眼神,张口怯怯道:“他偷,偷,许是妾身记错了。”“记错了便好。”梁绯絮转向他时已放柔了神情,“你随本宫走,本宫让人给你安排个新差事。”他沉思片刻后抬脚跟了上去,她娇小的背影在前移动,总透着股淡淡的悲伤。这一路上,鞭伤火辣辣地疼,他忍得额际汗如雨下,但也尽量跟上她的步伐。两人到了太医院门口,她忽地回过头来,小声道:“是不是很疼?你再忍忍,在这儿等我。”“嗯。”他懂她为何不带自己,若是领他进去,太医定会问起他在哪个院当差、为何受刑,他一说,这事还不能轻易了了。约莫一炷香过后,梁绯絮并没出来,就在他打算回屋自己找点药敷敷时,她提着裙摆跨出了门槛。他双眼一亮,随即低下头去。“我拿到药了。”她举起手中的瓷瓶递给他,“给你。”“奴才,谢公主赐药。”他哽咽着伸出双手接住,牢牢握紧。梦醒,外头的天已大亮,魏栖揉着额际起身。他记得昨晚的梦,每一处都清晰。记得她十二岁的模样,记得她从太医院大门跑出来的画面,素衣白裙,似仙似灵。他没伤过脑子,不存在失忆之事,所以梦里那些究竟是什么。这样的梦做得越是多,他越是不敢见她,总觉得自己见了她便不再是从前的魏栖了。然而皇命难为,他今日得去灵素宫当差。*这日魏栖要来,梁绯絮早起便让人去学堂请了假,为的是教他宫内规矩。柳色拿过一只翡翠簪子将手中的长发盘起,不经意间瞥了眼铜镜里的梁绯絮,疑惑道:“公主想什么呢?”“在想昨晚的梦。”她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喃喃道:“我这会儿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记得一点,害怕。”“在皇宫里谁还能欺负公主啊。”柳色俯身梳着垂落的青丝道。梁绯絮扯着嘴角摇头,她不久前还被梁轻鸢推下了池塘。任何事都不绝对。“公主,魏公公来了。”芸儿领着魏栖在寝殿门口站着。隔着微微摇晃的白玉珠帘,梁绯絮侧首朝魏栖望去。他今日改穿了一身藏青色的太监服,跟梦里战死时的模样像极了,整个人在日光中显得愈发清冷。再看那张脸,好看是好看,可惜摆出了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奴才给荣华公主请安。”“嗯。”梁绯絮兀自坐着,不轻不重道:“父皇将你赐予我三个月,这三月里你便是我灵素宫的人。”“奴才定对公主忠心不二。”魏栖心道:梁钊直接把他派来给荣华公主也不怕宫里人说闲话。对,他如今是全宫太监最羡慕的对象,然而谁晓得他心里的苦,他根本不想要这羡慕,这羡慕要死人的,还是身重百刀的死法。此时,坐在横梁上的林琛往下瞧了眼,冷漠的面上划过一抹不解,皇上竟会让他来。“公主,大公主来了。”门口侍卫道。林琛一听这称呼,下意识往外头瞧去。*“咚”地一声,有人撞到了额头。梁媛是李皎凤的大女儿,封号“金玉”,年纪比梁砚书还大上一岁,曾嫁过人,而那位将军早已战死沙场,李皎凤心疼女儿便将她接回了宫。“大姐。”梁绯絮款款走进前厅,梁媛正坐在右侧客椅上,温婉安静地好似一副美人图。她都有些不忍打断这画面,怕是有人要看呆了。“五妹。”梁媛闻声柔柔一笑,视线触及魏栖时蓦地一顿。梁绯絮察觉到梁媛的古怪视线,笑着道:“父皇将魏公公忍痛割爱给我了。”林琛此时就坐横梁上,身子前倾,痴痴地望着梁媛,从不见表情的面上竟有一缕淡淡的柔情。心尖被苦楚钻入,柳色不由低下头去,她喜欢林琛,自然会时刻注意他。不管何时何地,她都知道他在哪儿。“五妹,你太胡闹了,你知不知道皇宫里都传遍了你和他……”梁媛脸色稍变,一些话语到嘴边了也还是没能说出口。“他们说便让他们说好了,我可不在乎,我只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话一出口,梁绯絮才觉自己说喜欢魏栖说得意外顺口。梁媛一愣,眸光闪得微妙,“你究竟有没有……”嗯?魏栖抬眸,梁媛的眼神不大对劲儿。“大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真的。”梁绯絮拉过梁媛的手,眉梢眼角满是倔强。她前世与梁媛的关系在她出嫁之前还算可以。抛开其他不说,前世的梁媛绝对算得上是一位真公主,面对敌军宁死不屈,比其他几位投诚的人强百倍。