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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娶我嫁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1 / 1)

这话虽然比黎元淮想的那些要糙些,可好在其中的情谊是一样的,说得她心里是暖烘烘的,好像现在镶嵌在胸腔里的不是有血有肉的心脏,而是莲纹鎏金镂空缀珠暖手炉似的。这强行掰直的缘由也浮出水面了。原来他想的竟然是这个。她猜想,他的意思应该是说,如果到了必要的时候,两个人迫于社会或者家庭压力,都需要走到结婚这一步的情况下,而两个人又没有确切的目标,那他们彼此取暖,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简而言之:备胎。形而上: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不想让她遭罪,不想让她受苦,想让她过得好好的,这样细致入微的宠爱,即便不是爱情,又如何呢?她仍觉得温暖。在她心目中,晏飞白是什么样的人呢?他骄傲冷漠,善良专一,言出必践,对朋友更是好得没话说,和他相伴一生,真的没什么不好的。想来,在晏飞白的心中,自己也一定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吧。或许超乎于友情,却没上升到爱情,所以才令他费尽心思,不知该怎么安排她的去处才好。也罢也罢,即便你不爱我,我爱你就够了,对你,除了幸福,我别无所求。哎呀,错了错了你这个小傻子。晏飞白不爱你,还会爱谁呢?再懂得掩饰心迹的人,也有错漏的时候,就连晏飞白也不能例外。他对黎元淮的那点儿小心思,瞒天瞒地瞒爷爷瞒妈妈,却瞒不住真正旁观着的有心之人。到头来呢,不防之下,逃不过一场利用罢了。可晏飞白此生唯一的一处软肋,差点被人生生戳折了的那种痛苦,又有谁能体会呢?第49章 吃瓜子儿群众老实人秦诗言一个多星期没来学校,这件事情已经很奇怪了。然而,那边厢与她郎情妾意的张奇峰也是一样,根本找不见个人影,便更是可疑……正所谓疑心生暗鬼,于是乎整天闲着没什么事儿干的吃瓜群众看见了,不免又要想东想西想南想北。生病?私奔?辍学?殉情?啧啧啧啧,适合两人的桥段不要太多了,已经够天桥底下说书的拆成个百八十集说他个一年半载了。所以啊,如此有意思的桥段,不拿来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太对不起广大奋斗在学业一线的莘莘学子了。吃瓜的人不种瓜,不过现成的瓜农倒是有两个,一名晏飞白,一名黎元淮。这看似是准两口子的俩人儿,变成了重点求瓜对象。晏飞白向来不爱理人,大家即便好奇,却也谁都不敢去问他。可黎元淮是喜欢和同学们玩在一起的呀,平日里跟谁关系都算不错,便不可避免的,总被问及这两个人的事情。黎元淮真的不想说,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些同学,急得是一个头两个大,惶惶然不敢上学,却还是被晏飞白提着领子往学校拎……哎,做人难啊。在家靠着奶奶,出门靠飞白,到了飞白都靠不住的时候,她又要靠谁的?咔喳喳——天空一声巨响,救星闪亮登场!也是这种时候,周经桓的作用才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了。这哥们平常恨不得拿桌子当床使,拿书当枕头使,拿黎元淮当闹钟使,从没见他清醒着上过一节课,谁曾想,这个整日里昏昏欲睡与周公约会的人,会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的梁山好汉呢?