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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鹿》TXT全集下载_10(1 / 1)

擦得发亮的皮鞋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啪嗒的声音,犹如危险的信号步步逼近,让我脑海中悬着的那根弦彻底崩断了。他猛地抓住我的手把我拖进卫生间里。“上次见面没有好好招呼你,这回我一定会让我的兄弟们好好招待招待你的。”他向身后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中不知谁先朝我伸出手,我被一只大手蛮横地按在隔板上动弹不得,接着手从后面反绑着,绳子都快勒进皮肉里了。接下来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我的视线渐渐模糊,弯着身子倒在马桶前,等待“狂风暴雨”平息过去。这个狭小的空间回荡着坏人们辱骂的笑声,我闭上眼睛前最后看见的是他们残暴刁恶的嘴脸,以及天旋地转的灯光和天花板……《$title》作者:$author文案:$desc☆、第 21 章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睛,感觉浑身疼得要命。旁边铁架上挂着吊瓶,里面的液体顺着一根细细的透明管子流进我的血管,四周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我感觉右边似乎有人,于是想转头看看是谁。可是刚动了一下,脖子就疼得厉害,牵动了伤口,疼得我眼前又是一黑,我捂着头倒吸一口凉气。旁边有人按住我,“你别乱动,你身上到处都是伤呢。”我这次看清原来是傅城鑫一直守着我,我张嘴想跟他说话,无奈发出的声音很微弱,稍稍用力扬高点音量就会觉得喉咙一阵灼热刺痛。“你昏迷快一天了,才醒来还不能过度消耗嗓子,你先喝口水,然后想说什么慢慢说。”他扶我坐起来,喂我喝水。温热的水滑过喉咙,我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我问他:“林溪怎么样了?”“他没事,没你伤的严重,现在陶子正陪着他呢。”“那就好。”听见林溪平安无事,我终于可以暂时松口气了。傅城鑫:“老徐,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谁把你们打成这个样子的?”看见自己的两个好兄弟被人打成这样,他自然感到十分愤怒。“我回去要求调看监控,可那帮人非不让我看,摆明了是有人交代过他们的,你们到底得罪谁了?”他正说话时,我脑子里不断嗡鸣,压根没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但从断断续续的话语里大致能猜出一些。此刻我脑海中许多画面闪过,随着他尾音落下,宛若惊雷向我劈来,脑海中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张我不想看见的面容上。陈旭。他的出现在告诉我,k歌房相遇不是意外,而是蓄谋已久的事,包括那段视频他也是有备而来。我不怕陈旭,我害怕那段视频。那个在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何地被何人拍下的视频,也不知道这个视频为什么会到陈旭手里,更不知道贝缪斯为什么会出现在视频里,他和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怎么不说话?你该不会被打傻了吧?”傅城鑫的声音拉回我飘远的思绪。我问:“贝缪斯来过吗?”傅城鑫欲言又止。“我知道了。”我沉默了一会儿,心里五味杂陈,看了看旁边柜子上搁着的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打消了念头。“你先休息会儿,我去给你买粥。”“好,谢谢。”傅城鑫走后,整个房间变得更冷清了,我在被窝里跟在冷风中几乎没什么区别。过了会儿,陶子来了,跟我说了会儿话就离开了。他走后不久,我躺着躺着慢慢有了困倦感,后来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傅城鑫回来叫醒了我。他打开提回来的饭盒,刚一打开盖子,一股香味飘了出来,他盛了一碗给我,是很清淡的虾粥,上面还飘着一些葱花。我吃完后把碗放在桌上。视线撇到桌上放着的红丝绒盒子,静静地躺在那儿,跟这间洁白的房间格格不入。愣怔一瞬,问道:“这个盒子是你放在这里的吗?”“什么盒子?”傅城鑫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当他看见那个盒子的时候明显愣了愣。“这不是我的。我记得我走之前还没有这个盒子啊,它从哪儿冒出来的?”