梁媛渐渐缓和神色,叹了口气道:“绯絮,其实我今日来是想做个和事佬。”“和事佬?”梁绯絮疑惑地眨了眨眼,心思一动,放开手道:“大姐是想劝我和六妹和好?”“嗯,她过两日出佛堂,朦妃觉着是她管教不严才让轻鸢多次对你出言不敬,所以想设宴给你赔罪,让你们姐妹俩解除误会。”梁媛说完,拍着梁绯絮的手问道:“万事和为贵,不知五妹肯不肯原谅轻鸢?”“万事和为贵?大姐,你跟母后真像。”梁绯絮默默抽回手置于膝上,明面上不拒绝也不答应。在她看来,梁轻鸢根本就是本性难移。这顿饭吃得没意义,估计王若朦是想拉关系,让她下次能在梁轻鸢犯错时帮着求求情。“五妹,你便当是给我一个面子也不行么?”梁媛软言劝道。梁绯絮偏头对上梁媛,她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吃软不吃硬,但梁媛这个姐姐的话她还是听的。其实大姐以前的性子并没有如今温婉,有点男孩子气,总带着她去荡秋千,还喜欢将秋千荡到半空中,她怕得不行,可她却觉不过瘾。回忆从前种种,她也明白梁媛为何会性情大变,大概是有了心上人,可惜那个人跟她成亲没几年便战死在了沙场上。说到战死,梁绯絮不禁回身望了魏栖一眼。魏栖被看得一脸莫名其妙,她好端端的看他做什么。“好,我给大姐面子,不过只此一次。”梁媛走后,梁绯絮第一个觑向柳色,她正低着头,双手搅得死死的。单向的喜欢果然不好受……“魏栖,你跟我去后头,我教你宫里的规矩。”“……是。”第21章 霸道宫规灵素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四方格局,日光从一侧洒入走廊,细碎地铺在如瀑青丝上。“公主不喊柳色么?”魏栖垂首跟在梁绯絮身后,只他们俩,他心头顿感不妙。梁绯絮缓步走在过道里,步履轻盈,带着腰际长发飘飘荡起。“我宫里的规矩难道不是我教更好?怎么,你觉得我不配教你?”“奴才并没有这个意思。”魏栖微微抬眸,对上那一缕飘动的长发竟想伸手抓住。出神那一刻,他飞快收敛心神压下旖念,“公主亲自教奴才规矩,奴才受宠若惊。”“多惊几次你便习惯了。”她随口回了一句。魏栖:“……”“哐当”,梁绯絮推开书房门,她拖着长长的裙裳径自走到棋盘边,背对着他道:“你去书案上研墨。”“是。”魏栖应声后行至书案边,拿起墨块一圈圈地转着。他低着头,看墨块在砚盘里一点点化开。“我们灵素宫的规矩是,一切以我为准,我说什么便是什么。”“奴才记下了。”“第二。”梁绯絮坐下身,单手搭在棋盘上,身子斜斜靠着,眸光盈盈,“你可有心仪之人?”魏栖手上动作不停,顿了一会儿才道:“这是奴才的隐私,不便回答。”梁绯絮挑眉,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本宫现在用公主的身份问你,必须如实回答。”“没有。”他捏着墨块转动的速度不由快了些。没有就好,她真怕他有了,那她跟柳色便是难姐难妹。梁绯絮撑起身子,单手托腮,继续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脑中闪过一张青涩还未张开的脸,魏栖下意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墨块死死摁住,“……奴才不敢喜欢。”“为何?”她追问。“奴才不是男人。”他说完又开始磨。她的脸上登时带着几分不解,眨眨眼问:“不是男人怎么了?”上过闺房课,她自然清楚男女间会做什么事,可没有也不代表不能过吧。“做不了正常男人,没有哪个女子会愿意守活寡。”这话,他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她听,带着沉沉的叹息。“倘若有一个人她不介意,你会喜欢么?”她问这话时侧了脸,装作随意地拨着棋罐里的白子。那头传来一声,“奴才不配。”她重重呼了口气,重新对上魏栖,正色道:“我昨晚多给了你一千两,你何时去白芷姑姑那儿求学?”他不敢,她就逼他。“……等奴才有空便去。”魏栖抿了抿唇线,她转话题可真快。她不依不饶道:“何时有空?”“奴才还不清楚,今日怕是没什么时间。”他这后头的日子看样子是不好过了。