“嘶——他们俩上哪了关你们毛事在这一个个装毛利小五郎我名侦探柯南在此你们谁敢造次再得瑟等着我一针都给你们扎晕了让你们真给我白日做梦去!”他这一长串骂得是行云流水不染尘埃,连口气儿都不带换的,听得周围同学是一愣一愣。黎元淮认为,这个“愣”恐怕不会是来源于恐惧。恐怕是对于漫天飘洒的飞沫攻击的忌惮,以及对这段话的理解有时间差。所以才造成了,在原本应该吵吵嚷嚷的下课时间,屋子里静得好像高考一般安静的恐怖局面。下一秒,众人齐齐作鸟兽散……他这一嗓子吼走了所有打扰他睡觉的人,却还得理不饶人,抓着黎元淮的马尾恶狠狠训斥道:“黎元淮,你要是再敢打扰我睡觉,可别怪我混蛋了啊。”黎元淮赶紧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很没骨气的向大佬低头。“是是是,小的有错,爷您惩罚小的便是,万不可气大伤身,再呕出二两老血溢血而亡就不合适了。”这话说得真心实意,这么混蛋的人,她可惹不起啊惹不起。不仅她惹不起,全班同学见了这手起刀落的巾帼女英雄对他都这般敬重,自此更觉畏惧三分。所以,连问黎元淮两句八卦都不敢了。哎,这年头,想要吃个完整的瓜也是很难啊……不过,吃瓜群众的热情是不会熄灭的!真的吃瓜群众,敢于正视吃不到的惊天巨瓜,敢于用一个瓜去代替另一个瓜,敢于吃各种各样有机无机、生的熟的、甜瓜苦瓜。而在这件事上,出乎意料的是,让吃瓜群众们果断调转枪头的人,竟然是——周经轩。号外号外!万年老光棍儿周经轩谈——恋——爱——了!这消息可真真是击碎了全校女孩子的少女心,一时间举校上下每间教室里无不充斥着哀戚的哭声。一个个都哭着喊着自己不相信爱情了。连校长都拿这帮学生没了辙。哭,还算是轻的。据来自于周经桓的一手可靠消息说,前几天有个正念高三备战高考的女孩子,趁着月黑风高杀人夜,竟然偷偷潜入了周经轩兄弟两个所住的小区。学人家变态色魔暗夜尾随青年男子周经轩回家,将周经轩死死的堵在门口,非要他赔她错付的青春。周经桓那时刚洗完澡出浴室,迎头就看见个披头散发的黑衣女鬼站在自己家门口,对着他哥耀武扬威发着狂,被她吓得心脏病都要犯了,二话不说立刻报警。警车闪烁着莹莹亮的光,无奈的鸣着警报,和那女孩子的家长一起,接走了疯疯癫癫的女鬼……周经桓讲这件事时,仍然心有余悸。“嘶——自从看见了她,我夜里都不敢自己回家了,这两天都是在楼下网吧等着我哥一起。”他说着,哆嗦了一下,不无感慨道:“哎,这世道也真是复杂,从前都觉得那些什么心理变态啊,什么变态色魔啊,都是电影里的桥段,这回真的亲眼见了,才知道个中厉害啊……哎,瓜子儿给我点儿……”黎元淮正津津有味儿地吃着瓜子儿,顺便听着一手八卦,听见他要吃,急忙双手奉上,乐呵呵地催他接着说:“然后呢然后呢?那女孩儿怎么样了呀?拘留了吗?开除了吗?”周经桓抓起一颗瓜子扔进嘴里,煞有介事地摇摇手指:“非也非也,你周老师是那么面冷心狠的人吗?”黎元淮一脸崇拜,果断摇头:“不是!”周围原本装作自习的同学们此刻也都绷不住了,齐齐回头:“当然不是!”周经桓傲娇地笑:“那是自然!不过——”他拖长了音节,直到吊足了看客胃口之后,才姗姗接道:“我是!”一群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就等着他说出什么类似于《铡美案》的过瘾桥段来。却不想,他话锋一转,幽幽叹息:“但是可惜,未成年人,又是要高考了,也没有什么实质伤害,所以就批评教育了一番,就了了。我哥也替她说了不少好话,这就算完了。”“哧——”众人顿觉无趣,都各自回头干着自己的事情了。只有黎元淮,还在咔吱咔吱颗瓜子儿。“然后呢?”她压低声音追问:“你哥的女朋友呢?”周经桓斜睨她:“你管的也太宽了吧……”第50章 上台容易下台难她有点不好意思,却仍旧露出了此生中最为谄媚的笑:“不是,你说,这两天你哥也没有晚课,怎么可能回家那么晚,还要你等?我实在是好奇嘛……”周经轩抓着一把瓜子,一个个地往嘴里扔,然后又一个一个吐出来,俩人的桌子上俨然已经堆成一座小山了。