我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块手表,这块手表我有印象。那天在街头看见这块表,我觉得很不错想买下来,贝缪斯却拦住了我,原来他早就打算好要偷偷买来当做礼物送给我了。“哇,这块表看起来很昂贵啊!”傅城鑫惊叹出声。“是他买的。”傅城鑫反应过来我说的是谁了,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贝缪斯那个家伙……从你住院就一直没来看你,我就觉得他很没良心,这会儿他来看你干嘛一句话都不留下,就给一块表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他在意那件事?”我听出他话里的苗头不对劲,立马问道:“哪件事?”“啊?”他一愣,后知后觉明白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赶紧解释道:“没什么事,我刚刚是在自言自语,你别放心上。”虽然他这么安慰我,但我还是察觉到他有事隐瞒着我,看样子,他想一直瞒着我,即使我继续追问他也不会说的。我冷静下来,“算了,我还是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不要打电话,他可能不会接的。”“为什么?”他支支吾吾说着:“他本来可以在这里等你醒来,可是他却趁你睡着悄悄离开了,这不就说明他不希望你见他嘛。”“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我一定要当面向他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见我如此执着要拨打电话,傅城鑫实在忍不了了,他对我说道:“你不需要问他,我可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他深吸一口气,“贝缪斯根本不敢来见你,我想他应该也看见那个视频了。”我如遭雷击。视频?我双手颤抖着,心脏也像是被紧紧攥在一只大手中,感觉快要喘不过气了。傅城鑫见我脸色大变,紧张地坐在我面前呼唤我的名字,将我从那个冰冷的深渊中暂时拯救出来。我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语调冷淡地问道:“你刚刚说的视频是什么视频?”他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一时没有说话。我不由着急催促着又道:“你快说啊?!”“昨晚有陌生号在学校论坛上发布了一个视频,视频里面的内容……好像跟你有关系。”他隐晦说着,停顿中不难听出其中有所省略。陈旭没有骗我,他竟然真的敢把视频发布在论坛上。到底是什么视频,能让贝缪斯这般回避我。虽然我现在身在医院,但我已经能预感到视频一定在校园内掀起轩然大波,一夜之间,我就成了话题主角。傅城鑫小心翼翼问我:“老徐……你是不是已经看过那个视频了?”“没有。”不过他的话提醒了我,我赶紧拿起手机浏览论坛。傅城鑫见我情绪不对劲,立马冲过来想阻止我打开论坛。“你现在最好别看,等你好一些再看也不迟!”“让开!”我怒吼道。当我找到那个视频时,贴子下面的评论区里的文字深深刺痛我的眼睛。gay,同性恋,基佬……,三百多条评论中,这种词随处可见。想不到,有一天自己身上也会贴上这些标签。这里面还有一部分人是贝缪斯的迷妹,她们不断轰炸评论区让贝缪斯现身解释这些事,有些人完全失去理智地咒骂着,说的话也难听极了。傅城鑫看不下去了,“别看了,这些人简直就是疯子!gay怎么了?又没碍着她们,她们怎么能这么恶意中伤别人呢?”我痛苦地捂着头,就算那些人此时并没有站在我面前,可我依旧耳边能听见他们的声音,他们嘲笑我辱骂我的话语,而我只能在他们的围攻下保持沉默。我没办法说出一句反驳的话。因为那些都是事实。和贝缪斯交往是真的。我的确是同性恋。这些通通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无力地对傅城鑫说道。“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接你出院。”随着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挣扎许久,我还是按下了播放键,视频里的画面播放着,那些嘲讽的笑声和话语也从手机里传出来。视频只有5分钟,里面的内容几乎是重复着同一件事,一会儿就放完了,每次结束后我又会继续按下播放键。那些声音不断传出来,难听刺耳的话语填充了房间里的空荡。我坐在床上抱着双膝,面无表情地听了一遍又一遍。过了很久,我才懒洋洋自嘲一声,心想如果没有陈旭的出现,我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过这种难堪的事。更加不会知道我和贝缪斯之间还有着这么一段令人印象深刻的过去。