“我午后去学堂上课,你中间有一个时辰休息,这不是有空么?”魏栖:“……”*相宜宫。一小太监匆匆从大门跑入,顺着熟悉不过的路线进了寝殿,进屋后赶忙关上房门,他面上一片沉重,低声道:“娘娘,公子被太子抓了。”冯桦刚从奶娘手里接过二岁大的梁坤,一听这消息险些站不稳步子往前扑去,好在奶娘及时扶住了她,她摇头看向小太监,颤着声问:“你再说一遍……”小太监哽咽着抽了几下,两颊抖得厉害,“公子他,已被太子殿下抓入天牢,眼下邓家人全齐了,怕是这月便会被问斩。”冯桦闻言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她低头看向怀里的梁坤,恨意与悲恸齐齐涌上心头,一刀一刀剜着她。“浔哥哥……浔哥哥……”“娘娘,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奶娘使劲扶住冯桦,生怕她跌坐在地上。“怎么办?”冯桦无助地瞧了两人一眼,茫然道:“还能怎么办……”她长叹一口,抱着梁坤一步步走到榻边,默默收了眼泪。她救不了他,可他的仇,她会报的。*若要问这后宫里谁的背景最大,那必然是王若朦,其父乃护国大将军,可这后宫里最不得宠的也是她。王若朦自小在大将军府飞扬跋扈惯了,进宫了也不改脾气,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不愿被派往瑶霜宫伺候人,每次瑶霜宫去各处要人,必有一大批人要暗自垂泪。这日,梁轻鸢被放出佛堂,王若朦亲自去接,一路上说了她不少句,梁轻鸢听得略微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脑子不好使。”王若朦恨铁不成钢道:“你脑子好使?这月都进几次佛堂了,你看看母妃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梁轻鸢此时还真找不出话来反驳,噘着嘴闷了声。为了让这出赔礼道歉的戏像个样子,王若朦前前后后费了不少心思,先是特地让御膳房做一桌子梁绯絮爱吃的菜,后是请李皎凤和冯桦过来做和事佬。夜色一合,瑶霜宫内点起了红通通的宫灯,今晚估计热闹非常。梁媛去灵素宫接梁绯絮时,柳色恰好去御膳房取吃的,因为林琛这个点容易饿。“魏栖,你陪本宫……”还没等梁绯絮说完,梁媛责怪地瞧了她一眼,“五妹,母后也在席上,你还带他。”“好,我不带他,芸儿跟我去瑶霜宫总行吧。”梁绯絮走出大门没几步,似乎是想起什么,又掉回头来朝横梁上的林琛喊了一句,“林琛,等柳色回来时你让她扣着时间去接我。”“嗯。”林琛的视线全在梁媛身上。灵素宫外,魏栖踏着夜色目送两人远去。*“轻鸢,千万记住母妃跟你说的话,今晚的酒菜至少得吃两样。”其他人还没来,王若朦便拉着梁轻鸢再三确认。梁轻鸢心不在焉地往大门瞄,据说孟苟今晚会来。她一直没弄明白一件事,为何母妃不喜她远嫁却又把孟苟请过来。等等,难不成她是想撮合孟苟和梁绯絮?不成不成,她才不干。想通今晚的宴席秘密后,梁轻鸢望着桌上的酒菜渐渐陷入沉思,母妃定是在这酒菜里下了东西。“桦妃娘娘到。”王若朦起身迎了上去,拉着冯桦的手笑道:“妹妹来得早啊,这今晚的宴席可少不得你。”冯桦长得文气,一笑更显温柔,“姐姐说笑了,妹妹其实不大会说话,只会出出主意,一切还是得姐姐自己做主。”梁轻鸢望着两人暗忖,她们俩在说什么。“大公主到,五公主到。”门外传来一声,打断了屋内两人的姐妹寒暄。随后,梁媛牵着梁绯絮踏入前厅。“金玉,荣华,你们俩来了啊。”两人都没带贴身侍女,王若朦见状心头一喜,笑得那叫一个假。“……”梁绯絮对于王若朦这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表示头皮发麻,她宁愿她跟以前一样用下巴看人,起码那样的朦妃她熟悉。“金玉给朦妃桦妃请安。”“荣华给朦妃桦妃请安。”冯桦含笑点头,“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快坐快坐。”王若朦一手拉着一个按在凳子上。梁绯絮整个人僵硬地不行,咳了一声偏头给梁媛使眼色。朦妃今晚是不是太热情了?热情地她有些吃不消。谁想她这一转视线瞥见了冯桦。