他故作清高姿态,斜睨着她,全然不知道自己下巴上还沾着一个亮晶晶的瓜子儿皮。当然,黎元淮也没准备提醒他……“看不出,你小子,还有两把刷子,是个干大事儿的料……”他得意洋洋道:“当然是个好姑娘,才能让我哥这么废寝忘食了呀。”黎元淮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快说快说,谁呀谁呀!是咱们学校的吗?我认识吗?”周经轩摇摇头,“哎,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看你问这问题,你认不认识,我怎么知道……”他越说越跑偏,俨然说到了你是你的我,而我是我的我这种绕死人不偿命的哲学命题上了。黎元淮哪里容他?一拍桌子,收回了瓜子。“呸,不说别吃了!”周经桓急忙拉住她,一脸痴汉笑。“矮油,你不要酱紫啦,伦家是要好好跟你讲的嘛……”于是乎,俩人又头碰着头,开始了另一轮的小道八卦一对一传输……这次周经桓更为慎重,那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黎元淮简直要把自己的耳朵杵在他下巴上,才能听见他细若蚊蝇的说话声。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原来原来,果然果然啊!俩人咔嚓咔嚓,哧咔哧咔,又是嗑瓜子儿又是犯嘀咕的,小声说大声笑,投入的不行,果不其然,被到处流窜的教导主任抓了现行。哗啦啦——周经桓被那一声怒喝吓到,手里的瓜子袋子腾空而起,他和黎元淮不免抬头观看。还剩一多半的瓜子袋子,在空中缓慢的飘飞着,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旋转跳跃,自由落体。黎元淮和周经桓忽然惊呼一声,而后同时闭起了眼……全班同学,都在那一个瞬间,石化了。窜座到了墙边的晏飞白,此刻不慌不忙地抬起一只手,以避免飞溅的瓜子殃及无辜。一阵瓜子雨,噼里啪啦就落下来。黎元淮睁开眼,就看见被砸歪了眼镜的教导主任,哆嗦着手指指着两人,惊天怒吼一声:“你们俩给我出去罚站!”周经桓见惯了这种场面,早就不为所动了,当下便起身要出去。可黎元淮看了看时间,不无尴尬对教导主任道:“那个,老师,明天再罚站行吗?我今天,要出去学……”她话还没说完,教导主任便提着一口气,破口大骂起来:“罚站你还讨价还价起来了你们这些学生真是没知识没文化没教养一点都不知道尊敬师长不知道遵守纪律要是在我年轻的时候就你们这样的是连饭都吃不上的知道吗还在学校嗑瓜子你不知道学校禁止同学嗑瓜子吗……”blablabla……全班同学都惊呆了。这不是“周经桓骂”的升级版吗?这不分句子不会换气的骂法,可不是与周经桓如出一辙吗?黎元淮在他滔滔不绝的怒骂声中,抽空看了眼周经桓,果然看见他眸中霎时间光芒大圣,充满了欣赏和钦佩。“老师,您别生气,我错了,她,她也错了,我们不该不尊重您不尊重学校。我们真的知道错了,要不这样,你要不也撒我身上,我肯定不躲开,成吗?”周经桓兴奋地说。于他而言,恐怕这是在和教导主任套近乎呢……因而,丝毫没有注意到,教导主任一口气上不来,好悬当场背过气去撒手人寰了。黎元淮赶紧拉拉他。“少说两句吧……”教导主任看看他们两个,气得胃都有些疼了。这周经桓他是知道的,向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出格一点倒也算是正常,可他旁边这个女娃娃就实在是让人有些看不懂了。唇红齿白顶好看个大闺女,何苦非要和这样的混世魔王为伍,当个女版周经桓呢……难不成,是立志想要当个混世女魔王?不行,坚决要把这种邪恶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教导主任当下便把人拉入了黑名单,怒气冲冲问道:“你!叫什么!”