最后一遍结束了,我关闭了论坛网页,按下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犹豫了几分钟,最终又删除了那串数字。打过去又怎样?他接了电话又怎样?我此刻心里太乱了,都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才好。其实看完视频,我发觉之前的恐惧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之所以会那么恐惧,是因为未知,一旦知道了真相,就会有其他感觉替代恐惧。现在我就是如此。我把手机扔进枕头下面,侧身躺在床上,一躺下就看见那扇紧闭着的房门。我多希望能看见贝缪斯出现在门外,能从门外走进来,就站在我面前不用说任何话,只要能让我看见他就行了。可是这一切都是奢望,透过门上玻璃望去,只看见一片漆黑。那一瞬间,我仿佛已经看不见未来的路了。傅城鑫帮我和林溪办好出院手续,送我们回家。我回到家没有看见贝缪斯,记起今天不是周末,这个时间点贝缪斯应该在学校上课,于是从冰箱里取出仅剩的东西简单的做了几道菜,想等他下课回来一起吃饭。可是直到等到了下午一点,贝缪斯依旧没有回来。这个时候我再也按捺不住拨通了他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一直无人接听。我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冲进卧室拉开衣柜,柜子里空了一半,而空出来的位置原本是挂着他的衣服。原来他赶在我回来之前就已经自私地做出决定了。我在社团继续完成拍摄的期间,时常能听见身后冒出一些不好的声音,我也从喜欢八卦的学弟妹口中得知随着那件事的发酵,校园里分成两派,一派打着维护贝缪斯的名义讨伐指责我,一派站在真爱cp的立场上支持着我。不知道那家伙知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我知道后觉得挺无奈的。所幸这些都被校方定义为不切实际的流言,很快这件事就过去了,随着忙碌的学习和生活,大家慢慢淡忘了这件事。论坛上的视频也不知怎么,莫名被人删除了。老师和教导主任轮流找我谈话的日子,我也算是撑过去了。一切仿佛都在好转,直到迎来了拨云见日的日子。我提前步入了两点一线的生活,在学校上课、工作完就回家吃饭睡觉,第二天起来继续重复着这样的生活。似乎看起来没有太多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原本是两个人生活的家,如今变成了只有我一个人了。这个变化在我预料之中,所以发生的时候我并不太吃惊。不过还是有一件事超出我的意料范围之外。原以为他只是在家里“消失”了,可是我没想到他在学校里也“消失”了。或许可以更准确一点来说,他只是在我能触及到的范围中消失了,他不想见到我,也不想和我碰面,于是他选择避开我。不得不说,他避开得很成功。回到学校快一周了,我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社团外出采景时遇见一大群学生向前面狂奔而去,打听才知道他们是去看考试成绩的,我才发现自己正站在法政系学院的地盘上,而前面不远处的建筑正是法政教学楼。成绩一出来,法政系的学生都会去查看成绩,不知道贝缪斯会不会也在那里。正这样想着,负责采景的工作人员回来了。“徐学长,我们可以收工回去了。”他们兴高采烈的说着。外面这么毒的日头,大家都出来采景好几个小时了,很想快点回去,这才好了,终于把一切都办妥了,自然恨不得赶快回到室内休息吹空调。我看了看一脸疲惫的大家,说道:“你们先回去吧。”“还有什么事吗?”“不,没什么事,就是……”我急中生智,立刻弯腰捂着肚子,“啊!我突然肚子疼想上厕所,你们先走,不用等我了。”“哦哦。”等大家都走了,我立马跑向教学楼前,那里围着许多人,我在人群中找了很久还是没看见贝缪斯。我麻木地站在人群中,看着榜上第一名的名字,有些想哭,最终还是忍住了。《$title》作者:$author文案:$desc☆、第 22 章瞿知微看见我脸上的淤青伤痕,神情很震惊,眼神里透着担心和愤怒问我是谁打伤了我。我没说太多,只说自己不记得了,他明显不相信继续追问,坚持让我说实话不可。再一想到需要弄清视频的事情,短暂犹豫后,我把那晚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他,也给他看了那段视频。他说:“难怪你上周没有来,原来你发生了这些事。”说罢,他一脸担忧地看着我,“这段日子你还好吗?”“都已经过去了。”我淡然说道。“不过,我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做催眠治疗。”他迟疑片刻,说道:“你真的确定要做吗?”“嗯,我想知道一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想知道另一个“我”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被那群人欺负,还有……”“剩下的原因都跟贝缪斯有关,对吧?”