说起来,她前世对冯桦没什么印象,大概是冯桦这个人不太让人有记忆点。“皇后娘娘到……”“姐姐终于来了。”王若朦转过身,堆笑道:“我们可都在等你。”李皎凤对着众人笑道:“今日本宫只做个和事佬,你们随意,最重要的是家和万事兴,皇上日理万机够伤神了,我们莫要使性子让他为难。”众人纷纷点头,“是是是,皇后娘娘说得对。”“五姐,之前的事都怪轻鸢口无遮拦,轻鸢在此给你赔礼道歉。”梁轻鸢站起身,说罢端起面前的酒水一口饮下。她不动,一脸平静地瞧着梁轻鸢,今晚的梁轻鸢越看越不对劲,乖巧地不像她,怕不是人易容的。还记得母妃曾用这样一句话评过王若朦,“她也就敢过过嘴瘾”。而梁轻鸢比起王若朦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不仅喜欢过嘴瘾,她还喜欢过手瘾。第22章 酒席有怪“五姐,你不接这酒是不肯原谅轻鸢么?”梁轻鸢放下酒杯,微垂的眸中含了一簇黯然,衬得她无端多出几分楚楚可怜之色。她这话一问,引得桌上几人全往梁绯絮望去。王若朦见梁绯絮久不动作便开口劝了一句,恳切道:“絮儿,本宫以后一定好好管教轻鸢,你便原谅她吧。”“五妹。”梁媛在桌下扯了扯梁绯絮的衣袖,“一桌子的人都在等你。”人多还真有优势。梁绯絮斜眸,不着痕迹地扫过酒壶,这酒壶看起来不像有机关,她们若真下药大概会涂在酒杯上。今晚人这么多,王若朦有那个胆子?不见得。但愿是她想多了,她们这次或许只想做做样子给父皇看。“哎呀!”梁绯絮急着起身,却不想衣袖拂过桌面带倒了酒杯,“啪”,酒杯滚落在地发出一声脆脆的碎响,桌上几人显然愣了一下。“碎碎平安。”她说着拎起酒壶在梁轻鸢的酒杯里倒了半满,举起酒杯道:“我与轻鸢同喝一杯以示诚意。”见此,王若朦与冯桦飞快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梁绯絮喝完后将杯子轻轻放下,语气由轻到重,“轻鸢,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想为难你,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你愿改过我们还是好姐妹,不愿改我们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下次你若再口无遮拦,那我也不客气了。”此时,梁轻鸢低着脑袋,看不出眸中情绪,“嗯。轻鸢以后不会了。”“你们俩早该这样了,都是亲姐妹,哪来的仇。”李皎凤对于两人和解是喜闻乐见,颊边笑意潺潺。梁媛抬眸看了这两妹妹一眼,无声无息地轻笑着。“来人,去给荣华公主再拿个酒杯过来。”王若朦朝着一旁的宫女示意,随后转向众人殷勤道:“你们先吃菜吧,不能浪费了。”尽管面前的菜肴足够精美,可梁绯絮并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反而是梁媛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她礼貌地弯起唇角,刚拿起筷子……“小王见过皇后娘娘,朦妃,桦妃。”孟苟从门口大步踏入,笑容张扬,声音爽朗,他今晚穿着一身浅蓝绸衣,头戴玉冠,贵公子的打扮反而更显他孩子气。一听这声音,梁绯絮只觉心底徒然被凉意浸透。她脑中白光乍然一现想起一件事来,越想全身越冷。前世,她与孟苟的婚期原本还要拖些时日。全因那次酒醉,他们俩躺在一处被人发现,父皇只得下旨。再一看屋内众人,除了梁缨都齐了。糟糕……旧事重演,这酒席莫非是王若朦与孟苟联手安排的?“小王有事来晚了,先自罚一杯。”孟苟笑着挑了梁轻鸢身侧的位置,顺手拿过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梁轻鸢欣喜着正要开口,却见孟苟的眼神直往她身旁飘。这让她如何不气,母妃让她酒菜都吃,那她偏偏不吃,看孟苟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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