黎元淮坦诚地自报家门:“黎元淮,老师。”教导主任冷笑一声,还有心思挖苦她:“黎元淮就黎元淮,还什么老师,你是老师吗?”黎元淮立马摇头:“不敢不敢,我也就只能唱个戏……”周围有人轻笑着。一直埋头于模拟卷的晏飞白闻言,也勾了勾唇,却仍然没有抬头。教导主任嘟哝着:“唱什么?”“戏,京剧。”她回答。教导主任低了低头,而后又抬起来,眼神忽然失焦,两秒钟之后,复又清明起来。他欲言又止地看着黎元淮,又看看晏飞白,忽然有些慌了。周经桓见他这副样子,知道他是想起了黎元淮到底是谁,又或者说,是想起了黎元淮到底是谁的孩子。刚刚升腾起的那点子崇拜,立刻烟消云散,重新变回了那个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古惑仔周经桓。“怎么?还罚不罚站啊?”他不耐烦地问:“不罚我可睡觉了……”教导主任原本都在给自己想台阶了,如今他忽然这么说,倒让无路可走了。这会儿是骑虎难下,是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真是急死个人……黎元淮这时候也有些明白过味儿来了,觉得有些抱歉,刚好下课铃响了,她便直说:“老师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要不这样,我把这些扫干净再走,您看行吗?”教导主任立刻顺着她的台阶就下了。“好,可以,这次就这么算了,以后不许在班级里嗑瓜子了,知道吗?”黎元淮忙不迭地点头称是。反观周经桓,下巴恨不得杵到天上去,忽然用全身上下的所有细胞表现起了自己对于统治阶级专制和腐朽的不甘与不服起来……教导主任剩下这半级台阶,想要彻底下来,也是难于上青天啊。第51章 周经轩的女朋友黎元淮恨铁不成钢,忍不住摇摇头,心想你这个臭和尚,什么时候装清高不好,非得赶在这么个时候,真叫人怪着急的。关键,耽误了同学们宝贵的下课时间呀……于是乎,黎元淮正义感爆棚了,漫溢了,整个人都觉得自己责无旁贷了。当下也不顾旁人看法,一只手在他后脑果断一按,硬生生的把他圆溜溜的小寸头给按了下去。她手指有力,戳得他后脑勺生疼,却也拗不过她,只得屈从她的心意,不情不愿地向恶势力低头……黎元淮心里想着:让你淮淮姐教教你,什么叫能屈能伸吧桓桓!周经桓心里想着:好你个黎元淮,这时候来给我玩临阵倒戈是吧?看看明天怎么收拾你!刚做完一张卷子的晏飞白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真是拿这两个人没什么办法了……千好万好送走了教导主任,俩人拿着扫帚又吵了起来,瞬间恢复成了刚刚被骂前的精神面貌。晏飞白无奈的看着,生怕这俩人会因为吵得兴起,一激动,再把底下的瓜子捡起来接着吃了。所以黎元淮刚扫了一半,便被晏飞白抢走了扫帚。“走吧,我帮你。”黎元淮高高兴兴地点点头,收拾书包离开了。周经桓看着她蹦蹦哒哒的背影,恨得牙根痒痒,冷冷看着晏飞白:“你怎么不帮我扫呢?”晏飞白扫了眼门口,黎元淮的身影刚刚消失,他就扔了扫帚,一脸冷漠道:“麻烦你了。”周经桓“哎呀”一声,也扔了扫帚。“不是,你什么意思啊晏飞白,和着你媳妇儿的锅你不给背是吧?是男人嘛你?”他义愤填膺,嗷嗷叫唤,引得张家李家都过来看。晏飞白耸耸肩:“行了,要不是我媳妇儿,你现在跟个傻子似的在外头杵着,那样你就高兴了?”周经桓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竟无语凝噎。是啊,他不喜欢欺下媚上谄媚权贵的人,可是当他自己也沾了权贵的光时,这心里似乎也没那么不好受了。这人心复杂,还真是不好一言概括啊……自此,他也不再装清高了,默默捡起了扫帚,将地上的狼藉全都清理干净,还顺手收了同学们好多垃圾,之后抱着垃圾桶往垃圾房去。