他替我说完。我脸色凝重地点着头。他勾了勾唇角,“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运,居然能交到你这么好的男朋友。”这句话一下子打破沉重的气氛,令我忍俊不禁笑出来,“瞿医生别笑话我了。”“啊,我没笑话你,只是我也挺好奇为什么他要躲着你。”“你也不知道吗?”我皱起眉头。“什么意思?”他茫然地注视着我,“难道你觉得我应该知道吗?”我摇了摇头,“不是,我以为你跟他是表兄弟,他可能告诉过你一些事情……”“这你就想错了,即使关系再亲密,还是会有些心事不愿意讲出来也是正常的。你都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也没主动跟你提起过去的事啊。”我心头苦涩翻涌,“那是因为他想隐瞒。”“也或许他是怕你接受不了。”他说。“我认为这是因为他太在乎你了,所以才迟迟不肯对你坦白,以至于现在不知道怎样面对你,只能不停地逃避下去。”“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更不能逃避了,总得有一个人先站出来解决才行,如果不是他,就只能是我。”瞿知微赞同地点着头。“你坐在椅子上看着墙上的时钟,如果感到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他对我说着。“好。”我坐上去一直看着时钟,不一会儿真的觉得很疲惫,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我听见秒针走动的声音忽然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一小股水从高处掉落滴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所房子前。房子不高,上面是浅红色瓦片整整齐齐的铺着,白色的墙面一尘不染,向南的小窗户上放着几个小盆栽,里面种着小花,黄的白的煞是好看。旁边还有一棵很高大的树木,树叶在微风中摇曳着,密密麻麻的影子像是贴在了房屋上,阳光穿过叶子的空隙落在斑驳的黑影上,明明晃晃,像一颗颗从天上掉落到人间的水晶。到处都充满着恬淡的气息,在柔柔的阳光下,一切看起来都那么令人舒适向往。而我又听见之前听到的水声,现在我可以确定,声音正是从这所房子里面传来的。我像是受到蛊惑一般,情不自禁朝着房子走去。刚踏出一步,忽然眼前的景色变了,方才还明媚大好的天气变了,变得阴沉沉的,树上叶子神奇般地落光了,墙壁变得很陈旧甚至有些地方出现脱落,窗户也紧闭着。整个氛围全都变了,从温馨小屋变成了死气沉沉的鬼屋。我立刻清醒过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回到原来的地方,刹那间一切又恢复原状了。“你不要再往前了。”旁边突然有人警告我道。我惊讶地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衣服里的人,让我心惊的是他竟然和我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他缓缓朝我走来,“你没必要感到意外,虽说是不同的人格,但是大体样貌没有变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正常?”我听完他的话顿觉好笑,“你生存在我的身体里,你觉得是一件正常的事?”“你的身体?”他挑了挑眉。“没错。”他眼神微微一闪,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知为何被他这样盯着,时间长了,我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这个人格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容易让人联想到死亡。可也正因为这样,我实在无法把他和视频里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正想着,我移开视线看向屋子。“你……住在这个屋子里?”感觉他和房屋的风格很不协调,从他的打扮来看他应该住在哥特式风格的房子里才对,就像不能见光的吸血鬼一样又或是恶魔应该住的城堡。他用余光扫视一眼房子,“你可以将它理解为精神产物,它是我创造出来的栖身之所。”“既然这里是我的内心世界,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将这座房子视为我们之间的唯一联系?”“你进来是想看清自己的内心吗?”他问道。“对。”我毫不犹豫点头。“抱歉,我不能让你靠近这个房子。”他说着,忽然闪电般伸出手推开我,明明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可是等我站稳抬眼望去,我和他之间已经隔了十米远的距离了。