垃圾房在走廊尽头,过去时要路过这一层所有的教室,他鼻尖全是垃圾的古怪味道,根本懒得抬头,一直低头看路,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跌进了垃圾桶里。那他可就成了十足十的垃圾了……玩闹声、嬉笑声、吵杂声一一掠过他的耳朵,他都静静地听着。路过某一处时,他猛然停住了脚步。里面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男声,他当然知道是谁。还有一个女声,他是陌生的,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其主人到底是哪一个。不过她说起那个人的名字时,他却听得明明白白。“张奇峰出了这种丑闻,我不相信他爸爸还能在那个位置上坐得稳了。”张奇峰,丑闻,语带讥讽,佐以窃笑,听起来,就是反派出场的标配。他想起了这些天和黎元淮两个道听途说的种种故事,又想起了周经轩的种种反常,不由得心里一沉。下一秒,男人便说道:“张家,非死,不足惜。”晚上,晏飞白照例去接黎元淮,一路上听着她喋喋不休着。“飞白,周经桓说周老师相亲成功了,是个电视台的记者,长得挺漂亮的,还经常开着小汽车来学校接他。”她言语间有些兴奋:“而且我今天真的看见她了!”晏飞白没什么兴趣,可还是回应着:“是吗?”“嗯嗯!”她猛点头,“长得的确好看,和周老师很配的。”听到这里,晏飞白方有些疑惑,便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看见她的?”“我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呀。”她笑道。晏飞白皱眉。“她去学校了?”“是呀。”这正经工作日里,她没事儿去学校干嘛呢?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拉着黎元淮,急促地问:“你说她是记者?”“嗯,凤城电视台的记者。”黎元淮不太理解他的紧张,关心地问:“怎么了吗?”晏飞白想了许久,还是摇摇头。两人一路沉默着,下了车便匆匆告别,晏飞白却一直在忙着给张奇峰打电话,连句再见都没说就走了。黎元淮撇撇嘴,不高兴的回家了。第二天上午第一节课下课,陆渊想去买饮料,找了一圈人,睡的睡吃的吃,每一个能跟他一起出去的,所以一回头就找上了黎元淮。黎元淮左右无事,便跟着他一起下楼了。俩人晃晃悠悠地去,回来时看见了一伙人在门口说着什么,拿着摄像机对着门卫大叔一顿猛拍。黎元淮诧异,一个劲儿地探头探脑:“这什么啊?”陆渊也皱眉,有些不解。上课铃刚好响起,俩人便匆匆上楼。下一节是秦老狠的数学课,可不敢迟到的。一整节课,黎元淮是昏昏欲睡每个精神,秦老狠上课上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她已经练就了自动感应班级异常的功力,立刻清醒过来,故作镇定地抬起头。迎接她的却不是一双怒目,事实上,那双怒目的主人也并不在那。秦老狠被教导主任叫走了,独留下在班级里自习的人面面相觑。晏飞白似乎知道什么似的,十分着急的样子,一个人在走廊里不断不断的打着电话。周经轩接到秦老狠的电话,匆匆赶过来代课,来的路上看见了晏飞白,笑着说:“进去自习吧。”还是一样的微笑,还是熟悉的味道。晏飞白冷冷的看着他。“周老师,张奇峰和秦诗言都是您的学生,在您眼里,都应该是孩子才对。”周经轩脚步一顿。“是啊,你们都是我的学生。”“周老师。”晏飞白又叫住他。“怎么了?晏同学。”“别把你自己也变成卑鄙的人。”周经轩颇为不解:“这是你应该对老师说的话吗?”晏飞白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撂狠话是最没有用的环节,只有令人足够恐惧,言语才有威慑力。现在的晏飞白,不过是个在祖辈荫蔽下生存的少年而已。第52章 言言睡了周经轩只说让大家自习就好,不要说话不要闹腾,至于学什么内容,他是不管的。