他的声音从对面飘过来,“你刚刚也已经试过了,很清楚靠近这里的结果是什么。”他指着房子,语气冰冷说着。“一旦靠近,房子会快速被时光吞噬,很可能会坍塌掉,联系一旦断开,你也不能再回到现实世界了,为了大家好,我希望你赶紧回去吧,以后不要再进来了。”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一着急就问了出来:“你跟贝缪斯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当我问完,他的脚步倏然停顿了一下。而后,比起方才声音变得更冷了,“无可奉告。”“你用我的身体制造麻烦,怎么能跟我说无可奉告这种话呢?”我气上心头,没多想直接脱口而出。我已经确定自己很不喜欢他。他转身注视着我,“你其实早就明白了比起过去现在更加重要不是吗?既然如此,何必还要自寻烦恼,知道过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与其执着一些没用的东西,还不如努力去解决你们之间存在的问题。”“你、你怎么知道这些?”难道我的想法……他全都知道吗?他眼神有点无奈,“我能听见你的一部分心声,你每次迷茫难过的时候,心声就会在这里响起。”见我耳根红了,不仅感觉好笑,“你放心吧,不是什么事都能传到这里,你的心事我知道的很少。”啊,真是不公平,他能听见我的心声,而我对他却一无所知。我心里嘀咕着。我说:“少自以为是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当然能自己处理自己的问题,倒是你还是管好自己别再给我出来惹麻烦了。”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良久才沉声道:“我以为你很希望我能消失。”我有种被当场抓包的感觉,不自觉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在他凌厉的注视下,我终于还是扛不住承认了,“一开始我的确有这个念头,但是后来我觉得如果你安分守己,我们应该可以和平共处吧……?”我说话的时候他眼眸微垂,头上帽檐遮住光芒,在他面容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正是这种无声的沉默,令我说到后面越发底气不足。他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他根本不想和我和平共处?难道瞿知微之前的提醒是对的,人格之间只存在抹灭不可能有共存?莫非他心里对我生出了抹灭的念头?我开始不断胡思乱想,背上渗出冷汗,一阵风吹过,寒意深入骨髓游遍全身。就在我紧张到快要石化之际,他抬头定定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进房子里,随着大门关上我才总算放松下来。此时,和煦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我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反而觉得自己刚从冰原中走出来。我向瞿知微叙述着梦里看见的一切,当我说出看见另一个“我”的时候,他有些走神。当我犹豫着问他需不需要消除这个人格时,他眼中快速划过一丝异色,快到我完全没察觉到他的不寻常。后来他对我说了一些话打消了我的念头。而念头如潮水退去的同时,我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因为我感觉心里不用再背负着“杀人”的包袱,我有果断刚毅的心不代表我没有一颗柔软的心,何况他还是我的一部分,相当于我的半身。电影《二重身》里,人格虽然拥有不同的身体却无法在同一空间共存,从而让矛盾激化不得不互相残杀。我没办法对另一个“我”举起刀。不愿意抹杀他还有一个原因,虽然面对那个人格总会令我感到很窒息,但是他那番话让我感受到他的一丝善意,他希望我和贝缪斯和好。当他说出那番话时,不可否认我有些不爽,生出一种类似瞬间被情敌治愈的感觉,可是感情的世界里的确不能容纳第三个人,必须得有一个人退出才行。《$title》作者:$author文案:$desc☆、第 23 章我提着袋子站在教室外面,无聊地趴在护栏上朝楼下东张西望,看见陶子他们出现时,立马朝他们挥手示意他们快点过来。很快,他们三人就上楼来了。陶子问我:“什么事这么着急啊?”林溪跟着说道:“你可是最遇事不惊的,怎么今天激动成这样?难不成有什么好事要宣布?”他熟络的搂着我,不轻不重地朝我胸口捶了一拳,“好兄弟,快说是什么好事?”“好你妹!”我回道。从袋子里掏出上课做笔记的本子交给陶子,说道:“我今天有事不上课,你帮我做一下笔记吧。”陶子接过本子,迷惑不解地问我:“你要去哪里?”“我要去公开课教室。”“哈?你想去上公开课?!”