但如果有不会的物理题,可以去问问他。黎元淮看他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看上去就差吹两下口哨以表欢愉了,觉得有些奇怪,实在是不像周经轩的个性。他平常虽然也经常笑,可那多数都是教养和习惯使然,并不是真的觉得开心才笑出来的。在黎元淮看来,他还从没有这样不加掩饰地高兴过,不由得小声问周经桓:“你哥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的,难道真是要结婚了?”这时候她想到的,还只是前日里和周经桓谈论到的八卦问题,压根没有想到,讲台上这张人畜无害的温柔笑脸,所露出的笑容竟然是建立在她最好的朋友的痛苦之上的。她不知道,周经轩这笑里,藏着秦诗言的鲜血和名誉,亦不知道,这笑容的背后,是凤城最庞大的家族的渐渐没落,和权力结构的一次大洗牌。这些,周经桓都是知道的。所以他犹豫,他害怕,他没有办法苟同哥哥的行事手法和三观,可他又不能说,他不能背叛血缘。他只能欲言又止地看向黎元淮,那目光充满了恳求。黎元淮只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在意那双眼中浓浓的痛苦之色。她的全副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一直在走廊里没有回来的晏飞白身上。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都怪怪的,总是皱着眉头,看着好可怕的。以往他虽然也并不常笑,可总不至于是一直保持在生气的样子,所以了解了他的人,都不太在意他的不苟言笑,只当那是他的个性罢了。可是这两天的他,却不太对。好像总是生着什么气的模样,那双凤眼狭长,看人时简直像刀一样,看得人心旌摇曳,亦惴惴不安。黎元淮悄悄问周经桓:“你说,飞白这又是怎么了?怎么我从昨天开始就觉得怪怪的呢?”周经桓又是一低头,抬眼看了眼门口。晏飞白的身影一直在班级后门口来来回回,手机一直贴在耳边,可是又不见他说话。想来,是没有接通吧?周经桓心中的担心和愧疚又多了一层。他抬起头来,看着被一群女同学围在中间的周经轩,目光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如果周经轩这时候抬起头来,他一定会有所察觉。察觉到他疼了宠了十几年的弟弟,一直对他言听计从的弟弟,已经变了。已经开始变成了一个和自己一样,拥有独立的思想和行事方式的男人,并且,与他自己的想法,有着云泥之别。若是换做以前,他是一定会小心注意着周经桓的反应的。毕竟他唯一的亲人,就是这个时时跟在他屁股后面问东问西的小屁孩了,他不能顾此失彼。只顾着复仇大业,而忽略了真实的生活。他当然知道真实的生活是什么。对他来说,真实的生活就是一切都刚刚好,他有亲人有朋友,生活里有笑有泪,经历中有快乐也有遗憾,总而言之,就是公平。他脑海中的完美生活就是公平。他的叔叔和爸爸犯了罪,就理应受到法律的惩罚,这无可厚非。不过,不应该被有心之人肆意觊觎着。一面要利用他们的伏法争得政绩,一面又要背地里偷偷摸摸地搜刮着他们这些年来攒下来的积蓄,以壮大自己的财力。那可就太不仁义了。这种人,放在古代,是要满门抄斩的吧?可还好,周经轩并不是皇帝,充其量,只是一个撒网捕鱼的渔夫。他默默的撒了这么多年的网,终于到了收网的一天,他怎么能不高兴,怎么能不忘形呢?所以在这一刻,他是的的确确忘记了,去考虑生活在纯真世界里的弟弟的感受。此刻,他的弟弟正冷漠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路人一般。“因为张奇峰。”周经桓轻声说。黎元淮一愣,诧异地看着他,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爬满了她的全身上下。