他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公开课没有学分,你去了也是浪费时间啊。”“我……”才说了一个字就被林溪截胡了,他暗戳戳地笑着,朝傅城鑫说道:“你不懂啦,老徐才不是想去听公开课,而是想借上公开课的名义去靠近某人,对吧老徐。”“呵呵,你还真是校园百事通,什么都知道,现在连别人的心里想的事都知道了哦。”他谦虚地摇着头,“不巧,只是早上刚好遇见法政系的一个朋友,我看见拿着书进了那栋教学楼而已。”“哦,对了,我记得你认识不少别的系的学生,你能不能帮我弄一本课本过来?”“小意思。”他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很快就把这件事搞定了。傅城鑫:“你想好要主动去找贝缪斯了?”“嗯。”“有些误会早日解开也是一件好事。”他拍拍我的肩膀,“你放心去吧,我会帮你瞒过老师的。”“谢谢。”林溪挤进来,“谢什么啊,只要你的终身大事有着落,我们当兄弟的自然是义不容辞,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帮你啊!”“……”嘴角一阵抽搐。本来还有点感动,听了他的话之后,什么感动都不剩了,只剩一地狗血。半个小时后我拿着好不容易借来的课本,气势汹汹地走进陌生的教室,见到一帮陌生的人,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找到一个空位,镇定地坐了过去。旁边有人小声问道:“你是徐夷学长吗?”“嗯。”我很高冷地回答了一句,然后一本正经地翻开书。接着旁边又有人说道:“翻错了,不是这一页。”我淡定地连着翻了好几页。那人又道:“也不是这里,这篇课文老师上次已经讲过了。”语气比前一次重了点,但还算有耐心。“哦。”我不走心地应了一声,伸手又去翻。“也不是这里。”又翻。“你连这节课要讲什么内容都不知道,跑到这里来干嘛?”明显已经到达可以容忍的最高值。我不爽了,瞥他一眼,“如果不是为了来找你,我至于来这里浪费时间吗?”贝缪斯搁下手中的钢笔,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你看清楚这里都是大二的学生,你一个大四的跑来这里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不觉得奇怪啊,我来这里是为了学知识,你要是觉得我坐你旁边很奇怪,大可以离开这间教室,看不见我你就不会觉得难受了。”我干脆利落回怼道。“徐夷学长!”他拔高了声音。后面有咳嗽声响起。“嘘,小点声,别打扰其他同学学习。”我说着。“还有,你不用那么大声跟我说话,我耳力好得很。”他气得直瞪眼,却又拿我毫无办法,直接关上书扭过头。老师在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他讲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身边那人身上了,我装作认真听课的样子,其实一直在用余光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是我还没想好如何开口。漫长的半节课过去了,我还默默陷入自我纠结中不可自拔。看见隔壁传纸条的人不小心手滑把纸团扔到我脚边时,我灵机一动,从包里取出一张纸巾,用笔在纸上写下我想对他说的话,然后把纸巾轻轻放在桌上他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他口渴正拿起瓶子喝水,余光瞥见我写的字后立马就喷了。一张纸全湿了,上面的字迹也模糊了。“咳咳、咳咳咳……”他弯着腰趴在桌下咳嗽个不止。我赶忙为他拍背顺气,“看见我的字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当心把肺咳出来啊。”我“善良”地说着这番话。他听了,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无声地控诉着,仿佛在谴责我的罪行。他提起湿淋淋的纸巾,一脸厌恶地扔在我衣服上,生气地质问我:“你写的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啊?!”我低头瞧了眼那一坨白花花、软哒哒的物体,平静地对他说着:“你不是学法的吗,怎么会不认识字啊?”“少胡扯了,你心里很清楚我是在问你那句话的意思。”“哦——那句话的意思啊——”为了展示我自己才弄懂他的问题,故意拖长声调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不甘示弱瞪回他。我哼哼道:“眼见平地起高楼,楼塌了,怎么就没砸到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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