周经桓似乎很难受,说话也不像平常那么直接了,“黎元淮,要是我有件事儿,做错了,而且是根本弥补不了的那种错误,该怎么办?”这实在不像是周经桓会说出来的话。黎元淮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所说的有关于张奇峰的事件到底是什么。周经轩、记者女友、记者围堵学校、张奇峰。这几个关键词联系在一起,对于整个凤城乃至全国的人民来说,都是一个惊天巨瓜。她颤抖着嘴唇,一字一句告诉他:“你千万别告诉我,是我现在想的那种错误。”周经桓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呢?所以这句话本身就是个bug,本身就让人懊恼,本身就让人头疼。然而可怕的是,周经桓竟然无比坦然地望着她,带着一丝丝的悲切问:“如果是呢?”黎元淮的眼眶立刻就红了。她“腾”地起身,弯腰看着他,含着眼泪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绝对不会得到任何原谅的,你将会一生都沉浸在罪恶感里,直到死亡。”说罢,她二话没说,跑出了门。教室里有些嘈杂,没有人注意到最后一排的座位里消失了两个人。周经桓独自留在座位上,在桌子下方搓搓自己的手指,摇头苦笑。是啊,他本来就是为了赎罪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谁又会在乎他有没有感觉到忏悔呢?他每天都在忏悔,又每天都在犯罪,这就是他的人生。黎元淮冲出门,抬头对上满眼焦急地晏飞白,看来他的电话还是没有打通。两个人只对视一眼,几秒钟间,便立刻下了决定。去张叔家!为防旁人跟踪,黎元淮先带着晏飞白走路去了京剧院,看见门口等着的十几辆各家媒体的面包车时,心中的紧张不断增加着。两个人在京剧院里等了足有二十分钟,才问陆鸣借了京剧院派给他的专车离开了。好在,张叔家楼下还没有人。不过谨慎如晏飞白,还是让司机转了好几圈,直到确定没人跟着,才带着黎元淮匆匆上楼。张叔和孩子们都不在家,家里的主人就只有张婶一个,她是个极其和气的女人,打开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们小点声。“言言睡了。”第53章 现在走也来不及了张婶和张叔一个脾气,惯是和蔼可亲的,待孩子们都是极好,从不会像黎奶奶一样动辄打骂,也不会像晏老一样,鲜少露出温柔色。黎元淮和晏飞白打小跟着张叔上学放学,和张婶也是熟得不行。看见他们,和看见自己家的叔叔婶婶是没两样的。所以当初把秦诗言送到这里来时,他们两个一面是充分的信任,而另一面,却是十足十的内疚。虽然事情与他们无关,可他们总觉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样。尤其是看到张婶欲言又止的神情,他们的心便一阵阵的发慌。失望,那是明明白白的失望。两个从小到大都在旁人的吹捧和夸奖声中长大的孩子,怎么会瘦的了这样的目光呢?黎元淮和晏飞白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熟悉的犹豫。送秦诗言来时,说好了住半个月,好好养着身体。张婶虽然惋惜,可仍然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照顾,据说连每天的食谱都给安排的妥妥当当,想来真的当成是自己女儿的月子在伺候的。可现如今,才一周过去就要把人接走,这张婶已经在菜市场定好了的好鸡好鸭好鱼好肉,又要做给谁吃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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